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 網聞 > 正文

朱令案:《澳大利亞人報》LIAM第五篇報道

澳洲記者LIAM第五篇報道發佈,為了配合公安部打擊網絡謠言專項行動,我們對文章的部分內容進行了刪減,圖片也不再轉發。

譯文如下:

在俯瞰新南威爾斯州中北海岸薩拉曼德灣(Salamander Bay)寧靜水域的一棟寬敞的雙層平房裏,孫女士過着充滿魅力的生活。在澳大利亞朋友眼中,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她做志願者,舉辦豪華晚宴,還準備把獨生女兒送進當地的學校。

但是,孫女士被指控隱藏着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20 世紀 90 年代中期,作為中國最負盛名的大學的化學系學生,她受到了最嚴重的懷疑。

她的室友,年輕漂亮、人見人愛的朱玲同學,神秘地病倒了。她的症狀--急性腹痛和食欲不振--起初令醫生感到困惑。

後來,朱玲的頭髮開始脫落。幾個月後,疾病再次襲來--劇烈的腿痛,然後是嚴重的頭暈。1995 年初,症狀在數周內加劇,直到朱的面部肌肉嚴重扭曲,說話也變得幾乎聽不懂。

同年 3 月 20 日,她陷入昏迷。

朱玲的一位前同學說:"朱玲確實是一位令人羨慕的年輕女性,她在各個領域都表現出了非凡的才能。她的音樂天賦、優異的學習成績和出色的體育能力無疑使她與眾不同"。

1995 年 3 月,朱玲躺在北京協和醫院的插管室里,醫生對她進行了一系列檢查。結果一無所獲。由於沒有答案,懷疑越來越大,北京清華大學的朋友們在中國為數不多的幾個互聯網接入點中的一個門戶網站上發出了國際求救信號,從而發起了中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公民科學調查活動之一。

"約翰-奧爾迪斯(John Aldis)說:"這很了不起,英語有點蹩腳,但卻令人絕望。奧爾迪斯立刻被這個謎團吸引住了。

"他說:"我立刻被這個案件吸引住了,非常興奮。他諮詢了一位同事,同事立即懷疑:"是鉈"。

在坎培拉,病理學家泰德-麥克阿瑟(Ted Macarthur)也確信這一點。醫生們的評估結果迫使最終在中國的一家專業機構進行了檢測,在朱的血液、腦脊液、指甲和頭髮樣本中發現了大量的鉈。

鉈是一種有毒的重金屬,無色無味,常被用作鼠藥。

本月,在 50 歲朱玲最終因腦瘤去世幾周後,一場遍佈全球的追捕開始了。二十年來,孫女士一直是朱令鉈中毒案的主要嫌疑人。

《澳大利亞人周末》揭露,孫女士在十年前來到澳大利亞後一直隱姓埋名居住在斯蒂芬斯港地區--她一直在那裏買賣房地產。

大約兩年前,這對夫婦決定搬到薩拉曼德灣(Salamander Bay),從 "小團體 "博奧拉(Booral)的53公頃農場搬到節奏稍快的斯蒂芬斯港。

他們希望有更多的社交生活,女兒今年開始上幼兒園,他們希望有更多的選擇--對她來說最好的。

在他們的度假出租信息上,他們說他們喜歡在紐卡斯爾以北史蒂芬斯港地區的各個海灘游泳、劃皮艇和玩耍,還喜歡騎自行車去魚市場買新鮮的牡蠣,在碼頭上看鵜鶘。

中毒事件的曝光令當地人感到震驚,一些人形容孫 "非常可愛和善良"、"慷慨和熱情"。

"這幾乎就像電影情節一樣,尤其是在海灣地區,你很少聽到像這樣的複雜案件,"一位與孫很熟的女士說。"這引起了更多的問題,而不是答案,這是肯定的。"

孫女士在鉈中毒事件剛被證實時就否認了這一指控,此後也一直否認。本周,她沒有回答任何問題。

斯蒂芬斯港的當地人已經開始在互聯網上研究這起離奇地與本地區有關的犯罪案件。在 Facebook 頁面上出現了公民警察,一位當地人建議,如果有人看到孫女士,應該 "立即撥打 000"。該帖子被匆忙刪除。

"一位史蒂芬斯港的當地人說:"你越往兔子洞裏鑽,聽起來就越糟糕,但與此同時,你還能找到真相嗎?

孫女士和她的丈夫從他們度假的日本滑雪場發來信息,試圖安慰朋友們不要相信這些指控。

但當他們回來後,平靜生活的機會就不大了。中國現在有數百萬人在監視孫女士,他們的網絡甚至延伸到了斯蒂芬斯港寧靜的街道上。

誰能接觸到她的茶?

二十年來,中國網民不斷揭開朱玲投毒者的秘密。阿爾迪斯一直密切關注着這起案件。"他說:"利用互聯網來做這件事是非常了不起的。"他說,"在當時,這是驚天動地的。

"我所知道的是,一個人把鉈放進了朱玲的杯子裏,很可能是她的茶或咖啡,而且很可能是她身邊非常親近的人。那會是誰呢?她喝茶的時候,誰能接觸到她的茶呢?"

2018 年,就在孫女士在澳大利亞悄然發跡的時候,半個地球之外的美國馬利蘭州,美國地質學家理查德-阿什正在根據朱玲父母偶然收集到的樣本,進行一種革命性的毛髮分析。

阿什使用了通常用於分析沉積岩的質譜激光燒蝕技術,確定朱在幾周的時間裏中了鉈毒。此外,還有一些證據表明可能是鉛中毒。"他說:"我們用雙面膠帶粘住頭髮,沿着頭髮發射激光,我們知道激光沿着頭髮移動的速度與時間有關。

他撰寫的科學論文報告說 "頭髮以相對恆定的速度將血液中的重金屬吸收到角蛋白中。重金屬沿毛髮的分佈特徵通常與接觸該元素的劑量和時間密切相關,因此代表了一種長期記錄,不受後期體內平衡或排泄的影響"。

阿什推測,受害者最初可能是通過隱形眼鏡攝入了鉈,隨後在 1994 年年底至朱完全禿頂、失明並出現腹痛症狀的幾個月期間,"每隔幾天 "口服鉈的頻率不斷增加。她回家探望後康復並返回學校,然後在 1995 年 3 月因神志不清、抽搐和痙攣入院,最終陷入昏迷。

當時在中國,由於科學家們開展了一次非同尋常的國際合作,即後來被稱為鉈中毒遠程醫療網絡的合作,朱玲最終獲得了普魯士藍解毒劑。奧爾迪斯請中情局駐北京的一位朋友幫忙,親手將一封信送到治療朱棣文的醫院,請求緊急使用解毒劑。信送到後,朱玲開始康復。但傷害無法逆轉--她失去了記憶,神經系統嚴重殘疾,再也無法行走。

回到澳大利亞後,孫女士把自己的名字改了,甚至據說她還改了自己的生日,以擺脫自己的前世。但她還是沒能逃過中國網絡偵探的追捕。

去年 12 月朱玲的死亡加劇了國際社會要求伸張正義的呼聲,(此處略去部分文字)。在澳大利亞,針對孫的指控已提交給內政部。在現階段,任何引渡程序似乎都不太可能,孫在中國出庭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阿爾迪斯說,孫女士無法逃避質疑,她也無法逃避自己的過去。"現在,朱玲死後,一切都變得失控了。(此處略去部分文字)。我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孫女士結束假期可能將回到斯蒂芬斯港,重新開始被打破的生活。她將嘗試修復鄰里關係,但她知道,中國的網民將使她無法過上平靜的生活。

在北京,朱玲的父母仍然沒有答案。去年 12 月,當女兒躺在北京一家殯儀館的靈柩中時,83 歲的朱阿姨和 84 歲的父親吳叔叔在衣襟上佩戴着傳統的白花,彎下腰親吻女兒。

葬禮的告別曲是《廣陵散》,1994 年朱玲曾在北京音樂廳用古琴彈奏過這首曲子。當時她已經中毒。

但是,朱玲的正義仍然沒有得到伸張,而且可能永遠也不會了。

朱令案:《澳大利亞人報》LIAM第五篇報道

責任編輯: 李冬琪  來源:朱令我們在一起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本文網址:https://hk.aboluowang.com/2024/0129/20108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