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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蓬安:趙智勇緣何要突擊提拔一批女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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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版的《環球人物》雜誌,有一篇題為《三省官場地震:落馬官員曾破格提拔一批女幹部》的文章。僅從標題看,該文對「十八大」之後川贛晉三省官場動盪程度的判斷,與筆者《官場「地震」,將由川贛晉向外延展》一文的觀點基本相同。而該文最具新聞價值、最令讀者感興趣的,無疑是原江西省委常委、秘書長趙智勇此前任職江西省人民政府副省長、黨組成員兼中共九江市委書記時,雖在九江任職只有1年多時間,但在離開九江前卻突擊提拔了一批女幹部,不少屬於破格提拔,有的學校老師直接被提拔為共青團某區委副書記。接任的領導在接到群眾反映後,又把提拔的一部份女幹部打回原單位。

趙智勇以副省長身份兼任九江市委書記,那麼較市長就不僅僅是「高人一籌」了,在九江無疑是「一言九鼎」,憑他這樣的副省級身份,將本來就屬「體制內」的一名老師提拔成副科級幹部,那完全屬「小菜一碟」的事,而且在當今官場上也是司空見慣,在一些官員的任用公示中就能看到。因此,拿這個作為案例,證明「破格提拔」女幹部似乎站不住腳。

而「突擊提拔」或是事實存在的。因為趙智勇離開九江後,成了江西省委常委、副省長,在「省領導」的排名中無疑又進了幾步,等於被提拔了。那麼,無論是誰接任九江市委書記這個職位,對趙智勇也會有敬畏之心。因此,僅因為群眾舉報就「把提拔的一部份女幹部打回原單位」,說明問題已經相當嚴重,兩任市委書記無法面對群眾舉報的壓力。

事實上,在中國這樣一個官員任命制,且「只能上、不能下」的國度,官員在離任前突擊提拔幹部是難以避免的,即使已有各種明文規定。近幾年,我們還是不斷聽到遭舉報而曝光的「突擊提拔」幹部事件:

就在今年2月,根據中央巡視組反饋「武漢市委宣傳部原部長離任前,違規突擊提拔19名幹部」一事,湖北省紀委、武漢市紀委按照幹部管理權限分別對有關負責人和責任人進行了責任追究,3名負有相關責任的領導幹部受到黨內嚴重警告處分,涉及到的19名幹部都被降為原職,工資降為原級。

而「突擊提拔」幹部最為突出的一個案件,則是多年前河北省青龍滿族自治縣原縣委書記高東輝因違反幹部選拔任用和機構編制管理規定被撤職。經查,高東輝在得知自己將調任的消息後,第二天即主持召集縣委常委會議,突擊提拔調整了283名幹部。

這些只是做得太過而被舉報,而小範圍提拔、調整幹部的事情,在當今官場肯定不會少。官員緣何在離任前瘋狂提拔、調整幹部?筆者以為有三種原因:

一是對「身邊人」有個交代。這些人「鞍前馬後」侍奉自己多年,離開前僅從感情上講,也會產生對他們的職務做出安排的衝動;而部份人甚至還掌握着自己的一些私隱,如果「虧待」了他們,繼續為官恐怕也就不安全了。應該說,目前領導幹部「身邊人」已成官場上一支極為強勢的力量,誰也不敢小視,「秘書六人幫」就是典型代表。

二是與「買官」者完成交易。當今官場,「提錢進步」一詞已十分火爆,甚至普通老百姓都已接受,軍委副主席徐才厚「利用職務便利,為他人晉升職務提供幫助,直接和通過家人收受賄賂」,其幫助對像如果不是將軍,恐怕沒有資格呢。而對那些此前已經付出金錢,卻沒有被任命的幹部,官員在離開之前當然要兌現承諾,完成交易,因此只能冒着「突擊」的風險蠻幹。比如湖南省株洲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株洲原縣委書記龍國華,在即將離任縣委書記職務前,突擊提拔調整幹部100多名,因幹部群眾反映,後龍國華被「雙規」。

三是對「以色換權」者兌現承諾。與「提錢進步」相對應的,就是「日後提拔」了。可以這麼說,此類案件已不勝枚舉,而更多的只是沒有暴露出來。因為官員睡了女下屬,如果不兌現承諾,就會遭女方「反水」。比如雲南省擬提拔的一名副廳級女官員,就是通過逼迫睡她的上級而從臨時工一步步高升上去的,她甚至當着其他同事的面揚言要跳樓,並大聲哭叫:「老娘陪你睡了七年,你這個大流氓,誰和你睡你就提拔誰」。

趙智勇突擊提拔了一批女幹部,外界甚至說是「破格提拔」,按照常規思維,其中或難免有「日後提拔」的因素。有意思的是,近期中紀委對趙智勇做出的決定並未提及這檔子事。處理決定稱:經查,趙智勇利用職務上的便利謀取私利,其行為構成嚴重違紀。經中央紀委審議並報中共中央批准,決定給予趙智勇開除黨籍處分,取消其副省級待遇,降為科員;收繳其違紀所得。

撇開處理決定中的「利用職務上的便利謀取私利」不談,我們還可以猜測,趙智勇在離任九江市委書記前突擊提拔了一批女幹部,或並不涉及「日後提拔」問題。即使涉及「日後提拔」問題,是否因為僅僅是「通姦」,而免於「雙開」處理,甚至還能保留科員身份的呢?

責任編輯: 趙亮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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