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 軍政 > 正文

看高智晟剛被停電話號碼是如何出台 您猜到了嗎

——高智晟的手機8日至今停機——

被警方綁架失蹤四百多天的北京維權律師高智晟3月28日首次與外界通電話,4月7日他在北京與美聯社記者談話時,表示計劃以放棄批評政府的做法,換取與家人團聚的可能。這次談話後不久高智晟使用了僅僅十天的這個手機停機。直到本報道發稿時,仍然停機。

 我發稿前再次撥打這個電話號碼——

(錄音)女接線員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高智晟與高案簡介——

參與過陝北油田案、法輪功等案辯護的維權律師高智晟2004年12月至2005年12月,曾經三次發出致中國最高領導人的公開信,要求停止迫害法輪功修煉者。2005年11月,他出任主任的北京晟智律師事務所被北京市司法局停業。2006年12月22日,高智晟律師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刑三年,緩刑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一年,回到家中。

2007年9月高智晟再遭抓捕,受到包括用牙籤插入生殖器在內的酷刑。

高智晟獲美國出庭律師委員會的「勇氣呼籲獎」等人權獎。2009年2月4日凌晨,高智晟當着親人面,被警方從陝北老家綁架。2009年初,高智晟的妻子兒女逃離中國,同年3月到達美國,後來獲得美國政治庇護。

高智晟被警方從老家綁架後,有關他的情況,來自中國外交部新聞發言人、警方和其它方面的說法種種不同。到今年3月27日,外界一直得不到他的確切消息。3月28日,網上突然公佈了高智晟律師的電話號碼。4月8日以後這個電話停機。

 

——李和平律師近日到高智晟北京家中三次探望他並交談——

但是,近日有朋友到高智晟律師北京家中探訪他,能夠和他見面交談。

 一直關注高智晟律師的北京維權律師李和平先生4月9日說,7日以來他已經去高智晟家看望他三次。

 李和平:「昨天看過他。我到他家去了三次。」

主持人:「情況怎麼樣?能講講您的感覺嗎?」

李和平:「精神狀態還好,但是主要感覺他是承受過很多痛苦。」

主持人:「你們第一次見面都談些什麼,能對外講的?」

李和平:「他有很多事情不想接受媒體採訪,有些事情也不想公開,我也比較理解。他現在的自由是有限度的自由。」

主持人:「您去的時候,他家門口有沒有把守,您很方便就能進到他家裏嗎?」

李和平:「現在可以是方便的。」

主持人:「據您所知,還有別的朋友去過他家嗎?」

李和平:「李方平、楊子立去過。」

主持人:「您去三次,是7、8、9日三天嗎?」

李和平:「不是,昨天去了兩次,因為我給他送東西。考慮到他一個人在家,比較孤獨,和他聊聊天,陪陪他,就是這個意思。」

主持人:「您第一次去是7日什麼時候?」

李和平:「下午。」

主持人:「高律師是什麼時候回到北京家裏的?」

李和平:「大前天(6日)。」

——李和平律師:感覺高智晟的臉因承受嚴重痛苦變形——

主持人:「您進去最初見他時是什麼狀況?」

李和平:「他狀態還好,主要是感覺他的表情。。。確確實實因為痛苦臉都變形了的那種感覺。」

主持人:「您說的『痛苦』是因為以前受的痛苦,還是見您的時候他心情痛苦?」

李和平:「就是以前承受的痛苦,感覺他臉變形了,有很嚴重的痛苦。我心裏很傷感,非常非常難受。我們是老朋友了,他本來是很瀟灑的一個人,但是看臉那個樣子,明顯感覺到他的痛苦,我心裏肯定也痛苦。」

——李和平律師:從高智晟面部印記看創痛很深,理解他考慮家人處境的選擇——

主持人:「其它方面以及你們的交談,您見到他最關心的、所提的問題,還有什麼可以對外講的?」

李和平:「大家肯定最重要是關心他的身體。看到他身體、精神狀態還好,也算有一些欣慰。另外他還咳嗽。他說,他妻子和女兒、家人痛苦都很大。我們都知道他女兒甚至精神上都出了問題。他的哥哥還有他岳父幾乎精神崩潰,壓力是很大很大的。他自己的痛苦也是相當相當大。

另外我感覺他現在很平和,也沒對誰仇恨,心態好。我覺得他內心還是很有良知的,以前對社會的關注,還是很關注的,但就是因為考慮到自己家人目前的處境,希望平靜一點。我覺得這也正常。」

主持人:「他的身體到底受傷到什麼程度?你們有沒有談及?」

李和平:「我不是醫生,沒法講,但我就是從表象,面部留下的印記,能明顯感覺到他精神肉體的痛苦是巨大的,創痛很深。」

主持人:「您看他家的情況…」

李和平:「他家裏邊很厚的灰。」

主持人:「到今天為止,他那地方都是沒人看守,隨便可以進嗎?」

李和平:「我不知道。但我去的時候是沒人在門口攔。」

主持人:「您進去後,也就只有他自己,沒別人同時在嗎?」

李和平:「有時候也碰到其他人,有的人我認識,有的不認識。」

——李和平律師:高智晟為中國法治人權進步作出很大貢獻,也承受了很多——

主持人:「您和高智晟接觸後,您的印象、對他目前狀況等等還有什麼特別想說的嗎?」

李和平:「我覺得高律師從一個公民的角度講,他已經對中國法治人權的進步作出了很大貢獻,也承受了很多。他現在想休息一下,平靜一段時間,我很理解他,我覺得也正常。我如果有時間能多陪陪他,儘儘朋友的努力吧。」

主持人:「只要可能,您還會嘗試再去?」

李和平:「對,對。」

——江天勇律師:高智晟那是個臨時電話,突然給他的,現在卡已經廢了——

一直關注高智晟律師的北京維權律師江天勇先生前幾天出差,現在剛回到北京。

江天勇:「我沒見(高智晟),因為出差了,昨天晚上回來的。」

出差前給高智晟律師打過電話的江天勇律師說:「他的電話可能不能用了。他那就是個臨時的電話,據他說就是(當局)非常突然買了個電話給他,讓他可以和外面聯繫的。(現在)那個電話的那個卡已經廢了。」

——江天勇律師:維權,眼下高智晟實際無法去做,理解他渴望跟家人團聚——

主持人:「您聽到關於高律師的情況和他表示計劃以放棄批評政府的做法來換取與家人團聚的可能,您有什麼特別想說的話嗎?」

江天勇:「跟家人團聚,絕對是他渴望的,但是現在讓他放棄維權,我相信對他來說是個非常痛苦的選擇。但我覺得很多東西是需要時間的,我們現在無法就眼下所聽到看到的一切去下結論。而維權,眼下他自己實際上無法去做,承受的代價太大。」

——江天勇律師:看到高智晟近日照片,有什麼理由要求他承擔這麼多——

江天勇律師表示:「我非常理解他,也希望他首先能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而且,我們有什麼理由要一個人承擔這麼多呢?這也就是高智晟,否則的話,我覺得很難有人能夠承受得了。

大家都看到了那張照片吧(美聯社4月7日見高智晟拍攝),可以想像一下,這種是『死了』多少道…想想,我們不急於一時吧,不要急於眼下,不要急於一時,我相信將來會有機會去下結論,現在沒法做出一個結論。

我只是說,他渴望與家人團聚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范亞峰博士:高智晟律師事件本身是政權殘酷性問題——

因參與維權和帶領基督教家庭教會而「下崗」的法學博士范亞峰先生,一直關注着高智晟律師。

范亞峰先生認為:「高智晟律師這個事件本身是個殘酷性問題。我將近十年前看到楊小凱先生一篇文章《中國政治思想錄》裏有一段話說,中國共產黨政權可能是一個長命的政權,因為它的及其殘酷的特徵。所以說,高智晟的這個事件,是個『殘酷性』所希望達到摧毀一個人維權意志的效果,在他們看來是一個『典範』。當然我們對高律師是高度的尊重。

在過去的一年中,我自己經歷了很深的屬靈爭戰。2008年,我們的團隊有篇文章,我起的題目是《酷刑嚇不倒維權公民》,所寫的就是針對高智晟所受到的酷刑。

——范亞峰博士:破解「殘酷性」 是中國走向政治變革的前提——

范亞峰博士認為:「應該說,今天來看,『殘酷性』問題實際上是中國民主化轉型特別要面對的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具有非常深厚的歷史感的話,高智晟的悲劇是一個王朝周期的縮影。是這個王朝、這個暴力革命起家,以階級鬥爭,以殘酷鬥爭貫穿1949年以後的幾十年,目前處於政治變革即將來臨前夕這樣一個全局的縮影在一個人生命當中凝聚。

郭飛雄先生體現了百折不撓的維權意志,直到現在為止,各樣酷刑沒有把郭飛雄先生屈服。

就此而言,破解『殘酷性』,現在中國公民告別心靈深處對於暴力、對於殘酷性的恐懼,是中國走向政治變革的必要前提。」

——范亞峰博士:沉重的身影,巨大的苦難,對郭飛雄、高智晟表示崇高敬意——

范亞峰博士說:「 所以,正是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楊小凱先生當年在他沒有信主以前的猜想肯定是錯誤的。就是說,殘酷性不會成為阻礙中國使之無法走向政治變革的一個條件。也就是說,簡單用一句話來講,酷刑嚇不倒維權公民。

我們看到不計其數的中國公民和維權律師、維權人士、基督徒。。。前赴後繼地參與到維護公民基本權利、捍衛宗教自由和各樣自由的大潮當中去。也正在這一點上,高智晟律師站在歷史的轉折點上,是他沉重的身影和整個家族巨大的苦難,讓我們看到了中國政治變革的巨大代價,也讓我們看到一個普通人,一個家庭以一己之軀,為中國人的靈魂擔負了何等沉重的重負。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無論是郭飛雄還是高智晟,我們都應該表示崇高的敬意。」

責任編輯: 王篤若  來源:RFA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本文網址:https://hk.aboluowang.com/2010/0412/16337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