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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情人陳惠敏的奇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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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電話里問老朋友:「你怎麼就能確定她曾經是毛澤東的情人?」 老朋友的口氣聽上去毋庸置疑。「八十年代中期陳惠敏就因為公開對人談這件事,而被秘密關押過。她早就擁有香港身份,1997年香港回歸,她擔心被中共抓走,便以毛的情人作為理由,向港英政府申請了政治避難。」老朋友愈發言之鑿鑿。 「英國情報機構做了調查,確認了她講的是事實,要不,不會批准她的避難申請。」

陳惠敏不是每次都能有機會陪着毛跳上一曲的。這次有些不同。

舞會中場休息後才出現的毛澤東,走過來主動邀請她跳舞,而且跳了一曲又一曲。陳惠敏雖然忘記了當時毛對她都說了些什麼,但仍能清楚記得毛看着她的眼神,雖然依舊的溫和、親切,但總感覺有那麼一點異樣。

大約夜裏11點左右,身穿淺灰色中山裝和同樣顏色西褲的毛澤東,在跳完一曲後停下來,牽着陳惠敏的手,在眾人注目之下,走進舞場邊的休息室。

我後來查了一下資料,中南海舞會從1949年八月毛澤東離開香山搬進中南海以後不久,便開始了。公開的理由是讓中共領袖們在繁忙工作之餘,放鬆一下,運動一下,有益於身體健康。設在中南海豐澤園西北的春耦齋舞場,越辦越像是專門為毛澤東準備的。劉少奇朱德等人雖然也到場,但只有毛澤東的出場才是舞會的高潮,就連舞場邊的休息室也是專門為毛準備的。

空軍政治部文工團的女孩們,於1958年十月加入到中南海舞會的陪舞行列,代號為「中南海任務」,由空軍政委吳法憲親自負責。大約到1967年初,由於文革越演越烈,誰都顧不上了,中南海舞會逐漸偃旗息鼓。但不定期的,毛澤東還會找一些已經熟悉的女孩,進中南海來陪他跳跳舞、跟他做做愛。陳惠敏進中南海陪舞的時間,算下來不超過五年。

當陳惠敏講起她和毛的第一次時,我問她:「毛澤東拉着你的手往休息室走去時,你有什麼感覺?」

「緊張得不得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陳惠敏回憶着說,仿佛37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我不曉得他想幹什麼事。」

陳惠敏多次親眼目睹過毛澤東與陪舞女孩中的一個,手牽着手走進休息室。這些女孩有的在裏面呆上個把小時便單獨出來,也有的不再露面,直到一天或兩天之後,才回到文工團。

沒人知道她們為什麼會留下,也沒人敢問。當時直接負責挑選、審查陪舞女孩並且帶隊去中南海的人,是文工團政委陸友。他一再要求女孩們保守秘密:不該打聽的事,不能去打聽;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准說出去;必須十分注意保守秘密,九分半不行,九分九也不行,非十分不可。經常管不住嘴的陳惠敏也不敢多問,直到有一天她被毛澤東留下來,才知道在中南海里呆上一兩天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咖啡店裏時,我和陳惠敏還討論過毛澤東與陪舞女孩們的關係:由於中共持續不斷的造神運動,在所有去中南海陪舞的女孩心中,毛澤東不僅是人民的大救星,而且是一個道德完美品格高尚的偉人,世界上沒人能比毛更偉大。當時有一個女孩對陳說,在舞場上第一次看見毛時,激動的就想哭,就想跳,就想喊「毛主席萬歲」。陳惠敏認為,這種對毛澤東的熱愛與男女之間的情愛,完全不一樣。

我在李志綏的書中也看到類似的看法,說是毛澤東把兩者搞混了,以為對他的熱愛就是情愛。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性慾旺盛的毛利用了女孩們對他的崇拜心理,再加上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一旦需要洩慾似的肉體佔有,他總能輕易得手。幾乎沒有哪個女孩敢於不服從,只有一個除外,她就是陳惠敏。

那天夜晚在休息室里,當毛要陳惠敏把衣服脫掉時,她一陣恐慌,加上害羞,不知所措,她開始渾身發抖。剛滿14歲的陳,完全沒有性意識,也從未聽說過「性交」這兩個字。她想大聲喊叫,又不敢,只能乞求般的看着毛。一直顯得慈祥可親的毛澤東,此時已是慾火中燒。他見陳惠敏一動不動地站着,仿佛沒聽見似的,頓時大怒,走上前狠命想撕開陳的連衣裙。脾氣倔強的陳惠敏決定反抗。

說到這裏,陳惠敏突然停住了。

我急切地催問:「怎麼不說了?快往下說呀!」

陳惠敏淡淡一笑,把話題一轉:「你先幫我聯繫到一家出版社吧。」

我已經預感到陳所講的她與毛澤東的故事將會十分有趣,但要找到一家肯出四百萬英鎊買她故事的出版社,比登天還難。我委婉拒絕了陳的要求,從此失去了跟她的聯繫,直到十多年後的2012年,一位朋友偶爾在聊天中提到,在一家基督教教會聽佈道時,他碰見了陳惠敏。

我拿到地址後,立刻去找陳惠敏。

我一直沒有忘記她那未講完的故事,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她:第一次面對毛澤東的性要求,她是怎樣反抗的?毛有何反應?最終是否得逞?如果沒有,後果會是多嚴重?

作為歷史上少見的殘忍暴君,毛可以在一次他發動的「鎮壓反革命」運動中,輕鬆地殺掉兩百萬他認為不可靠的人。也可以在另一次他掀起的經濟大躍進中,人為製造大饑荒,任由三千萬以上的普通民眾餓死。

毛澤東將如何懲罰拒不執行他「脫衣」命令的陳惠敏呢?

這家教會在倫敦市中心的一棟普通樓房裏,租了一間屋子搞活動。出乎我的意料,主持人是一位中年女生,多年前她在劍橋大學讀比較文學碩士時,我就見過她,記得她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一絲疑問從我的腦海里掠過:誰出錢讓她辦教會的?不會是中共吧?

教會活動結束後,我約陳惠敏去酒吧。她沒喝酒,要了咖啡。我針對她要求出版社預付四百萬英鎊稿費的想法,直接提出了我的建議。我說:你的故事最終要看市場反應,比如哈利波特一書,1997年由一家很小的出版社出版,預付稿費只有幾千英鎊。上市後引起轟動,五年過去,作者掙得稿費遠遠超過了四百萬英鎊。

陳惠敏看上去是被我說服了,她要我做她的代理人,尋找出版社,還答應和我簽一份委託書。

就從這一刻起,陳惠敏打開話匣子,講起了她的故事。同時要我把這些故事講給出版社聽。「他們肯定會有興趣,也肯定會出大價錢的。」稍作停頓後她又添一句:「總不能比李志綏得到的預付稿費少吧。

通過陳惠敏我了解到,中南海舞會一開始還有解放軍總政治部文工團和海軍政治部文工團參與,大約在1959年年底,毛澤東下令不讓這兩個文工團來了,從此中南海舞會的陪舞任務,就由空軍政治部文工團的女孩們包攬了。現在回頭看,難怪當年既陪毛澤東跳舞又陪毛睡覺的女孩們,大都來自空軍政治部文工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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