中國人的思維,你真的懂嗎?
嘿,今天咱們來嘮嘮東西方文化中思維方式的那些事兒。以前總有人說中國思維咋樣咋樣,西方思維咋樣咋樣,不過最近這種討論少了。但咱今兒個就從外國人的視角來瞅瞅中國思維,可有意思啦!
有一本書叫《文化解碼:解讀美國、中國和日本思維差異》,作者是理查德·康拉德。這人在中國學習生活多年,在復旦大學拿了經濟學碩士學位,還在中國、日本、美國都工作過,那閱歷相當豐富。他寫這書呢,是想給和中國打交道的外國人提供點參考,咱中國人讀了也能有點啟發。不過先聲明哈,他對中國的態度可積極了,說中國人有缺點,但國家安全,文化有人情味,人民善良勤勞,家庭照顧老小,社會包容。
康拉德覺得中國文化最大的優點就是寬容,比日本、美國都強。他還說中國人思維特點是「橫向思維」,這和西方的「線性思維」可不一樣。啥是線性思維呢?簡單說就是演繹推理,上過學的都懂。比如說有人犯罪了,先看啥罪,然後按法律規定判就行。美國人辦事就愛用這思維。
那橫向思維呢?就是不能只看事情本身,得考慮所處情境,根據和其他事物的關係來決定咋辦。就好比同樣惡性事件,要是媒體一報道,全國輿論炸鍋了,那橫向思維就得從嚴從重懲處;要是沒引發輿論,走正常手續就行。西方老討論的「電車難題」,在橫向思維看來就沒意義,因為沒具體情境啊!中國人會想決定的影響是啥,是為了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得知道具體情況才好從維護社會治安大局出發決定咋辦。
線性思維者可能會抗議,說罪行懲處跟輿論有關不公平。沒錯,中國人也在討論。但中國地方大、人多、方言多、民族多,人口密度還高,容易出矛盾,較真講原則好多事辦不成,橫向思維就善於在矛盾中把事辦成。
橫向思維的心法有三步:首先,最高目的得清楚,不能含糊;其次,對具體要做的事得敏感,看自己能力和接受程度;最後,從最高目的到具體事之間的那些原則、規則、名義啥的,可以通融,沒那麼重要。
給你們舉幾個例子哈。有個單身女性總被父母催婚,過年回家不開心。西方人可能會讓她直面問題解決矛盾,中國人呢?目標是安撫父母維持關係,那租個「男友」過年不就得了。還有林語堂書里講的,國民黨中央黨部不讓政府各部會在上海租界設辦事處,可好多都設了,執行命令麻煩,有人就出主意換個招牌叫「貿易管理局」,皆大歡喜。這裏有矛盾吧,但橫向思維就寬容矛盾。
康拉德還跟和中國談判的外國人說,中國人在意談判高層次定性,比如是否達成合作,也在意條款具體細節,但中間層次的原則說法都能靈活處理。最典型就是鄧小平的改革開放,高層次目標是搞活經濟,具體操作是市場經濟,至於這算不算資本主義,不重要,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行。
不過橫向思維也有副產品,不太在意法律法規,能把事辦了就行。以前中國公司好多有幾套賬本,一套給公眾投資者,一套給政府稅務部門,自己還有一套真賬,甚至有的公司還有給評級機構看的賬本。在康拉德在中國那會,中國企業家覺得這沒啥不妥。
在中國日常生活中,面子很重要,尤其在外國人面前。啥是面子呢?就是體現自己相對他人的優勢地位。外國人給中國人面子,啥都好談。康拉德就很懂,有次他和另一個美國人在上海坐出租車,司機開太快,那美國人讓開慢點,司機不樂意還開更快了。康拉德趕緊說「第一次來上海,太快錯過觀賞宏偉城市機會」,司機馬上慢下來了。你看,同樣的事,換個情境說法就不一樣。康拉德在中國飯局不想喝酒,說「我這人真不能喝酒,俗話說不吸煙不喝酒,死了不如一條狗」,大家哈哈一笑就不讓他喝了。他提劉翔也很靈,跟中國公司提要求,對方說辦不了,他一說劉翔,中國人就來勁了,說一定辦成。中國人請客愛多點菜,康拉德要是直接說別點了夠了,對方可能覺得他嫌自己不會點菜,他就說「菜太好吃,再點我太胖,老婆生氣」。
橫向思維的另一個最高目標是家庭。中國歷史上朝廷可變,家庭不變。康拉德說日本人家庭觀念限於直系親屬,中國家庭是差序格局,弟弟妻子表姐同學弟弟都能算家庭圈裏的。這就導致中國人傾向和家人合作,對公共事務關心少。在國際政治上,家庭圈就是「天下」體系,中國對周邊國家有影響力,周邊國家像緩衝地帶,西方政客得理解。
橫向思維也有問題。重視家庭圈可能讓官員腐敗,愛面子會吃虧。康拉德覺得橫向思維讓中國人缺少探索事物一般規律的欲望,只愛分析具體問題不總結抽象規律,就難有科學發現,含糊對待規則難形成法治和契約精神。但抽象規律、法治和契約精神能讓社會進步,有些問題不直接面對就會一直往後推。
康拉德在中國生活原則是不批評中國,有兩撥中國人爭論,他永遠站讚美中國那方,讓他說缺點就說中國人自己也承認的,比如以前的環境污染問題。
這本書就是講如何讓「中國人被美國人哄着玩」,但你得承認橫向思維有好處。暫時擱置矛盾讓我們更寬容,常能從對方角度考慮問題。中國文化包容性強,宗教不會因教義解釋不同開戰,不涉及面子,名義上東西不重要。
所以呢,只會線性思維的得學點橫向思維,不容易掌握,其實很多中國人也不太會。擅長橫向思維的,也得重視線性思維。現在年輕人不屑社會歷練,愛說抽象道理,這也是社會進步嘛。總之,兩種思維各有優劣,咱得根據情況靈活運用,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