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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沙洲:曾慶紅何時上演當代慶親王入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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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慶紅 是江澤民身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曾經官拜中共政治局常委、國家副主席,據傳他可以代替江澤民決策行事,因此他扮演了薄周政變的主謀角色,策劃了一次又一次的各類政變、恐襲和暗殺行動。如果習王動這樣的大人物、「大老虎」,江派現任常委及軍內的江派餘孽們,就要做更嚴密的防範。為了減少或消除因抓捕曾慶紅而有可能導致的中共內部和社會的劇烈震盪,為了全面掌控中共軍隊及中國的政治局面,繼整肅公安系統之後,軍隊改革就成為了習近平抓曾、倒江的一項重要戰略行動。

僅從陸媒報導傳記《慶親王》的出版,就能看出習王為放倒曾慶紅做足了輿論準備工作。(Getty Images)

去年12月27日,中共媒體宣佈,曾經擔任中國聯通和中國電信董事長的常小兵落馬被調查。常小兵成為了2015年最後一個落馬的「老虎」。一個江澤民大兒子江綿恆的馬仔,居然為習王2015年的反腐「打虎」畫上句號,這讓人多少感覺有點頭重腳輕虎頭蛇尾。2015年落馬的大人物比比皆是,怎麼也輪不到常小兵這個級別的「老虎」為習王反腐「打虎」上演壓軸戲。按理說,2015年,周永康被判無期、徐才厚未判先死、郭伯雄家中就擒、令計劃裝瘋賣傻等等,大戲頻頻上演,年末無論如何也該有個更大的「大老虎」來壓軸,才能與習王2015年轟轟烈烈的反腐「打虎」相對稱。比如曾慶紅。如果2015年由他壓軸,結果就大不一樣了。從去年中共媒體對曾慶紅大陣仗的負面宣傳陣勢來看,去年的壓軸大戲應該由周永康的上線、江澤民的下線曾慶紅來上演,那樣才夠勁道。結果卻令外界大感意外。是什麼原因使習王抓捕曾慶紅的大戲不能如期上演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習近平在集中精力推進軍改。曾慶紅是江澤民身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曾經官拜中共政治局常委、國家副主席,據傳他可以代替江澤民決策行事,因此他扮演了薄周政變的主謀角色,策劃了一次又一次的各類政變、恐襲和暗殺行動。如果習王動這樣的大人物、「大老虎」,江派現任常委及軍內的江派餘孽們,就要做更嚴密的防範。為了減少或消除因抓捕曾慶紅而有可能導致的中共內部和社會的劇烈震盪,為了全面掌控中共軍隊及中國的政治局面,繼整肅公安系統之後,軍隊改革就成為了習近平抓曾、倒江的一項重要戰略行動。軍改,既是國家軍隊的需要,也是習王反腐「打虎」、抓曾倒江的需要。

抓曾的大戲雖說是因軍改而推延至今年,但從去年到今年年初,中共媒體針對曾慶紅的負面宣傳一直沒有間斷。且不說2015年中大陸媒體長時間拿曾慶紅本人、家族、身邊人以及石油系統大做文章,僅從陸媒報導傳記《慶親王》的出版,就能看出習王為放倒曾慶紅做足了輿論準備工作。首先是去年2月刊登了習驊《大清「裸官」慶親王的作風問題》的歷史文章,該文不僅被廣泛傳播,也被外界解讀為借古喻今意在影射曾慶紅。然後是6月11日,習近平當局通報周永康已被秘密審判並判無期徒刑,周當庭認罪悔罪。官媒隨即發表評論,重提「沒人能當『鐵帽子王』」,強調要打贏反腐「攻堅戰、持久戰」。緊接着第二天,也即6月12日,陸媒報導傳記《慶親王》出版發行,封面的上端和低端還寫着「慶親王」、「你懂的」六個大字,格外醒目。這樣的宣傳陣勢釋出的信號是,周永康被判無期徒刑了,下一個該輪到當代慶親王曾慶紅了。

該來的一定會來,一切註定該來的東西不會因為暫時沒來而永遠錯過。在時間點上,曾慶紅雖然因習近平軍改而沒能趕上2015年的壓軸大戲,但卻有可能在中國年的羊年末上演精彩劇碼——「當代慶親王入獄記」。將精彩大戲放在2016年的年初、中國年的年尾上演,更符合中國人的味道——這的確是一個相當有創意的安排。讓我們再來看看,習當局在新的一輪造勢中如何展開對曾慶紅及江派的攻勢。

首先,習近平一面緊鑼密鼓安排軍改,一面為下一階段抓捕曾慶紅做鋪墊。鋪墊從高層的「民主生活會」入手。2015年12月28日至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連續二天召開了專題民主生活會。從會議的內容上看,普遍認為,習近平在2015年末召開此會議,是做出重大政治行動的前兆。這個重大政治行動,或許就是準備抓捕曾慶紅。據報導,會議期間,習近平要求與會的政治局委員「不能有權力上、地位上的優越感,嚴格要求自己,監督親屬子女及身邊工作人員」。報導稱,「政治局委員逐個發言,按照要求進行對照檢查」。尤其習近平在講話中,重提周永康、薄熙來、徐才厚、郭伯雄、令計劃等案件的教訓,稱「嚴肅查處他們,是對黨、對國家、對人民負責,也是對歷史負責」。這些內容顯示,習近平在採取行動之前,一方面讓他們人人表態、站隊、過關,一方面點名新「四人幫」等「大老虎」,警告政治局委員中蠢蠢欲動的江派人馬,不要跳出來,否則跟新「四人幫」等「大老虎」的結局一樣。所謂旁敲側擊、敲山震虎即是。他們當中最大的「虎」,就是江派現任常委張德江劉雲山和張高麗。

進入2016年,陸媒直接針對曾慶紅的宣傳造勢再次登場。1月4日,大陸官媒高調翻炒「慶親王被彈劾」的歷史舊聞,重提反腐沒有「鐵帽子王」。文章特別提及,《紐約時報》在轉發清朝慶親王奕劻收受巨額賄賂受到彈劾時,用了大字標題《慶親王被彈劾》。1月10日,習近平當局通過媒體密集發出關於反腐「打虎」的言論,定調不斷升級,比如沒有免罪的「丹書鐵券」,也沒有「鐵帽子王」;黨內有人當「太上皇」,「有的人已經到了肆無忌憚、膽大妄為的地步」;「有些事情在政治上是絕不能做的,做了就要付出代價」等等。其中,也翻炒了王岐山的言論,如「動員千遍不如問責一次」。黨媒所翻炒的習近平文章中的這些話語,有些是針對江澤民的,有些是針對曾慶紅的,有些則適用所有江派,包括現任江派常委劉雲山、張德江等。這裏面,王岐山的話尤其具有針對性,他似乎在告訴外界,有關曾慶紅的反面教育與動員已經夠多的了,現在到了不得不問責的時候了。

有關王岐山的這句話,有很強的反擊意味,那就是2016年新年開始,出版中共禁書香港銅鑼灣書店接連5人失蹤,尤其是最近書店股東李波失蹤案成為了事件的焦點。有分析認為,事件所造成的客觀效果,一方面是恐嚇香港人、「一國兩制」言論自由被收緊;另一方面製造了針對習近平的不利輿論,目前外界有不少聲音認為銅鑼灣書店是因為「得罪」了習近平而惹禍。然而事實上事件的背景很複雜,報導稱,事件或涉及江派勢力利用中共體制的邪性,故意通過很激烈的方式,甚至派人綁架銅鑼灣書店的多名人員,令習近平難堪。而企圖令習近平難堪的,既不是據傳早已被軟禁的江澤民,也不是早就銷聲匿跡的曾慶紅,而是江派現任常委張德江和劉雲山。就在習近平當局反腐、「打虎」指向江澤民、曾慶紅之際,與江派關係密切的北韓1月6日罕見地進行了第四次核爆試驗。外界普遍認為,事件的背後都離不開江派現任常委張德江及劉雲山的操縱。只要江派現任常委劉雲山、張德江和張高麗存在一天,習王反腐「打虎」的局勢及社會形勢、乃至國際形勢就會緊張一天。因此,王岐山的話,有可能會以公開拋出曾慶紅作為反擊;另一方面,不排除習王要拿不斷攪局的劉雲山、張德江等開刀。

2016年1月9日,中紀委官網在頭條的位置刊發了習近平警告中共內部的嚴厲講話《習近平:有人已經到了肆無忌憚膽大妄為的地步》;第二天,也即10日,中紀委官網再次刊發要聞《有些事情在政治上是絕不能做的做了就要付出代價》。這一前一後兩篇重磅文章,隨後被中共官媒高調轉載。外界分析認為,在習江鬥的關鍵時期,江派正在利用一切方式向習近平當局攪局,習近平陣營接連刊發兩篇重量級文章,通過不斷的輿論造勢,釋放出將對江澤民集團採取重大行動的信號,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下,江澤民集團中的一個政治局常委級別的「大老虎」,有可能將會被拋出。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是射向曾慶紅,就是射向江派現任常委;抑或一箭雙鵰,一起拿下。其實,習王完全可以將曾慶紅和幾個江派現任常委一起擒獲。習王之所以一直沒拿下他們,是為了顧及社會的穩定。但恰恰相反,正因為沒有拿下他們,習王的反腐「打虎」及各項改革才變得舉步維艱,社會局勢才變得如此動亂不堪。最簡單的,有時候是最完美的。將他們一舉擒獲,習近平、王岐山將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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