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左)和郭台銘(中)7月26日召開聯合新聞發佈會,宣佈鴻海在威州投資建廠。(SAUL LOEB/AFP/)
6月28日,美國總統川普(特朗普)率領幾名政府高官參加了台灣企業鴻海(又名富士康)在威斯康辛州投資100億美元建的新廠動土儀式,並參觀了新廠的設計沙盤和展示的部分生產設備。身為總統,此舉相當罕見。不過,因為鴻海投資案被視為響應「美國製造」政策的範例,其將帶來直接和間接就業2萬個,一直受到川普的重視,川普此舉也並不出乎意外。
在動土儀式後的聯合記者招待會上,川普再次重申了「美國製造」的政策導向。他表示,美國過去流失了工廠、流失了工業都會回來,「這一切只是剛剛開始」,以後將會越來越大。
而在大陸有35個工廠、僱傭150萬工人的富士康老闆郭台銘則表示,如果不是因為川普當總統,他不會來此投資的。「作為一名全球生意人,我在世界各地投資了很多生意,而川普總統對我展現出的耐心、關注和支持是所有領導人中首屈一指的。他的承諾力和執行力是最好的。在過去的一年裏,我見過川普總統幾次,而這次他看到我時,只說了三件事:工作、工作、工作」,「總統真的關心改善美國人的生活」。
據報,郭台銘投資的威州新廠預計在2020年正式啟用,主要生產電腦以及電視的液晶顯示器面板,將走與中國大陸的富士康工廠不一樣的產品路線。無疑,川普的熱情、真誠以及高規格的接待和真心幫助企業解決問題,都是推動郭台銘投資美國的重要原因。
去年,郭台銘在與川普見面後,曾發出了這樣的言辭:「政治必須要替經濟服務」,世界上所有政治領袖的主要課題,都是想辦法發展經濟,「經濟如果搞不好、任何經濟體都不能存在」。他還稱,很多人說商人無祖國,但「我覺得市場就是我的祖國」,「不要忘了我在哪裏繳稅,我沒有賺錢、怎麼繳稅?」
在商言商的郭台銘說得沒有錯,哪裏的市場值得投資,哪裏的領導人釋放誠意,就去哪裏投資。而他在中美貿易戰風雨欲來之前投資美國,已表明了自己對川普、對美國市場和中國市場的態度——雖然他曾表示不會從大陸撤資,但不再追加投資、轉而投資他地也是一種選擇。
這不禁讓人想到了2014年6月3日大陸《投資者報》曝出的一則新聞。新聞題目為「黑客5年前侵入富士康:郭台銘遊說高層懲治比亞迪」。文章從5年前一個悶熱而潮濕的春夜發生在深圳的一個故事講起。當時6個年輕人在喝多了酒之後,決定入侵以員工「N連跳」而聞名全國的台資企業富士康的計算機系統。4個月後,他們攻破了富士康的電子郵件系統。
當時,富士康與比亞迪公司的專利糾紛正如火如荼。原來,自2003年起,富士康就一直指控比亞迪竊取其知識產權,但比亞迪卻否認這一指控。那6個年輕黑客決心利用這個衝突找到賺錢的機會,即在富士康內找到一些內部信息,或是賣給比亞迪,或是敲詐富士康。他們將重點放在了富士康創始人兼行政總裁郭台銘的電子郵件上。
很快,這6人發現了「重磅資料」。他們發現郭台銘通過郵件在遊說一些中共高層領導人懲治比亞迪創始人兼行政總裁王傳福。郭台銘在郵件中抱怨說,政府部門(在有關比亞迪涉嫌竊取知識產權的調查過程中)只調查比亞迪的中層管理人員,而他聲稱王傳福才是幕後的策劃者。其中一封郵件,是寫給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台灣事務的最高主管賈慶林的。
一名與那6人關係密切的人士告誡他們說:「在中國,這種與國家領導人有關的事最好別碰。」他表示,富士康是中國最大的投資商和出口商,也是提供就業崗位的大戶,因此對中國的領導層有「巨大的影響力」,找郭台銘的麻煩可能會惹禍上身。因此,這6人放棄了從富士康訛詐錢財的計劃。
2008年發生的這個故事卻在中共高層博弈白熱化的時候突然曝光,自然耐人尋味,筆者認為這極有可能與江派有關。而從所曝光的內容看,我們至少可以得到如下信息:一、郭台銘與中共高層、特別是主管台灣事務的賈慶林有着密切的關係,可以直通郵件。二、富士康的發展有中共高層做後盾,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再多人的自殺也奈何不了郭台銘。三、比亞迪曾長期侵犯富士康的知識產權。四、比亞迪的背後也有高層的身影在晃動,而且地位也不低。
郭台銘的抱怨和訴求是否得到了中共高層的回應或幫助,我們不得而知,但從比亞迪迄今仍做的風生水起,我們可以推斷,郭台銘的抱怨和訴求很可能因為背後隱藏的複雜的關係,而被擱置,或者以其他方式予以了補償。
然而,中國大陸惡劣的經濟環境和複雜的政治生態,顯然無法讓郭台銘內心真正滿意。從其認同川普、投資美國看,他更願意在一個自由民主的社會中,一個非常重視經濟並懂經濟的領導人領導下,一個蓬勃向上的市場中,從事商業活動。
郭台銘的選擇並非個例,著名的「玻璃大王」曹德旺亦響應川普呼籲,選擇投資美國。他曾公開表示,在美國做工廠利潤要比中國高。因為美國的綜合稅務比中國要低35%。土地基本不要錢,能源方面也比中國便宜不少,電價是中國一半,而天然氣只有中國的五分一。「總的來說,在美國會多賺百分之十幾。」據大紀元今年3月報導,曹德旺在美投資的企業已經盈利,他並坦言支持加關稅。
無需多言,郭台銘、曹德旺代表的是千千萬萬相信「市場就是祖國」的企業家們,而他們的選擇傳遞的則是對另一種經營環境的否定。可以說,中南海現在不僅面臨着金融危機、實體企業倒閉危機、房地產危機、撤資危機等,還面臨着一個相當關鍵的危機:人心喪失的危機,企業家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而疊加在一起的這些危機,會在某一天人們猝不及防之際,徹底埋葬中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