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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剛造成的外交困境 讓習近平很難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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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中國外交部長秦剛在六月底消失在公共活動以來,各種關於秦剛的傳言不斷,其中一種聳動的說法是普丁告知中國秦剛叛國,雖然現況仍不可考證。但是在外長失訊將近一個月的期間,普丁採取更多激烈的舉措讓中國的立場更難轉圜,並且間接的讓中國的「一帶一路」和「全球發展倡議」更顯失色。

中國外長秦剛不善合縱連橫,又缺乏相異文明的理解,他所留下的困局,恐怕讓回鍋的老將王毅更難收拾。(美聯社

自從 中共外交部長秦剛在六月底消失在公共活動以來,各種關於秦剛的傳言不斷,其中一種聳動的說法是普丁告知中國秦剛叛國,雖然現況仍不可考證。但是在外長失訊將近一個月的期間,普丁採取更多激烈的舉措讓中國的立場更難轉圜,並且間接的讓中國的「一帶一路」和「全球發展倡議」更顯失色。

俄國近一個月打破黑海糧食協議和擴大衝突範圍,使得中國在西方與開發中國家之間更為兩面不討好,強加中國接受來自俄國的「友誼無上限」,使得中國逐漸失去俄國以外其他國的認同。而這些責任來自於近七個月來,外交部門未能管控中俄的主動與被動關係,秦剛作為政府部門第一線的外交負責人,自然難辭其咎。而今王毅再度披掛上任,這場茶壺裏的風暴,實際上反映着當前中國外交的舉棋不定。

「結伴而不結盟」會恢復嗎

曾幾何時,中國奉行「結伴不結盟」,是1980年代鄧小平提出的金科玉律:「中國的對外政策是獨立自主的,是真正的不結盟。」,這條準則曾經被中國外交圈視為從實踐中摸索出來的有效國際交往途徑,至少在2019年之前仍被人民日報等官媒持續討論,仍是中國外交的主要基石。

然而,歷經美中貿易戰和俄烏戰爭這幾年的試煉,中國謀求均勢而親向俄國,俄國卻以行動不停地拉扯中國「結伴」和「結盟」之間的戰略模糊,挑戰中俄關係的主動與被動關係。像是俄國侵略的烏克蘭,原先是中國最重要的軍事科技來源國之一,至少在航母工程上功不可沒,而今中國卻難以有效協調,甚至反過來尷尬地提供俄國軍民兩用產品。王毅回任之後該如何在「極限思維」和「結伴不結盟」把握政治正確,將是極大的挑戰。

中共外交部門未能管控中俄的主動與被動關係,秦剛作為政府部門第一線的外交負責人,自然難辭其咎。(美聯社)

地緣政治的錯判需要人扛責

在地緣政治方面,俄國對烏克蘭的侵略,實際上是對歐亞陸橋北線上的「一帶一路」進行一場不負責任的外科手術,這使得歐亞草原與心臟地帶上再次陷入歷史上的無秩序。由於戰火再起的時間點發生在中國疾呼「全球發展倡議」和「全球安全倡議」的關鍵時刻,使得中國在2022年以來的國際戰略重心只能向南退縮到印度洋沿岸的「海上絲綢之路」,「絲綢之路經濟帶」僅能從中亞從南線經由土耳其進入歐洲,成為艾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天上掉下來的選舉禮物,但是中國在歐洲關係的損失,只能從俄國身上取得杯水車薪的回報。

假設傳言的指控為真,也許從結果來看中國的親俄路線讓俄國更為有利。秦剛作為外長未能有效行職務,適切地提出預警或是風險管制措施,未能從大局建言,使得中國在東歐的戰略空間受到擠壓,造成對中歐關係整體不利的影響。俄國在戰爭初期的快速進取,或許讓秦剛過於樂觀,因此未能及時將東歐情勢真實的回報北京,仍以為「中國—中東歐國家合作」機制的影響力足以讓東歐國家沉默。

實際上東歐各國除匈牙利之外都表示反對俄國出兵侵略,波羅的海三國脫退後雖仍有14個成員國,但是捷克亦曾表態要退出,且該機制在2021年之後也未再開啟峰會,實際機能以不如以往。迫於地緣的壓力,波羅的海三國和捷克只能選擇台灣以制衡中國,波蘭也選擇與韓國合作軍事工業,面臨俄國第一線的國家不約而同地望向遠東取得平衡的力量,這個責任必然有人得擔起。

殃及「亞非拉大團結」與「一帶一路」

俄烏戰爭殃及開發中國家,動搖「亞非拉大團結」,更是讓中國陷入兩難,由於俄國破壞黑海糧食出口協議,再度讓飽受大旱的非洲之角各國感到無奈。整個東非地區多個國家2,000多萬人面臨着饑荒的危險,至少8,000萬人處於糧食不安全的狀況,其中的埃塞俄比亞、肯亞和南蘇丹三國又與「一帶一路」關係密切。

2022年的肯亞選舉期間,耗資高達47億美元的鐵路成為不分黨派批評的標的,債務陷阱與糧食危機的雙重衝擊下,又得面對俄國破壞糧食協議的作為,「一帶一路」曾經許諾的穩定與發展恐怕再受牽連。雖然中國很快呼籲各方不應破壞糧食協議,但是俄國卻以無人機轟炸靠近多瑙河沿岸的伊茲梅爾港(Izmail),使得中國所需背負的俄烏調停與人道壓力持續看向「無上限」。

中國助俄反促成西方團結

西方國家對於中國在俄烏戰爭的角色已多次質疑,七月份的北約維爾紐斯(Vilnius)峰會,稱中國以「公開的野心和強制性政策」挑戰北約的利益、安全和價值觀,並抨擊中國與俄羅斯的夥伴關係。原先美國的盟邦分別在歐洲應對俄國,印太地區諸國牽制中國,而今卻因為俄烏戰爭的關係即將合而為一。2022年至今,中國在印太舉行的聯合軍演中,俄羅斯至少參與七次,其中兩次更在日本海域附近進行,「東方-2022」穿越鹿兒島,「北部聯合-2023」沿着日俄戰爭路線穿越的對馬海峽。北約和日本關係日趨密切,不一定全然是因為美國的主導,兩者出現共同的潛在威脅恐怕是更直接的推力。

中國能在冷戰時期能逐漸走出外交困境,並且加入聯合國取得常任理事國的席位,主要原因在於善用美蘇之間作為關鍵第三方的地位。今日的俄國同樣造成歐洲國家安全上的威脅,中國卻選擇「中俄友誼無上限」,並且持續提供防彈衣等軍品給俄國,反而促成西方國家意見的整合。

德國智庫墨卡托中國研究所(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指出,儘管中國聲稱自己是一個中立的行為體,但實際上它在這場戰爭中支持俄羅斯。主張「戰略自主」的法國也持相同立場,法國總統馬克宏的高級外交顧問博納(Emmanuel Bonne)表示,中國不應該向俄羅斯提供能夠用於侵略的物資。歐洲國家內部的雜音反而在中國的舉措下逐漸整合,甚至原先歐洲的極右政黨也感到有義務停止鼓吹退出歐盟,呼籲從歐洲身份的認同應對外來的挑戰。

「東升西降」深化文明對立

今日中國選擇的外交路徑若無調整,未來將面臨俄國以外大多數發達國家的競爭,而且還包括澳洲和加拿大兩大資源豐沛的國家。原先「東升西降」的假設是新冠疫情期間中國展現的治理優勢,卻忽略西方國家據有歐亞大陸邊緣地帶的文明與地緣優勢,逐漸整合的政經能力不只加速當代地緣政治的分化,同時也加深人類文明前現代與後現代文明的分野。

西方國家掌握半導體科技、人工智能,以及腦機界面(brain-computer interface)等尖端領域的國家為求安全,未來將以「去風險化」之名保護其文明成就,並不利於人類文明與意識的再啟蒙。今年4月間,秦剛提出的「中國式現代化的成功」,反而讓中國陷入現代性歷程的挑戰,一個不善於合縱連橫的外長,又缺乏相異文明之間的理解,恐怕讓回鍋的老將更難收拾。

現下艱難的國際戰略難題,如果危害到中共「兩岸統一」所需的條件,恐怕已不是一頂烏紗帽可以善了。

責任編輯: 李安達  來源:上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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