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期間,楊森(左)與薛岳合影。(網絡圖片)
本文作者楊森,國民革命軍陸軍二級上將,川軍抗日名將。1920年代,楊森為四川省長,跟朱德相識,曾同在蔡鍔滇軍中效力。後來,楊森加入蔣介石國民革命軍,任第20軍軍長。抗戰期間,楊森任第九戰區副司令長官,指揮川軍和其他國軍參加武漢會戰、三次長沙會戰、長衡會戰、桂柳會戰。他與薛岳、張發奎等人共同設計「天爐戰法」,贏得長沙會戰大捷。楊森所指揮的川軍,是第二次長沙會戰的主力軍和功臣之一。
1949年,楊森隨國民黨退守台灣。1950年4月,蔣介石委楊森為台灣「總統府上將國策顧問」、「戰略顧問委員會戰略顧問」。1977年5月15日,楊森在台北病逝,享年94歲。
本文系中華民國六十六年(1977年)《傳記文學》雜誌總第183號所刊,楊森回憶錄《九十憶往(二)》部分摘錄。楊森在其回憶錄中,罕見披露中共元帥朱德早年穢史,揭露朱德無德惡行,種鴉片、鑄假幣、刮地皮、濫嫖娼妓,無所不為。還曾企圖以共產主義歪理邪說,蠱惑引誘楊森投靠中國共產黨,被楊森識破其鬼蜮伎倆。
楊森回憶錄《九十憶往(二)》(摘錄)
中共元帥朱德在延安。
余幼讀經史子集,對於以遂生行仁為中心之中國傳統學術思想,即有深刻認識。嗣入順慶府中學,暨陸軍軍官速成學堂,於科學新知,及軍事韜鈐,亦薄有造詣。在速成軍校時即加入本黨,為同盟會會員,服膺以遂生行仁為中心思想之三民主義甚深。嗣後余繼續典軍瀘縣,繼升四川督理軍務,其時適為民國十年至十三年之間,四川文教思想,紛歧錯雜,吳虞高呼打倒孔家店於前,吳玉章、蕭楚女等共黨,又來川宣傳赤化於後。余在成都主持全川軍政,倡辦市政,展築公路,振興文教,舉凡一切近代化之新政,及科學化之設施,無不迎頭趕上。國外留學生及本國各國立、省立、私立有名大學畢業生,聞風願入吾幕工作,或其領導之機構服務者,車載斗量。當時毀我者,謂我秘書成連,不免流品複雜。余則引為勝友如雲,群英入彀,為最足欣慰之事。惟余所好者為真龍而非葉公之龍,凡亂苗之莠,亂朱之紫,皆在摒棄之列,而對共產主義,唯物思想,尤為深惡痛絕。換言之,余之用人標準,悉以思想純正,真才實學,熱心建設者為主,凡思想左傾,而心存叵測,欲藉掩護其邪惡政治活動者,皆所不容,故本軍文武幹部,始終服膺三民主義,絕無共產黨羼入,數十年如一日焉。
十三年(1924年),國民黨改組,一部分黨人,為一時權宜之計,有容共擬議。野心左傾份子,聞余典軍主政,皆爭趨之。而蜀中僻處西陲,不涉足中原政爭,所轄區域,又尚能保持安定,於是共黨吳玉章、蕭楚女輩,皆偽裝潛伏教育界活動,妄思升堂入室,打入軍政核心。而頭腦左傾軍人,如劉伯承,則在第一軍暗長潛滋。朱德,則在川滇邊區中伺隙投機。余之戍區,則以篤信三民主義,思想堅定,所有軍政幹部,未受赤化絲毫影響,木未朽而蠢何由生,理宜然也。
匪酋朱德出國前後和其運動二十軍部隊
(一)朱德無行種鴉片鑄假幣刮地皮無所不為
匪酋朱德,為四川之儀隴縣人,當彼在昆明、雲南講武堂學習時,余以參加第二次革命,被洪憲餘孽川督胡文瀾通緝,適朱匪肄業雲南講武堂,亦流亡在滇,即與之相識。嗣又同在滇軍部隊工作,而彼之職位,始終低餘一級。滇軍因討袁來川,朱德時任旅長,駐防川南之納溪合江等縣,德即據地稱雄,以酋長自居。在其戍區內,提倡種鴉片煙,滿山滿谷,罌花遍地。更將原行之當十當二十銅元,改鑄當為五十當百銅元,預征錢糧至民國三、四十年。並授意部屬,綁票勒贖富民,將川南窮鄉僻壤括至入土三尺。本人又抽大煙、打麻雀、濫嫖娼妓,凡是腐化黑化之一切行為,無不應有盡有。其姻兄周官和,曾勸其懺悔罪惡,放下屠刀,信仰佛教。兩人具名曾在成都昭覺寺上一匾額,金碧輝煌,大書人天共仰四字,皆為事實。殊朱匪劣根成性,不證人天共仰之佛法,即於是時受川南陳皮袁暴動影響,遂決心留學德國,實行加入第三國際領導之共產黨,學操刀殺人,魚肉群眾,口裏念彌陀,心中蛇巢窠,其朱德之謂歟。
(二)派充本軍黨代表秘密運動部隊
當朱酋由德回國,適在共黨正潛伏本黨作寄生蟲,企圖借屍還魂之時。鄧演達在武漢作總政治部主任,縱橫捭合。滲透顛覆,用心毒辣,對國民革命軍部隊實力,尤為爭取之對象。偵得朱德與余有舊,在滇軍中曾一度受余指揮,欲透過此種關係,藉此拉攏,遂即由鄧派其赴本軍任黨代表,並夾帶一批左傾嘍囉,約數十人,住萬縣興隆街寶隆洋行二十軍政治部內。朱則單獨寓居於梁山商人蔡子莊家中。竟日開會,行蹤詭秘。也在戍區內,組訓農工婦女群眾,大吹馬列主義,高喊打倒帝國主義,武力民眾化等口號。舉凡萬縣之西較場、公立圖書館、西山公園等處,皆其集會組訓場合,藉以打開群眾路線。並利用川北同鄉鄉土關係,秘密運動我十四師雷忠厚旅某營連長,及某士兵若干人,暗中加入共產黨,教以匪黨各種叛變策略,鬥爭技術。並秘密分向各部隊儘量發展,蛛絲馬跡,值得令人懷疑之處極多。余據諜報,早已派人暗中釘梢。
某日凌晨,余在萬縣太白嚴山下之白莊寓廬,正作健身運動,闡者啟告朱德來謁,余接見之於花園內之茅亭中。彼先向我瞎吹馬列學術思想,如何偉大,蘇俄政治軍事,如何進步。不久又說惠公治軍,應懂得近代練兵技術,如能交一個步兵師的兵與我訓練,由我授以各種特殊技能,必可以一當十、以十當百。倘能將所有部隊,均交我照此方法輪番訓練,將來你的軍隊,一定一日千里,突飛猛進。你的事業,一定飛黃騰達,前程不可限量。
我一聽其言,又證以平日鬼祟行動,顯然其中必有蹊蹺。我當時只唯唯否否,將他含糊下去,心中卻仔細思量,一人當十當百,不是撒豆成兵的神兵,便是巫術惑眾的共產黨,於是庚續再密遣心腹,詳加偵察,則知朱德已將我駐紮萬縣果園之十四師某營官兵,運動成熟,人數為二十三。余即以毒蛇蟹手壯夫斷腕之手段,嚴厲處置,手令十四師旅長雷忠厚,及軍執法大隊長楊漢印,會同逮捕所有人犯,交軍法處審訊,均各證據確鑿,供認不諱,當即驗明正身,綁赴雞公嶺倒板黃桷樹下刑場,執行槍決,叢葬於雞公嶺之附近,以昭烱戒。
朱德知馬腳已露,其計不售,乃一局不行,再易一局,棄本軍黨代表,潛逃江西南昌,依其舊同學江西主席朱培德。朱先生不察底蘊,竟為其花言巧語所惑,遂以南昌公安局長畀德,並撥步槍二、三千枝,使其組織軍事警察,因之朱德乃能將省垣公安部隊人槍,攜逃井崗山,與毛匪澤東合夥,建立中共匪幫之原始根據地。
識者頗佩余洞燭奸宄,有先見之明,余則深悔當時當斷不斷,未能殲滅此魁渠,斬草除根,竟使豎子成名,其事甚小,而不幸為國家民族,養癰遺患,則為害甚大,每憶及此,無限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