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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火的美女流浪詩人 她的人生謎團越扒越想哭

全網爆火的大理00後美女流浪詩人,她的人生謎團越扒越想哭…

3個月前,有人在大理街頭拍下一個女孩。

年輕,好看,笑起來很甜,卻隨性,慵懶。

常常一人一狗,在路邊尋一隅席地而坐,面前擺着自己的詩集。

身邊人來人往,天邊雲捲雲舒,她自喝茶看書。

這個擺攤賣詩的女孩,幾乎成了大理一道特別的風景線。

好多人對她好奇至極,特地去找她的詩攤。

可她總是攤無定所,詩集也是隨緣售賣。

滿腹才華,孤身漂泊在大理。

簡直就像自由浪漫的三毛。

直到後來有位博主採訪了她,她的秘密,才被揭開:

這悠然恬淡的生活,看起來簡單。

她卻是花了整整21年,才艱難地跋涉到這裏。

「他們傲睨我的美麗,

憎惡我有而他們匱乏的勇氣,

於是用謠言擊打我的外殼,

試圖從我的軀體中奪走我的信心......」

浪跡大理的女孩,名叫康韶華。

這是如今21歲的她,在詩里講述的自己的童年。

她是出生在甘肅臨夏。

由於當地的種種傳統原因,女孩們從小就被極力塑造成一個「藏起來」的人。

不能隨便上街,不能隨意亂走,不能送葬。

最好不要上學。

因為於娘家來說,女孩子反正要出嫁,讀了書,也只會讓別人家享福,自己沾不上光。

而且學校男女混雜,會影響名聲。

而於婆家來說,接受過教育的女孩太野,想法太多,不會安分守己任勞任怨。

她們得「出嫁前,好好幹活,聽父母的話;出嫁後,做好本分,聽丈夫的話」。

幹什麼、去哪兒,都要經由他們商討、同意。

不能生育、不能生男孩、沒伺候好公婆和丈夫,隨時可能被「不要了」。

康韶華小學只讀了幾年,就被迫輟學回了家。

和身邊大部分女孩一樣,種地,餵羊,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學着做家人眼裏合格的女性。

這本是一個與周遭的她、她們無異的麻木人生。

但康韶華在心裏給自己留了一方天地。

她還想讀書。

沒書,她就偷偷藏起夾在門縫裏的廣告傳單,悄悄把報紙雜誌看了一遍又一遍,每個帶字的東西,都是她的寶貝。

14歲那年,她發了一場高燒。

這意味着,她得休息,幹不了活了。

奶奶指着她父親的鼻子罵:

「你女兒都這樣了,你是現在自己打她,還是以後讓婆家打她?」

沉默的父親抄起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棍,劈頭蓋臉朝她揮去。

康韶華唯一能求助的只有母親。

可母親,那個16歲就嫁給了父親、同樣忍受過一切的母親,只低着頭,轉身,鎖死了大門。

她寧可要一個痛苦的女兒,也無法承受一個讓家族恥辱的異類。

康韶華被打斷了手指,被打到五六天下不了地。

她躺在床上,眼淚沒日沒夜地流。

哭父親、奶奶的狠絕,更哭母親的麻木。

這麻木,在她的童年、她的家鄉,就像一鍋燉了很久看不清顏色的湯,每個人都稀里糊塗喝下了。

自己也要閉着眼咽下去嗎?

不。

他們想把她埋了,可她早就是一顆種子。

趁着家人做禮拜,康韶華逃了。

沿着村口小路,一直一直往前跑,一刻都不敢停下。

14歲,揣着東拼西湊的一點錢,風餐露宿。

連她都記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一路南下逃到了貴州遵義。

不過很快她就被緊追而來的家人綁了回去。

在那個山村,一個離家出逃的女孩,是能被流言活活吞掉的。

他們說她在外面被人包養了。

他們說她去城裏當小姐了,去酒吧當陪酒女了。

他們用最不堪的話,污衊一個14歲的女孩,只因為她和他們不一樣。

只是他們沒想到,流言是殺不死一個被磨礪至粗糙的靈魂的。

「曾經有一萬個人向我發射了一萬支箭,

我沒死,箭融進了我的骨血里。

我的勇氣,我的美麗,我的自由,

全部被這些箭貫穿在一起。

然後,再也沒有人能用言語刺破我。」

康韶華借着這個機會跟家人談判:

要麼,讓她讀書;

要麼,她就繼續做讓家人丟臉的事。

就這樣,她終於求來了一個上初中的機會。

她一邊如饑似渴地念書,一邊抓住一切可能遠離這個家。

打點小工,做點小買賣,甚至搞微商。

什麼都是她的救命稻草。

但奶奶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在她的觀念里,一個女孩不該是這樣的,自己家的女孩不能是這樣的。

一定是孫女身上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得把孫女架到火上燒,把髒東西燒死了,這丫頭就好了。

康韶華被火堆嚇得沒命地逃,奶奶抄着沾火的掃帚拼命地追。

而媽媽,仍如當年一樣,一言不發,鎖上了大門。

康韶華像瘋了一樣跑回屋子,拉開抽屜,抓出所有能看到的藥片,一股腦吞了下去。

足有上百片,家人卻只給她灌了點醋,連醫院都沒捨得送。

萬幸,老天還不忍心收走這個可憐姑娘的命。

既然沒死,就咬緊牙關活着吧。

被這麼一鬧,康韶華連高中都沒能讀完了。

十六七歲,她靠着之前攢下來的一點積蓄,又一次逃離了家。

這一次,她頭也不回。

畢竟沒有學歷,沒有經驗,找工作於她來說,幾乎就等於踩一個又一個的坑。

她呆呆地坐在出租屋裏,盯着蒼白的電腦屏幕,直到一個彈出的連結跳進她的眼睛:

大學擴招,面向社會人士招生。

懵懂未開之年,是讀書讓她看到人生的另一種可能。

絕望碰壁之時,又是讀書,讓她抓住了命運中唯一的希望。

康韶華真的考了,還真的考上了。

雖是專科院校,但那幾年,她每天都泡在圖書館裏,用文字填飽靈魂,靠打工和貸款維持生存。

雙腳埋在深深的砂石里,卻張開雙臂努力懷抱着自由的風。

她嚮往的,是曠野,是高山,是飛鳥。

畢業後,康韶華一個人去了很多地方。

秦嶺,去祁連山,去稻城亞丁。

這一路上,她試着忘掉家帶給她的痛苦,但發現忘不掉。

她也一度很渴望得到父母的愛,甚至到了幻想的地步。

最後發現,童年的傷是無法釋懷的,既然如此就不必強求自己原諒。

也最終承認,父母其實是並沒有那麼愛她的。

改變不了那個家,那就心懷陽光,別讓自己被過去改變。

就這樣,康韶華一路到了大理。

那裏四季如春,太陽是那樣和煦。

她好像終於不用在壓抑的寒冷中瑟瑟發抖,可以自由地走在路上。

責任編輯: 李冬琪  來源:王耳朵先生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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