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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新智:呼喚當代的漢娜·阿倫特

作者:
僅就「統一戰線」這一招,要是當年的德國和蘇聯還存在的話,要給中共當學生來學習,恐怕中共都嫌他們還是小孩子;等等,都說明中共是超極權統治。注意,是超極權!對此的研究至今還是空白,無法警示世人。當代極權理論的缺位和滯後,說明促進人類文明的政治智慧的缺位和滯後,極權統治下的各種長期的苦難,似乎是人類社會的宿命,能接受嗎?不能,絕對不能!

【編者按】處於人類政治文明發展主流中的民主世界至遲於二戰就應該明了了:一個經濟體量大的專制國家可能會對世界和平造成多麼巨大的破壞;而至冷戰結束,更應該清楚了以共產主義為意識形態而建立的極權專制國家對人類文明的摧殘是多麼深遠。然而,恰恰就在二戰結束後的七十多年中,尤其是冷戰結束後的四十餘年中,中共以共產主義為號召完成了它的革命和建政,並且在國際關係的風雲變幻中,最終成為一個經濟體量巨大的極權帝國,儼然為世界其他大大小小的專制落後國家指明了一條貌似成功的「非主流」現代化發展道路,自由民主法治的國際秩序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嚴峻的挑戰和威脅。那麼,在這近一個世紀的時空裏,主流民主世界於中共到底犯了什麼錯誤?應該得到什麼教訓?未來應該怎麼做?近年來,許多有識人士開始對這些問題進行反思,本文作者就是其中一位。他呼籲更多的學界、政界人士進行更系統更深刻的反思和總結,他在文中還建議「由公民力量聯絡海外公民中的學界精英,建立一個寫作班子,編著一部(英文)關於極權的書,由公民力量出版發行。……讓政要們人手一本。」我在此感謝這位作者的信任,公民力量近年來一直為推動民主世界的這種反思盡綿薄之力,作為進一步努力的一部分,我們將很快推出《議報》英文版,打通中、英兩個文種的優秀思想者、寫作者、政治實踐者的交流,促進民主世界形成對「中國與世界」的必要共識。

——楊建利敬識

專制社會需要啟蒙;民主社會也需要啟蒙。面對專制社會的啟蒙,是讓全社會認識民主的好處並去努力實現民主;面對民主社會的啟蒙,是讓民主社會進一步認識專制的壞處並在全球根除專制。

進一步認識專制壞處的途徑有兩個:一個是讓專制來啟蒙——深受專制的禍害之後才深刻地認識到專制比自己原來想的還要壞,但付出的代價太重了;一個是思想啟蒙,首先認識到專制很壞,避免再付出代價。

本文要討論的是後者。

近幾年,中共一系列戰狼言論和戰狼行為,虎視眈眈,張牙舞爪,要吞噬多年來一直在政治和經濟上厚待它的朋友,終於迫使民主世界有所覺悟,由勉強作為到開始對付,有時還較為強硬。但是,顯而易見的是,1,經濟上交集甚多,要重建經濟秩序如同對腫瘤化療,要殺傷大量的好細胞,身體一時難以承受;2、面對核大國,不得不考慮戰爭升級的巨大風險。總之,這隻虎被養大養肥了,對付它一時力不從心,不得不拉長戰線,從長計議,步步謹慎,小心翼翼,把延緩世界歷史進程作為全人類要付出的代價!這誤的是一個時代啊!

何以如此?不得不承認,中共確實太強大了,眼睜睜看着它禍害本國人民,禍害全人類,可是政治、經濟、科技、文化、軍事幾乎都處於強勢的整個民主世界,不但沒有扭轉整個局勢的作為,而且常常處於膠着狀態。所以,中共現在是世界極權統治的軸心,儘管只有為數不多的極權國家圍着它轉,但它使世界籠罩着大片的黑暗,是世界歷史倒退和世界在諸多方面正難壓邪的總根源。從民主價值觀來看,這顯然是民主世界的恥辱。可是,在認可中共強大這一現實問題時,民主世界的學界竟然不太重視研究這一問題:中共為什麼變得如此強大?也沒有聽說民主世界的政要們痛心疾首地拷問中共為什麼強大的問題。

有人也許會說,這是多方面的原因形成的啊。是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如果梳理一下就會發現,歷來有一股難以名之的力量使中共強大。這種力量,不但在客觀上助長了中共鎮壓國內反抗暴政的能量,而且使民主國家反對中共暴政的鬥爭失去應有的歷史效力,所以許多可歌可泣的英勇犧牲也未能在歷史長河中阻擋住中共通往強大的海盜巨輪。

當中共當年還縮在陝北窯洞裏時,就有一本傳遍世界的書,極力歌頌中共領導人和中共統治下的「解放區」,否定揭露中共本質的多種批評,大造世界輿論,為中共發展壯大,應該統治全中國鳴鑼開道。這本書就是1937年10月在倫敦出版的《紅星照耀中國》。此書把災星說成了救星,成了造神歌曲《東方紅》核心內容,為中共坐大去洗腦,洗遍全中國,洗遍全世界。中共是蘇俄扶持起來的,是要搞共產的,自稱是資本主義的掘墓人,是要建立蘇俄那樣的極權統治的。他們的這一政治目標早已昭示於世界了。早在1932年,他們所追求的那個目標——蘇聯的極權統治——就造成了人吃人那種駭人聽聞的大饑荒。該書作者作為記者,為什麼面對剛剛過去的歷史而竟不知道什麼是極權統治呢?二戰後期讓蘇聯出兵中國東北,但戰爭結束後沒有讓合法的國民政府受降,而是讓蘇聯受降。蘇聯受降後沒有把日軍的武器和降兵交給合法的國民政府,而是全部交給中共,壯大中共,支持中共打內戰,打敗國民政府,從而改變了中國歷史走向和世界局勢。讓蘇聯出兵中國東北,固然有戰局方面的考慮,但是,蘇聯是極權統治,而且是中共最強大的扶持者,讓那樣的極權者受降局勢會如何呢?可能沒有想到極權者會做什麼吧?或者說是沒認識到極權本性而產生的疏誤吧?

國共內戰後期,美國當局不支持國民政府了。當時僅靠中國三分之一土地上的財力和日軍血拼了八年的國民政府,日軍投降後國力軍力已很虛弱了。而中共借抗日之機在敵後搶佔地盤,已經養肥了,加上蘇聯用受降來的日軍武器和兵力支持中共,美國當局再不支持(就是放棄)國民政府,等於坐看中共壯大。當然,當時的國民政府確實存在嚴重的腐敗問題,但是,其政權性質屬於可以改造威權,並於1946年推出了可與美國憲法媲美的憲法,前景是可以預期的(也由後來的台灣發展所證實)。而坐看以實現極權統治目標的中共去壯大,意味着什麼?對後來的歷史意味着什麼?助中共一臂之力嘛。此後不到兩年,美國與中共在朝鮮兵戎相見,代價慘重,而中華大陸全在極權的屠刀之下了。

二戰剛結束、蘇軍還沒完全撤離東北,中共就開始佈局,要完全佔領東北,其軍政界一致認為只要拿下東北,「解放全中國」就勝利在望了。但在其初,儘管國民政府經過八年抗戰後軍力和財力虛弱下來了,可是最初一交手,共方的名將——「東北虎」林彪,還是被國軍名將孫立人打得落花流水,被趕到中蘇邊界。開局大為不利,「解放全中國」、建立共黨天下的願望大有泡湯的危險,中共就撿起早已被自己撕爛了的「和談」大旗,向美國表示要「停止內戰」,進行和談。美方作為「調停者」,為了爭取「和談」成果,就給國民政府施加壓力:不能打下去了!似乎國民政府成了內戰的發動者。當時的蔣介石就把孫立人從前線撤了回來(當然,其中還另有原因)。這一下,中共鬆了一口氣,讓「解放全中國」的炮火先在東北打起來。後來的歷史就按照中共的願望走下去了。

為什麼對中共那麼相信呢?要知道,中共要「解放全中國」的叫聲是公開的啊!內戰的準備都是可以看到的啊!邊談邊打也是有歷史教訓的啊!無語……

國民政府剛退守台灣後,政治軍事形勢險惡,經濟異常窘迫,急需民主世界的援助。但是,那時美國當局的態度一度並竟然是不管它,讓國民政府自生自滅。原是什麼?當局因為一度認為中共是鐵托,和蘇聯不一樣,可以讓它發展。中共到底是不是鐵托,很快就讓美國當局在朝鮮戰場上領教了,幸好「鐵託夢」時間很短。這大概是因為當時不明白極權是什麼吧。此前此後的歷史,都足以證明:對極權政治的容忍和禮讓,是中共壯大、改寫歷史、製造世界性悲劇的主要原因。史料顯示:1945年聯合國籌建之初,中、美、英、蘇並稱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勝國四巨頭,且是聯合國宣言最初簽署國。二戰後,中華民國國民政府以中國的席位參與聯合國,並取得第一個簽署《聯合國憲章》的順位;中華民國是聯合國的創始會員國,而在《聯合國憲章》第23條中亦明載中華民國是五個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常任理事國之一。自1971年聯合國大會2758號決議後,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中華民國取得了在聯合國當中代表「中國」的席位。創建聯合國,起草並順位第一個簽署《聯合國憲章》的國家,竟被一腳踢出主張民主自由的聯合國,而讓反自由、反民主的中共取代中華民國進入聯合國,多麼寒心,多麼痛徹入骨的歷史啊!

這又是中共獲得巨大政治能量、能夠進一步壯大、進一步威肋世界的重要原因。一個國家在聯合國的政治活動,應該是代表其國內人民的,而專制國家在聯合國的政治活動,代表的是一小撮特權者,或者乾脆說代表的是最高執政者一個人。讓這樣的國家在聯合國參政意味着什麼呢?顯然是讓他們利用聯合國為他們一小撮利益集團或者最高權力者謀私利,讓聯合國淪為其工具;而聯合國又駕馭不了他們,對他們的制約極為有限。這是對聯合國的毒化,對民主世界的傷害。就是在毒化聯合國、傷害民主世界的前提下,中共運用聯合國這一工具,擴展政治經濟,乘上了壯大的飛船。當時贊成中共國加入聯合國的人會這樣說:中國(中共國)是個大國,有一定實力,沒有它,世界上好多事不好辦。這是「沒它不行論」。這個理由,正好道出了一個可悲的羅輯:先是本着相信的態度把它養大,而養大之後又不好對付了,那就和它合作;而一旦和它合作,就把它養得更大;養得更大,就更難對付,更難對付就要更加合作,繼續養它。如此往復,直到它大到要吃你的時候,才後悔,但為時已晚。

話再回到當年。中共能進入聯合國,除了「沒它不行論」而外,還有什麼原因?此番運作的背後水有多麼深?我們難以知道。但是,毛澤東則說出了一個原因,說是讓非洲的小兄弟抬進聯合國的。可見,1,「小兄弟」是得到中共好處的;2,極權者團結一心。但是,至今就此提出疑問的聲音很弱,當代研究極權的擴張性和滲透力的論說不多,所以非正常的歷史在當代顯得很正常。1972年,美國當局為了對付蘇聯,踩着朝鮮戰場上美軍烈士不屈的魂靈,首先改變了與中共不相往來的局面,兩方熱火起來。1979年正式與中共國建交,同時宣佈與聯合國的創始國——退守台灣的中華民國政府斷交,終止與其簽訂的《中美共同防禦條約》。進了聯合國,還和世界上最強大的美國交上了朋友,中共如虎添翼,讓它不強大,神仙都擋不住!

中共在其壯大的過程中,並不是沒有障礙。89時,中國人民流血犧牲,尤其是青年學生,奮爭在前,對中共暴政進行了英勇的反抗。中共高層懼怕了,一度都有流亡出境的想法。鄧小平進行血腥鎮壓後,雖然受到制裁,但為時很短,民主世界又很快通過經濟往來為中共輸血,使之度過難關,使之進入壯大的快車道。為什麼這樣做,中共是個正常的國家,還是極權國家?決策者們對這個問題是如何想的?1995年,令人難以理解的是給它最惠國待遇。享有最惠國待遇的國家為受惠國,給予最惠國待遇的國家為給惠國。這是讓全世界,特別是發達國家給它補充能量,讓它快發展,快壯大。2001年又把中共拉入世貿組織,世貿組織固然是按其章程接收中共的,而為中共做這鍋好飯的政要們也有充足的理由:經濟發展了,政治問題就會自然解決。這叫「經濟促政治論」。這一理論的實踐由政要們親手操持,由海內外大大小小的專家學者大力鼓譟,熱鬧非凡,聲勢浩大,至今快20年了,把中共經濟和軍事推到全球頂尖的位置。本文涉及有限,所以,當中共這隻老虎被養得又肥又大,兇猛無比,要回過頭來反噬養它的國家時,至今還沒有聽說哪個曾為養肥中共而以「經濟促政治」為由為中共輸血的政要痛心地責備自己,後悔自己不知道極權的可惡可怕。對中共在入世後多次破壞規則的行為制約手段不力。我們看到的是,對中共通過破壞規則進行滲透和盜竊的行為,在川普之前,似乎看不清楚,或者是沒看到,總的趨勢是幾乎放縱的。其原因是什麼,除了財利作祟外,不就是沒看透極權的本質嘛!讓中共進入世貿組織後,開闢了一個怪異的時代——「擁抱熊貓時代」,民主世界和中共的關係特別親密,對中共殘酷迫害人民的血腥現實也很少過問。要說過問,不是沒有,但為了經濟往來,只好輕描淡寫,中共就更加肆無忌憚地鎮壓異議人士,迫害和壓榨民眾。吃人的老虎能是溫順可愛的熊貓嗎?當因錢袋子鼓滿而笑顏逐開時,老虎被幻化成熊貓也就是自然的了,對極權本質的思考也就放到一邊去了,被當成熊貓來餵養的老虎也就無憂無慮地長肉強身了。再來回望全球有目共睹的一段歷史:中共自建政之日起,幾乎沒有一天不批判「萬惡的資本主義」,洗腦教育的經典口號一直是「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美帝國主義是中國人民最兇惡的敵人」。「反美是工作」,不只是民馬南一個人的政治宣言,而且是黨政工作人員的政治態度,灌輸仇恨西方是宣傳的要旨,意識形態總綱的內核是反民主,反人權。這就是說,不用民主世界來揭露,中共自己就道出了其罪惡的極權本質。但滑稽的是,民主世界有的國家竟然與中共結成「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如此的滑稽,荒唐,危險,伸出腦袋往老虎嘴裏送,可是世界上對此提出質疑者很少,對之警示者寥寥,多者似乎認為很必要,很正常。

為了解釋中共為什麼因坐大而成禍殃,有一個史實不得不提。六四後,中共受到制裁。可是,有一個顯赫的政治要人,六四不久後便去安慰中共,並為解除制裁效力。此後的近40多年來,據說一年兩次,總數近50次往返中國大陸,獻計獻策,支持中共強大。貿易戰一開打,此人傷心地說,中美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但他警告說,不能對中共來硬的,它太強大了,來硬的對世界很危險。當他說這話的時候,卻隻字不提他50多年來作為「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為中共的強大出了多少力。

民主世界的民間社會了解中共嗎?可以說基本上不太了解。「孔子學院」是做什麼的?是搞滲透的!可是,全世界竟然有500多所,500多所!都是得到允許後設立的。這種研究員,那種教授,進入民主國家的教學和科研機構,先是打整包接納,後來發現了盜竊者,才來彌補漏洞,而沒被發現的還有多少?現在說不清。自由社會的人們在自由中生活,性格天真,不防人啊,不知道極權可惡可怕啊。中共坐大,正是利用了這樣的天真。

說到民間社會天真,而政治家和頂尖學者的天真似乎少了些。他們中的許多人有時也批評中共,但是,把中共統治說成「威權」。威權和極權,本質上有許多區別,最顯明的一個區別是:威權有民主的空間,可以通過經濟改革,加強民間社會力量來促進政治改革,實現全面化的民主;而極權是對社會的全面管制,你通過經濟活動產生的絕大多數社會財富必然被權勢者掌控,使他們更有實力對內鎮壓,對外擴張。如此簡單的政治常識,黑白分明,他們竟給中共貼上了一個可以改造的標籤,是另有所圖,還是真的不懂?不管是另有所圖也好,不懂也好,說成「威權」只有對中共有利,儘管中共可能還不樂意。走筆至此,中共從小到大、從弱到強、強大到危脅世界的原因已經十分清楚了:全球的思想文化界和政商界,對極權的本質知之者甚少,對極權的危險性警惕性很差,從而把中共這個極權黨和極權國家當成正常的黨和國家來對待,大力支持;而商界則用用了此種認識上的盲區,為利益而往來,養肥了那隻老虎。民主世界乃至全球缺的是什麼?缺的是對極權本質的深刻認識,從而影響了政治態度和政治決策!

有人也許會說,說到認識極權,不是早有研究極權的頂級學者漢娜·阿倫特的大量著作嗎?

我們說,她的成就巨大,但著作還不夠用。為什麼?她當時研究的時代背景是二戰,研究的對象是以德國那樣的極權國家為主的,略帶蘇聯。而現在,中共之強大遠非當年的德國和蘇聯可比;對社會無孔不入的全面性管控是當年的德國和蘇聯比不上的;用高科技手加網格化整治民眾是當年的德國和蘇聯做不到的;滲透血腥的三十六計和超限戰諸手段是當年的德國和蘇聯無法可比的;大外宣的征服性和喬裝打扮的迷惑性,是當年的德國和蘇聯難以企及的;形成極權的路徑與德國和蘇聯不同,相當特殊;僅就「統一戰線」這一招,要是當年的德國和蘇聯還存在的話,要給中共當學生來學習,恐怕中共都嫌他們還是小孩子;等等,都說明中共是超極權統治。注意,是超極權!對此的研究至今還是空白,無法警示世人。當代極權理論的缺位和滯後,說明促進人類文明的政治智慧的缺位和滯後,極權統治下的各種長期的苦難,似乎是人類社會的宿命,能接受嗎?不能,絕對不能!

為了人類社會的航船不被超極權顛覆,人類需要當代的漢娜·阿倫特!

當前,全世界的艱難,民主世界的困頓,主要是因為當代的漢娜·阿倫特遲到了,所以,民主的火車頭——民主國家,眼睛不亮了,認識就落後了,戰略延緩了,政策失誤了,迫切需要啟蒙。但是,當代的漢娜·阿倫特在哪裏?環顧全世界,天真幼稚的自由民主世界裏不可能有,一是因為他們那裏沒有極權,思想家沒有被極權迫害的遭遇,切身體驗少,思想膚淺,因此也沒有奮鬥的激情和才華;二是因為海外從事民運的仁人志士的理論和時政言說面對漢語世界者多,對民主國家朝野的主動影響甚微,致使他們對中共的了解很有限,長期處於歲月靜好之中,沒有銳利的觀察和理性的鋒芒。那麼,當代的漢娜·阿倫特在哪裏?依本文之見,在海外!海外的民運人士中,有不少精英,多數是從中共極權統治下走出來的人,經受了不少折磨,身心和筆鋒都曾鍛冶過,特別是還有言論自由的必要條件。歷史降大任於斯,他們認識到自己肩上的歷史責任也會主動擔當的。

肩此大任,是海外民運的新戰略——用思想啟蒙形式,讓民主世界的政商要人匯集到自己的隊伍中來,一方面以加槓桿的形式撬動中共極權,減輕國內民運者的壓力,另方面讓民主世界在醒悟的過程中形成根除極權的合力。這是實際行動,要干,要做事!有基於此,本文真誠而大膽地建議,由公民力量聯絡海外公民中的學界精英,建立一個寫作班子,編著一部關於極權的書,由公民力量出版發行。作為啟蒙讀物,先是贈寄,火起來之後辦全球發行,讓政要們人手一本。

行動起來吧,朋友們!

這個劃時代的啟蒙者,林昭那一代烈士們的在天之靈在呼喚!6-4烈士們的在一天之靈在呼喚!

身陷牢獄受盡酷刑摧殘的民運者在呼喚!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十多億百性在呼喚!全世界擔心民主被毀滅的人億萬人民在呼喚!——這是歷史在呼喚!

本文希望響應者行動起來,也相信響應者會行動起來。當然,肩此歷史重任並非沒有困難,困難還是很大的。因為研究的是超極權,所以最大的難度是當今世界語言的貧乏:中共極權的暴虐、殘酷、狡詐、貪婪……都是無底線的,其要對應的詞語,在當代語言之海中找不到。這應了大陸百姓的一句話,他的壞,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但應該相信,這個班子是有才力克服這個困難的,在治學過程中,能推出準確的科學概念。再以本文之見,完成的極權理論,內容當然是學術性的,而且有劃時代的學術價值,但文體表現不一定非要是學術專著形式,可以寫成《政商必讀》或《政要必讀》,以百問百答形式回答政治要人們弄不懂的問題。書不在於厚和長,而在於精要,是手邊書,常備案頭書。當然,一本容量有限時,也可出多卷本。此種設想並非不現實,想弄明白中共極權的人應該還是有的,只是讀物很有限。例如班農先生曾讀中共的《超限戰》。而實際上,中共的罪惡手段遠不止於此書所說的,雖然病毒來源目前還是個懸案。揭示本質的書,會有海量讀者的,當然並不限於政要這一群體,書的收入可用來支持民運工作。

這都是書的策劃和運作,後話,扯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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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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