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1966年11月制定的《海河流域防洪規劃（草稿）》，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大壩在防洪體系中起「王牌」作用，在上游源頭控制住洪水。1984年海河流域水庫總庫容達264.13億立米，已經超過海河流域多年平均總徑流量。北京門頭溝位於永定河山峽段，山峽段河長108.7公里，一共建有六座水庫，分別是：官廳、下馬嶺、下葦甸、模式口和珠窩、落坡嶺水庫，平均每20公里就建有一座水庫！但是這六座水庫大壩工程並沒有能夠阻止2023年門頭溝洪災慘劇的發生。在2023年7月底8月初京津冀暴雨洪水過程中，截至8月3日海河流域投入抗洪運用的水庫庫容僅為總庫容的十分之一。但是海河流域的水庫大壩工程在防洪中的「王牌」作用，都在黨媒、官媒中都得到「正能量」的充分體現。
圖1：2023年7月31日海河流域黃壁莊水庫在「攔蓄洪水」。圖片中的黃壁莊水庫正在大規模放水泄洪，這樣能有助於下游防洪嗎？圖片來源：如圖所示
一．海河流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之後最早建造水庫大壩的地區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不久，毛澤東就派水利代表團去蘇聯取經。據說是取回了真經，就是建水庫大壩，即可以防洪，又可以抗旱，還可以發電。在汛期可以把洪水攔蓄在水庫中，到乾旱期把水庫里的水放出來灌溉，同時也可以發電。這些都來自斯大林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
斯大林是這樣教導中共的：「這是不是說，例如，自然規律發生作用的結果、即自然力發生作用的結果是根本無法避免的，自然力的破壞作用在任何地方和任何時候都是以不受人們影響的、不可抗拒的力量而出現的呢？不，不是這個意思。在天文、地質及其他某些類似的過程中，人們即使認識了它們的發展規律，也確實無力影響它們。把這些過程除外，在其他許多場合，人們決不是無能為力的，就是說，人們是能夠影響自然界過程的。在一切這樣的場合，人們如果認識了自然規律，考慮到它們，依靠它們，善於應用和利用它們，便能限制它們發生作用的範圍，把自然界的破壞力引導到另一方向，使自然界的破壞力轉而有利於社會。[1]」核心意思就是人定勝天。
於是毛澤東和中共中央決定，向蘇聯老大哥學習，大量建造水庫大壩工程，既能防洪，又能抗旱，還能發電。最早的試驗區域就選在海河流域，第一個水庫大壩工程就是永定河上的官廳水庫大壩，開始建設的時間是1951年10月。現在官廳水庫的總庫容為41.6億立方米，其中調洪庫容29.9億立方米。1958年1月21日北京十三陵水庫開始建設。當年5月25日毛澤東率領在京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至中央中央候補委員數百人到十三陵水庫工地勞動，動靜非常大，影響也十分大。1958年9月1日密雲水庫大壩工程開建，1960年建成。後經幾次完善和擴建。現在密雲水庫的總庫容為43.75億立方米，其中防洪庫容18.52億立方米。
圖2：1953年6月14日，《北京日報》4版關於官廳水庫防洪效益的報道，圖片來源：《北京日報》晁星
在大躍進年代，海河流域的水庫大壩建設進入了瘋狂的時期。以保定市徐水縣為例，境內有瀑河、漕河、萍河三條河流流過。據說河流作惡多端，雨季河水暴漲，洪水泛濫；旱季河水斷流，土地龜裂。在徐水縣委領導下，全民大搞水利建設。入冬以來，用三個月的時間，修建山區中、小型水庫17座，葡萄串、滿天星式的平原水庫173座，全縣實現了水利化，馬上就要進入共產主義了。毛澤東聽到這個消息，1958年8月4日坐專列到徐水縣視察。中間說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話：「還是叫人民公社好。」為此人民日報發表了《徐水人民公社八大優越性》長文[2]。於是人民公社在中華大地上蜂擁而出，給中華大地，也給徐水縣帶來巨大災難。
圖3：在大躍進年代建造的保定市徐水縣瀑水水庫，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圖4：參加瀑水水庫建設的農民，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再以邢台市的東川口水庫大壩工程為例，這是中蘇專家於1959年1月13日用一炮（192噸炸藥）炸出來的大壩[3]。
當年河北省作家堯山壁專門為東川口水庫大壩工程寫下一首詩：
一炮能造千米垻，一炮能移千丈山。
一手提起七里河，霎時掛到高山尖。
當年霸王力拔山，召集我們把山搬。
要讓五帝觀新景，南天門上劃采船。
大紅旗下呈英豪，端起水庫當水瓢。
不怕老天不下雨，哪方乾旱哪方澆。
1963年海河發生大洪水，8月2日晚東川口水庫大壩潰壩，大壩下的黃店村被洪水淹沒，四、五百村民罹難。洪災過後，東川口水庫大壩重建。
2016年7月20日凌晨東川口水庫大壩發生溢流，淹了下游兩個村莊，截止7月23日9點，邢台洪災已造成死亡25人，失蹤13人。至於東川口水庫的溢流對這場洪災要承擔多大責任，中共當局未予解釋。
根據水電部海河水利委員會袁志良、曾尤翔1984年發表的《海河流域部分大型水庫效益初步分析》[4]一文，建國35年來，海河流域山區共修建水庫1835座，總庫容達264.13億立米，其中大型水庫29座，庫容221.65億立米，中型水庫97座，庫容29.76億立米，小型水庫(一)、(二)型1709座，庫容12.72億立米。這些水庫已控制了各河系山區面積的85％，控制山區多年平均逕流量近60％。到1984年海河流域已經建有水庫1835座，總庫容量264.13億立方米，而海河流域多年平均總徑流量為264億立方米，水庫總庫容為常年平均徑流量的100%以上。著名水資源專家克拉克認為，一條河流的開發程度應在5%以下，最大不能超過15%，否則整個河流生態系統將被破壞[5]。開發程度越高，生態系統被破壞得越厲害。至1984年海河流域河流的開發程度已經達到並超過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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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水利部海河水利委員會郭勇在《中歐水論壇》上做題為《海河流域水生態環境現狀與治理體系》[6]的報告時指出：海河流域的大中型閘垻數量共149座，居中國幾大流域之首。郭勇還指出：海河流域上游山區建有近2000座水庫大壩。
圖5：海河流域的大中型閘垻數量居中國幾大流域之首，圖片來源：郭勇
根據2023年8月3日《東北新聞網》的報道，海河流域共有155座大中型水庫大壩，超過2018年的報告的149座，也超過1984年的126座。筆者估計，2023年7月底、8月初京津冀暴雨洪水發生時，海河流域的水庫總庫容應該在300億立方米以上。
二、水庫大壩工程在海河流域防洪體系中的「王牌」作用
1963年海河大洪水之後，當年11月毛澤東發出「一定要根治海河」的號召，1964年《海河流域輪廓規劃意見（討論稿）》出台，1966年11月提出了《海河流域防洪規劃（草稿）》[7]。
圖6：毛澤東題詞「一定要根治海河」，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圖7：響應毛澤東號召，千軍萬馬戰海河，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海河流域輪廓規劃意見（討論稿）》提出的「上蓄、中疏、下排、適當地滯」的總方針，至今依然保留。
上蓄，就是在河流上游建造大中型水庫大壩工程，進行攔蓄；
中疏，就是在河流中游改造河道，並建設所謂的樞紐工程，控制流向與流量；
下排，就是新開挖入海通道；
適當地滯，就是設立與利用蓄滯區。
按照《海河流域防洪規劃（草稿）》，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大壩在海河流域防洪體系中起「王牌」作用，控制洪水。
三、水庫大壩工程在洪水過程中未能中起「王牌」作用
這次暴雨洪水對永定河旁的北京門頭溝造成重大破壞，可惜水庫大壩工程在洪水過程中未能中起「王牌」作用。
永定河上有多少水庫大壩工程？有不同的說法。一種說法是：永定河流域有大中小型水庫191座，總庫容約57億立方米[8]；另一種說法是大小水庫370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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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頭溝位於永定河山峽段。永定河山峽段起點河北官廳水庫大壩，終點北京三家店閘，幹流河長108.7公里。在這108.7公里河段上一共建有六座水庫，分別是：
官廳水庫（總庫容41.6億立方米）、下馬嶺水庫（總庫容1430萬立方米）、下葦甸水庫（1430萬立方米）、模式口水庫（總庫容未知，原來已經停止運行，現又投入運行）和珠窩水庫（總庫容1430萬立方米）、落坡嶺水庫（總庫容365萬立方米）。平均每20公里就建有一座水庫！
在門頭溝還有一條名叫清水河的支流流入永定河，河上有一座齋堂水庫，設計總庫容為5420萬立方米，現尚有有4602萬立方米。
永定河上這麼多、這麼密集的水庫，這麼大的庫容，單從工程技術上來評價，完全可以達到控制洪水的目的。規劃是美好的，但是事實是殘酷的，這麼多水庫大壩工程沒有達到控制洪水的「王牌」作用！沒有能夠阻止門頭溝洪水嚴重災害的發生！不客氣地說，水庫大壩工程反而加大了洪水的風險。
《道德經》第八章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水處於低處，是大家都不喜歡去的地方，所以才沒有風險。水庫是把水蓄在高處，水位越高，風險越大。
四、水庫大壩工程的「王牌」作用在官方媒體上發揮作用
但是在中共的官方媒體上，在2023年京津冀洪水過程中，海河流域的水庫大壩工程發揮了巨大作用，也包括永定河上幾百座水庫大壩。
4.1.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最大攔洪超21億立方米
2023年8月3日《中國網》發表記者張艷玲的題為《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最大攔洪超21億立方米充分發揮防洪減災效益》[10]的報道稱：海河流域現有山區大型水庫33座，位置多處於主要河流出山口或交匯處，控制流域山區面積85%以上，是防洪工程體系中極為重要的一環。為迎戰流域暴雨洪水，海委充分發揮海河防總辦公室作用，滾動預測預報，科學會商研判，強化統籌調度，在保證水庫安全的前提下，充分運用骨幹水庫攔蓄洪水、削峰錯峰。各大水庫於7月31日普遍迎來大幅漲水過程。子牙河系滹沱河崗南水庫11時最大入庫流量2250立方米每秒，出庫2.9立方米每秒，削峰率近100%；黃壁莊水庫7時最大入庫流量6250立方米每秒，出庫1600立方米每秒，削峰率74%。大清河系西大洋水庫15時最大入庫流量2435立方米每秒，出庫152立方米每秒，削峰率近94%；王快水庫16時入庫流量3451立方米每秒，出庫300立方米每秒，削峰率91%，有效減輕下游防洪壓力，大幅降低了洪澇災害損失。
圖8：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最大攔洪超21億立方米充分發揮防洪減災效益，圖片來源：如圖所示
報道稱，33座大型水庫攔洪21億立方米，但是沒有提供33座大型水庫的總防洪庫容有多大的數據。據作者所知，崗南水庫設計總庫容15.71億立方米，防洪庫容9.71億立方米；黃壁莊水庫設計總庫容12.1億立方米；西大洋水庫設計總庫容11.3億立方米；王快水庫總庫容13.89億立方米，防洪庫容10.82億立方米。建設這些水庫的主要目的都是以防洪為主。僅僅這4座水庫的防洪庫容就遠遠超過了投入使用的21億立方米。
根據袁志良、曾尤翔提供的數據，1984年海河流域就已經有大型水庫29座，庫容221.65億立米。2023年有33座大型水庫，攔洪21億立方米，正好是1984年大型水庫庫容221.65億立米的十分之一！
官媒報道的題目應該改為，2023年京津冀洪水過程中，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最大攔洪21億立方米，不足1984年大型水庫庫容221.65億立米的十分之一！
4.2.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全部投入防洪使用
同樣是在2023年8月3日，《東北新聞網》發表題為《防汛救災在行動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全部投入防洪使用》[11]的報道稱：水庫是防禦流域洪水的一張「王牌」，在防範應對本次海河流域暴雨洪水過程中，水利部門科學精準調度，運用水庫有效攔洪削峰錯峰，充分發揮防洪減災作用。在具體操作上，洪水來臨前，結合海河流域降雨、洪水預報結果，水利部門綜合研判流域大部分水系將發生明顯洪水過程，調度21座大中型水庫進行預泄，提前降低水庫水位，騰出庫容，為迎戰洪水做好準備。其中，大清河白洋淀預泄0.59億立方米，滹沱河黃壁莊水庫預泄0.16億立方米、崗南水庫預泄0.11億立方米。水利部水旱災害防禦司防汛二處處長楊光：在洪水來臨後，水利部門精細調度水庫攔洪削峰，減輕下游防洪壓力，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全部投入了防洪的運用，其中降雨影響較大的京津冀地區，79座大中型水庫投入使用，攔蓄洪水24億立方米，有效減輕了下游的防洪壓力。
圖9：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全部投入防洪使用，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根據《東北新聞網》的報道，崗南水庫預泄0.11億立方米，崗南水庫設計總庫容15.71億立方米，預泄水量不足一個零頭；黃壁莊水庫預泄0.16億立方米，黃壁莊水庫設計總庫容12.1億立方米，預泄水量也不足一個零頭。
報道稱，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全部投入了防洪的運用，其中降雨影響較大的京津冀地區，79座大中型水庫投入使用，攔蓄洪水24億立方米。
根據袁志良、曾尤翔提供的數據，1984年海河流域就已經有大型水庫29座，庫容221.65億立米，中型水庫97座，庫容29.76億立米。總計1984年有大中型水庫126座，庫容251.41億立米。2023年有155座大中型水庫全部投入了防洪的運用，其中降雨影響較大的京津冀地區，79座大中型水庫投入使用，攔蓄洪水24億立方米。2023年攔蓄洪水24億立方米，不到1984年大中型水庫庫容251.41億立米的十分之一！
4.3.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蓄水超100億方
一個星期過後，到了2023年8月10日，《中央電視網》發表題為《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蓄水超100億方較多年同期偏多近65%》[12]的報道，再次宣稱水庫是防禦流域洪水的「王牌」。報道數據來自據海河水利委員會網站稱，受颱風「杜蘇芮」影響，海河發生流域性大洪水，流域水庫充分發揮防洪作用全力攔蓄洪水，截至8月10日8時，33座山區大型水庫蓄水102億立方米，較多年同期偏多近65%（62億立方米）。當前，流域33座山區大型水庫中，北三河系密雲水庫等6座水庫蓄水34.8億立方米；永定河系官廳水庫等3座水庫蓄水6.2億立方米；大清河系王快水庫、西大洋水庫等6座水庫蓄水15.2億立方米；子牙河系崗南水庫、黃壁莊水庫等5座水庫蓄水16.0億立方米；漳衛河系岳城水庫、盤石頭水庫等6座水庫蓄水8.8億立方米；灤河水系潘家口水庫、大黑汀水庫等7座水庫蓄水21.2億立方米。流域白洋淀蓄水3.3億立方米，大浪淀、衡水湖、團泊窪等部分平原大型水庫蓄水超2.8億立方米。
圖10：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蓄水超100億方，圖片來源：如圖所示
《中央電視網》2023年8月10日的這篇報道與《中國網》2023年8月3日張艷玲的報道主角都是一樣的，都是海河流域的33座大型水庫。只是時間不同，相差了7天。截至2023年8月3日33座大型水庫攔洪21億立方米；7天後，33座大型水庫蓄水102億立方米。就是說，8月3日至年8月10日，33座大型水庫增加蓄水81億立方米。京津冀這次暴雨集中在8月1日前，到8月3日就已經基本結束。為什麼33座大型水庫不在8月3日前把這81億立方米的防洪庫容投入使用？是因為習近平的抗洪指示還沒有下來？
《中央電視網》的這篇報道將北三河系密雲水庫等6座水庫蓄水34.8億立方米、灤河水系潘家口水庫、大黑汀水庫等7座水庫蓄水21.2億立方米，一共56億立方米蓄水也包括在內。而這次京津冀暴雨洪災，主要集中在永定河與大清河水系。為什麼要把潘家口水庫、密雲水庫等也羅列進來，無非是為了誇大水庫大壩的防禦洪水的「王牌」作用
報道提到了永定河系官廳水庫等3座水庫蓄水6.2億立方米。
永定河上水庫的總庫容約57億立方米。永定河上一座官廳水庫的總庫容41.6億立方米，防洪庫容29.9億立方米；永定河上另一座大型水庫是冊田水庫，總庫容5.8億立方米，防洪庫容1.63立方米；第三座大型水庫是友誼水庫，總庫容1.16億立方米，防洪庫容0.681億立方米。三座大型水庫總庫容48.56億立方米，防洪庫容32.211億立方米。2023年7月底8月初，永定河系官廳水庫等3座水庫共蓄水6.2億立方米，而且主要還是在北京門頭溝洪災發生之後。這樣的成績也能拿得出手？
最後順便談談報道中提到的崗南水庫。崗南水庫位於河北省平山縣境內，滹沱河幹流上，號稱與黃壁莊水庫聯合運用，可全部控制滹沱河的山區洪水，是治理滹沱河的重點工程之一。崗南水庫是1958年大躍進年代中開工建設的一座大型水庫。由於水庫將要淹沒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駐地、中共七屆二中全會的舉行地。當時河北省和水利部的幾個負責人認為∶修崗南水庫要淹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誰能擔當得起這個罪名？所以一直沒敢做決策。錢正英是當時最年輕的女副部長，深得毛澤東的器重，她自告奮勇地以個人名義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陳述了建設崗南水庫的好處。錢正英認為，為了保留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而不修崗南水庫，影響不好。毛澤東同意了錢正英的提議，將該信批給鄧小平，並說∶中央紀念地點，越少越好。鄧小平給河北省做出批示∶崗南照修。後來在周恩來的干預下，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異地重建。2003年胡錦濤當上總書記後第一個出訪的是西柏坡舊址，這是一個假舊址，真的西柏坡舊址早在崗南水庫的庫水之下，在缺氧的環境下，變質、腐爛[13]。其實2023年7月底崗南、黃壁莊水庫並沒有能夠全部控制滹沱河的山區洪水，8月1日11時河北省決定啟用滹沱河下游獻縣泛區，轉移2.9萬居民[14]。只是大家當時都在關注北京、河北省涿州一帶的災情，沒有重視滹沱河流域的災情。
圖11：西柏坡中共中央舊址，這是後建的，真正的舊址已經被崗南水庫淹沒，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圖12：崗南水庫大壩，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正如中國的經濟發展、經濟復甦的成就都體現在國家統計局發表的數據中，海河流域的水庫大壩工程在防洪中的「王牌」作用都表現在黨媒、官媒的吹捧之中。
[1]斯大林：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翻譯，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
[2]一個「共產主義」的神話四十年前的徐水紀事，刊登在《[新觀察]·文庫版·大饑荒檔案網》，https://www.yhcw.net/famine/Reports/r020117c.html
[3]參見朱幼棣：大躍進「劫作」一炮崩出來的豆腐渣水庫，收在《悵望山河》一書，刊登在《看中國網》，2013年11月3日，https://www.secretchina.com/news/b5/2013/11/03/518758.html
[4]水利部海河水利委員會袁志良、曾尤翔：海河流域部分大型水庫效益初步分析，海河水利，1984年第4期，http://it.alljournals.cn/view_abstract.aspx?pcid=5B3AB970F71A803DEACDC0559115BFCF0A068CD97DD29835&cid=3ECA06F115476E3F&jid=8D2FD083F0BFAB3C390FA3932AD11EAA&aid=DB3F6B1BDA54B140E0B4EE2A59FC9B28&yid=36250D1D6BDC99BD&iid=E158A972A605785F&referenced_num=
[5] Robin Clark: Water The International Crisis, Earthscan Publications Ltd, London,1991
[7]海河水利委員會馮炎主編：海河，中國江河防洪叢書，水利電力出版社，北京，1993年
[8]記者史波濤、通訊員肖芬、黃鵬飛：綠色水電賦能生態永定河，首都建設網，2023年1月9日，https://www.bdcn-media.com/a/19858.html
[9]晁星：從「盧溝橋下無流水」到「曉月又升照京畿」｜我們的奮鬥，北京日報，2018年10月5日，https://ie.bjd.com.cn/5b165687a010550e5ddc0e6a/content/5b16573ae4b02a9fe2d558fb/AP5bb69b1be4b0427a4868c85a
[10]張艷玲：中國發佈丨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最大攔洪超21億立方米充分發揮防洪減災效益，《中國網》中國發佈，2023年8月3日，http://news.china.com.cn/2023-08/03/content_98083589.html
[11]防汛救災在行動海河流域155座大中型水庫全部投入防洪使用，《東北新聞網》，2023年8月3日，刊登在《新浪網》，https://finance.sina.cn/2023-08-03/detail-imzewneh0125456.d.html?vt=4&pos=108&his=0
[12]海河流域33座大型水庫蓄水超100億方較多年同期偏多近65%，央視網，2023年8月10日，https://news.cctv.com/2023/08/10/ARTItmltl9j8sJgbDJbxUZzb230810.shtml
[13]王維洛：中共四代領導人的第一次國內出訪之比較，民主中國，2007年1月2日，https://minzhuzhongguo.org/default.php?id=509
[14]澎湃新聞記者刁凡：超滹沱河獻縣泛區啟用，河北13處國家蓄滯洪區已啟用6處，澎湃綠政公署，2023年8月1日，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40666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