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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人看「兩會」 :「反着看就對了」

中共「兩會」在北京舉行之際,幾位在美國不同身份的華人表達了他們對「兩會」的看法。有人覺得看「兩會」就像在看戲,對於「兩會」給出的消息「反着看就對了」。

中共「兩會」在北京舉行之際,幾位在美國不同身份的華人表達了他們對「兩會」的看法。有人覺得看「兩會」就像在看戲,對於「兩會」給出的消息「反着看就對了」。

有歸化為美國公民的華人表示,看了「兩會」更珍惜自己在一個有言論自由和投票權的國家。最近剛走線來美的張娜說,「兩會」讓她感到噁心,這些走過場、全票通過的會議,顯示了中國的欺騙風氣和對領導的討好。

29歲的張娜去年12月花了一個月時間和10萬人民幣,從中國到厄瓜多爾再走線來美國。她在南京出生長大,大學畢業後從事電商平台銷售。她說她再也受不了中國從上到下「欺騙的風氣」,決定來美國尋找自由。

張娜對美國之音說:「因為你連國家真實的一面你都看不到,真實的社會你都看不到,然後也無法發表自己真實的言論,所有的東西都是虛假的。」

「簡單來說就是我做銷售,可能是我騙人;而在這個上面就是一個大的黑社會領導者在騙我們;整體就是一個大騙局,」她說。

來到美國的她,目前在洛杉磯一間亞洲餐館做前台。看到目前正在北京舉行的「兩會」相關報道,她覺得「更加噁心」,因為他們不但無法代表民意,還一層一層向上恭維,所有投票只是走過場,實際上都是領導說了算。

張娜說:「這些會議的決定,我100%不相信是民意,因為他們並不代表廣大人民群眾,他們只是獲得自己既得的利益而已。」

「『兩會』主要就是大家互相恭維最上層的那一個領導,然後想着怎麼維護他們的統治。他們所想出來的就是要怎麼統治我們這些人民,然後用什麼新的方法來管制大家,而並不是為百姓獲得更多應有的利益。」

看「兩會」如看戲「反着看『兩會』說的話就對了」

同樣來自南京的尚先生,十多年前作為留學生來到美國,目前是美國永久居民。他說,作為永久居民讓他感到安心和更有歸屬感,不必擔心有被迫回中國的可能。

尚先生對美國之音說,他在美國並不特別關注「兩會」,通常是在手機推送新聞時才點開來看。他稱自己為「吃瓜群眾」,抱持看熱鬧的心態來看「兩會」的消息。

他說:「『兩會』新放出來的消息肯定都要帶着辯證的角度去看。他給出的信息不能照單全收,因為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甚至可以說,直接徹底反着來看他說的話就對了。」

尚先生看「兩會」就像在看一場戲。他說,雖然會上所有東西都是排練好的,但是排練得再好,還是會有一些和排練不一樣的東西發生,這是他看「兩會」的樂趣所在。

他說:「雖然大家投票可能都是投通過,但是可以看哪些人是笑着投通過,哪些人是皺眉頭投通過,哪些人是一臉衰相通過,這些都是可以好好觀察的一些細節。」

「像上次黨的會議,胡錦濤前總書記被人家請出去,像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很值得期待或者關注的吧,」他說。

尚先生還提到,此前的「兩會」他注意到,前外交部長秦剛在說到台灣關係時,手持憲法作出回應。

他說:「當時他新官上任,這個舉動肯定代表着要表忠心,做出一個比較強硬堅定的態度。當然,現在我們事後也發現,你拿憲法出來其實也是沒有什麼用的,共產黨該搞你還是搞你。」

尚先生說,自己出國十幾年來,經歷了從小粉紅到民主派的轉變,現在再看中國荒謬的政治環境只有唏噓。

他說:「我15歲就出國了,一個15歲的熱血青年跑到國外,突然發現你15歲以前學到的所有東西幾乎都是假的,這種衝擊感會讓你感到非常的極端。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了解兩邊很大的區別後,還是會比較唏噓。」

過幾年他希望成為美國公民,他說,他是不會回去中國的。「回去中國對我來說要犧牲的東西太大了,簡單的概括肯定就是犧牲自由,自由發聲的權利,或是犧牲在一個自由的環境下的舒適度。」

他比喻出國前的自己就像是一隻青蛙,一旦離開了那口井,發現外面還有這樣一個廣闊的世界,「肯定是不願意再回到那個井裏面去了」。

看「兩會」再看美國珍惜投票的權利

來自北京的葉先生來到美國15年,在三年前成為了美國公民。他說,有關「兩會」的報道,在中國總是正面積極,而在美國才能看到更具有批判性的言論。他在中國時從來不知道外界對「兩會」有什麼看法,而在美國才終於可以聽到比較均衡的聲音。

葉先生認為「兩會」的內容與自己的生活沒有太大關聯,因此一直以來,不論是在中國或是在美國,他都沒有特別關注。

他說,在中國時的他,對「兩會」的了解是片面性的,當時決議以鼓掌全票通過,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後來換成了屏幕顯示計票,看到絕大多數人投贊成票,來了美國的他認為除了「走過場」,也有可能這些代表們本身接觸到的信息就很單一,影響他們的決定。

葉先生對美國之音說:「可能大多就像我在國內時一樣,他們聽到的聲音很單一,參與『兩會』投票的人,他們的信息輸入也是比較單一的,所以會造成這種比較密集的去投一類票。所以我覺得,作為當事人,我覺得他們可能也不知道是否哪裏有問題,因為他們是基於他們的這個信息來源所決定的。」

葉先生說,中國很少有人敢於持反對意見,因為大家擔心被報復、被打擊。由於存在這種恐懼被報復的心理,人大代表無法很好地代表當地群眾的意見。美國的議員則截然不同,他們公開表達自己的立場,敢於批評執政者,他們的支持者也能夠自信公開的表態,不害怕會遭遇不測。

成為美國公民後,每一次選舉,不論是全國性或是地方性,葉先生都會投下自己的一票。他珍惜能夠履行公民義務、表達意見的機會。

他說:「因為我在國內,我不知道選舉是怎麼進行的,我在國內沒有參與過。到了美國這邊,真地是每人一票投出來的,所以我能感覺到我的選票,對選舉的結果有直接的影響。當然一票可能在數量上不會有決定性的影響,但是至少我覺得我的意見被統計進去了。」

取消總理記者會有用信息更少了

在德克薩斯州奧斯汀做程式設計師的滕子桓十年前以留學生身份來到美國,目前持有工作簽證。他很高興在這裏不必翻牆就能得知真實的消息。他關心有關中國政治的新聞,「兩會」後總理記者會取消令他感到失望。

滕子桓對美國之音說:「『兩會』所有東西都是設計好的,就像我們看到全票通過的結果,背地裏都已經商量好了。『兩會』代表甚至有來自台灣的代表,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地代表台灣人民。」

「他們其實都是橡皮圖章,本質上就是走過場行事。但是難能可貴的是,我們以前還能夠從記者會召開的時候,從媒體或總理看到一些中國真實的情況,」他說。

他舉例,李克強過去曾在記者會上指出中國6億人口月收入只有1000人民幣,溫家寶卸任時也提出中國需要進行政治改革,否則文化大革命可能重演。一名女記者對着長篇大論的同行翻白眼,也是在記者會上發生。

他說,在之前言論相對比較自由的環境下,還能夠聽到一些真實的聲音,試着去了解真實的情況。很遺憾現在越來越收緊,人民離真相也越來越遙遠,連僅有的狹小途徑都被關閉。

「中國本質上就是一個黑幫社會,誰的拳頭大,誰就能有更多的話語權。一個餐廳全是五星好評,你肯定會懷疑是假的。中國就是這樣,所有人拍手叫好,全票通過的時候,我反倒覺得很奇怪,」滕子桓說。

初來乍到美國美中氛圍大不同

半年前來到華盛頓一所大學讀研究生的張杰表示,因為知道「兩會」就像是一場大型表演,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本身有多重要,因此也沒有特別關注。

張杰對美國之音說:「其實意義不大,一個會開十來天,然後其實決定不了什麼事情,那些什麼預算和法律,大家也知道因為時間短,也沒時間去看。其次,我覺得他們都很聽話,什麼都一致通過,其實該決定的事情,可能開會之前就已經決定了。」

他說,二十年前,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還有人敢在兩會上真地提出一些問題,不認真的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也可能被人們批評。但在當前越來越收緊的環境下,已經沒有人敢提出意見或敏感議題了,「兩會」更加沒有看的必要。

張杰說:「對『兩會』的看法,我一貫覺得這玩意沒什麼用。在美國的課堂或生活環境,大家相對來說表達的自由確實是比較充分。來美國後大概也比較知道,中國這套東西比較假。」

走線來美的張娜說,從新冠疫情中國舉國封城後,她對中國政府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一點信心,她在走線路程中見到的中國人也大多抱持相同想法。

張娜說:「中國人走線的增長幅度,從去年上半年到下半年增加了很多倍,人數變得很多很多。如果我們的日常生活真地得到滿足,人民幸福,誰會願意背井離鄉,來到一個這麼遠的地方?」

來到美國後,這裏選舉的氛圍以及不同政黨的競選活動令她感到震撼。

她說:「我覺得美國這邊簡直是不可思議,原來真地是可以自由,連講話都變得自由,人們可以說,不喜歡現在的這個總統,趕快讓他下台。但是在中國,你不可以講出這樣的言語。這裏有真正的言語自由。」

美國將在年底舉行總統大選,張娜很羨慕人們能為心儀的候選人投下支持票,這是她在中國從未經歷的。

她說:「我身為一個中國人、中國的公民,我發現我沒有參與過所謂的投票。所謂的人大代表,代表的根本不是我們這種老百姓,而是上層的領導在商量怎麼從我們這些老百姓當中再薅一點羊毛出來。」

「美國和中國是天差地別。因為像美國這邊,總統是公民自己選出來的人。而中國所謂的『兩會』,我們連『兩會』具體誰能發出一聲,或者怎樣的開會過程都沒有。」

「最後只有一個結論,結論就是最初領導的決策。具體他們將來會實施怎樣利民的事情也沒有說出來。然後整個會議的過程也不會向百姓透露,任何信息對我們都是閉塞的,」張娜說。

責任編輯: 方尋  來源:美國之音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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