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耶魯大學終身教授、著名經濟學家、金融學家,現任香港大學香港人文社會研究所所長、港大經管學院金融學講座教授、鄭氏講席教授(金融學),在國際金融研究領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陳志武教授生於1962年的湖南茶陵,小時候受過飢餓。改革開放後首屆應考大學生,從中南大學畢業後赴美國留學並滯留美國,因為創立金融帶動經濟發展的一整套理論而蜚聲中外,影響歐美國家經濟決策。
陳志武教授提出過一個振聾發聵的問題: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如果國民經濟以平均超過10%的速度連續增長30年,那就不是「翻兩番」而是「翻五番」。所創造的天量財富,足以使這個國家的全體人民都過上富足的生活。這應該是毋容置疑的,既符合歷史,也符合邏輯。改革開放45年,前35年中國的經濟增長就在10%左右翻滾。可是,並沒有使大多數中國人富裕起來,這些財富究竟去了哪裏?每一個有良知的知識分子都應該思考這個問題。
陳志武先生認真的說:直接觀察來看,不外乎四個去向。
第一是官員侵吞。
中國有財政供養的8000萬人口,其中45%以上直接就是「官員」,這是世界上數量最大的官僚隊伍,財政供養人口相當於世界第四大經濟體德國全國人口,官員數相當於韓國全國人口。這些人不事生產,不創造財富,盤踞在食物鏈的頂層。他們吃飽喝足,從根子上講老百姓吃的是殘羹剩飯。
官員的貪污腐敗,從早年的收禮、賣官,到現在發展為批項目,辦許可證。一個公共工程,如果造價一個億,至少有5000萬的錢用於疏通渠道。從招投標開始,到各種發包、轉包、檢查、驗收等,流入到了各級官員的腰包。10年前經濟學家王小魯做了一項研究,結論是中國的名義GDP之外,還有將近30%的灰色部分,也就是不合法的、不計入統計的、見不得光的部分,稱之為「腐敗GDP」。數字巨大,古今中外,聞所未聞,血淋淋的數字,令人發怵
第二個去向就是維穩。
這個蹩腳令人害臊的詞彙,最具有「中國特色」。在80年代好像還沒有出現,90年代開始顯露頭角,以後越來越頻繁地、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黨和國家的各種文件之中,相應的費用也是直線上升。山東為控制盲人律師陳光誠,僱用100多人全天候的圍追堵截。現在,各地政府在北京截訪的公務人員,每到敏感時期,就不低於10萬人。大家想一想,在北京地區住着賓館的10萬人,是個什麼概念?得花多少錢?還有各省各市、各縣、各鄉、各村,都有什麼「治安員」,加上網絡監控、地鐵、車站的安檢,所使用的海量人員,導致了維穩的經費常年超過軍費,達到了10000億以上,民主國家沒有這個詞,沒有這個事,所以不可想像。
台灣經濟體量排名世界第21位,這個數字,相當於台灣財政收入的兩倍。中共的理念是,寧可花再多的錢買肉養狗,也不願意買糧食分發給老百姓。這個邏輯,匪夷所思。
第三個去向就是金錢外交。
令人作嘔,令人害臊,令人毛骨悚然。僅僅「一帶一路」一個項目,只算政治賬,不管經濟賬,說白了,就是花錢買面子。這個面子10000億,是不是大手筆?可怕不可怕?
撒金、送款、免債、建工程,凡是外國需要的,中國無一不予滿足。慷慨援助非洲、減免多國的債務、重金吸引黑人來華留學、興辦各種國際賽事和會議。打腫臉充胖子,氣魄超過了永樂大帝和乾隆皇帝,一屆中國政府,就超過美國建國以來從華盛頓到拜登46位總統花費的總和。這些開銷,沒有一項不是萬億、數萬億級別的。
第四個去向是軍備。
80年代初,鄧小平是職業軍人出身,應該說,對軍隊是有難以割捨的感情。可是,當他做出世界形勢的主流是和平的戰略判斷之後,就當機立斷,親自主持兩次大裁軍。江澤民時代,軍隊中有人偷偷摸摸從烏克蘭買來一艘人家當垃圾處理的破航母(噁心不噁心?),曾經受到中央的嚴厲批評,現在竟然開足馬力要和美國進行軍備競賽。難道蘇聯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中國自以為擁有可以叫板世界老大的經濟實力和科技能力。殊不知,這是建立在與各個先進國家良好合作的基礎之上的,一旦主要國家與我國脫鈎,中國的經濟能力和科研水平,不說一夜打回原形,也將大大的倒退。中國既沒有海外領地,也不當世界警察,自己的領海,中程導彈就足以覆蓋,要航空母艦幹什麼?而且還一口氣造了多艘?要知道,航空母艦是「融金爐」,烏克蘭為什麼把建成的航空母艦寧願當廢鐵而賣掉,難道烏克蘭沒有國防嗎?旁邊就是虎視眈眈的俄羅斯。養不起啊!
中國把這些錢用在民生上,公費醫療早就綽綽有餘,綽綽有餘,綽綽有餘。大把大把的錢花了,效果卻無從驗證。自我吹噓的殲20,說是無敵於天下,然而從來不見它執行什麼軍事任務,連訓練的報道都很少,其實自己心裏發毛,怕出事故。歇斯底里吹噓大飛機C919,一交付使用就故障連連,這樣一款40年前的民航飛機,主要部件自己生產不了,在這一點,還有一點點自知之明,抱怨別人「卡脖子」。可以想像,殲20能好到哪裏去?用於實戰,會是什麼結果,真的不敢想像。
以上四個去向當中,第二、第三、第四中的大部分金錢,都流入第一個去向。「千條河,萬條江,都要歸向大海。」海量財富最大的去向,是各級官員的腰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各種花錢項目的決策人和各級承辦人。於是第二、第三、第四個去向之所以如火如荼、方興未艾,也就很容易解釋了。
我是中國人,中國養育了我。我盼望中國好,是靈魂的救贖。可是,我一去國,思歸不敢歸,最後定居香港,近距離地看着我的祖國。要有多大的能量,才能把國家三四十年高速發展的錢,裝在官員口袋,而且還能轉移國外,國家咋成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