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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河:美劇下架是因為版權或許可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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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河:我是橫河,大家好。

主持人:本周網友最關心的話題就是A站和B站的美劇都被下架了,本來嘛你想大批的學生都辛辛苦苦的熬了一個學期,好不容易考完期末考試,正打算在暑假裏好好的追一下劇,突然發現B站下架了大量的海外影視資源,A站整個影視區就直接消失了,而且微博也開始清除了一些海外綜藝節目的視頻,而且關停了一批賬號,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那麼我們今天就請橫河先生來點評一下這個問題。

橫河先生,我知道您非常熟悉什麼叫A站和B站,但是我們的聽眾不見得每個人都知道,特別是不太追美劇的這些人,那您要不要先跟我們普及一下什麼是A站、什麼是B站?

橫河:其實我也不是非常熟悉,就一個朋友很早以前給我介紹過,所以我知道有這兩個網站。這兩個網站其實都是屬於彈幕視頻。彈幕視頻就是看的人可以互動的,然後互動的時候,他的互動的評論就可以從視頻上面飄過去,所以大家都能看到,就像飛的子彈一樣,所以把它叫做彈幕。

A站是一個網站,它起頭於A,AcFun,有人把它叫做愛稀飯;另外一個,B站就是嗶哩嗶哩(bilibili),這個知道的人又更多一些。這兩個網站主要就是國外的視頻,國內年輕人追的可能比較多一些。

主持人:那麼這時候關停海外影視、綜藝節目,還有這個網站,我們查到比較公開的理由是比較多的說法,說是版權的問題,那您怎麼看?

橫河:這個B站的客服人員在人家提問,就問為什麼要關掉這麼多視頻節目作品的時候呢,他們回應就說是因為版權問題而下架的。A站呢,官方沒有回應,外界可能猜測就是說是不是它沒有那個「信息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如果是沒有的話呢,可能就要全部下架。

中共官方對這一次A站、B站的下架沒有直接說法,但是在這之前,它曾經有過一個通知,就是廣電總局在6月22日通過它的官方網站提到過,它當時針對的是三個:一個是新浪微博、一個是AcFun、一個是鳳凰網,它指了這三個網站,就說這三個網站不具備「信息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許可證」,而就直接開展了視聽節目的服務,而且它還播放大量的不符合規定的時政類視聽節目和宣揚負面言論的社會評論節目,然後它就要求管理部門去關停上述網站的視聽服務,要進行全面整改,這一來就跟這件事情我想是直接有關係的。

那麼這裏其實有兩種說法,也就是兩個不是完全相同的說法,一種是版權的說法,這是B站的說法;那麼另外一種呢,就是廣電總局比較官方的消息,但是沒有直接和這一次12號的下架直接連起來,但是呢應該是可能性更大。所以我個人認為,許可證的說法是可信度要更高一些。

不過我個人認為這兩種說法可能都是只是藉口而已,廣電總局的通知它並沒有提到B站,很可能B站是有許可證的,為什麼也會下架呢?那麼B站就不好說這個真實的理由了,於是它就用了版權這一說。所以我認為這兩個說法可能都不是真實的理由。

主持人:那您先跟我們解釋一下,您為什麼都覺得這兩個都不是真實的理由?聽起來都很真實啊。

橫河:先說一個版權,所謂版權的話就是說很多作品是侵權的,就是說沒有得到許可,或者沒有買那個生產單位的許可。這個呢因為都是外國的片子,而中共實際上是最不在乎外國的版權了。西方國家跟中共打交道的時候,最頭痛的事情之一就是版權問題。所以你看,任何一個提出來要制裁中國經濟的,其中都有一個知識產權的問題。

而且在中國大陸這個仿製、非法拷貝這種事情層出不窮,你像山寨產品就是這一類的。山寨就是人家設計出來了生產產品,你就侵犯別人知識產權,然後就仿照嘛。所以廣義的說呢,這就是一個知識產權的問題。

中共在歷史上和在它這個觀念裏面,它是沒有尊重知識產權這種說法的,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當然它會寫在紙上,有各種各樣的法律,那紙上寫的中國還有憲法呢,誰遵守了?

我記得早期的時候,最早的時候,就是中國的軍事工業,在這個文革結束之前,中國軍事工業所有的武器、裝備都是抄襲的,那時候非常自豪的「逆向工程」,就是買個東西過來然後一步步拆開來,把零件都仿照,然後再一步步裝起來。

以前還有一個笑話呢,全部拆完了,全部圖片畫好了,其中有一部分零件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想不出來怎麼用,然後在重新設計的時候呢,就是你完全仿照是可以的,但是確實有些部件不知道怎麼辦,然後你要重新設計的時候呢,就更不知道這部分應該要放進去,因為重新設計要改嘛,改你就要理解它的設計才能改嘛。

那時候我有個朋友在602研究所,就是景德鎮的直升飛機研究所,他就告訴我們,經常有一大批東西就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所以仿照的時候,重新設計就把那些東西給去掉了,好像也能工作,但不知道哪天就掉下來了。他們那時候不是報喜嗎?有一個直升飛機,文革的時候造好以後飛到哈爾濱總廠去,半道上就栽掉了嘛,飛行員也死了。這就是逆向工程,這就是侵犯人家版權。

我有一個朋友做公司管理軟件的,她後來在東南亞做的很大,後來就把公司開到大陸去了。結果她一個員工就抄襲了她的東西,然後有一天就辭職了,辭職以後就請她去參觀他新的工廠,結果她還真去了,去了以後發現,實際上連抄都沒抄啦,就是把她那個拷貝過去了,拷貝過去了以後然後就生產,在生產的時候連外面的標籤只改了一個字母。

主持人:這改起來非常簡單。

橫河:對。而且他居然誠心誠意的請她去參觀他的新公司。後來打官司一點用都沒有,起訴也不成功,最後她就從中國大陸退出來了。有的時候西方公司的做法,是這種無可奈何到可笑的程度了。微軟它就很無可奈何,當時不是說視窗系統盜版很多嗎?中國有80%的電腦是盜版的嘛,它也管不了那麼多,它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說,至少有助於推廣使用微軟產品。

瑞士軍刀有一個生產廠家,堅持了很久不到中國去,後來有一度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就準備到大陸去生產,結果就找到了一家什麼工廠呢?浙江的一家小工廠,那家小工廠他們看了以後,說是長期以來生產假冒產品,做的質量非常好,從質量上已經可以通過了。

主持人:那我們再插一句,就是說您剛才舉的例子都是以前,有沒有可能說中共它一直都對版權問題不關心,但是突然它現在突然開始關心了?

橫河:這不可能!這已經形成一種文化了。就是說作為一種文化來說的話,它的整個思路,你比如說現在派了這麼多間諜到美國來,在美國盜取美國各個產業的技術,這明顯侵犯版權的事情,當然我們不從國家安全角度去講,就是侵犯版權,它不可能把這個文化去掉,它成為它自己文化的一個部分之後,它不可能說突然間在某個方面改邪歸正了,不可能,是這麼一個情況。

其實這次我們也看到,你說突然之間它就自覺改,中共自覺改是不可能的,除非西方給它巨大的壓力,但是目前西方的版權擁有者絕大部分都想討好中共,根本就沒有人真正在這方面突然給它們提出什麼要求。而這種事情你想想看,外在施加壓力了中共還不動,連打官司都沒有用,那更不要說現在沒有壓力。所以我並不認為突然之間有這個問題,這是版權說,不可能。

第二個就是許可證之說。這個中國大陸和世界上其它大部分地區,它還有一個區別,就是一般國家的許可證申請起來很容易,它所有的要求都是公開的,而且絕大部分申請的人,你知道是這個行業的人,都能夠滿足這些條件,你只要守法就可以了,所以基本上、原則上就是一個註冊,登記一下、備案的意思,到時候就是你曾經備過案。那麼定期它當然要檢查一下,這種檢查就是說它不會來刁難你。

而中共發的許可證它是非常講究的,你比如說對文化產品的許可證,它的發放過程就不平等,國營的文化產業,它幾乎就沒有許可證的問題,沒有人會拿許可證來刁難一個國營的文化產業,它就是這個省里的國家宣傳機器,你怎麼可能去刁難它?這樣的話,許可證就變成了中共意識形態控制的一種手段。當然了,還有官員從中牟利的因素,就是一些私營企業,或者是一些網絡大頭,它要申請某個許可證了,那麼它就給這個批許可證的官員行賄,所以這有兩個因素存在。

還不僅僅是視聽節目的許可證,很多其它領域都是類似情況,就是說它一定要把一個很簡單註冊一下的問題弄得複雜的不得了。就讓你要就是去賄賂官員,要就是違法。你比如說這個非政府組織,非政府組織它規定它必須掛靠一個國營的單位才能夠註冊,這樣的話,當局就有了兩個工具來收拾不聽話的人,一個是不讓你掛靠,不讓你掛靠給政府部門的話你就沒辦法註冊了;還有一個手段就是如果你沒註冊的話呢,那你就違法了。

你比如說原來的公盟,公盟就是它沒有辦法找到一個單位去掛靠,所以後來就成立了公司,就不是成立非政府組織,用公司的方法成立的,這一來的話就有辦法收拾掉了。所以中共後來想收拾它的時候呢,它就按照公司的稅務標準來定它偷稅漏稅,因為非政府組織是不用繳稅的,但是公司是要繳稅的,然後一算偷稅漏稅一百萬,就把它給收拾了。

又比如說1999年迫害法輪功的時候,它用那個理由就是法輪大法研究會沒有按規定註冊,它這個民政部設置了種種障礙,讓人家註冊不成。你沒辦法掛靠嘛,人家不願意掛靠,那就不能註冊了。我不讓你註冊,所以你就註冊不了;因為你沒有註冊,所以是非法組織。你說這叫什麼邏輯嘛!當然,那個時候法輪大法研究會已經解散3年了,根本就不存在了,這是另外一回事,我們以前討論過很多次,現在就不說了。

當然還有一些說法,說這次禁呢實際上是禁色情網站的,你像AcFun那個網站就比較色情嘛,這個沒有特別大的說服力。首先整體來說的話,如果這是外國片的網站的話,我是沒有去看過,色情片占的比例,B站可能色情占的比例並不一定很大,而且存在這麼久了嘛,尤其是正規的電影色情占的比例其實很小的。

再說中共從來就不禁色情,儘管表面上它一直在禁,但實際上它絕大多數都是以掃黃的名義去打非,掃黃是虛的,打非是真的。「非」是非法出版物,絕大多數是屬於政治性、宗教信仰類的出版物,而中共不讓出版的,所以,說中共唯一的目的是禁色情網站,至少以前從來沒發生過。

主持人:就是您剛才講的,就是說網站它說是沒有許可證的,但就算沒有許可證,它也存在了很久了,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橫河:我覺得就是它現在要來抓的這個理由,就是為什麼會現在來抓,那麼久它不抓?第一就是,它實際上可能偏色情的,但就中共來說它從來就不禁色情,問題在什麼地方呢?就是這些年中共整個政治風向是在收緊,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在收緊,因此這個視頻網站收緊呢,這實際上是早晚就會發生的事情。

再一個來說的話呢,中共最近這些年嘛,它的所謂敏感性的話題,以前都在禁一些它認為更緊迫的事情,比如說信仰的網站啦、政治性網站啦,這些話題它要禁的比較多,那些都禁完了它還得禁啊,總得要禁新的東西吧,現在就是該輪到娛樂網站了,就是別的都禁完了嘛,那就禁娛樂網站。

主持人:但是您剛才說前面這兩個理由它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理由,但是您看它用這兩個不是真正理由的理由也把這個網站管住了,就這個網站它確實存在一個版權啊,還有一個許可的問題。

橫河:對。這個就是中共整個運作方式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首先在日常運行當中,它讓人人都犯罪,所有提供服務的互聯網公司都有違法行為,你像版權問題、或者許可證的問題,就是說你要按照它的規定,你是沒有辦法運行的,所以一定違法,但是這個違法它並不來管你,就是說當它需要的時候,它就用這種方式來收拾你。

你比如說就像中國的稅務是一樣的,就是說對企業的稅收,我們知道中國的稅應該是全世界最重的,重到什麼程度呢?就是不偷稅漏稅根本就沒有錢可賺,根本就不可能生存,任何公司不偷稅漏稅都不可能生存。

有個開公司的人就認識這些稅務官員,比較熟悉,就跟他抱怨:明明知道這麼重的稅人家繳不起,反正人人都在逃稅,你就不能把稅弄輕一點嗎?叫人家不逃稅,守法的繳稅多好呢!人家就回答了說,目的就是要讓你們都違法,這樣的話大家都知道自己違法了,所以特別小心謹慎,就聽話了,什麼時候想收拾誰就可以收拾誰。

當然另外一方面,中共這個官僚系統,它按人口比例和消費水平都是全世界最高的,所以只有高稅收才能養得起;但我們這裏講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讓人人都違法。

版權和許可都是平時故意不管你的,但是現在需要了,就拿這個做理由來收拾你,這就是能做成的原因。它的機制就是把所有的領域都設置成大家都處於違法的狀態下,中共就可以隨時隨地的選擇性的來執法,來達到它的目的。

主持人:關於版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有人說像外國劇正版的,在中國不太可能有市場,比如說你看他說,中國對美劇的這種審查模式,一個是說它進來了以後就要被刪刪減減;還有一個,它進的過程中它就不是大量的進,進完了也刪刪減減,而且最要命的是比如說,要求一季結束之後統一送審,那在美國都已經演完了,在中國才有可能開演,這種情況下,它正版是不可能有市場的。

橫河:我覺得它這裏說的正版指的是到了中國以後的正版,因為大部分看這些網站的人是看不了英文原版的,所以它所說的正版是指進入中國大陸以後,正式經過審查、剪接以後的那個版本,是官方版本那個正版。那個正版當然不會有市場了,因為它內容都已經跟原來不一樣了嘛,這個就是說盜版片在中國有市場的原因之一,實際上也是取消視頻網站的真實的原因,就是從內容上面來進行控制。

這些年,我們剛才講意識形態一直在收緊,其實荷里活本來已經是很配合中共的了,就這十幾年的電影,我們基本上看不到任何新電影的中國元素當中有刺激中共的,都是正面吹捧的,這些內容都沒了。李察吉爾自己就說他已經十幾年沒有接到主要影片了,因為中共對他拍的諷刺中共的影片不滿意嘛,所以荷里活就不敢找他拍片。

但是你要荷里活,包括電視連續劇等等所有的影片和娛樂產業完全自我審查到中共的標準的話,實際上是達不到的,永遠達不到的。為什麼呢?除了直接刺激中共的敏感內容荷里活能夠進行自我審查以外,荷里活的導演、演員、製片人畢竟是在西方自由文化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他們內容當中的最基本的東西都是普世價值,都是反映自由、民主、司法正義、社會正義等等,這些內容他不可能自我審查的,因為他不知道要審查成什麼程度。

主持人:而且我想就是他自我審查了,他也就失去美國市場了。

橫河:對,人家不知道共產黨的要求是什麼?那是他坐在家裏想不出來的。就跟這個黨文化教育出來的學生,他不可能憑空想像出來一件事情,西方自由社會的人會怎樣思維,所以他也不理解西方人怎麼會這樣思維?西方人也想不通中國人怎麼會那樣思維?即使中共把荷里活全部買下來,他也拍不出中共需要的片子,除非全部換人,但是全部換人的話就不叫荷里活了。這就是為什麼對進口片的審查就非常嚴格。

而且主管意識形態的審查電影的官員,那些官員往往是腦袋最僵化的,在中共系統裏面他們都屬於最僵化的,然後就拿着剪刀去隨便剪嘛,剪完以後整個片就慘不忍睹了,所以當然就不會有人看。這就是盜版市場所謂盜版片,這個盜版片我覺得是加工過的,就是加上中文字幕這些東西,為什麼就有市場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是真正的荷里活片,被它們剪過的片就不是荷里活片了。

主持人:我們拋掉您前面講的所有這些理由,就單從法律的表面上來看,比如說這次它要求尊重版權和必須有許可證,在表面上是講得過去的,對吧?

橫河:是的,表面上講得過去的,但是這種混亂怎麼形成的?我們必須承認這些視頻網站,特別是這種叫做彈幕網站,原來就有很多爭議,就是說它很難控制,然後就有一些很低俗的罵人話就展現在上面,確實是個問題。要單獨的看,似乎它這個說法是有理的,但是我們實際上不能離開這個背景。

這個混亂是怎麼形成的?首先就是中國大陸的互聯網狀態,中國大陸的互聯網基本上、性質上是屬於局域網狀態,它和全世界的互聯網實際上是隔開來的,有一個防火牆,它就形成了一個和國際互聯網完全不同的自己的特點,其中之一就是它的高度娛樂化和低俗化。這個跟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都不一樣,雖然人家也有娛樂和低俗化,但是像這麼高度的很少見。

這是從一開始的時候,中國的局域網和國際互聯網封鎖、反封鎖的較量過程當中發展過來的。就是說它為了減少普世價值的影響,一方面是對外封鎖,就是用長城防火牆阻止外面的東西進來;另外一方面就讓裏面高度的娛樂化,從根本上消除網民,主要是年輕人,對政治、宗教、信仰的關心,對這些東西的興趣,就把人們拉到娛樂化。

這個高度娛樂化、低俗化實際上是有意設計的,包括允許大量的盜版影片、大量的盜版遊戲、綜藝節目存在在互聯網上,這實際上是它們設計的,有意這麼做的,這樣發展出來的中國網民就有他的特點。

前不久在美國國會聽證的時候,美國國會議員很感興趣的一個問題就是,中國的網民有多少人有翻牆的意願?當時確實大家都回答不出來。應該說中共在這點上是有一定程度的成功的。就是有相當比例的網民,其中有一些就被稱為「自乾五」,或者「小粉紅」,不僅自己不翻牆,還對別人翻牆冷嘲熱諷。偶爾翻牆出來是幹什麼呢?是有組織的捍衛中共的利益,去打擊中共不喜歡的人。不是有幾次遠征嗎?即使翻牆出來對自由的信息基本上是不看不聽,非常自覺的。翻牆首先要有意願,有了意願以後,手段總是有的;手段再多,沒有意願,一點用都沒有。

中共的局域網它就是從根本上進行了封鎖,就是消除網民對信息自由的嚮往,這是它封鎖的主要特點。再一個就是有人說即使中國允許西方網絡大公司進入中國,它也競爭不過中國相應的網絡公司,因為對中國的國情不了解。其實中國的網絡國情就是這一二十年網絡發展的同時才發展起來的,這是一個新文化,並不是一個老的黨文化的內容,也不是老的傳統文化內容,是一個新文化,網絡文化。

當然一開始西方網絡公司進入中國可能開始會這樣子,競爭不過那些中國的網絡公司,因為中國網絡公司沒底線,盜版沒底線,這個誰也競爭不過它。但是那不是中國網民的問題,這是中共的設計和中共的實踐,形成了一種特定的網絡文化。它有個習慣的問題,一開始的時候西方公司可能不適應,中國網民也不適應西方的公司,但是如果你採用同樣標準,要求中國的網絡公司也去遵守版權,而不是要西方公司像中國那樣子去亂侵犯版權的話,西方公司就有可能在同一條件下競爭。這樣一來的話,西方公司不見得沒有競爭力。

其實如果真的中國網民都習慣了局域網了,對西方網絡公司的服務和互聯網自由沒有興趣了的話,中共就沒有必要還花這麼大的力氣去封鎖互聯網,還花這麼大力氣弄幾十萬網警去監視網民。也就是說中共其實是知道網民是有嚮往信息自由的這個趨勢的,所以它才要去封鎖。

要不然的話,它為什麼不讓Google回中國呢?為什麼連那些拚命自我審查、自我約束、討好中共的公司,像現在facebook,為什麼也不讓它進中國呢?中共還是不讓它到中國去運行呢?因為這是中共的底線,中共就是害怕,因為不管那些公司怎麼樣向中共磕頭,它一旦進入中國以後,它自然就會帶去互聯網的自由和自由信息,這是中共無法承受的,它不可能百分之百按照中共的方式去自我約束,它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所以中共絕對不會讓它們進去。

主持人:您剛才提到那個「小粉紅」,讓我們注意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以前這些小粉紅們不管中共做什麼決定,他都高唱讚歌、高舉贊旗,但是這次他們對國外影視,特別是美劇和韓劇的下架非常的有意見。

橫河:是,這其實是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首先,為什麼會惹到這些人呢?我想一方面是從統治集團角度來看的,這個獨裁統治集團,尤其是中共這樣的獨裁統治集團,它對人們生活的控制欲是無止盡的。

當然它最先禁的是跟信仰有關的,我們知道中共的網絡封鎖和金盾工程,就是網絡監控,這兩個是和迫害法輪功幾乎同步的,其實當時無論是金盾工程還是長城防火牆,都是為了阻止法輪功的信息進入中國才開始建的,所以最先禁的是跟信仰有關的。

然後就是政治性的;然後這個非政府組織也開始禁;然後環保方面也可以禁。一個禁完了以後,它就一直找下一個目標;再一個禁完了以後,又要找下一個目標,所以禁的邊界在擴大,而不禁的這個邊界總會再縮小的。到後來連為了封殺信仰或者政治話題,而一段時間曾經鼓勵過的這種低俗的娛樂也保不住了,它也要去禁了。

第二個就是「自乾五」、「小粉紅」他們原來是以封閉的局域網為自豪的,就他認為沒有必要辛辛苦苦的去翻牆,去看什麼自由的信息,他認為大陸的局域網就夠了,有這麼多的娛樂嘛。很多人就說娛樂的東西多得不得了,我哪有空去看別的東西啊?我不談政治,不去惹當局的話,我過得也很自在,也很舒服。但是他們沒有意識到就是他所認為的自由,就是說娛樂自由,也是當局恩賜的,當局給他的,並不是說你天然就有的權利。

在中國的互聯網上,網民沒有天然的任何權利,它只跟當局的意志有關,和內容沒有關係,和是否敏感也沒有關係。當局今天能夠賜給你的話,那麼明天它就能收回去。你能看什麼、不能看什麼,你從來就沒有過自己自主的決定權,決定權永遠是在當局手裏頭。侵犯到這一步的時候,其實是個自然的過程,不可避免的。

當然有的人覺得喚醒民眾很重要,就講到小粉紅、自乾五,這次他們至少有一部分人清醒了。平常有人覺得喚醒民眾很重要,但是也很困難,因為個人利益不被觸動的時候,他不會去關心別人的事情。其實那個是最不要擔心的。誰來喚醒民眾,你比別人高明在哪裏,你主體是誰,喚不喚醒民眾其實不用去操心,當局自然就會做到這一步。

因為當局在不停的增加新的敵人,中共永遠是如此。有人說為什麼會這麼蠢呢?為什麼要不停的造新的敵人呢?這個是中共的本性,你攔都攔不住的,它從來就這樣。中共要崩潰必然是由內在的矛盾造成的,並不是說哪一個人鼓勵推翻中共就能鼓勵出來的。就中共倒,即使你看上去是民眾的覺醒所造成的,其實那也是表象,平常他怎麼不覺醒,為什麼那個時候就覺醒了呢?就是它由內在的矛盾造成的,其實就是天意啦!造成了崩潰。民眾不是被鼓動起來的。

所以我覺得最需要的就是告訴民眾中共有多壞、有多邪惡,讓他脫離中共,不要做它的陪葬,這就可以了。

主持人:可能你現在不用告訴人家,中共自己就在不斷的給人家證明說我有多壞。

橫河:對呀!就是這樣的,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主持人:因為時間關係,這次的話題我們就討論到這裏,感謝您的收聽,我們下次節目時間再見!

橫河:好,謝謝大家,再見!

--原載希望之聲

責任編輯: 李華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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