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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璐評中共:軍閥、流氓、野蠻專制

—從毛派幹部到反共學者:司馬璐的覺醒與抗爭

司馬璐的遺體告別儀式

中共黨史專家、「中華學人聯誼會」創辦人司馬璐於2021年3月28日逝世。5月17日,中華學人聯誼會在司馬先生七七忌日之際,舉辦在線追思會。

司馬璐(原名馬義)於1937年18歲時加入中國共產黨,19歲任延安抗日軍政大學圖書館館長,20歲擔任《新華日報》延安辦事處主任。他在回憶文章中稱自己可能是中國最早的毛派。早年的毛澤東用自己獨特魅力征服了司馬璐的心靈,他甚至模仿毛的聲音、背誦毛的語言,以至於離開延安若干年後還被誤認成湖南人。

可是,司馬璐清醒得早。在延安目睹黨內鬥爭的殘酷後,他於1943年逃離「革命聖地」。他終於意識到,毛澤東的本質和秦始皇張獻忠李自成是一樣的,「毛澤東一生利用過無數的人,在他死亡前後又被無數的人利用過。他的軀體被一部分人利用,他的靈魂又被分割為不同的人利用;如林彪,四人幫與鄧,乃至今天中國的統治者都是。」

中國婦權負責人張菁2008年在紐約看望司馬璐,為其歌唱《松花江上》,「整日價在關內,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夠回到我那可愛的故鄉?」

電視片《河殤》總撰稿人、流亡海外的中國作家蘇曉康在會上稱司馬璐是流亡者的先知,一輩子都在逃離中國共產黨這個人類近代史上的惡魔、異數、怪胎。

蘇曉康:「司馬璐一輩子都在逃共產黨,他稱自己是五四的孤兒。他是一個年紀最尊的異議分子。他是資格最老的流亡者。他是書寫最久的反共文人,第一個反共刊物的創始人。他是一個把延安文人都趕超了的文人。」

從毛派到反共,從主義到人性

司馬璐曾說,「這個黨是一個完全以命令支配黨員行動的黨,軍事化的黨,特務化的黨。每個黨員,毫無保留地毫無還價地服從黨的紀律。黨的基本政策就是『殺人越貨」四個大字。」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滾滾赤潮,引得「世間多少痴兒女,枉托深情誤一生」。上海財經大學人文學院副院長、獨立中文筆會會長裴毅然認為,司馬璐在三十歲之前攢夠了一輩子夠用的本事和資本;他在本能和主義之間,遵循了人性的本能,在一片歌頌馬列主義的赤色災難中出走、尋覓自己的靈魂,成就了「不幸時代中萬幸的人生」。

中華學人聯誼會前執行長陳破空也表示,如果司馬先生沒有在四十年退出中共,在延安整風中,他可能因為自己的善良和正直而落得王實味的下場;在反右運動或文革中,身首異處。

陳破空:「他跟國共兩黨高層有很多接觸了解,成了反共歷史學家。鑑於中共掩埋歷史、沒有真實的歷史,司馬璐對中共歷史的記錄彌補了中共當代史和近代史的空缺。」

被譽為「中國政治人物活辭典」的司馬璐,曾見過毛澤東、張國燾、王明、博古、劉少奇、張聞天、朱德、彭德懷周恩來、林彪、陳雲鄧小平、康生、高崗、潘漢年、王稼祥、柯慶施、董必武等人;中國民主黨派中,他見過章伯鈞、羅隆基、張瀾、沈鈞儒、張申府、張君勱、梁漱溟等;國民黨人中,他見過蔣介石、蔣經國、陳誠,還結識過徐復觀、雷震。中共幾個後來成為話題人物的知識份子,像王實味、鄧拓、田家英,都是司馬璐在延安時期的好友。

遺體告別儀式上的司馬璐遺像(王丹提供)

司馬璐評中共:軍閥、流氓、野蠻專制

離開大陸後,司馬璐出版了《鬥爭十八年》、《中共黨史暨文獻精粹》、《瞿秋白傳》、《中國和平演變論》、《當代中國政治》、《紅樓夢與政治人物》,創辦《展望》和主持《探索》雜誌,1983年移居美國。其中,《鬥爭十八年》被歷史學家余英時譽為「曾讀鬥爭十八年,香江反共萬人傳」。

「他對中共的定義是三句話:軍閥主義、流氓主義和野蠻的專制主義,這就是中共的本質。一般學者只不過引用材料、說明出處,他不僅引用,還把文獻的全文刊載。我從他的《展望》雜誌收穫很大。」《開放》雜誌主編金鐘表示,司馬璐的黨史寫法獨特,文獻材料極其豐富。在毛澤東死後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中共試圖收購司馬璐的資料但是遭到拒絕。

1999年八十歲生日時,司馬璐捐出親友的一萬多美元賀壽紅包,作為「中華學人聯誼會」的創辦基金。現任會長王丹決心要繼續收集司馬璐的講話和文稿,出版《司馬璐、戈揚文集》;舉辦類似「中國論壇」的學術文化和啟蒙活動,持續推動中國的民主化進程。

責任編輯: 時方  來源:自由亞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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