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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霾:不改革移民政策,美國就將墮入災難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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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德克薩斯的邊境城市德爾里奧,美國移民局驅逐成千上萬海地難民的消息引發廣泛關注。

一方是騎着高頭大馬、手持武器的美國邊防巡邏隊員,一方是飢腸轆轆、手無寸鐵的海地難民,這種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以崇尚自由、以接納移民立國的美國立即成為全世界輿論指責的對象。

美國國內的輿論更是極端分裂。一派支持自由移民,對拜登在移民問題上的搖擺不定,以及這次驅逐和遣返移民大肆抨擊;一派反對非法移民,又對拜登對移民入境管控不力大加貶斥,認為其和阿富汗撤軍一樣失敗。

民意嚴重對立,拜登兩頭受氣。

「黑命貴」是一個標誌性事件。現在的美國,白人人口已經歷史性地下降到60%以下,美國人對傳統生活方式受到威脅、主流意識形態受到攻擊的擔憂與日俱增,圍繞移民問題的爭論日趨白熱化,不定什麼時候,「黑命貴」又會以更加激烈的方式爆發。

佇立的紐約的自由女神像基座上,鐫刻着這個民族百衲衣的偉大國家的廣博胸懷——

把你

那勞瘁貧賤的流民

那嚮往自由呼吸,又被無情拋棄

那擁擠於彼岸悲慘哀吟

那驟雨暴風中翻覆的驚魂

全都給我!

我高舉自由的燈火

佇立金門!

那麼我們要問:

美國本來就是一個移民國家,為什麼現在移民成了一個問題?

1

引起這種撕裂的根源,是聯邦政府權力擴張的福利國家政策。

與20世紀以前,懷揣著「美國夢」、崇尚自我奮鬥和冒險精神、橫跨大洋來到美國的初期移民不同,現在的移民,哪怕是和那些先民一樣,不依靠政府的任何福利和補貼,要憑藉能力實現夢想,也會遭受道德的懷疑和攻擊,他們會首先被視為前來瓜分財富的剝削者和盜竊犯。

當一個人一旦踏上美國國土,就能享受高額福利的時候,很難讓人不去懷疑,他到底是為什麼而來?

雙方的懷疑和對立,從一開始就難以消弭。

福利國家以政府佔有大量公共資源,從一部分人手中徵收大量的財富補貼另一部分人而存在。自然而然地,它必然的特徵就是排外。

這道理顯而易見:一旦移民——尤其是低技能移民進入,福利所得高於創造的財富,就意味着每個人可以分得的份額減少,而對高收入階層的掠奪,將會進一步加重。

福利國家類似於一個巨型的工會暴力組織。為了保持工會會員高於市場的工資率,必然排斥外來勞工的競爭,其高工資是以未加入工會(非本國國籍)的工人的低工資為代價。

因此,為了避免自己的福利受損,減少外來勞工競爭,維持自己高於市場工資率的收入,必然對外來移民持強烈的排斥態度。

其次,像海地那樣的貧窮國家的移民,一方面不能帶來投資,對於美國來說純粹是負擔,另一方面貧窮移民缺乏較高的技能,無法融入當地生活,必然在底層掙扎。社會底層往往是暴力犯罪、毒品泛濫的多發人群,因此對當地社會治安造成很大隱患,不但使人們產生不安全感,而且由於他們的進入,直接降低了原有居民的財產的價值。

第三,福利國家不但排斥外國人,而且排斥外國商品。為了維護國內企業和從業者的利益,對低效的本國企業進行補貼,對國外商品徵收進口關稅或者設定貿易壁壘,就是必然選項——因為如果不這樣做,允許國外更加優質低廉的商品公平參與市場競爭,那些國內低效的企業必然倒閉、工人紛紛失業。

這種貿易保護主義催生了經濟民族主義,經濟民族主義必然導致戰亂和衝突。「商品進不去的地方,軍隊就會開進去」。

福利國家本身就是一種合法搶劫的制度。這種制度不但在經濟上的是毀滅性的,最終將導致普遍貧窮;而且在道德上是災難性的,因為它允許一部分人瓜分他人的財富而心安理得。其最終結果,就是一個社會的全面潰敗。

那麼,低技能移民的到來,就意味着搶劫的隊伍進一步壯大。

2

可悲的是:美國的民主制度,為這種搶劫提供了制度上的支持。

民主制度就是可以公開地、合法地、毫無羞恥地對他人財產主張權利。其方式是運用手中的選票,投票支持一個損人利己的政策。

而與這種民主「權利」遙相呼應的是,民主共和兩黨的政客為了贏得選票,鞏固自己的執政地位,培養自己的鐵票倉,會競相承諾給予移民越來越高的福利。

原因在於,民主制度下的政客,對於國家的財產並沒有所有權,也不擁有這些財產的資本收益,他們是作為財產的「臨時代管人」而存在。在四年或者八年的執政期間,他們的行為特徵是,不是深謀遠慮地追求長遠利益,而是短視地只注重當下;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設法將問題不斷地向後延伸。

我死後,哪管它供水滔天。

所以你就看到,川普說,疫情紓困補貼,每人600;拜登說,每人2000。川普離任時,債務規糢已達30萬億,拜登上台後,繼續舉債。川普要減稅,拜登要推動建立全球最低所得稅。

他們採取的方式就是要不斷增強人民對政府的依賴感。越是經濟獨立的人群,越是對政府的依賴感低。因此,引進那些貧窮的、勞動生產率低的移民,給予他們福利,授予他們投票權,就是最佳的選擇。這些人是來創造財富的還是毀滅財富的,對他們而言並不重要。

畢竟,誰的票不是一票呢?

於是,政府得到了越來越多的「授權」,福利越發越多,劫掠越來越嚴重,其趨勢就是企業不斷萎縮和逃離,財產越來越「平等」,最終通往人們夢寐以求、普遍貧窮的計劃經濟。正如托克維爾所言:「當政客發現可以用福利收買民眾的時候,共和制度就岌岌可危了」。

到這時候,我們會發現,那些經過民主選舉上台的兩黨政客,已經徹底背叛了人民。

他們充當了搶劫犯,以及搶劫犯的共犯的野蠻角色。

3

所以,自由移民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福利國家制度和大政府主義。

有的放矢地,一個徹底的移民改革措施,當然是拋棄公有制,實行全面私有化。

當所有財產,包括現在的「公共土地」和「公共道路」、設施等全部有清晰的財產權界定時,財產所有人基於自身財產利益,會自行決定允許什麼樣的人進入自己的財產領地,這時候既不需要移民法,也不需要笨拙而又陰森的邊境牆。

全面私有化的題中之意,也是沒有福利制度。因為福利制度與私有財產是相互牴觸的,它意味着對財產權的侵犯。每個人都自食其力,不依靠國家,不吃嗟來之食;聯邦和各級政府退出對「公共」領域的壟斷,改由私人企業提供,由所有人自由選擇和購買「公共服務」,廢除聯邦政府主導下的收入再分配和轉移政策。

那麼,在當前美國政府徵收了個人財富50%、佔有全國38%的土地和大量公共設施的情況下,邊際上改進的辦法是什麼呢?

如同我要邀請什麼人到我家做客,是我絕對的權利一樣,一個移民要想進入美國,首要條件就是有國內居民向其發出了邀請。這種邀請可以是基於親情、商業、工作合同等等,但是沒有任何邀請進入美國,就是一種入侵行為。

邀請者必須為受邀而來的移民提供擔保,並且對受邀移民的行為承擔連帶責任,如果該移民有違反當地法律、侵犯他人財產權的情形,要以擔保的財產承擔相應的責任,並可能面臨被驅逐出境的風險。

這時候,聯邦政府作為納稅人資助的公共財產的受託管理人身份而存在。它要做的是,嚴格履行受託人的職責,審查移民的進入資格,當其沒有被國內公民邀請和允許進入時,應當阻止其進入或者將其驅逐出境。

聯邦政府不能篡奪屬於人民的權利,不加甄別地妄自做出移民進入的許可審批。如若這樣做,就是在強制融合,它與強制區隔一樣,都是任意和專斷的行為,沒有任何合理性和合法性可言,就是侵犯人民財產權的共犯。

聯邦政府也不能基於移民的進入會提供更多廉價勞動力、增進人民福利為由,代表人民允許他們進入。福利是純主觀的概念,並沒有一個客觀的標準,也不可以加總計算。一個人可能寧願選擇一個較低的收入水平,而不願意讓海地人做自己的鄰居。人的行為總是在最大化自己的心理收益,而不僅僅是金錢利益。

聯邦政府更不可以曲解人民的意願。一個人不願意與海地人做鄰居,並不意味着不願意與遠方的海地人開展自由貿易。因此,對移民的管控與自由貿易並不矛盾,不能因為限制移民的政策而限制自由貿易。事實上,只要奉行徹底的自由貿易,移民的動機本來就會減弱。

況且,認為限制自由貿易有助於增進本國福利簡直是弱智之語。如果這樣的說辭成立,那麼限制州與州、縣與縣、乃至人與人之間的貿易,是不是有助於提升人的福利?

一個州、縣、市、社區的公共財產,是這裏的人民繳納的稅金建造和支持的,因此,邀請和允許誰進入,是他們的權利。越是小的政治單元,越容易做出最有利於當地居民的決策,避免「被代表」的行為發生。

所以,聯邦政府決定是否接納移民的權力,必須予以剝奪。這種權力應逐級下放,一直下放到州、縣、市,直至每個社區、每個人。

移民經允許進入後,必須自擔風險,自食其力。他不得享受福利國家的任何補貼和來自稅金的資助。這種資助,不僅限於傳統的資助,如教育、醫療、最低生活保障、失業救濟等等,而且包括道路、公園、公共設施的使用權。也就是說,在取得正式的公民身份前,必須付費使用。

不能授予新移民以選舉和投票權。他必須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明,他認同和服從當地群體奉行的自然規則,尊重這個社會中確立的一切財產權。作為一個可以觀察的標誌,他必須在當地購置了房產,用行動表明了他願意融入群體,展示了對未來的信心,才可以獲得相應的權利。投票,不是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表演和劫掠,而是出於對長遠利益和財產權的切實關心。

這就是當前形勢下移民問題的改革原則。如若偏離這條道路,繼續擴張福利政策,實行不加甄別和短視的移民政策,美國必將走向分裂的邊緣和南北戰爭一樣可怖的災難的深淵。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漫天霾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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