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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寒門農村姑娘的奮鬥史 看了讓你淚奔

筆者叫大敏,1991年出生於遼寧省朝陽市的一個小村莊,是她們村第一個大學生。20歲那年,她因為成績優異獲得了去韓國新羅大學交換的機會,從此與韓國結下不解之緣。

因為家裏窮,我曾多次為學費、生活費發愁;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能掙錢了,母親又因為癌症去世。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我在國內相親多次,卻因為家貧屢屢被拒。

沒想到的是,我一個在韓國發傳單、端盤子的打工族,最後卻嫁給了一個劍橋大學畢業的富家子弟。

大概是糟心日子過久了,有時轉頭看到身邊體貼上進的韓國老公、兩個活潑可愛的兒子,也覺得好似在做夢,好在這並不是夢。生活讓我吃盡了苦頭,總算給了一點甜。

我和韓國老公的紀念照,身上穿的是韓服。

我出生在上世紀90年代,那時整個村子只有70多戶人家,大部分人都掙扎在溫飽線上,以種植小米、玉米等農作物為生。

相比之下我家還算富足,父母打理着上百畝蘋果園,早早地蓋好了磚房,連外牆都貼上了鋥亮的瓷磚,在村里一眾灰撲撲的土房中很耀眼。

可惜好景不長。我5歲那年,因為經營不善父母不得不將果園轉賣,家裏一下子斷了收入來源。想來想去,沒有一技之長的倆人決定做點最簡單的小生意,他們進購了一大批衛生紙、肥皂、打火機這類鄉下人常用的百貨,四處趕集售賣。

為了多掙點錢,除了去我家附近的兩處集市,父母還會去趕鄰鎮的集,通常天蒙蒙亮就要起床,騎着油三輪過去。只要趕上放假,我都跟着父母上集擺攤,一起裝貨卸貨,應付客人詢價、收找零錢。

我讀初中時在家附近拍的照片,那時村里還全是土路。

一年365天,父母少有閒暇的時候。也因為這樣,我和大多數農村孩子一樣,從小就比較自立。父母只管我吃飽穿暖、有學上,其餘的他們顧不上,我也很難再要求什麼。好在我天生腦子活泛,雖無人督促,小學時成績卻始終穩定在班級中上水平。

我父親年幼時也是眾人眼裏的聰明孩子,但因為貪玩,初中上到一半就輟學了。及至吃了些生活的苦頭,才後悔當初沒好好念書,於是他將上大學的希望轉嫁到我身上,總盼着我哪天能出人頭地。

上初中後,父親對我的學習日益重視,每晚不到十二點不讓我睡覺,非要監督我看書。我偶爾不注意睡着了,他也不叫醒我,但第二天準會擺出臭臉色以示警告。在父親的嚴格管教下,初中三年,我幾乎沒掉出過班級前三名,很順利地考上了重點高中。

我母親多少有點重男輕女。弟弟比我小8歲,母親對他總是百般寵愛、有求必應,對我則吝嗇得多,偶爾找她要錢買件衣服,她總是不情願地說:「哪有錢?沒有錢!」

母親對弟弟明顯的偏愛,激發了我要好好學習的決心,暗暗想着未來一定要掙很多錢,再也不花她的錢。

這是我母親,受限於傳統觀念有點重男輕女,但為人善良。

高中以前,我一直在農村學校讀書,大家的起跑線都差不多。進了高中一切都變了,班裏大多是城裏孩子,學習底子比我們這些農村來的學生要好得多。

為了把名次提上去,每晚宿舍熄燈後,我都會蒙在被子裏打開小燈看書、做題,熬到凌晨才睡。

因為心裏悶着對母親的一口氣,我自律得近乎嚴苛。本以為和母親的「較勁」會持續很久,然而高二時的一場車禍,卻意外拉近了我倆的關係。

那天放月假,天上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我坐的中巴車剛開離市區沒多遠,便一頭撞上了路邊大樹,巨大的衝擊力把樹幹都攔腰撞斷。出事時我正靠在窗邊睡得迷迷糊糊,那時車上沒有安全帶,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整個人從車窗被甩出去很遠,當場就昏迷了。

十幾年過去了,我左邊臉上仍有幾道淺淺的疤痕。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醒來,睜開眼時已經風停雨靜,我孤立無援地趴在山坡上,身旁站滿了陌生人。摸索着找到手機後,我哭着給父母打了電話,倆人急急忙忙從家裏趕來,看到我傷得渾身是血的樣子,母親心疼得淚流滿面。

我摔倒的時候臉朝下,破了道很深的口子,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和裂口,好在沒有傷及內臟,都是些皮外傷,在醫院養了半個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這次意外之後,母親格外珍視我,時不時跑去學校送一堆零食、水果,每逢放假,更是親自站在村口接到我才安心。

高中時期的我,得到母親寵愛後,讀書更賣力了,心情也好很多。

高中三年倏忽而過。三年裏,我一直很努力地學習,效果卻不盡如人意,在班級十幾二十名的位置徘徊,考個本科也懸。或許是足夠幸運吧,2008年,在決一勝負的高考中,我竟破天荒地考了班裏第九名。

當年遼寧省的二本分數線是480分,我考了486分,沒太多可選擇的餘地,最終報考了遼東學院信息管理與信息系統(電子商務方向)專業。

或許這個分數在很多人看來算不了什麼,但對我來說,卻跟做夢似的,我不僅成了我們村第一個大學生,也成了全家人的驕傲。

入學時,老師說這個專業是2+2模式,即在國內學習兩年後,可以去韓國或者日本交換兩年。讀高中時我就愛看韓劇《人魚小姐》,還特別迷戀韓國男星權相宇,繼而對這個國家也產生了嚮往。只是如何也不曾妄想過未來有機會去韓國讀書,這下興奮得不得了。

我剛進大學時,模樣還很淳樸。

然而,想要去韓國交換,首先得單獨交一筆4500元的語言費用。當我跟家裏要錢時,父親極力反對,他認為出國留學對我們這樣的農村家庭來說就是天方夜譚。

我說這錢算他借我的,以後工作了還他,他依然不鬆口。最後還是我媽幫着勸,才把他給勸服了。

因為深知這筆錢對家裏來說不是個小數目,我主動提出每學期只要2000元生活費,分攤到每個月只有400出頭。為此,我平時能省就省,從不逛超市、不買零食,也從不和室友們去商場買衣服,而是自個兒跑到打折的地方撿最便宜的買,冬天禦寒的一件棉服也才80元。

我還在校外一家麻辣燙餐廳找了份兼職,沒課的時候,就跑腿給大學生送餐,送一份賺一塊五,每天送個30份,一天的生活費就夠了。

為了保證成績可以獲得交換名額,我一有空就跑去圖書館自習,學不懂就死記硬背,和書本死磕。大一結束,我獲得了三等獎學金500元;大二結束,我又獲得了一等獎學金,一次性收穫3000元。

專業課之餘,我每周還要去上韓語課,風雨無阻。由於早就自學過韓語,加上我本人又開朗、不害怕表達,所以韓語進步很快,成了班裏唯一一個能與韓語外教對上話的學生。

2010年,我(右一)與韓語班同學在鴨綠江邊。

系裏最終確定了三個能去韓國交換的名額,毫無懸念,我是其中之一。然而,我還來不及高興,另一座「大山」又壓了過來。去韓國需要準備三萬元,包括出國手續費、機票費,以及交換期間的學費和寄宿費。

想當初拿4500元時,父親也那般不情願,這三萬元我是如何也不願向家裏開口了。彼時我手裏有5000元貧困家庭助學金、3000元獎學金,以及靠勤工儉學攢下來的錢,能湊夠一萬多。剩下近兩萬元的缺口,讓我頭疼不已。

接下來的暑假,我和班上一位男同學結伴去了寬甸滿族自治縣的一個小鎮上兼職,從丹東市坐車過去得六個多小時。先前我在學校廣告欄上看到那裏的培訓機構急聘大學生講課,還包吃住。

我那會兒膽肥,也沒想着會不會受騙,便虎頭虎腦地趕去了。在寬甸,我兼職了15天,靠教小學生英語和語文掙到了1500元。

大學的我,內心只有去韓國交換這一個目標。

這點錢仍是杯水車薪,我每天都愁得不行,但出國在即,想來想去也找不到掙快錢的路子了,無奈之下,只得向一個家底殷實的老同學開口借。我倆自小關係鐵,彼此知根知底,他很爽快地借了我一萬多,剛好湊足了那三萬元。

錢夠了,手續也辦好了,我才敢將要去韓國交換的事兒說給父母聽。出乎意料的是,他倆不僅沒有責備我先斬後奏,反而拿出積蓄讓我把同學的錢還上,還另外給了我2000元,以防在韓國遇到點什麼困難。

2011年3月,也就是大三下學期,我和另外兩個同專業的同學從大連機場出發,啟程去韓國釜山的新羅大學報到。

父母估摸着我上飛機的時間,提前從老家坐了7個小時的大巴去機場送我,臨別時母親在抹眼淚,父親也滿是擔憂,反覆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20歲第一次去韓國,內心雖有不舍,但更多是興奮和期待。

出國之前,為了讓父母安心,也不想為家裏再徒增負擔,我騙他們說三萬元涵蓋所有費用。實際上,當我到達這個陌生國度時,兜里只剩下母親塞的2000元人民幣,再節儉也只夠在這兒生活兩個月,於是第二天便馬不停蹄地四處找工作了。

初來乍到,由於環境不熟悉,韓語說得也不夠溜,我只找到了一份發傳單的工作。每天發1000份傳單,從樓頂一層一層往下走,一戶也不允許落下。最高的樓有50層,一天跑下來,我的腿又酸又沉,第二天幾乎走不動了。

這份工作很苦,但我一干就是一個學期,因為它薪水不錯,每天掙8萬韓幣(約459元人民幣),可以覆蓋我在韓國的生活開銷。

通常,我會從下午三點工作到夜裏十一點,中途吃點公司發的牛奶面包裹腹,再趕最後一班地鐵回學校。

在韓國交換時,我和班裏留學生同學穿着韓服合影。

半年後,我的韓語已經說得相當地道,便換了份在烤肉店的工作,工資按時薪8000韓幣算,薪水、工作時長都和發傳單差不多,但至少不用一層層掃樓,也不用和小區保安打「游擊戰」了。

在烤肉店,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端盤子、送菜、洗碗、拖地,這類活兒我從小在家做慣了,沒啥技術難度。看我長相討喜、做事利落,烤肉店老闆娘很喜歡我,總開玩笑說讓我給她當兒媳婦,遇上節日,還會給我30萬韓幣的大紅包。

在韓國交換的一年,為了省錢,中間我沒回家過,也沒去過釜山以外的任何地方;我穿的衣服、鞋子,有很多是同宿舍的留學生穿舊後淘汰下來的。

我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去上課,晚上十一點才工作結束,一年到頭都在忙着生存和學習,像一個停不下來的陀螺。

但我憑自己的努力,不僅在韓國活了下來、過了韓語6級(最高級)。交換結束回國時,還從打工攢下的錢里拿出一萬元給了媽媽,給爺爺和我爸買了煙酒,給老姑買了護膚品。

2012年回國後,我和媽媽、弟弟的合影。

那時剛趕上學校秋招結束,我只得匆忙入職丹東的一家朝鮮貿易公司。交換經歷給我帶來了語言優勢,平時在辦公室翻譯文件,偶爾被老闆帶去飯局當翻譯。

看似表面光鮮,工資卻少得可憐,只有1200元,是我在韓國發三天傳單就能掙回的錢。

這份工作我幹了5個月就辭職了,辭職時是12月,我想着隨便再掙點錢好回家過年,於是又進了丹東一家飯店當服務員,月薪2500元。

這家飯店是中、朝老闆合資辦的,因為知道我會說韓語,有次中國老闆去朝鮮出差時還讓我跟着過去當翻譯,回來後便把我從體力活兒里解放出來,安排進辦公室做行政工作,工資從2500元漲到了3000元。

在那家餐廳當服務員時,我(左一)是其中唯一一個會說韓語的員工。

與此同時,我還在網上找到了份對外漢語教學工作,每天晚上六點開始線上授課,到晚上十點結束,每月也能有2000多元的收入。

我這樣一個剛畢業的女孩,在丹東那個小城市,每月近6000元的收入相當可觀。本以為日子會這樣越來越好地過下去,這時家裏卻突然傳來噩耗。

2013年11月30日,我永遠記得那一天,父親打電話過來讓我回去,說母親癌症晚期。得知消息後的我猶如晴天霹靂。

自高中那場車禍後,無論我做什麼,母親都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可那些年我在外求學、工作,陪伴她的時間少得可憐,她身體不舒服了也從不和我說,怕我擔心,直到檢查出癌症才發現瞞不住了。

母親生病之前,我陪她一起去洗澡泡溫泉。

為了全心全意地照顧母親,我辭了工作。弟弟上學還要花錢,父親又沒有收入,家裏的經濟狀況急轉直下。白天,我就在在網上做一單兩三塊錢的兼職,晚上繼續線上教課,給學中文的韓國人上課。

2014年5月20日,母親病情惡化,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悲痛過後,橫在我眼前的是一貧如洗的家。彼時父親待業,弟弟正讀高中。無人可依靠的我不得不趕緊振作起來,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和朋友在市區合夥開了個韓語補習班。

或許是掙錢的心情過於急切,壓根沒考慮到小城市有學韓語需求的人少之又少,我和朋友鉚足了勁,最終才招到兩個學生,我教一個,她教一個,連成本也沒收回來。

我(左一)和朋友自辦韓語培訓班,這是在街頭做宣傳。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上一家公司的部門領導給我打電話,說丹東有所韓國人開的醫院在招行政助理,月薪2500元,問我要不要去。困頓之際,我想也沒想就接受了。

行政助理的工作不算累,八點上班,下午四點半下班。但當時的我依然在兼職對外漢語教學課,早上五點有一班課,我只能四點起床準備上課,上完課撂下耳機就跑下樓趕公司的班車。下午四點半下班後,繼續給學生上課,直上到夜裏十一點。

每天不到五小時的睡眠,讓我嚴重缺覺。辦公室主任看我每天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問我咋回事。我把來龍去脈一說,她非但沒責怪,還很心疼我,之後每天中午都讓我去她沙發上睡。

這是我當時在丹東租住的房子。

某天,主任問我為啥不去韓國打工。我一時語塞,其實我一直都想再去韓國,但苦於沒有人脈和機會,沒有錢,也就只能想想。主任告訴我新出了一個政策,只要之前去過韓國留學,就能辦五年多次往返簽證。

時至如今,我仍然對主任充滿了感激,當我表示了想去韓國的意願後,她不僅給我買了去仁川的船票,還怕我人生地不熟,托她在韓國的朋友幫我找了住的地方。

2016年5月21日下午一點,我坐上了前往韓國仁川的輪船。

好在一切比想像中順利。到韓國的次日,我又一次找到了烤肉店的工作,店裏包住,早上9點忙到晚上10點,月薪換算成人民幣在一萬二左右。

來烤肉店的客人大都是有錢人,由於我是店裏年紀最小的服務員,長得又可愛,我每送一趟菜,就能收到兩三萬韓幣小費,一個月攢下來也是筆不菲的收入。

考慮到先前媽媽因癌症去世給家裏帶來的經濟壓力,剛有了點存款,我便給我和父親各買了一份商業保險,每人每年5000元。

這是2016年我為父親購買的保險。

大概三個月後,某天我隨手發了條朋友圈,定位在韓國南楊州,我之前線上教過的一個韓國學生正巧住在附近,看到我的動態後,極盡地主之誼想請我吃頓飯。從聊天中,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他是想和我談戀愛。

飯約在中秋節前後。第一眼覺得他本人不如照片好看,我有些失落,及至他站起身來,心裏更是涼了半截,我一米五八的個兒,他也就比我高個兩公分吧,內心瞬時沒了處對象的想法。

但除去身高不論,他劍橋碩士的學歷、LG集團的工作、富裕的原生家庭,哪一項條件單拎出來,都讓我望塵莫及。

飯結束後,這位學生沒事就給我發信息,於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見面......他大我4歲,遇到心儀的人想早點結婚。

而當時的我,因為獨自在異國打拼,渴望快點在這個國家立足,加上時間長了,也被他的細心和體貼打動,所以相識不到一年,便答應了他的追求。2017年5月,我倆正式領證結婚。

這位學生後來成了我的老公,他說對我是一見鍾情。

我來韓國前,曾在國內相過三次親。第一個是公務員,第二個是軍人,第三個是精神病院的醫生,仨人都沒相中我,原因很簡單——我是農村的、家裏窮、還有個沒結婚的弟弟。

這三次相親失敗後,我一度心灰意冷,以為憑自己這條件大概是很難找着對象了,根本想不到會有個韓國老公。

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問我有沒有夢想,他一問,我眼淚就掉下來了,想到自己貧苦的原生家庭,想到自己這一路從不曾喘口氣兒,內心有股莫名的委屈。我告訴他,我沒有夢想。若非要說夢想,大概就是多掙點錢吧。

老公沒有嫌棄我的出身,對我越發憐愛,他父母也是善良開明的人,雖然剛開始對我有點不滿意,但懂得尊重自己兒子的選擇。如今幾年過去,我兩個可愛的孩子相繼出世,老兩口喜歡得不得了。

我有兩個兒子,大的4歲,長得像爸爸,小的2歲,長得像我。

當然,因為成長環境與教育水平的差異,我與老公在生活中也免不了有些觀念上的衝突,尤其在教育孩子方面。

我作為一個東北女人,性子急,雖然受過高等教育,但由於從小受父母、鄰里的浸染,對孩子動輒大喊大罵。老公對此十分不滿,畢竟他在英國留學多年,秉承快樂教育的理念,支持孩子充分釋放天性。

儘管小的摩擦不斷,結婚四年,我倆的感情卻越來越深厚,這背後離不開彼此的理解。老公出生在韓國一個相當富裕的家庭,說他是「富二代」毫不為過,但我倆一致認為幸福的生活要靠自己創造,所以婚後沒有啃老,而是自主創業。

如今我們在首爾住着100平米左右的房子,雇了一個住家阿姨,生活水平頂多算中產。

父親在韓國工作時,我和老公帶他在餐廳吃飯。

疫情爆發前,我把父親也接到了韓國,他在工地上找到了一份清掃工作,每個月能有一萬多人民幣的收入,養活自己綽綽有餘。弟弟今年也要大學畢業了,正在江蘇一家企業實習,已經不那麼讓人操心了。

我自己的人生到今天也算緩緩步入正軌。這一路走來或許有幸運的成分,但絕不僅僅只是幸運。我後來的一切際遇,都始於當初想過上幸福生活的願望。

而我堅信:人一旦有了方向,終有一天會抵達。

責任編輯: 李雨菡  來源:自PAI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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