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皮夾克為標誌的行政總裁(CEO)黃仁勛率領的美國英偉達正在備受關注。在人工智能(AI)用半導體領域佔據8成分額,總市值一度突破1萬億美元。生於台灣的黃仁勛很小就來到美國,30年前創立了這家企業,成為美國夢的體現者。
「大滿貫6.99美元」,在位於矽谷南端的聖何塞市,位於南北貫穿三藩市灣海岸的680號州際公路沿線的丹尼斯(Denny's)是英偉達創業的舞台。6月上旬造訪時,店內座無虛席,一片嘈雜,甚至入口外都排起了長隊,熱鬧非凡。
「大滿貫」是一款早餐套餐,包括煎餅、雞蛋、香腸和培根。在黃仁勛剛剛30歲的1993年,和工程師同事克里斯·馬拉科夫斯基(Chris Malachowsky)和柯蒂斯·普里姆(Curtis Priem)為了一頓類似的早餐而去了丹尼斯,一邊喝着咖啡,一邊談論創業的想法。
出生於台灣的黃仁勛依靠親戚在9歲時來到美國,在俄勒岡州立大學和史丹福大學學習電氣工程。在美國大型半導體企業超微半導體公司(AMD)等積累實際經驗,儲備了半導體領域的知識。
當時的個人電腦主要是通過字符串發出指令,但以家用遊戲機等為中心,三維(3D)圖形時代正在到來。黃仁勛等人根據意為「羨慕」的拉丁語的「INVIDIA」等詞彙,將新企業命名為「英偉達(NVIDIA)」。啟動了後來被稱為「GPU」的圖像處理半導體的開發。
1990年代引領家用遊戲市場的是任天堂和索尼等日本企業。黃仁勛成功地加深了與世嘉(現為世嘉薩米控股)的關係,並於1995年推出了能在個人電腦上運行「世嘉土星」遊戲的圖像處理半導體「NV1」。
但沒有想到的是美國微軟同年發售的作業系統(OS)「Windows95」的性能參數。NV1不符合微軟的圖形處理規則,無法發揮原有的性能,產生大量庫存。聯合創始人馬拉科夫斯基回顧稱「在商業上遭遇失敗」。
黃忠勛創業初期的辦公室所在的房屋(加利福尼亞州弗里蒙特市)
令英偉達起死回生的是1997年上市的第3款圖像處理晶片「RIVA128」。在符合微軟標準的同時,實現了超越競爭對手的繪圖性能。4個月內銷售了100萬個,在遊戲領域彰顯出英偉達的存在感。
「要忽視客戶」,這是支撐黃仁勛的經營哲學之一。據稱,由於認為客戶無法預見技術進步的信念,在創業後的最初5年裏,沒有進行任何市場調研。另一方面,相信作為半導體產業的經驗法則的「摩爾定律」,通過提高電晶體的集成度,奔向性能的提高和價格降低。
在過去,如果想向大型電腦企業推銷高功能產品,會因「超出預算」而遭到拒絕。即便如此,黃仁勛的方針也並未動搖。對性能的不懈追求,成為其在與近70家競爭對手的競爭中脫穎而出的原動力。
更加展現黃仁勛獨創性的是將生產委託給外部的「無廠」思維。與後來成為世界最大代工企業的台積電(TSMC)創始人張忠謀直接談判,於1998年開始合作,成為了半導體分工模式的先驅。
在英特爾在設計和製造兩方面掌握半導體產業霸權的時代,英偉達通過將經營資源集中在設計上,成功實現了單點突破。黃仁勛表示「沒有台積電的努力,就不會有(現在的)英偉達」。
GPU需求邁出遊戲領域、出現激增的契機是2012年舉行的AI圖像識別大賽。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研究人員等利用GPU訓練出的人工智能「AlexNet」以明顯領先於第2名的優勢奪冠,震驚了全世界的研究人員。
在台灣演講的英偉達的CEO黃仁勛
這項由人工智能研究權威傑弗里·辛頓(geoffrey hinton)主導的研究成果表明,並行處理多個數據的GPU的特性可以飛躍式提高AI的性能。此外,在高性能GPU領域有優勢的英偉達也開始備受矚目。
英偉達還自美國企業家埃隆·馬斯克和山姆·奧特曼2015年在美國三藩市成立的OpenAI公司的創業初期就為其提供GPU。OpenAI在2022年11月公開了對話式AI「ChatGPT」,令世界震驚。
像ChatGPT這樣的生成式AI通過大量GPU等構成的數據中心學習文章、圖像和語音等各種材料。GPU就是構建高級人工智能的基礎設施。德國調查公司Statista預測稱,GPU等AI用半導體的市場規模到2028年將比2021年擴大12倍,達到1278億美元。
藉助ChatGPT點燃的生成式AI熱潮,英偉達的總市值在6月中旬作為半導體企業,按收盤價計算首次突破了1萬億美元大關。彭博社報道稱,黃仁勛的個人淨資產達到約385億美元,自今年年初以來增至近3倍。
美國亞馬遜的傑夫·貝索斯和微軟的比爾·蓋茨等取得成功的眾多企業家都沒有等到花甲之年就離開了經營第一線。在美國科技巨頭中,創始人擔任CEO的情況僅為Meta的馬克·扎克伯格等數人。黃仁勛的去留也備受關注。
黃仁勛認為在科技行業,需要每10年重新發明一次企業。在AI半導體方面,美國谷歌和Meta正在加快自產化。在生產方面也存在中美對立、台海風險。英偉達的下一個十年的掌舵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