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學霸須謹慎,不然親人兩行淚。最近,演員翟天臨被學歷打假,因為曬了一下「博士後」被揪住,博士學位和論文都被質疑有問題。不但他自己被扒,還拔出蘿蔔帶出春泥,開出下一個花季,連同他的博導、還有北電錶演學院院長的各種破事也都扯了出來。
我本人是很討厭學渣裝學霸的。但仔細想想,翟天臨有什麼大錯嗎?是道德的敗壞還是人性的扭曲?倒也都談不上。因為對於很多明星、大款、領導來講,學歷這東西好有一比,已經成了情趣內衣了,沒事就可以搞一套自嗨,增加情趣。實在喜歡的搞上兩套、三套也不是不可以。
翟天臨也搞了一兩套,也和所有同道中人一樣曬了出來,至於被揪住了痛扒那完全是個意外。其實他又不是偷又不是搶,店裏來的,發票俱在,憑證齊全,有人賣就肯定有人買,他一個當顧客的有啥大錯?
二
真要說,還是得說我們現在這大學,就像是成人用品店。這些大學的大門對着正街,門臉堂皇,賣的是嚴肅的正經衣服,一件一件都是峨冠博帶、玄端深衣,每一個扣子上都印着禮義廉恥,很有所謂「垂衣裳而天下治」的感覺。
而且學校都宣揚:我們開店,是為了讓世人都懂禮節、正冠冕、不裸奔。穿上我的衣服,你才能出門,顯得氣派堂皇,做一個有面子的人。
可結果呢,人家還有一個後門,對着后街,也開着一個門面,是成人用品店,有錢有勢的都可以來逛。各種貌似很莊嚴的學歷文憑頭銜在這裏掛得琳琅滿目,什麼MBA激情裝、博士套裝、甚至博士後至尊大禮包,只怕你不敢想。有明星買來自嗨的,有小三買來哄爸爸的,也有爸爸買來哄小三的。
我們的學校就這麼開着兩個店,分裂地活着。不少老師、教授、博導的心思早就不在前面的正店了。他們都煉成了兩張臉,在前面漫不經心,看見本科生就像看見瘟神一樣嫌,根本不耐煩理這些沒錢又沒資源還愛提問題的窮鬼,一窩蜂都爭相跑到後面的成人店去站櫃枱、當小二,並且服務態度極好,滿臉堆笑,顧客至上:大爺您再來一套?大爺您慢走!大爺您常來!
三
翟天臨的被扒,其實是一次階段性的小爆發。可以理解那些真學霸、真博士、真讀書寫論文的傢伙們快受不了了,太氣了。
你想像一下,人家啃了多少書,耗了多少青春,掉了多少頭髮,才成了某某校友,拿了某某學歷,結果你特麼來逛一趟成人用品店就也成了校友了,也發朋友圈、發微博了,動不動「祝母校明天更好,耶!」我擦怎麼就變成你的母校了?你哪個門進來的?
人家真學霸們拿了這個學歷、這個文憑,那是當成正裝,峨冠博帶、玄端深衣,恭恭敬敬地穿在身上的。每一天他們都會撣去灰塵,細心拂拭,引以自豪。他們知道,這套正裝也許還在貶值,也許早已不再能證明財富,不再能證明社會地位,但卻相信它仍然能證明素質,證明修養,證明自己在書桌上的辛勤和汗水。
可轉頭一看,翟天臨們把同一個牌子的衣服當成情趣內衣穿在身上了,粉色的,帶着蕾絲邊,還掛着蝴蝶結、小鈴鐺,還扭,粉絲們還叫好,特麼大家就崩潰了:
你站住!
給老子脫下來!
大爺我不是阻止你穿情趣內衣。
但能不能不要把我們的正裝當成情趣內衣穿?
四
其實翟天臨出這個事,歸根結底是因為不讀金庸給鬧的。
金庸老爺子早就提醒了我們:學霸的人設不要亂搶。
你看黃藥師的人設是學霸,沒人有意見。他真的是有本事有學問。
丘處機也愛立學霸的人設,到處曬自己寫的詩,別人也沒有太大意見,畢竟他的詩詞還真不算壞。
可是韋小寶如果也來充學霸,大家就會真的有意見了:
韋爵爺,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啥都有了,還來搶別人這點子人設幹嘛?
所以韋小寶從來都是坦坦蕩蕩:
「他媽的,兄弟我大字不識!名字都寫不全!」
這是智慧。
別人的花環別去亂搶,強行戴自己頭上,搞不好就會變花圈。
成人用品店裏的東西,買了你就私下用。穿到街上去秀,容易炸街。
也提醒學校,開成人用品店也罷了,後續服務要做好,別只發個證不擦屁股,沒博士論文的得給人補上,哪怕是《論金庸的讀者為什麼這麼英俊》呢。別讓顧客成為下一個翟天臨。
最後回答一下:知網是啥?
是一個下論文死貴死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