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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與伏羲女媧圖的驚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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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是為死亡世界準備的禮品。它們被用木釘釘在墓頂上,2米長、1米多寬的尺度,佔據了整個墓頂。這樣,死去的墓主人就能整天看着那深邃的天宇,沐浴在日月星光里了。

    這兩幅圖畫出土於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哈拉和卓古墓群。

    一幅是深藍色的天宇,畫中的伏羲女媧身穿淡藍色的上衣,兩人同穿一條白色黑紋短裙,蛇形的下體交合在一起;天空中,太陽以菊花狀的光芒高照頭頂,月亮包含在他們的尾部,顯示出山巒的起伏。

    另一幅是棕色基調,伏羲在左,左手執矩;女媧在右,右手執規。伏羲戴着高高的網冠,似一個官人;女媧黑黑的頭髮綰着高髻,眉目間似一個富態人家的婦女。他們互相摟抱,雙目平靜而含情地對視着,腰以下的蛇身呈雙螺旋狀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這樣的圖畫不能細細打量,只要你盯住畫面10秒鐘以上,就會陷入深深的迷惘。它讓人迷失,讓人疑惑,讓人一下子感到宇宙的空虛,讓人失落於人類自身的迷途。

    為什麼會是這樣?

    伏羲女媧是我國古代傳說中的人類始祖,伏羲教導人們從事農、牧、漁業生產,女媧則教導人們婚姻嫁娶、人倫理法。他們手中的規、矩既是生產工具,又象徵着社會秩序。但僅此而已嗎?

 

2

 

    在人類發現脫氧核糖核酸分子的30年後,有一天,一個西方人面對着這張圖突然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張圖上蛇尾的交纏,不正是雙螺旋線的結構方式,不正是生物的基本遺傳物質脫氧核糖核酸分子結構嗎?

    對伏羲女媧圖的重新解讀讓世界驚異不已,中國古老文明所蘊涵的內容,再一次引起西方社會的騷動。

1983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雜誌《國際社會科學》,以「化生萬物」為名,在首頁插圖上刊登了一幅伏羲女媧交尾圖,這幅圖是解放前被外國探險家從吐魯番阿斯塔那墓中盜走的,現藏於美國波士頓藝術博物館。

考古學家的發現證實,最早的伏羲女媧圖發現於湖南長沙馬王堆的帛畫。

    現在已經很難在內地找到它們了,因為帛、麻、紙質的圖畫在地下腐朽毀壞,很難保存下來。但它們卻在吐魯番大量存在,只是,信奉它們的人,已不僅僅是漢人。

    阿斯塔那古墓被西方學界稱為「世界上最大的地下博物館」。它是古代高昌城的公共墓地,在高昌城北寬2公里、長5公里的範圍內埋藏,並保留了公元3世紀到8世紀的全部歷史。

    阿斯塔那古墓是另一個世界,這個地下世界的生活一點也不比高昌城的單調寂寞。大多數死者按照《禮儀》的秩序過着另一個世界的生活:他們頭枕「雞鳴枕」,面部掩巾,眼蓋瞑布,雙手握木。在他們頭部的墓頂上,是伏羲女媧圖。

    他們有一部分是西遷的漢人。高昌故城就是當年西漢大將李廣利所建的一座漢城。公元前104年,漢武帝命李廣利西伐費爾干納盆地的大宛,以奪取汗血馬。李廣利大敗而歸,但漢武帝命令關閉玉門關,不讓敗將入關。於是李廣利在這一「地勢高敞,人庶昌盛」之處建城以安頓殘弱者屯田備戰,「高昌」由此而來。

    由於漢人的繁衍,漢文化便被帶入了西域。在這種文化的融合當中,屬於漢人的伏羲女媧,也有了混血的相貌,他們被描繪成了「胡人」的模樣,高鼻深目,鬍髭茂盛。

 

3

 

    深埋於吐魯番地下的那些千年古墓,因為熱風和乾燥完好地保留了千年前的「木乃伊」;保留了世界上最早的紙—晉紙;保留了中國最早的《論語》,它是一個12 歲的叫卜天壽的私塾學生抄寫的;還保留了中國最早的卷子本印刷品《妙法蓮華經》,它於公元695年至699年印刷於長安。

    2002年,吐魯番文物局組織了「吐魯番讀書班」—來自全國的歷史、考古、文學、語言文字專家定期到吐魯番來「讀書」—讀那些吐魯番出土的文書。

    當專家們將1500多年前的紙一層層剝展開,發現那是一個兒童練習毛筆字的習字紙。有一天,一位專家突發奇想,將一個個重複練習的字單挑出來排列在一起,發現那是一首詩:

    劍影侵波合,珠光帶水新。

    蓮東自可戲,安用上龍津。

    這是隋代詩人岑德潤的《詠魚》。一首千年的詩被保存在一張千年的紙上,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看到在唐代的吐魯番,一個遠離長安的兒童,用與長安一樣的毛筆書寫着與長安一樣的文字,吟誦着流行於長安的詩歌。但是這個兒童叫什麼,長着什麼顏色的頭髮,屬於什麼民族?這些是那張習字紙留下的更深的謎。

    高昌狂熱地崇信着伏羲女媧的神話,直到唐代以後才慢慢地消失。

    在長達五六個世紀的歲月里,伏羲女媧的形象被反覆演繹,他們的面容被越來越仔細地描摹,他們的衣飾也越來越華麗。女媧的臉上,甚至如唐代美女一樣貼着「花黃」,描着紋飾。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們的蛇身被用各種方式強調、誇大,或者是交尾的次數越來越多。它們被裝飾了很多點線,以突出蛇的特徵。而在一些圖上,蛇身被畫上了鱗片,似乎正在向龍體演變。伏羲女媧圖的蛇尾部分,仔細分辨我們可以看出突出的兩隻龍頭,這是在阿斯塔那古墓所發現的近百幅圖畫中所僅見的。

    「上天所賦予她的生命是有限的,因為正如白駒過隙一樣,不會拖延;正如閃電一樣,不會留駐。歲月到了她的末端,生命也消耗盡淨,翡翠樹幹枯了。她永遠離開了這些時日,永遠衝破了這人間的苦難之網。」

    這是阿斯塔那古墓里一位賈姓婦人的墓志銘,寫於公元667年。讀着這段華美的墓志銘,你會有一種感覺,死亡在這裏沒有絕對的權威,它不但不能阻斷時間的流逝,反而塑造了永恆。這個女人無論美醜貧賤富貴,她都曾擁有「翡翠樹」般的生命,這個生命一葉一枝的凋落,是那樣的驚心動魄。

責任編輯: 陳柏聖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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