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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社會特色 臨時夫妻現狀調查



  工廠就那麼大一點,兩人還是碰面了。「她沒說什麼,就對我笑了一下,就走開了。」老沈說,當時自己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從那以後,每個禮拜他都會去肖燕那裏三四次,一開始還會聊會天,到後面就一見面就直接躺床上了。

  「和我有關係之前,她已經好幾年沒夫妻生活了。」老沈說,肖燕的丈夫在雲南打工,兩人過年才能見次面。其實,老沈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然而,每當身體上得到滿足之後,老沈就不自覺地點上一支煙,埋頭猛吸幾口。

  「每當夜裏自己一個人醒來的時候,一直睡不着,心裏一直感到自責,心想這樣做能對得起誰?能對得起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老婆嗎?心裏特別矛盾,想離開她,但又有些捨不得。」老沈心裏的那份愧疚,讓他很受傷。

  今年春節,老沈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回到老家跟老婆攤牌了。「離婚了,老婆鬧得死去活來,兒子、女兒都不認我這個爹了,有什麼辦法呢,事情都已經做了,我什麼都沒要,一個人又回到了寧波。」老沈說,現在連老家都回不去了,老家那邊都在講他的笑話,外面亂搞女人,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每個月賺來的錢寄回老家。畢竟,兒子永遠都是自己的兒子。

  與此同時,肖燕也離婚了。如今,他跟肖燕同居了。但兩人並沒有結婚,因為他們彼此都不敢確定,兩人的關係到底能夠維持多久。

  B

  怕被人發現不敢同居

  一有時間就去小旅館

  雖說都是臨時夫妻,但相比老沈的需求,他的朋友建國則更為直接。

  建國是山東人,來寧波快十年了,人長得非常魁梧,在工地里做小工。如果老沈還有一些感情在裏面的話,建國卻過得更為乾脆滿足性需求。

  建國的生活遠沒有老沈來得舒服,除了下雨天,基本上每天都要幹活。幹完活,他就只能待在幾十個人一間的工地宿舍里。「跟老沈一樣,老婆在老家帶孩子,只能一個人出來賺錢。」建國說,每當一個人難受的時候,就特別想讓老婆孩子也一起過來。但隨後仔細算一算成本,就暗自否定了。

  「兒子過來上學,三個人得租房子,這裏消費這麼高,工資根本不夠。」建國告訴我們,來寧波一年多後,他通過QQ找了一個女的,對方也有了家庭。跟老沈不一樣的是,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而是平時電話聯繫,只要雙方一有空,就去城中村那些小旅館開個鐘點房,價格很便宜,就十幾塊錢。

  做完事情後,雙方又各自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她也是住在工廠宿舍的,大家其實就是彼此需要,租房子太費錢了,還是這樣省。」建國說,他們彼此都不會問對方家裏的事情,合的來就在一起,哪一天感覺合不來了,就不再聯繫了。

  如果看到那個女人跟別的男人有過密的動作,心裏會不會不舒服?

  「講不舒服是假的,但要說很難受,也是沒有的,其實大家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誰也甭想對方對自己有什麼責任這些玩意,這根本就不現實。」建國說得很直白,老婆不在身邊,他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去洗頭房不但費錢,而且又不安全,找這個,大家彼此都有需求,彼此也不討厭,就在一起了。

  讓人有些吃驚的是,建國跟在家裏的老婆關係非常好,很恩愛。

  只要一回老家,建國肯定會給老婆買一堆東西回去。「自己在外面做這種事,心裏總是會覺得虧欠。」建國說,每次買東西給她,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心裏也多少會好受一點。

  在寧波這些年,建國先後找了近十個女的,一起過過「臨時夫妻」生活。

  對建國來說,「臨時夫妻」很簡單,根本沒什麼感情,有的就是彼此對性的需求,如同相互幫忙一樣的簡單和平常。除了對老婆的愧疚外,建國絲毫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C

  住在一起談不上感情

  一起搭夥過日子罷了

  跟老沈、建國不同,江西人麗娟卻找了一個男人,而且還住在了一起。

  麗娟,在鎮海329國道旁邊一家小菜館當服務員。為何獨自來寧波打工,麗娟說,老公在河南一建築工地打工,前年兒子上了高中,聽老鄉講寧波工作機會多,待遇也不錯,就來了。

  來到寧波,人生地不熟的,租不到合適的房子。為了省錢,她跟一個男老鄉國良合租了一間房子。租的是那種倉庫隔成的房間,面積比較大,有近30平方米。一個房間裏,放了兩張床,床跟床之間拉着一張紅色床單做遮擋。

  獨自在外的生活遠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工作苦點累點倒不怕,在老家,干農活還要苦,怕就怕晚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麗娟說,國良家裏也有老婆孩子,再說孤男寡女住一起,又不好表現得過於親密。

  一開始,麗娟做飯的時候都會多做一點,留給晚歸的國良。這個舉動對早來寧波幾年,一直獨自生活的國良說,讓他感到了家的溫暖。

  去年中秋節,國良廠里發了箱粽子。下班後,他買了一些熟食和啤酒,拎上粽子急忙回到家中。

  讓他失望的是,麗娟還沒有下班回家。國良先把粽子煮上,然後坐在房裏抽煙,雖然肚子餓得直叫,但他還是忍住了,並沒有先剝個粽子吃吃。

  晚上9點多,麗娟帶着一身疲倦回到家中。「看到鍋里冒着熱氣的粽子,還有桌上的飯菜,心裏熱熱的。」麗娟說,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城市,生活又是在最底層,心裏的那種感覺,真的說都說不出來。

  那天,兩個人喝了很多啤酒,也講了很多話,聊得非常開心。麗娟起身想去自己床上睡覺時,國良一把從後面抱住了她。

  「起床後,前天晚上的美好感覺立馬沒有了,坐在床上不停地哭,腦子想的都是對不起丈夫和兒子。」那天,麗娟故意很晚才回家,她怕國良還沒睡。

  開門一看,國良早就躺在床上。麗娟衣服都沒脫,輕手輕腳爬到了自己床上,躺在被窩裏,她怎麼也睡不着。

  「說沒有需求,那都是假話。」麗娟說,那個晚上,他其實並沒有睡着,後來又爬上了自己的床,她再一次選擇了默認。

  從那以後,雖然帘子一直沒有拿掉,麗娟卻再也沒有睡過自己那張床。

  兩人如同夫妻一樣生活,但談不上有感情。一起的時間越來越久,麗娟心裏反而有了一種更加清晰的感覺,「他對我的生理需求遠大過感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每當麗娟打電話給老公或家人時,國良便會自覺地走出房間。同樣,國良打電話時,麗娟也會默默地走開。

  每到春節,兩人便各自回家過年。過完年,他們又先後回到寧波,再次住在一起。說起這種生活,麗娟自己也知道不對,但心裏又似乎很難擺脫,為了孩子,在外打工總比家裏賺得多。

  對於心裏的那份愧疚,麗娟只有每個月給兒子匯錢的時候,心裏才會舒暢一些,真正感覺到快樂。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現代金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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