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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馬列學院院長如何霸佔新四軍宣傳部長人妻

—韓三洲:凱豐為何敢霸佔抗戰將士的妻子

何克全
 
  
 

  先來說說霸佔人妻的凱豐此人,讀讀毛選,可看到好幾處這個名字。凱豐原名叫何克全,生於1906年,卒於1955年。他是萍鄉市湘東區老關鄉三角池人。1934年10月任紅九軍黨中央代表,參加二萬五千里長征。在遵義會議上不支持毛澤東,不久「改正錯誤」並恢復職務。1937年調任中央宣傳部長,在長征途中毛澤東與張國燾鬥爭時支持毛澤東。中共建政後,先後任東北局委員、東北人民政府委員兼瀋陽市委書記,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兼中央馬列學院院長。1955年3月在北京逝世。


  受害者陳辛仁的名字(1915--2005)很多人恐較為陌生,他是廣東普寧縣人,北平中國大學學生,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北方部的左翼作家。筆名辛人。 1938年夏後在新四軍任職,參加敵後抗戰和建立抗日根據地。皖南事變後,歷任新四軍第二師(淮南軍區)政治部宣傳部長、中共淮南區黨委宣傳部長、新四軍 (兼華東軍區)政治部宣傳部長,中共華東局宣傳部副部長。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歷任中共福福建省委常委、建省委宣傳部長,福建省教育廳廳長、華東文化教育委員會委員、中共福建省委副書記、福建省人民政府副主席。1954年調任中共江蘇省委常委、副書記、書記處書記,9月被委派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首任駐芬蘭大使。1959年回國後任國際關係學院院長、黨委書記,外交部黨委委員、北京外交學院黨委書記、副院長。


  1935年,陳辛仁與妻子房紀在東京結婚,一年後生一女嬰。此時陳辛仁20歲,房紀17歲。這兩個熱血青年為了在革命的路上輕裝前進,把剛滿一個月的女兒送回老家交母親撫養。之後一兩年時間,兩人或在北平、或在香港、或在上海,時聚時散。抗戰爆發後,陳辛仁到新四軍軍部工作,房紀則到西北大後方寶雞擔任地下黨的工作,組織上承諾,房紀的工作一旦能脫手,立即也可以到新四軍工作。分別幾個月後,陳辛仁接到薛暮橋夫婦從大後方帶來的一封陌生人寫的短訊,說房紀很快就可以來到他的身邊。陳辛仁讀信後感到很奇怪,難道說房紀自己連寫幾個字的時間都沒有嗎?之後,戰事倥傯,前前後後有三四年時間,上面一直說儘快發電報將房紀調到軍部來工作,但一直沒有兌現,其間陳辛仁還接到過房紀的四五封來信,到皖南事變後,就得不到她的消息了。


  陳辛仁回憶,就在他焦慮不安的時刻,霹靂一聲驚動魂魄的事情發生了。不記得哪一月哪一天了,他見到軍政委饒漱石,饒突然明確地勸他「另外結婚」,並支支吾吾地說什麼可以批准他「另外結婚」。陳辛仁當時覺得十分可笑,自己已有妻室,為什麼要「另外結婚」呢?即使要「另外結婚」,又何用你來「批准」?,並提出組織上不是噎承諾要發電報調房紀來部隊工作嗎?為什麼還會有「另外結婚」的咄咄怪事?這時饒漱石嗤之以鼻地說:「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你要知道,現在改名王茜的房紀,早就被人家調到他的辦公室擔任秘書職務了,與此同時,也兼私人秘書。他們噎結合到一起,這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如今木已成舟了!」


  到了這時候,猶如一個晴天霹靂,讓陳辛仁在感情上遭受到巨大摧殘,猛烈地擊中了他這個毫無準備的頭顱,但他還不清楚,房紀究竟投靠了什麼人?他呆呆地僵坐在一個小凳上,悲憤地問:「我不能理解,在那崇高的革命聖地,竟發生了令前線指戰員寒心的惡劣行為。」


  就在和饒漱石談話之後,陳辛仁收到了一份通信地址是「陝西新華書店轉何凱豐交王茜」,信後面的署名是「王茜」,信的內容是簡單的幾句話:「別來數年,不知音訊,相見無期,請另覓伴侶,善自珍攝。」接到這封信後,陳辛仁才清楚地判斷,這個改名換姓的房紀,噎徹底落入了隱藏在大後方的一個色狼的陷阱里。她要高攀大樹做靠山,但卻找到了何凱豐這樣一根朽木頭。凱豐在霸佔比自己小12歲房紀的時間裏,任中宣部代理部長。不久以後,陳辛仁又得知,為了在搶奪房紀的同時,他還兇狠地拋棄了與其在同甘共苦的髮妻、長征路上有名的30名女紅軍幹部之一的廖似光,廖本人則是被凱豐命令警衛員把她給趕出家門的,她也是一個悲慘的受害者。


  文革期間,陳辛仁從外交學院造反派為他設置的「專案組」成員中得知,房紀的結局,也十分悲慘,後來凱豐為了再娶新歡拋棄她的時候,還散佈過「房紀噎死亡」的謊言。此時的房紀,被孤零零地拋棄在關外瀋陽,但卻早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當專案組成員向她詢問陳辛仁的歷史情況時,她兩眼直視前方,旁若無人地說:「是共產黨派來的嗎?我準備去開黨代會去了!」經過一番審問,專案組一無所獲。房紀後來患了癌症,死於1971年4月,終年才52歲,死後是在當地居委會和鄰人的幫助下,骨灰撒在北大荒的黑土地上。


  陳辛仁當時在遭受如此沉重的打擊下,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在那人人崇敬的革命聖地,竟會出現披着高幹外衣的色狼?並利用職權,公開非法佔奪前方軍人的妻室和無理拋棄原妻的惡劣行為,還不曾受到黨紀國法的懲處?這種衣冠禽獸的可恥行為,豈能讓受害者容忍?哪個受害者能夠容忍?他想痛哭一番,發泄重壓的感傷,但此時只有憤怒的顫抖,而沒有眼淚;他也想到大後方去說理,從那卑劣的魔爪中把房紀給奪回來,然而自己也知道,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去幹這樣的傻事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因此思來想去只有無所舉措地強忍着自己心神創傷的疼痛……


  是呀,陳辛仁的思索,在今天似乎可以得到了解答。正如西諺所說,「美女與駿馬永遠是屬於部落酋長的。」陳辛仁的婚姻悲劇和房紀的個人命運證明,無論何種神聖的革命,權力至上,強者通吃,是永恆的真理。在中共歷史上,凱豐不止一次反對過毛澤東,六大之後,作為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的凱豐,一直是看不起從山溝溝出來的毛澤東的,曾譏諷毛澤東是靠着「孫子兵法」打仗。遵義會議上,凱豐還鼓動博古不要交出中央的「挑子」。後來,他認了錯,還更加緊跟黨內公認的領袖毛澤東。但在七大期間,由於代表反對,凱豐落選,沒進七大中委,他在黨內的地位也因此直線下降。儘管如此,只要他的權力還在,搶佔別人的嬌妻,甚至是霸佔高級指戰員的妻子,對他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菜一碟。


  關鍵在於,對於那些開天闢地的高級幹部來說,私生活只能是小節問題,構不成政治上翻船的大籌碼。這樣的潛規則,到了文革期間,才被「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林彪一語道破,那就是「大節」與「小節」的問題,他說過,只要「大節」上是忠於毛主席和無產階級革命路線的,私生活上的問題,充其量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搞幾個女人的「小節」而已!


  (引用材料來自於世界知識出版社2008年版《陳辛仁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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