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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僅這一個入骨氣質 就完勝中國人

—日本的「匠人氣質」與中國的「商人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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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碗拉麵都煮得像「作品」,也由此可見,為什麼在日本,手藝有高低,而職業卻無貴賤了——因為無論你是拉麵店師傅或豆腐店老闆,還是頂尖級文豪或世界級設計師,除了身份的「外殼」不同,其內在的核心氣質,卻原來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匠人」。

說起中國人和日本人不同的國民性,有這樣一句話相當有名:「日本人是匠人氣質,中國人是商人性格。」

說出這句話的,是出生台灣、僑居日本的華人前輩邱永漢先生。邱永漢先生1924年生於台灣,2012年5月,88歲時在東京仙逝。身前不僅是被尊為「賺錢之神」的著名在日華人實業家,還是首位獲得日本著名文學獎「直木獎」的在日華人作家。邱永漢先生一生遊走穿行於中日之間,精熟深通中日兩國文化,因此會對兩國的國民性有這樣的高度概括。

「匠人」在日文中寫成「職人」。作為匠人最典型的氣質,是對自己的手藝,擁有一種近似於自負的自尊心。這份自負與自尊,令日本匠人對於自己的手藝要求苛刻,並為此不厭其煩、不惜代價,但求做到精益求精,完美再完美。

例如日本著名的建築家安藤忠雄,在設計建築東京的「表參道之丘」時,曾與日本著名的建築公司「大林組」合作。安藤忠雄設計的「表參道之丘」全長280米,在「表參道之丘」接近完工時,「大林組」的施工人員對安藤忠雄說:「全長280米,分毫不差。」

日本建築師安藤忠雄(中)

安藤回答說:「沒關係,相差個5厘米10厘米的,完全沒問題。」

「大林組」的人當即正色回答安藤道:「那可不行!不能有絲毫偏差,這是身為技術人員的自尊心。」

不僅是建築現場的施工人員,就是負責建築設計的安藤忠雄本人,也是極具「匠人氣質」的建築家。

安藤忠雄成名之後,某次接受日本媒體採訪,談到他每次接到客戶的設計任務情形。說自己從早到晚,除了思考設計方案,腦子裏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於是主持人便笑着問:「您一定是想要將『建築家·安藤忠雄』的所有一切,都要具體化地體現在自己的建築作品中吧。是不是甚至恨不得連建築門牌上都要寫上『安藤忠雄』幾個字才好?」

結果安藤忠雄答:「不,我覺得我設計的所有建築,都是屬於我自己的所有物,只不過暫時性借給客戶使用一下而已。」

或許正是源於這樣的一種極其自負的「匠人式」追求吧,從未接受過正規科班教育的安藤忠雄,才能從無名小卒,成長為世界級的建築家。

而這種「匠人氣質」,不僅僅體現在日本的技術人員或設計師身上,就是在普通日本公司的職員、甚至一般日本商社的商務人士身上,也一樣可以看得到。

幾年前,我曾在名古屋的一家國際貿易公司工作。有一年,這家貿易公司接到了本田公司這樣的大客戶的一筆訂單:為本田公司未來三年內,準備在全球同步上市的一款新車,生產使用於自動車門上的一隻小馬達。

不錯,僅僅只是生產一輛新款本田車上的微不足道的一隻小馬達而已。但負責這個業務項目的部長,卻如臨大敵。他們將這筆訂單的生產任務,交給了中國廣東的一家合作工廠去做。為了保證這隻小馬達的品質,特意以千萬年薪,高薪聘請了一位日本的電機專家,每周往返於中國和日本之間,負責品質管理監督。

對於這隻小馬達的品質管理,嚴格到什麼程度呢?舉個例子說:僅僅使用在這個小馬達上的一個小零件,就要進行耐塵耐水耐熱耐寒耐熱衝擊耐撬耐震等等,等等,大大小小共37項檢測試驗,而為了說明這些試驗項目的檢測要求和性能,規格書整整寫了46頁紙,僅僅對小馬達上的一個更小零件的品質管理,就嚴格到這種程度,可想而知對於整隻小馬達、乃至一輛整車的品質要求。

但儘管如此,第一批3000個馬達生產出來,通過出廠檢測,貼上了「合格」標籤並運送到日本之後,卻被查出有7個不合格。部長這下發急了,親自領着電機專家趕到廣東的工廠,通宵達旦地連夜檢查問題出在哪兒。但卻沒查出來。而中方的所有檢測記錄都表示:這批馬達是合格出廠的。

怎麼辦呢?這位日本部長,最後想出了一個讓人差點暈倒的「笨辦法」。

在接下來的幾批馬達再次「合格」出廠後,部長將在工廠負責出廠品質檢測的25名中國員工,跟隨每批馬達一起,如數集體邀請到日本來。然後讓同樣的一批人,對運送到日本的「合格品」馬達,以相同的方式,在日本再進行一次同樣的複查。複查之後,再由日方最終檢驗,以確保質量萬無一失。因為這25名中國員工來日本,是由日方貿易公司提出的,所以,除了要辦理他們來日本的簽證,還要負責他們在日本的住宿費和生活費、以及來往日本的交通費等一切費用支出。

就用這樣的方式,這筆本田公司的馬達生產項目,最後當然是圓滿保證品質地完成了任務,但也被貿易公司的部長活生生弄成了一筆只賠不賺的生意,因為所花的成本代價實在太大了!

但儘管貼錢賠本到了有些勞民傷財的感覺,甚至還受到中方合作工廠的抱怨,這家國際貿易公司的部長,卻不僅沒被降職,反而得到公司上下的一致讚賞。最後還得到了升遷。在我離開那家公司時,部長已經從國際業務部的部長,提升為整個名古屋分公司的負責人了。

由此可見,日本的公司職員之所以也能擁有如此強烈的「匠人氣質」,是因為日本的公司提供培養這種氣質的「土壤」。

何止是日本公司,實際上日本人的「匠人氣質」,是從童年時代就開始被培養的。舉個最身邊的例子:我家小學生去上學,光是鞋子就得每天準備三雙:一雙運動鞋,用來穿在腳上;一雙白色布鞋,用來進學校玄關的時候更換入室(日本的小學進教室前都得換上室內專用鞋);此外還得另準備一雙體操鞋,這雙體操鞋是在室內體操場上體育課時專用的。

除了鞋子,還有配套的衣服:體育課使用的體操服和體操帽;游泳課使用的游泳套裝(包括游泳帽,游泳衣,潛水眼鏡,大浴巾等),繪畫課要用繪畫課專用的顏料套裝,裁縫課得裁縫課專用的裁縫套盒,打掃廁所必須用專用的長雨靴,即使中午在學校吃餐午飯,也要準備白色午餐帽和白布飯兜……,總之每個周一去學校,都得大包小包拎上一大堆,弄得跟搬家似的。

這種從小對日常用品的細分與歸類,培養出來的是成人之後對自身所從事的職業的拘泥與講究。

例如說拉麵店。我們中國人開拉麵店,煮麵的師傅通常穿件破了洞的老頭衫就可以上陣煮麵了,但日本拉麵店的師傅卻不行。他們得穿上拉麵店定做的衣服,衣服上還得大大地寫上「拉麵」二字,再在頭上扎一條顯得極帥的頭巾——先將煮拉麵的派頭和架勢準備好了,然後才能身姿姣捷、滿臉虔誠地開始煮麵。拉麵煮好,上面還要一絲不苟地擺放上半片雞蛋、一枚海苔,然後再將若干枚叉燒肉精緻地在麵條上圍出「一朵花」——好了,一碗拉麵端到客人面前時,那已經不叫「拉麵」,而叫「作品」了。

中國拉麵館

日本拉麵館

連一碗拉麵都煮得像「作品」,也由此可見,為什麼在日本,手藝有高低,而職業卻無貴賤了——因為無論你是拉麵店師傅或豆腐店老闆,還是頂尖級文豪或世界級設計師,除了身份的「外殼」不同,其內在的核心氣質,卻原來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匠人」。

文豪為自己留芳百世的作品而驕傲,豆腐店老闆也一樣為自己的百年老店而自豪——因為那白白胖胖一枚又一枚的,那不是「豆腐」,那全是「作品」。也因此,懂日文的人,只要稍加留意,一定還會發現:在日本,對於一個行業的頂級人物,從不稱其為「大師」,而是稱其為「巨匠」。一個「匠」字,簡直入了日本人的骨髓。

而至於中國人的「商人性格」——什麼是商人性格呢?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以最低的成本,獲得最大的利益。無處不「商」,無可不「商」。商機無處不在。

舉一個真實的例子。

一位華人老前輩,N年前去住在美國的女兒家探親,當時美國一家超市正在促銷一款吹風機,廣告紙上寫着「買十台,送一台」。老前輩一看,大喜過望。當下毫不猶豫地掏錢買了十台吹風機,再加上贈送的一台,一共拿了十一台吹風機回家。

女兒看見了,埋怨道:「買這麼多吹風機回家幹什麼?家裏用得着這麼多嗎?」

老前輩笑了笑,說「別急,我有辦法最後免費得一台吹風機。」

什麼辦法呢?原來,那家超市對於賣出去的貨物,可以在規定時間內無須理由地退貨,老前輩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於是在「規定時間」內,分不同日期去了那家超市十次,每次去退貨一台吹風機。最後家裏只剩下「買十送一」免費贈送的那台吹風機——這就是「中國式的商人性格」,以最低的成本,獲得最大的利益。

而至於我們中國人的無處不「商」,無可不「商」——不說太遠,也不說我們中國人在日常生活中,買個蔬菜也極其擅長的討價還價,只說說最近中日之間的「釣魚島紛爭」吧。當日本人被這個領土問題折騰得焦頭爛額,恨不得全世界搬救兵時,釣魚島所帶來的「愛國商機」,早已經在中國捷報頻傳,喜氣洋洋地「冉冉升起」。

從去年中秋前夕開始,就有商家及時推出了「反日月餅」和「保釣月餅」,而海鮮味的「釣魚島風味香腸」、五香味的「保釣滷蛋」等等,也都跟着熱乎乎、香噴噴地美味登場。名叫「釣魚島」的各色餐廳,更是如雨後春筍般,在祖國各地迅速「生長」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酒店推出了誘人的「釣魚島菜單」:凡點「愛國套餐」的,不僅優惠,還免費贈送用艾草葛粉餅做的「愛國菜」一份----屈原在汨羅江下有知,一定哭死了:早知道用這種方式也能愛國,當年根本不應去投江,而應該去經商。

這還不算,還有更雷人的:某地一家時裝店,在沿街的玻璃櫥窗上,張貼着這樣的促銷廣告,上寫:「凡進店顧客大吼一聲『釣魚島是中國的』,打8.5折,大吼一聲『日本也是中國的』,打8折。」

這麼生猛的促銷方法,簡直帥得太讓人膜拜了!!!

難怪「賺錢之神」邱永漢先生說「共產主義最不適合的就是中國人。」

這麼精明的腦子,怎麼能跟人「共產」呢!

責任編輯: 趙亮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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