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伊:那些曾在大學裏策劃「覺醒派」暴力活動的千禧一代現在滲透到機構中去,影響着媒體。(《思想領袖》提供)
安珀‧阿特伊:我們看到,那些在大學裏策劃「覺醒派」暴力活動的千禧一代(指1980年代初至1990年代末出生的人)現在已經畢業了,他們並沒有像許多右派懷疑的那樣,被現實打臉,被告知現實世界中沒有安全空間,反而真的使用了他們在校園裏曾使用的同樣策略,滲透到了機構中去,並使其屈服於自己的意志。
楊傑凱:在佛羅里達州邁阿密舉行的全國保守主義會議上,我採訪了《旁觀者》的華盛頓編輯、斯泰博特研究所(位於科羅拉多州的一個保守派非營利組織)的高級研究員安珀‧阿特伊。活動家們是如何佔領新聞業的?如何才能撥開信息戰的迷霧?
安珀‧阿特伊:他們的權力來自對信息的壟斷,如果他們不再擁有這種權力,那麼他們就將失去幾十年來一直享有的這種壟斷。
楊傑凱: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
楊傑凱:安珀‧阿特伊,歡迎你做客《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安珀‧阿特伊:謝謝你邀請我!
信息從政治左翼流向文化左翼再流入新聞媒體
楊傑凱:安珀,你在研究我最喜歡的話題之一,那就是媒體。我今天想做的是,我們來討論如何看待我們的傳統主流,或者我所說的傳統媒體。其實,我們不妨先談一談媒體現狀,你如何描述美國目前的媒體現狀?
阿特伊:嗯,目前的情況是,企業媒體機構對電視廣播擁有巨大的控制權。我所說的企業媒體,指的是這些從事新聞報導的金融巨頭。我們說的是傑夫‧貝索斯擁有的《華盛頓郵報》,說的是特納擁有的CNN,說的是《紐約時報》,甚至是《華爾街日報》,它是新聞集團的一部分。
所有這些新聞機構實際上都是公司,都是大企業,我認為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認為新聞編輯室里的人就像他們在《總統的人馬》(美國1976年的一部電影,講述《華盛頓郵報》的兩位記者揭穿美國政治黑幕的過程)中看到的那樣,《華盛頓郵報》的記者特別好鬥,在華盛頓特區到處跑,接觸消息來源。
其實,現在媒體的真正運作方式是,這些公司通常擁有多個新聞編輯室,大多數為他們工作的人整天坐在他們的筆記本電腦前,並沒有真正走出去做實地採訪。
他們的很多信息直接來自民主黨人士,包括活動家,民主黨全國委員會成員,國會議員,甚至是像大科技公司這樣的左翼文化機構的成員。因此,在今天的媒體環境中人們獲得的大部分信息實際上都是被這種真正的左翼意識形態的信息流過濾過的,從政治左翼流向文化左翼,然後再流入新聞媒體。
這種做法實際運作的絕佳例子是,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在準備簽署《家長權利和教育法案》(2022年通過,禁止公立學校針對某些學生進行性別認同方面的教學,保護家長查閱學生教育健康記錄的權利)時,所有媒體突然間都在頭條上步調一致地開始稱它為「不准說同性戀法案」。那麼,「不准說同性戀」這句話是從哪兒來的?實際上是佛羅里達州的一個小型左翼活動家團體在推特上發佈了這句話,他們最初的推特只得到了大約200個贊。
然而,由於別有用心的人,即更大的媒體的記者和更大的活動家團體,都在關注這個佛羅里達州的小組織,於是,這句話從那裏開始,被用來描述該項法案。
因此,媒體中真的存在一種回聲室,因為他們中的許多人對真相不感興趣,但是對意識形態和利潤感興趣,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實際上擔心,如果他們違背傳統的左翼政黨路線,就將失去利潤,畢竟取消文化和「覺醒派」暴徒還存在着。
因此,這就是我們現在的真實情況,也就是這些大公司的分支都在追隨民主黨的路線,追隨左翼的進步路線。他們認為,如果他們做了任何不一樣的事情,就會失去讀者群。
媒體受覺醒派影響追隨意識形態和利潤
楊傑凱:但是這裏有兩種因素,這些機構也僱用了不成比例的你所說的文化左派的人,是這樣嗎?
阿特伊:是的。
楊傑凱:因此,我覺得有兩種因素。一方面,有些人對意識形態感興趣,比方說,想要加強某種特定類型的敘述,同時也有經濟利益。實際上,你的觀點很對,這些公司得到了很強的激勵,必須要正確報導,對吧?否則你就會被取消,你就會失去市場份額,你就會受到所有的同行,我是說同行公司的詆毀。
阿特伊:是的,好吧,看看《紐約時報》在刊登了湯姆‧科頓(美國聯邦參議員,共和黨籍)的專欄文章後發生了什麼。出現了內部造反,但是,也出現了來自左翼訂戶的外部造反。大多數閱讀《紐約時報》的人都是沿海的自由派、精英,他們希望閱讀某種敘事,希望該報紙能夠證實他們看待世界的方式。
湯姆‧科頓在《紐約時報》的版面上寫道:國民警衛隊應該被派去平息暴亂,而閱讀《紐約時報》的人都沒有親眼見過暴亂,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接受的,所以他們都威脅要取消他們的訂閱。
內部造反是我想談的另一件事,因為這也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媒體的趨勢如此左傾。
我們已經看到,千禧一代曾經在大學裏策劃「覺醒派」暴力行動,封殺演講者,遊說行政部門實行某些多樣性配額,舉辦種族敏感性培訓,強迫實行本科課程多樣化。現在他們已經畢業了,但是沒有像許多右派懷疑的那樣被現實打臉,被告知現實世界中沒有安全空間。他們實際上使用了他們在校園中使用過的相同策略,滲透到了機構中,並使其屈服於自己的意志。
《紐約時報》因發表了湯姆‧科頓的觀點而遭到了工作人員策劃的公開羞辱,這種公開羞辱與校園激進左派的做法如出一轍,後者策劃了「內疚之旅」(一種心理折磨,一方強迫另一方產生過度的、放縱的、毫無根據的內疚),來懲罰那些來到校園,講了他們不喜歡的觀點的演講者,或者那些講授真相,卻反對「覺醒派」左派意識形態的教授。因此,他們真的是輸出了這些策略,並利用這些策略來加強、武裝媒體,使其左得超乎想像。
媒體從尋找真相變為不再追求客觀公正
楊傑凱:早在2015年和2016年,我觀察到我們現在一直在討論的這些媒體的行為方式發生了實質性的轉變。你是否認為事情發生了某種程度的重大變化,而且再也無法挽回?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特伊:是的,我確實認為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主要是主流媒體的工作人員看待自己角色的方式發生了改變。他們的角色曾經是對權力說真話,尋找真相,以客觀性為目標,願意成為政府和人民之間的那種黑白分明的界限,以確保人們得到準確的信息,確保政府沒有對他們撒謊。
在川普(特朗普)上任之際,甚至在他競選期間,一切都改變了,因為媒體成員非常討厭他,因為他對左派以及政府的實際運作方式構成了威脅。於是他們認定自己的角色實際上是為無聲者發聲,保護民主,反對獨裁者,反對專制主義。此時,《華盛頓郵報》把刊頭改為「民主在黑暗中消亡」,這並非巧合。
他們以一種非常武斷的方式使用這些新標籤,自稱反對川普。一旦他們放棄客觀性的標準,不再追求客觀公正,不再以尋找事實為使命,就會對媒體內部的各種腐敗視而不見。這導致變化無常的左翼活動家進入了媒體,因為他們可以利用這些新規則來推動自己的意識形態。
楊傑凱:現在出現一種所謂的「活動家新聞」(指活動家以記者的身份從事某種活動),對嗎?我們在不同時期招聘人員時,我們意識到這個,這實際上是……這不僅僅是一個概念,實際上,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新聞學院也在教這個東西。因此,這種尋找真相的理念,作為媒體的基本價值觀,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改變了。你能解釋一下這個嗎?
阿特伊:是的,我認為,人們意識到媒體如此強大,真的是一個……如果你能腐蝕了媒體,那麼你基本上就可以自由地把你的信息傳遞給全體美國民眾,而不必擔心媒體會如何轉述你的想法,或者他們會如何審查你的想法,因為是你在控制着所有這些信息傳播手段。
實際上,我不一定百分之百地反對「活動家新聞」,因為我認為,如果做得正確、有效,它也可以成為右派的一個非常有力的工具。我認為,問題在於,一旦「活動家新聞」與一般的新聞報導相混淆,像左派和這些企業機構媒體那樣真的模糊了界限,那麼人們就無法區分誰在真正努力傳播真相,誰在努力傳播某種議程。
美國民眾已經失去了對媒體的信任
美國民眾已經失去了對媒體的信任,因為他們覺得自己被騙了,不知道自己讀到的報導的意圖是什麼。例如,CNN比MSNBC更受鄙視,因為人們看MSNBC時知道,他們讀到的觀點大部分是進步派的觀點。當人們看CNN時,他們被告知他們在新聞中看到的人物最值得信賴,但他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人們可以看到,唐‧萊蒙、以前的克里斯‧庫莫和傑克‧塔佩爾都不是客觀的媒體記者。人們知道,他們在向人們傳遞他們的意見。事實上CNN在這方面撒謊,這才是真正最困擾美國人的。
楊傑凱:「活動家新聞」不就是推動敘事的代名詞嗎?或者乾脆說就是宣傳,對嗎?
阿特伊:我不知道我是否一定同意這一點,因為我認為,例如,「真相工程」(Project Veritas)所做的事情可以被描述為「活動家新聞」。對我來說,「活動家新聞」就是公開你的觀點。
但是,「活動家新聞」不應該做的是,我認為左派走得太遠了,就是一旦他們不喜歡調查結果,就會要麼撒謊,要麼不公佈結果。我認為右派的「活動家新聞」更加開放,仍然能夠做到把尋求真相作為他們工作的基礎。
對我來說,「活動家新聞」意味着選擇你想調查的故事,或選擇你想報導的故事,並且從某種角度出發;或者你在寫一篇觀點文章,其中加入了新聞內容,以幫助證明你所要表達的觀點。我同意,左派所做的絕對是宣傳,在「活動家新聞」的活動方面走得太遠了。
楊傑凱:我們來這裏參加全國保守主義會議,你來這裏的主要目的實際上是尋找某種方法解決你所描述的那種問題。我們來深入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好嗎?
保守派如何對待媒體如何與媒體互動
阿特伊:我有兩個觀點要談,不涉及技術角度,我要談的都是保守派如何對待媒體,如何與媒體互動。首先,我認為左翼媒體使用的最有力的工具之一是取消文化。我知道人們會說,取消文化屬於個人行為,但是媒體也會這樣做。例如,他們試圖以這種方式對待「TikTok的Libs」(一個反LGBT的推特賬戶)。他們曾利用這種文化現像作為一種手段壓制政治對手,而我們作為保守派必須站出來相互支持。有一件事總是讓我抓狂,就是當有人被「取消」時,你會經常看到很多保守派會爬到DM(在社交媒體上發私人信息)裏面說:「哦,我真的支持你,你做得對。」
但是,他們不肯公開說話,因為他們不想被認為與被認為有毒性的人有牽連,或者他們會玩這樣的把戲:「嗯,我不同意他們的觀點,但是不認為他們應該失去生計。」我們必須堅定不移地相互支持。我看到很多人反對取消文化,認同理智、理性、保守的原則,而不同意「覺醒派」的暴力行為。
然而,這個「覺醒派」暴民中的少數人大肆叫囂,在媒體行使如此大的權力,正是因為保守派有時個人主義嚴重,導致分裂,以至於無法像「覺醒派」暴民那樣形成統一陣線。當我因為拿卡馬拉‧哈里斯的衣服開玩笑而被一家電台取消時,我發現願意聯繫電台為我遭解僱鳴不平的人比那些真正希望我被解僱的人多一百倍。
如果每次有人被媒體攻擊、被媒體取消時,我們都能有這樣的反應,那麼我們就能更好地打擊他們的影響力。這是第一點,我馬上會談第二點。
楊傑凱:從本質上講,保守派往往更注重自由,更注重自我決定,更注重做自己的事情,因此會帶來一個問題,讓你很難形成多數派或大量……很難獲得一大群人的支持,因為人們都決定單打獨鬥。沒有這樣一種開關,你可以打開,讓人們作出反應,雖然這顯然是每個人都必須做的一件事。
拒絕左派媒體採訪我們必須改變遊戲規則
阿特伊:是的,這是個很好的觀點。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因為保守派自然不會認同這種類型的反應。但是,在過去的幾年中,我也看到,很多保守派看清了局勢,看到了左派在政治和文化方面獲得的巨大優勢,看到了他們在大流行期間的所作所為。他們關閉了教堂;還告訴人們,如果他們被認為是非必要的,就不允許他們工作;他們告訴你的孩子們不能參加體育運動,甚至不允許你去雜貨店買東西。
現在他們正試圖限制你的行動自由,強迫你使用電動車,儘管那些正在這樣做的地方,比如加利福尼亞,正在實行輪換停電。因此,我認為很多保守派,特別是參加全國保守主義大會的人,都明白左派的影響如此之大,因此我們必須改變我們的規則。
我們必須改變我們的遊戲規則,因為我們在過去幾十年裏應對這個問題的方式顯然使我們走投無路,只能自我毀滅。在我看來,打擊主流媒體的第二個方法是,保守派必須停止這種玩法。我的意思是,保守派需要停止接受這些媒體的採訪,停止向這些媒體提供獨家新聞,不能對這些媒體充當左翼宣傳機器的事實視而不見,他們是活動家組織。
川普究竟為什麼在前兩次被全面抨擊,並且受到令人難以置信的不公平對待之後,要接受鮑勃‧伍德沃德(《華盛頓郵報》記者,1972年與另一人合作對水門事件進行了報導,導致尼克遜總統辭職)的採訪,成全他的第三本書?我不能理解很多右派人士有暗中希望被主流媒體接受和讚揚的衝動。這些人看不起我們,憎恨我們,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把他們凍結起來。
在這方面做得很好的一個人是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他的通信團隊不接受《邁阿密先驅報》的採訪,也不接受《華盛頓郵報》的採訪,而是把問題公開,給記者一個完整的回應。
以克里斯蒂娜‧普肖(德桑蒂斯的新聞秘書)的反應為例,她不僅沒有按要求為《華盛頓郵報》做簡介,而是立即在推特上公佈了採訪請求,並向她的關注者解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為什麼這個簡介會遭遇偏見。她甚至就在接受《華盛頓郵報》採訪之前,在報紙上刊登之前,取消了採訪。那麼,我們都要反思,努力弄清為什麼他們做的事情不對,必須斬釘截鐵,嚴詞拒絕。
德桑蒂斯只與那些對他公平的媒體合作。我認為,每個保守派都應該這樣做。例如,在國會仍然有很多人會向《紐約時報》《國會山報》或者《政客》泄露消息。一旦遇到不可避免的麻煩,他們才會跑去找保守派或獨立機構。記者會問,你為什麼先去找他們?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社會兩極分化嚴重信息到達民眾前就被扭曲
楊傑凱:我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去,因為問題在於,存在着一個巨大的危險。我們的社會兩極分化嚴重。也許不像一些人希望我們相信的那樣兩極分化,但我們兩極分化相當嚴重,而且我們的媒體有截然不同的生態系統,正如你剛才所概述的。
因此,人們的理念是,我們應該把這些信息傳遞給我們圈子之外的人,否則,因為我們應該,既然你是一個政治家,就應該代表所有人,而不僅僅是你的群體或為你投票的群體。那你該如何突破這一點?我認為這就是你所提到的那些前往其它媒體的人的內心掙扎。我認為他們有某種觀點。
阿特伊:這可以理解,可是,如果信息在到達民眾手中之前就被扭曲了,那還有什麼意義呢?對吧?因為民眾並沒有得到你的信息,民眾得到的是主流媒體對你提供的信息的解釋。因此,我認為,僅憑這一點你就不應該接觸這些媒體空間。
如果你把這些人拒之門外,他們就不再能拿到獨家新聞,不再能做獨家報導,不再有採訪,不再有原創信息,就無法到處吹噓。那麼,他們對美國民眾還有什麼價值呢?如果你真的想要新的信息,就不會再訂閱他們中的任何一家。他們的力量來自於他們對信息的控制。如果他們不再有這種能力,就將失去過去幾十年來所享有的這種壟斷經營。
楊傑凱:我們中的一些人,包括我自己,對這種策略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因為同樣地,只是回到了這種基本的想法:我們應該是,就像《大紀元時報》一樣,創建《大紀元時報》並不是為了成為保守派媒體。我們的目標是成為所有人的媒體,事實上,我們認為我們就是這樣一家媒體,只是有些人選擇了我們。我只是發自內心地反對把自己隔離在特定人群中。我理解你們為什麼要描述自己的策略。你這樣做當然沒錯,在大多數情況下,你幾乎可以預見人們會被如何對待。然而,這感覺像是一個很難辦的問題,因為我們必須努力成為每個人的媒體。
阿特伊:我不希望人們只是把自己孤立在保守派媒體的泡沫中,或者只和保守派活動家交談。我認為,確實有大量的獨立媒體代表着雙方,很公允,這就是我們真正需要找到的平衡點,要像對待左派那樣,尊重和公平對待保守派觀點或者共和黨人。
不幸的是,我不認為企業媒體正在這樣做。因此,關鍵是要確定誰是善意的行為者,同時遠離惡意的行為者。這不是要建立一個保守思想、保守媒體的回音室,或孤島,而是要確保你遠離了那些只想傷害你的人。
人們武裝自己的最佳方式:識別和追求真相
楊傑凱:在我們結束前,你認為對我們的觀眾來說,顯然,對尋求真相的人來說,對想儘可能深入了解現實的人來說,對正在尋找好的媒體以了解真實的世界的人來說,最有用的一件事情是什麼?人們武裝自己的最佳方式是什麼?
阿特伊:我可以給出兩個答案嗎?
楊傑凱:當然可以!
阿特伊:謝謝!那麼,第一點其實是我評價媒體的依據,那就是儘可能多地接觸。但是我得發出一個善意的警告:這對你的心理健康沒有好處。我曾在The Daily Caller做過大約一年半的記者,當時我的辦公室里有三台電視,分別收看CNN、MSNBC和Fox News。我會觀察每個媒體報導某一新聞的方式,包括他們使用的字幕、他們介紹新聞的方式,他們報導的各個方面,我還會閱讀幾乎所有的報紙。
你們要儘可能多地閱讀資料,的確有助於你們藉助媒體的不同方面來識別真相: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敘事是如何形成的?以及黨派立場如何影響新聞的呈現方式?我認為這真的很重要。
第二點是抽絲剝繭,一定要找到媒體觀點來源或者新聞來源。實際上是誰在提出觀點?誰是媒體引用的專家?誰是匿名消息來源?他們的動機可能是什麼?因此,比如,在媒體對所謂的川普通俄門事件進行報導時,要問新聞的匿名來源是誰?會不會是情報委員會的亞當‧希夫?他顯然有一個非常連貫、明顯的理由來傳播有關通俄門調查的不實之詞,這是否會影響媒體對這個事件的報導方式?報導是否準確?就專家而言,如果你在閱讀CNN的報導,專家們都說,兒童接受這些程序,或接受荷爾蒙治療是正常的,實際上可以防止他們自殺或死亡,如果你不讓孩子這樣做,他們就真的會死。
那麼,誰是專家?他們為誰工作?他們是由誰資助的?他們提供的數字是否準確?最近有一項來自傳統基金會的研究,發現這種說法,即那些與性別障礙作鬥爭的兒童,如果不做變性手術或接受荷爾蒙治療,其自殺率會更高。結果發現,這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有很多混雜的變量影響了這項研究。
因此,人們必須致力於親自挖掘更多的東西。我認為在這個過程中獨立記者必須幫助他們。這就是我在閱讀一篇新聞時總是努力去做的事情,就是看一下它的動機。消息來源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提出這個觀點?不僅要問,它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且要問,它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它的起源在哪裏?我認為,回答這些問題可以讓人茅塞頓開,有能力判斷一些東西是否基於真相,以及兜售這些新聞的記者或報紙是否可以信任。
楊傑凱:安珀‧阿特伊,謝謝你接受本期節目的採訪!
阿特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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