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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上海姑娘更可怕 北京女孩的婆家第一夜

與群豬為鄰,與公婆共處一室,那失眠的除夕夜。

看到了朋友圈裏的上海姑娘去了江西男友家,僅因一頓有點差的年夜飯,便立馬分手,連夜回滬。不由得感嘆這位同病相憐的妹妹豪邁的勇氣,可是,她並未到而立之年,體會不到一個老姑娘恨嫁的心,我一個長在皇城根下的北京孔雀,去了河南的鳳凰男友家,受到的待遇還不如她,但是,我忍了,睜着一雙淚眼,熬到了天亮,搬來了救兵,第二天,把我拉回了自己的家,這些經歷,更值得吐槽一把。

2016年的過年,春天來的比往年更早一些在,而我,去男友家,也推遲的更久一些,早在一個多月前,我便提前網購了過年的火車票,謝絕了母親讓弟弟開車送我的美意,跟着領了證的男友,從法律上已是老公,回到了他的河南老家,證已領,婚禮五一辦。

坐在顛簸的三輪車上,看着中國鄉村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雖無美景可言,但卻非常的開闊。但是一進到村子裏,路兩邊那隨處可見的垃圾,兩旁排滿了高高的紅磚和石板,把原本並不寬敞的路擠占的更狹小,從一戶人家過的時候,大大的墩了一下,竟然是在院門很遠處放了兩塊大石頭圓墩子,佔了路的三分之一,「侵佔公共資源」,從這村上的街道上就可以看明白,為什麼在農村會有五六個兒女養不活一個老人的現像了。整體外部環境差,人們受教育程度也低,男人們喝酒打牌,女人們東家長西家短,這是中國農村的共同現象。

他的家已是我這個醜媳婦第二次登門,第一次,是今年夏天,家裏有個堂兄的孩子做滿月酒,在他母親的強烈要求下,他帶着我,第一次登門拜見了公婆。村裏的兩個荷塘,一個魚塘,夏季,滿目蒼翠,荷花朵朵,給我留下了好印像,拍了照片發在了朋友圈,引的一個閨蜜妒忌的說道,找個農村鳳凰男真是好,住進了景區里。

我沒有發朋友圈的還有,那爬滿了一個個小肉蟲的廁所,到處亂飛的蒼蠅,想起來就讓人作嘔,更難以忍受的是,院子裏竟然有一百多頭八戒兄,老公的大哥以此為生。正因為那滿院子的一百多頭豬,家裏成了蒼蠅基地。第一天吃飯的時候,我伸手在脖子上一摸,竟然摸到了兩隻蒼蠅,這四害如此之多,不用學神功就能置它於死地。此後,在這吃飯總是食之無味,還要裝摸作樣的夾上幾口菜。晚上,為了避免跟公婆共處一室,我跟老公住在了院子裏看星星,無比浪漫,可是第二天,身上起了無數個小紅疙瘩,不知是過敏還是蚊蟲叮咬蒼蠅亂發引起的。第三天,無心再欣賞荷塘月色,我便催促鳳凰男回了北京。

可現在是冬天,院子自然沒辦法睡,他家住房緊張,我只能和老公跟公公婆婆晚上共處一室。

他家房屋的結構是:共有四間房屋,堂屋三間,另一間做了廚房。這三間堂屋兩側的房間各擺放了一張床,公公婆婆睡東邊的那個房間,我和男友睡西邊的這個房間,中間有一個薄薄的窗簾相阻隔。我的心裏,瞬間回到了解放前。心裏對自己說了一次又一次,「就當生在了舊社會」「就當生在了舊社會」------我還不用纏小腳,真幸福。

鞭炮聲響起,開始吃年夜飯,一盤炒豆芽,一盤拌牛肉,一盤臘八蒜,還有一盤芹菜炒肉。兩葷兩素,兩熱菜兩冷盤,再加上餃子。雖不豐盛卻也能吃飽。網上被那頓年夜飯嚇跑的上海姑娘不知道為啥會那麼矯情,照片上雖然燈光昏暗,卻也是有魚有肉。

吃完了年夜飯,照例要看過年晚會了,晃悠悠顫巍巍的畫面,提不起絲毫的興趣,想起了自己家的48寸的彩電,清晰的畫面,還有剛裝修好的新房中剛安裝好的55寸的電視,原本說好接了他的父母一起去北京過過年的,可臨時變了卦,老年人不想出去,只想在自己家過年。10點多,我便和老公兩個大人擠在了一張一米二的小床上,開始了那痛苦的不眠之夜。

11點多,關了燈,想解手,在猶猶豫豫了半個多小時後,我實在忍不住,拿了手電筒,重新穿上外套,走到了外面用鄰居家的一堵牆,自己家的兩塊板搭建起來的廁所里,廁所的便池更簡單,就是一個桶。院子裏,大狼狗嗚嗚叫着,鞭炮紛紛響起,群豬哼哼哼的叫着。不由自主的,眼淚流了下來,很想念很想念自己在北京的家,想念自己家裏乾乾淨淨的廁所,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如果是在往年,自己一定是在嗑着瓜子,吃着零食,喝着茶水,和家人一起看着過年晚會,開開心心,高高興興,而今年的除夕夜,要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度過,還有一些陌生的人,難道以後的每年,都要在這種環境下過過年?婚姻,難道就是要把陌生人都捆在一起做親人?聽着不知是公公還是婆婆小便的聲音,恨不得能有個消聲器,綁在自己的耳朵上,尊嚴和底線,在這個地方,和城市裏的完全不同,生存為大,湊合,是農村生活的現狀,講究,那隻適用在城市。這就是差異,我明白了父母為什麼說不能找農村的男友,婚姻為什麼要門當戶對。

一陣鞭炮,一夜豬叫,整夜無眠,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的嚴重失眠,就在2016年的除夕夜,在別人的家開始了辭舊迎新的又一年。

第二天一早,我給媽媽打了電話,流着淚,說着我要回家,忍着頭疼,和老公走了幾家親戚,晚上,弟弟開着車來了,把我接回了那個屬於自己的家裏,回到了爸爸媽媽的身邊。

即便已是30歲的老姑娘了,回到了父母身邊,我還是個孩子,是像上海姑娘那樣決絕的分手,當落跑新娘,回到單身剩女的行列,還是和鳳凰男繼續我們的婚姻和生活,這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責任編輯: 陳柏聖  來源:擇學堂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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