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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之文 怎麼就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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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衣哥」很煩躁。

在家睡着覺,莫名其妙,家裏的大門就被踹了,他還得出來陪着笑。

是的,流傳出來的視頻里,朱之文家大門緊閉,但他家的門口,聚集着一大幫村民。

視頻的主角是兩個男人,兩人互相慫恿:「敢不敢踹他家的門?」

就這樣,帶墨鏡的男人毫不猶豫的衝上前,把朱之文家的大門踹開了。

門被踹開後,人群涌了進去,舉着手機大拍特拍,大衣哥的家人,把人趕了出去再次關上了門。

而那個踹開了大門的男人,昂頭挺胸,好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壯舉一樣,洋洋自得。

在被別人質疑之後,他滿不在乎的說:「我該跺就跺,他不管我,沒事……」

是啊,真的沒事。

面對着N個貼到朱之文臉上的手機鏡頭,面對着身邊人「你別他一樣」的「道德綁架」,他又能做什麼?他能生氣嗎?

他只能從家裏走出來,強顏歡笑,成為這群人的視頻素材,讓他們滿意。

而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出名9年來,我沒有一天清淨過。」

「我不喜歡眼前,卻也回不到過去。」

「我沒有變,可很多人都變了」

9年後,朱之文在自己的老家中滿是哀嘆。

家中的院牆很高,上面還釘着防止攀爬的釘狀物,門口裝有攝像頭,而在門板上還掛着牌子:「私人住宅,嚴禁闖入,攀爬危險,後果自負。」

一切的一切,在農村,看起來都有點多餘,甚至讓人莫名覺得「裝逼」。

可在這背後,充滿了戲謔和無奈。

回頭看,9年前,穿着軍大衣,站在舞台上,唱着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朱之文好像還在眼前,可生活總要歸於平淡。

9年過去了,朱之文還是以前那個朱之文,可他也註定無法再做之前的朱之文。

他的名字,或許已經被電視機前的大眾所遺忘。

可在單縣朱樓村,他還是那個賺很多錢的「明星」,正在被榨乾最後的價值。

朱之文說了幾件小事,足以概括他這9年的生活。

總結下來或許就是三個詞:被網紅,被利用,被掏空

而這一切,都與錢有關。

只要在家,朱之文基本都緊閉着大門,不敢出聲,想出門都得翻牆走,時常會被突然敲響的大門嚇得一驚。

住了四五十年的家,本是朱之文最後的清靜之地,可現在,卻也不再清淨。

每天每天,門外都聚集着許多舉着手機的村民,還有遠道而來只想「看看」他的「粉絲」,不間斷的敲門。

只要開了門,就如蝗蟲過境。

去年他家來了一幫騎自行車的,20多人,湧進了他的家。直接衝進了他的房間,開他的冰櫃,拿飲料喝。

田裏種的黃瓜,門口的桃樹,拿了個兜邊吃邊拿,臨走時,將家裏一掃而空。

這一切,都沒經過任何人同意。

而朱之文最怕的不是掃蕩,而是手機鏡頭。

他的家就像是旅遊景點,只要一開門,門口聚集的人就會湧入家中,舉着手機對着朱之文拍短視頻/直播。

可他又不得不開門,不得不去對着他們的鏡頭笑,因為不滿足他們的要求,就會被罵。

拍朱之文成為了部分村民的「謀生手段」,一位鄰居最多的一天,一個視頻掙了350塊。

朱之文有時想唱歌、想大聲說話都不敢,因為害怕他們知道他在家後就賴着不走。

而這一切又怎麼能局限於家中呢?

有天,朱之文生病住院了,在醫院碰上了村里人,他拍了個視頻賺了80塊。

於是在第二天,朱之文在醫院輸液時,來了50多個人,舉着手機拍他住院,只為了賺打賞錢。

而他不僅要成為他們短視頻賺錢的工具,朱之文還得「報銷路費」。

不止一次,遠道而來「看望」朱之文的人在臨走時還要找朱之文要路費:「你看我都來這看你了,你得給我拿200塊加油費吧?」

憑什麼給呢?又不是求着你來?

可不給,對方又瞬間變了臉色:「你怎麼這么小氣,200塊都不給??」

在單縣乃至更遠的地方,好像人人都認為,朱之文有錢。

有一次,他在街上,他騎着電動車不小心碰到了一老太太。

老太太胳膊破了點皮,可身邊的人卻對老太太說:「他是大衣哥,有錢,你找他多要點!」

於是老太太開口就要10萬。

去了醫院貼了個創口貼,只花了13塊,可最後他還是賠了5000。

還有一次,一個年輕人進了朱之文家,隨即開始撒潑:「我被傳銷坑了30萬,我沒臉見人了,你借我錢!」

拒之後,他給電視台打電話,控訴朱之文不借錢給他,隨後還威脅朱之文:你不借錢我就喝農藥死在你家!

後來警察來了,在他的背包中真的發現了雷管和農藥。

這些年,朱之文不再往外借錢,可以前他借出去的錢,借條塞滿了抽屜,早已超過一百萬。

認識的、不認識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買房的、買車的、結婚的,幾千的、幾萬的、幾十萬的……

朱之文成為了單縣的銀行,無息無抵押,不借就開罵。

可不借是罵,借出去要錢時也是罵:「你還來找我要錢,我還要找你借呢!」

他出資給村里安裝健身器材,卻被村民半夜挖了出去。

他自掏腰包花上幾十萬為村里建幼兒園,修路,可卻被村民嫌棄:「就修那麼一點」

就連村支書都滿是諷刺:他火了多虧我們,要不是鎮裏、縣裏捧他,他走不到這!

俗話說的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面對着金錢,往往人的本性總是會無處遁形。

朱之文很心寒,並不是因為錢,而是他感受到了背叛。

他始終想不明白,他錢一分沒少花,也沒曾對不起過誰,可為什麼這些年在村裏的口碑越來越差了?積攢了40多年的信任、善意、單純,為什麼都不見了?

「我沒做錯什麼,卻為什麼得不到好的回報?」

我想這個問題或許不止朱之文一人想問。

而答案或許用八個字就能回答:

人浮於眾,眾必毀之。

朱樓村,現在對於朱之文來說,更像是一個「虎狼之窩」,可讓人意外的是,朱之文從沒打算離開過。

他說他在這裏出生長大,他在這一住就是五十年,有熟悉的朋友,親人,怎麼能離開?

可他沒想過,他把這裏當家,可這裏的人,早已不把他當「親人」。

自打他成為「大衣哥」的那天,就註定人生背道而馳。

他們會下意識的疏遠、利用、道德綁架他,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

你和我們不一樣了。

就像是學校里最漂亮,最受老師、異性喜歡、最出挑的孩子,總會遭到其他人的嫉妒、排擠、甚至是誣陷、毆打。

工作中,長得好看有錢,和老闆關係好,升職最快,加薪最多的那個總會被其他人暗地裏猜測「被包養」,「有手段」。

宿舍里,那個整天泡圖書館,好好學習,讓自己很忙的人會被那些刷劇、躺屍、浪費生命的人罵「裝勤奮」

雖然朱之文現在還是住在自己的老房子,餵雞餵鴨,騎着三輪車電動車下地干農活,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和以前一樣以禮待人,可在周圍所有人的眼中:你就是和我們不一樣了。

甚至他們還會覺得:你這麼有錢還不搬去城裏,故意回村子裏住,就是為了回來炫耀給我們這些窮人看。

朱之文想不清楚自己哪裏錯了,或許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錯。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人浮於眾,眾必毀之。

有的時候,你並沒有錯。

可是只要你在一群矮子之中,拔高一點;在一群窮人之中,有錢一點;在一群碌碌無為的人中,優秀、更受歡迎那麼一點,那你就會遭到孤立、謾罵、綁架、侮辱。

在之前的某次採訪中,朱之文曾說:

他們說,你想叫我們說你一聲好,那你就給我們村上的人每人買輛小汽車,每人再給一萬塊。

後來,朱之文在路上碰到要來合影、拍視頻的人,都還會主動的發煙。

他努力的在和大家拉近距離,融入圈子,可其實,別做夢了,就算真的如他們所願,你還會發現,他們依舊會變本加厲的來剝削。

毫無疑問,朱之文待在那裏一天,就永遠逃脫不出利用和消費。即使他沒錢了,即使他沒名了。

永不離開,或許這是源於朱之文對於家的執念。可在這背後,我只想發自肺腑的說一聲:朱之文,你還不快逃?

這是一個你靠自己本事賺錢,買了房,買了車(實際上沒買)都要被謾罵、諷刺、質疑的圈子。

這是一個你明明有權利拒絕,卻害怕別人說閒話不能拒絕的圈子。

這還是一個給不了你想要的溫暖、質樸、單純的圈子。

有家人在的地方都是家,真心的朋友也不會因為距離而遠離,為了一群把你當斂財工具的人,強逼着自己得合群,到底在留戀些什麼?

不僅是對朱之文,我想對所有和朱之文一樣,在一個不對的圈子裏,強逼着自己要合群的人說:「你還不快逃?」

俄羅斯方塊告訴我們,如果你合群,就會消失。

委屈自己得來的和平共處,並不會給你帶來愉悅感,更會讓你慢慢的把自己弄丟了。

人生不就是一個不斷再見、遇見的過程嗎?

這個世界很大,總有和你志同道合的人

短短几十年,何必糾結在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費生命?

你要快跑!

甩掉拖累你的人,逃出消耗你的圈子,和更優秀的人比肩,跨入更好的梯隊!

人生苦短,精力有限,要把時間和愛留給那些真正值得的人!

責任編輯: 趙麗  來源:讀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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