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2022年3月11日,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抵達北京大會堂出席全國人代會閉幕式。
中共二十大即將召開,高層政治氣氛波詭雲譎。《北京之春》雜誌主編胡平日前接受法廣專訪時,談論了習近平能否順利連任,以及他連任後的政權是否穩固等敏感話題。
最高層決定選舉二十大「沒有看頭」
胡平10月9日接受法國國際廣播電台專訪時直言,看中共歷史,沒有哪一個重大事件是黨代會決定的。中共一貫的做法是「開大會解決小問題,開小會解決大問題,解決問題不開會,開會不解決問題」。所以在開二十大之前,該解決的問題都提前解決了,解決不好不會開會。也許二十大以後有可能出事,但二十大本身「一定是最沒有看頭的」。
他舉例說,抓四人幫,根本沒有開會;華國鋒被迫辭職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開了一個規模較小的會;迫使胡耀邦下台的所謂「黨內生活會」,也並非什么正式會議。
胡平進一步分析,中共黨代會的代表號稱是採取「自下而上、上下結合、反覆醞釀、逐級遴選的辦法」產生的。但既然是「自下而上」,為什麼還要加一個「上下結合」呢?這恰恰表明,下面選出的代表,最高層不一定認,可以推翻重來,「這也就決定了所選的代表本身,一定得服從最高層的意思」。
紅二代、太子黨對習不滿 但無法抱團串聯
在談到近期海外不斷傳出中共高層內鬥激烈的問題時,胡平表示,那些傳聞當然很有道理,習近平得罪那麼多人,各個方面的人都得罪了,怎麼會沒有人反對他呢?
他認為,最不滿意習的肯定是習周圍的人,包括紅二代、太子黨對習都很不滿意,但習近平當局沒有給這些不滿的人任何互相串聯的機會,所以他們也無法真正抱團去動搖習的地位。
胡平說:「實際情形就是副部級以上官員,三個以上聚會,就要向上級匯報,凡是私底下聯繫的,習都認為這是非組織活動。現在,更是一個健康碼把誰都看住,你到哪去都會知道。」
他表示,軍隊也是一樣,習不停地調換軍隊將領,就是要防止他們之間互相串通。那些大軍區司令員、副司令員,互相根本不認識或者相互不熟悉,彼此無法完全信任,「每一個人都是孤立的,你不能和別人採取集體行動,你擔心別人會把你出賣掉,所以別人出來反對,你也不敢輕易表示支持」。
習近平「很緊張」 很難長期坐穩
法廣提問,很多人總覺得中共黨內鬥爭很激烈,會在二十大這個非常關鍵的時刻爆發出來。按照胡平的分析,習連任已成定局。那麼他今後是否就一定會穩坐大位,甚至終身執政呢?
胡平回答說:其實中共這種獨裁制度,就是在沒有什麼人支持的情況下,獨裁者一樣可以坐得住。就像斯大林和毛澤東晚年,周圍的人都不滿意他們,但也無法聯合起來反對他。只要反對的人互相都是孤立的,每個人就都會擔心,如果我出來反對,他會不會出賣我,結果都不敢輕舉妄動,那他(指獨裁者)就坐住了。但習近平要想一直穩坐大位也很難,「他稍微不注意,或者底下有人做事很魯莽,沒有想周到,不顧死活,突然出個事,這都是完全可能發生的」。
他說:「顯然他(指習近平)沒有得到大家的支持,他怎麼能長期坐得穩呢?他周圍的人也不是傻瓜,所以他很緊張。到哪去都戒備森嚴,就連去香港都不敢過夜。」
法廣問:「也就是說二十大本身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看頭,但習近平的權力卻是脆弱的?」
胡平回答說,這是毫無疑問的,習近平處於一種緊張狀態,習得罪上層的人得罪太多了。他怎麼還能永遠坐得穩,所以如何控制不出紕漏就變得很要緊了。
彭博社:六個指標判斷習近平成敗
值得一提的是,三天前,彭博社曾在10月6日的報導中分析稱,習近平將中共二十大黨代會上獲得第三個任期幾乎沒有懸念。不過,除此之外,尚有六個指標來判斷習近平在二十大上的成敗。這些檢驗指標分別是:
其一,習近平的辦公室主任丁薛祥、中共北京市委書記蔡奇、中共重慶市委書記陳敏爾或仲中共上海市委書記李強,這些親信能否有三個或更多成功進入中央政治局常委。做到了,將是習勝利的一種標誌;但如果李克強、汪洋和胡春華三名「團派」均能「入常」,則是習的一種挫敗。
其二,假如習近平能成功提拔其嫡系、上海市委書記李強擔任總理職務,則反映習近平政治上已無阻力。但如汪洋或胡春華成為總理,則說明中共內部對習近平仍有制衡。
其三,如果習近平派系人馬在中央政治局未能達到佔主導地位的多數,或者提拔與習近平缺乏明顯聯繫的官員,則表明習近平不得向其他派系有所妥協。
其四,習近平在二十大上能否得到「人民領袖」稱號,反映出中共內部對個人崇拜是否仍有制約。
其五,習近平能否得到中共「黨主席」的銜頭,可以衡量其權力擴張與否。
其六,中共如何修訂黨章,也是判斷習近平成敗的指標。二十大上會否進一步把「習近平思想」載入黨章,使其與毛澤東思想相提並論,將可反映其權力是否上升至另一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