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誘發滑坡、水位周期性變化幅度大、庫岸劣化導致三峽庫區地質災害不斷
【摘要】
黃河三門峽工程的結局是立斬，而長江三峽工程的結局是凌遲。中國百姓愛圍觀被殺頭被凌遲的熱鬧場景，可謂風景這邊獨好。
1990年工程論證領導小組技術負責人潘家錚稱三峽水庫的庫岸主要由堅硬、中等堅硬岩石組成，總體穩定條件是較好的。庫岸穩定，大中型崩塌、滑體約140處，其中穩定性較差的14處。隨着三峽工程的進展，投入地質災害治理的資金不斷增加，至2023年8月用於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防治資金已經超過230億元。治理資金大幅度投入，結果不是三峽庫區的地質災害隱患點的減少，而是越治理隱患點越多。到2022年已查明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7400處，受威脅的民眾人數超過一百萬。目前，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分佈密度是全國平均數的33倍。
三峽地區地質條件複雜，地質結構破碎，又是中國的暴雨區之一，歷史上有滑坡和崩塌的紀錄。三峽地區的居民點多建造在古滑坡體上。在這樣的地質、地理、氣候條件下建造三峽大壩工程就是一個錯誤決策。三峽大壩豎立之後，水庫水位最大提高了113米，水庫誘發地震，庫水位周期性變化，水位消落區岩體劣化，都是導致三峽庫區地質災害不斷、地質災害隱患點增多的主要原因。
庫岸劣化，是一個新概念。三峽水庫水位每年在海拔145米至海拔175米之間變化，形成了30米高的消落帶。消落帶岩土體處於一種浸泡-風乾交替狀態。這種乾濕交替對岩土體來說是一種「劣化損傷作用」，從而容易觸發滑坡、崩塌的產生，對三峽水庫庫區生態環境與居民生命財產安全造成極大威脅。
2023年6月重慶市、湖北省領導人分別視察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2023年7月初三峽庫區19個區縣303個鄉鎮（街道）遭受嚴重洪澇、地質災害，造成134060人受災，死亡失蹤25人。7月5日習近平對防汛救災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各級領導幹部靠前指揮。之後地方政府和專業主管部門動作頻頻，說明三峽庫區地質災害的壞消息已經上達龍庭，習近平曾做過專門的指示。2023年11月16日長江航道局在重慶奉節關廟沱水域首次舉行三峽庫區深水搜尋打撈沉船演練，為三峽庫區因滑坡、岩崩造成沉船的重大事故做準備。該來總是要來的。
圖1：風景這邊獨好。三峽庫岸劣化的實例，三峽庫區巫峽段箭穿洞危岩劣化圖像對比，圖片來源：殷躍平等：三峽庫區高陡岸坡潰屈失穩機理及防治研究
一、水庫誘發滑坡
在《地質災害的魔鬼已經從瓶子裏放出來了》[1]一文中筆者談到了水庫誘發滑坡的概念：水庫誘發滑坡是指水庫建成以後，沿岸地區自然條件發生顯著變化，由於水位升高造成河流局部侵蝕基準面和地下水位抬高，並引起水文動態變化，使庫岸遭受強烈改造，從而導致岸坡失穩誘發的滑坡。水庫誘發滑坡既有一般滑坡的共性，受到地形、岩性、降雨等自然因素控制，但又具有特殊性，其活動會受到水庫蓄水及庫水位周期性升降及其誘發地震活動的影響。水庫誘發滑坡區別於一般滑坡，就在於其特殊性，水庫蓄水、水庫水位周期性升降和水庫誘發地震活動是導致滑坡產生的主要因素。
黃潤秋、許強、戚國慶在《降雨及水庫誘發滑坡的評價與預測》[2]一書中將水庫誘發滑坡稱為庫水誘發滑坡，強調了水庫中的水的作用。黃潤秋又將庫水誘發滑坡分為直接誘髮型和間接誘髮型兩種。
2013年7月27日發生在金沙江溪洛渡庫區水庫誘發滑坡，造成至少9人失蹤，是一次典型的水庫誘發滑坡。在中國發生水庫誘發滑坡最多的是長江三峽水庫，包括葛洲垻水庫。
圖2：三峽工程下閘蓄水6個星期後發生了千將坪滑坡，造成24人死亡失蹤。圖為千將坪滑坡全貌，圖片來源：殷坤龍、張宇、汪洋：水庫滑坡涌浪風險研究現狀和災害鏈風險管控實踐
圖3：新灘滑坡涌浪傳播曲線，圖片來源：殷坤龍、張宇、汪洋：水庫滑坡涌浪風險研究現狀和災害鏈風險管控實踐
二．三峽水庫誘發滑坡
2.1.自1994年底三峽工程正式開工以來，在防治三峽庫區地質災害方面已經投入超過230億元資，可是三峽庫區地質災害依然不斷
中國科學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唐鳳嬌等在2022年《工程地質學報》上發表的《金沙江溪洛渡庫區水庫誘發滑坡時空分佈規律及易發性研究》一文中提到的2003年發生在湖北省秭歸縣三峽庫區千將坪山體滑坡和自2003年三峽水庫蓄水以來持續發展的三峽庫區藕塘滑坡。
1986年中共中央和國務院決定進行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分十四個專業組，其中有一個專業組名叫地質地震組。1990年國務院聽取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工作匯報時，工程論證領導小組技術負責人潘家錚謊報稱三峽水庫的庫岸主要由堅硬、中等堅硬岩石組成，總體穩定條件是較好的。庫岸穩定，大中型崩塌、滑體約140處，其中穩定性較差的14處，而且距離垻址都在26公里以外[3]。1992年3月21日鄒家華副總理在向全國人大代表對三峽工程議案做說明時更進一步稱：專家組認為，水庫無滲漏及嚴重的浸沒坍岸問題，庫岸的總體穩定性是好的。少數可能失穩的大型崩塌滑坡體離三峽垻址都在二十六公里以遠，不會影響工程的運用和大壩安全。1994年年12月14日三峽工程正式開工[4]。在三峽工程移民投資的400億元人民幣中拿出了6億元包幹三峽地質災害治理[5]，後來稱其為一期治理地質災害治理工程（一些重大地質災害治理工程的費用則由中央政府直接撥款，未計算在內）。1997年三峽工程完成大江截流。三峽庫區地質災害問題凸顯出來，2001年，國務院在三峽工程投資款之外又增加了40億元，專門用於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防治，並成立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防治工作領導小組和專家組，稱其為二期工程。2003年，中央又決定再拿出近80億元（一說72億元）用於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防治，稱其為三期工程。2003年6月1日三峽工程正式下閘蓄水至海拔135米，三峽水庫投入使用。2005年6月1日三峽水庫提前蓄水至海拔156米。在2008年10月和2009年10月兩次向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衝擊失敗之後，三峽工程修改了水庫排渾蓄清運行計劃，2010年9月第三次向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衝擊，獲得成功。從此之後，三峽水庫的水位在海拔145米至海拔175米之間變化，形成30米高的水庫消落帶。2009年之後，三峽地質災害治理工程的費用打包在三峽後期工作的總投資中，用於地質災害的治理資金有100多億元[6]。根據水利部三峽工程管理司司長阮利民提供的數據，截至2023年8月，三峽後續工作專項投資累計安排1095億元，其中用於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防治資金111.83億元[7]。從1994年年12月14日三峽工程正式開工，至2023年8月累計用於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防治資金超過230億元，相當於鄒家華副總理在向全國人大代表對三峽工程議案做說明時提出的三峽工程總造價570億元的40%。
230億元防治三峽庫區地質災害的資金投了下去，可是三峽庫區地質災害依然不斷，地質災害隱患點反而是越治越多。1990年潘家錚匯報說，三峽庫區大中型崩塌、滑體約140處，其中穩定性較差的14處。到2003年6月13日公佈的三峽庫區共有滑坡、崩塌2490處。2009年9月，納入後續規劃的滑坡、崩塌和危岩共5386處，共威脅177米（移民遷建線）以上89萬餘人[8]。到2022年已查明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7400處[9]，受威脅的民眾人數將超過一百萬，接近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提出的工程移民113萬。
2.2.自2003年6月1日三峽工程正式下閘蓄水至海拔135米以來三峽庫區發生多起水庫誘發滑坡災害
根據筆者掌握的資料，自2003年6月1日三峽工程正式下閘蓄水至海拔135米以來三峽庫區發生多起水庫誘發滑坡災害：
2003年7月13日湖北省秭歸縣千將坪滑坡，導致24人死亡失蹤；
2008年11月23日重慶市巫山縣龔家坊崩滑；
2009年3月重慶市雲陽縣涼水井400多萬立方米的滑坡復活變形；
2009年5月18日重慶市巫山縣龔家坊再次發生山體崩塌；
2009年5月6日湖北省巴東縣沿渡河鎮姚家灘滑坡體整體下滑；
2011年10月21日重慶市巫山縣望霞發生山體滑坡；
2014年9月2日湖北省秭歸縣杉樹槽滑坡，損毀大嶺電站；
2015年6月24日重慶市巫山縣紅岩子滑坡，導致2人死亡；
2019年12月10日湖北省秭歸縣卡門子灣滑坡；
2021年8月28日湖北省秭歸縣歸州鎮向家店村小岩頭發生滑坡；
2023年10月9日重慶市巫山縣銅鼓鎮水流村發生滑坡。
這些只是筆者掌握的一些資料，是三峽庫區水庫誘發滑坡岩崩事故中很小的一部分。
圖4：三峽庫區湖北巴東姚家灘滑坡體整體滑移，圖片來源：網路截屏
圖5：三峽庫區湖北巴東姚家灘滑坡體整體滑移，淹沒水電站後的情景，圖片來源：網路截屏
圖6：三峽庫區湖北巴東姚家灘滑坡體整體滑移，淹沒水電站前的情景，圖片來源：網路截屏
圖7：2015年6月24日巫山紅岩子滑坡，導致2人死亡，圖片來源：如圖所示
圖8：2019年12月10日湖北省秭歸縣卡門子灣滑坡，圖片來源：如圖所示
2.3.三峽庫區滑坡災難加重的主要原因
三峽地區地質條件複雜，地質結構破碎，又是中國的暴雨區之一，歷史上有滑坡和崩塌的紀錄。三峽地區的居民點多建造在古滑坡體上。在這樣的地質、地理、氣候條件下建造三峽大壩工程就是一個錯誤決策。
三峽工程建造之後，水庫蓄水、將水位最大抬高113米，蓄水位周期性在海拔145米至175米範圍內變動，形成30米高的消落帶、水庫誘發地震，都是導致庫岸穩定性減弱，老滑坡復活，新滑坡崩塌產生的主要原因。
李砰、李願軍、楊美娥在《長江三峽庫區水庫誘發地震的研究》[10]一文中分析了千將坪滑坡發生的原因，總結得十分到位：三峽庫區存在水庫誘發破壞性地震的危險，這種危險隨着二期和三期水位的增加而日趨臨近。上述兩條強震發生斷層被一條活斷層連接，Q3以來的構造活動已引起長江兩岸大量滑坡體的再活動，當水庫儲水後，許多滑坡體的下部為庫水所浸潤，如遇誘發強震將會引起巨大的災害。巴東至秭歸區段多為移民遷建區，滑坡體上有眾多的城鎮和居民點，一旦發生破壞性地震，滑坡體湧入江中，引發的災難，將是十分慘重的。中國長江三峽工程於2003年6月1日正式下閘蓄水，自蓄水達135米水位以來，庫區微震頻繁，6月7日起突然在湖北省巴東縣城北信陵鎮沿江一線發生了2000多次密集的小震群。長江南岸的秭歸沙鎮溪及附近於2003年6月10日發生1.7級地震，7月9日發生1.6級地震，7月13日零時20分突然發生2400餘萬方的大滑坡，此滑坡體緩慢滑入江中，一個小鎮消失了，24人遇難，千餘人劫後餘生。在這個過程中，水庫蓄水->水位抬高->誘發地震->誘發滑坡，因果關係非常明確。加上三峽地區原有自然條件，複雜的地質條件，破碎的地質結構，又是中國的暴雨區。這就是230億元防治三峽庫區地質災害的資金投了下去，但是三峽庫區地質災害依然不斷，地質災害隱患點越治越多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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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曾斷言，黃河三門峽工程的結局是立斬，而長江三峽工程的結局是凌遲。這一次又一次的水庫誘發滑坡崩塌，這越治越多的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這越搬越多的受地質災害威脅的居民，這越來越多的治理三峽庫區地質災害災害的投資需求，就是凌遲的過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三、三峽水庫庫岸劣化
在三峽庫區地質災害治理過程中，出現了一個新的概念，就是庫岸劣化。隨着這個新概念的出現，三峽庫區地質災害災害的狀態更加兇險。
什麼是庫岸劣化？由於三峽工程的建設，三峽水庫庫岸總長度為5464公里。三峽水庫實施所謂的「蓄清排渾」運行方案，每年水庫垻前水位在海拔145米至海拔175米之間變化，形成了在高程145米至175米水位之間30米高的消落帶。在三峽水庫水位升、降循環中，變幅帶岩土體處於一種浸泡-風乾交替狀態，這種乾濕交替作用對岩土體來說是一種「劣化損傷作用」。因為岩溶岸坡消落帶岩體節理裂隙發育，疊加水位周期性變動，庫水/地下水與岸坡岩體的干-濕，浸泡-風乾交互作用活躍，這加速了水庫岸坡變形破壞演化與岩體劣化進程，從而觸發滑坡、崩塌的產生，對三峽水庫庫區生態環境與居民生命財產安全造成極大威脅。應對三峽庫區庫岸岩體劣化，地質工程人員建議，應該立即採取工程措施，用鋼杆、鋼纜加上水泥分別加固庫岸劣化的岩體底部和上部。工程治理的投資將是天價，將遠遠超過三峽工程造價。這是一個社會為容忍焚書所支付的代價！
庫岸劣化是一個具有中國特色的概念。三峽工程正常蓄水位為海拔175米。水庫正常蓄水位，顧名思義，是水庫常年應該保持的水位。但是一年間三峽水庫水位保持在海拔175米的時間不超過一天。通常在每年六月初降至海拔145米，在汛期保持略高於海拔145米的水位，到8、9月慢慢抬高水位，每年十一月中下旬升至海拔175米。轉而再慢慢降至來年六月初的海拔145米。海拔145米->海拔175米->海拔145米->海拔175米，就這麼一年一年地變化。這就形成了在高程145米至175米之間的水位消落帶。在三峽水庫水位升、降循環中，消落帶岩土體一會兒處於庫水位之下，處於被庫水浸泡的狀態；一會兒又出露庫水位之上，處於日照、風乾的狀態。岩土體一會兒濕，一會兒干，一會兒膨脹，一會兒收縮，岩土體風化損壞過程加速，稱「劣化損傷作用」。
圖9：三峽水庫蓄水位變化，圖片來源：科普岩石力學與工程：庫岸邊坡消落帶的水-岩作用
圖10：三峽庫區的消落帶，圖片來源：科普岩石力學與工程：庫岸邊坡消落帶的水-岩作用
圖11：三峽庫岸劣化的實例，棺木嶺危岩體，圖片來源：澎湃新聞
圖12：三峽庫岸劣化的實例，圖片來源：張鵬等：岸坡消落帶岩體劣化的新生型滑坡（崩塌)隱患演化模式研究
圖13：三峽庫岸劣化的實例，圖片來源：張鵬等：岸坡消落帶岩體劣化的新生型滑坡（崩塌)隱患演化模式研究
除中國之外的世界上大多數水庫則是儘量將水庫水位保持在一個穩定的水位。比如坐落在巴西和巴拉圭邊界上的伊泰普水庫，發電裝機容量世界三，發電量世界二，其水庫水位消落只有1米，只有在溢洪道需要維修時才不得已將水庫水位降低3米[11]。所以伊泰普水庫沒有消落帶問題，也沒有庫岸劣化的問題。世界上大多水庫也沒有庫岸劣化的問題。
圖14：伊泰普水庫水位變化只有1米，圖片來源：網路截屏
為什麼三峽水庫垻前水位每年要在海拔145米至海拔175米之間變化？據說是減少水庫淤積的需要，是執行排渾蓄清方案的需要。其實這是三峽工程人為減少移民人數的需要。根據鄒家華的報告，三峽工程移民113萬。那麼確定移民人數的依據是什麼？就是所謂的三峽水庫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而且幾百公里長的三峽水庫沒有水力坡陡，因為高峽出平湖。在幾百公里長三峽水庫庫區，到處都標註出海拔175米的移民紅線。這是三峽工程論證移民組的意見，三峽水庫沒有水力坡陡，這樣計算出來的移民人數最少。
圖15：三峽水庫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與水庫淹沒範圍示意圖，圖片來源：網路截屏
圖16：2013年10月12日三峽庫區秭歸泄灘的長江邊，三峽庫區175米水位線邊上，老屋裏牆上熊正華（男）和劉紅英（女）兩位老人的遺像。他們村全部淹沒在175米水位線下了，村民早都搬遷到山上的新集鎮去了，但兩位老人到死都不願意離開江邊的老屋。圖片來源：李風：30年後的百萬三峽移民
但是，三峽工程論證泥沙組卻認為，三峽水庫有水力坡陡，當遭遇二十年一遇的洪水時，三峽水庫的平均水力坡陡為萬分之零點七。如果沒有水力坡陡，三峽水庫不可能實施排渾蓄清的運行方案，因為沒有動能可以將一粒泥沙衝出三峽水庫。
三峽水庫不可能既有水力坡陡，又沒有水力坡陡。三峽工程論證移民組和泥沙組中，起碼有一個是錯誤的，這樣三峽工程論證必然是錯誤的。
四、地質災害隱患將長期存在
2018年《三峽水庫消落區調查報告》顯示，截至2017年年底，三峽水庫消落區面積為284.65平方公里，岸線長5425.93公里（不包括重慶市開州區厚垻防護區、奉節縣胡家垻、開州區小江調節垻等已實施項目佔用範圍）。其中，湖北省庫區消落區面積37.14平方公里（佔比13.05%），岸線長847.25公里（佔比15.61%）；重慶市庫區消落區面積247.51平方公里（佔比86.95%），岸線長4578.68公里（佔比84.39%）[12]。根據《三峽水庫消落區調查報告》，三峽水庫消落帶涉及的岸線總長為5425.93公里。
在界定三峽水庫長江幹流消落帶範圍界線時，中國的專家又碰到三峽水庫是平湖還是斜湖的問題。如果三峽水庫是平湖的話，三峽水庫消落區的岸線長度不可能是5425.93公里。於是有了下面的一張表示三峽水庫水位線的一張圖。
圖17：三峽水庫長江幹流消落帶範圍界定示意圖，圖片來源：水利部發展研究中心
十分引人注目的是在距離大壩224公里至距離大壩514公里之間是一個空缺，將近300公里長的空缺。如果將下邊線空缺處兩端的線條連接，將是一段水力坡度不小的斜線。這段將近300公里長的三峽水庫是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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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上邊線，垻前水位海拔175米，接汛期五年一遇的洪水線，就出現了一條向上揚的曲線，表示遭遇五年一遇洪水時的水力坡度。如果把這條曲線向右延長，就是垻前水位海拔175米，遭遇五年一遇洪水時水庫的水位線。這時重慶市部分城區就會被洪水淹沒，就像2020年8月長江5號洪水發生時的情況一樣，8月20日凌晨4時寸灘站出現最大流量74600立方米每秒。20日上午8時15分，水位達到191.62米，超保證水位8.12米，這是1939年建站以來最高洪水位。重慶地標性建築朝天門的門洞已經被完全淹沒，只露出門洞上方朝天門幾個大字。重慶市區一些建築被淹到了4層樓[13]。
圖18：2020年8月重慶市市區被淹的情景，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起碼這一條上邊線，垻前水位海拔175米，接汛期二十年一遇的洪水線（不是五年一遇的洪水線），應該是三峽工程的移民紅線的出發點。
按照國外的慣例，不是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而是垻前最高蓄水位海拔180.4米，接汛期二十年一遇的洪水線，應該是合理的三峽工程移民紅線的出發點。
現在，三峽庫區因水庫誘發滑坡、崩塌所造成的移民，或者因三峽水庫庫岸劣化而搬遷的移民，都不計入三峽工程移民。同樣，三峽庫區受水庫誘發滑坡等地質災害威脅、將來必須搬遷的居民，也不會被計入三峽工程移民。但他們都是因為建設三峽工程或者受三峽工程影響而不得不背井離鄉的移民！這是問題的本質，這是建造三峽大壩工程的真實代價。
2010年11月三峽工程衝擊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成功。中共官方媒體引用一些專家的話說，蓄水十年之後，三峽庫區的庫岸不穩、地質災害問題會慢慢平息下來。但是這個美好的願望並沒有到來。
2018年《三峽水庫消落區調查報告》稱，對三峽庫區內20個區縣受三峽蓄退水影響及處理情況進行跟蹤監測，僅僅在2022年這一年的三峽水庫蓄退水期間，庫區發生庫岸坍塌4處（5次）、崩滑體變形4處、涉水滑坡5處，未發生重大的庫岸坍塌、崩滑體變形；13處生產生活設施受損或受影響，未發生因蓄水影響導致的安全責任事故。2022年，在庫區範圍內共實施33個滑坡治理項目，2023年1—7月新實施35個滑坡治理項目，地質災害隱患仍將長期存在。調查報告所說的2022年庫區發生庫岸坍塌4處（5次）、崩滑體變形4處、涉水滑坡5處，中共官方媒體都沒有公開報道。
整個調查報告的關鍵就是一句話：地質災害隱患仍將長期存在。這就否認了三峽水庫蓄水至海拔175米時所聲稱的、庫區的地質災害將在水庫運行10年之後停止下來的估計。現在人們必須為與地質災害隱患長期存在做準備。
根據《三峽水庫消落區調查報告》，三峽水庫消落帶涉及的岸線總長為5425.93公里。地質工程人員建議用工程措施對庫岸劣化部位進行加固。有地質學家估計，治理消落帶庫岸劣化問題所需要的平均投資為每公里5000萬元人民幣。總計投資額將高達2700億元人民幣。這筆錢當然不會由三峽集團來出，他們從三峽工程開工建設以來就沒有拿出一元人民幣來，他們一直是空手套白狼，一直是依靠中共政府從老百姓那裏徵收的三峽基金或者國家重大水利工程建設基金來支付三峽工程建設、三峽工程移民安置和三峽庫區地質災害治理等費用。
圖19：三峽水庫庫岸劣化部位加固工程示意圖，圖片來源：蔣文明等：三峽庫區箭穿洞危岩體變形破壞模式與防治效果分析
五、2022年12月三峽庫區被列為全國地質災害重點防治區之一
2022年12月7日自然資源部關於印發《全國地質災害防治「十四五」規劃〉的通知，將長江中上游三峽庫區劃為滑坡崩塌重點防治區，並指出：該區域主要位於長江中上游三峽庫區，包括重慶東北部以及湖北西南部部分地區』面積約l5.6萬平方千米』佔全國重點防治區總面積的5％。區內地質災害隱患點分佈密度是全國平均數的33倍。區內以中山地貌為主，坡陡谷深，主要受控於北東向槽皺帶和黃陵背斜為主的近南北向構造影響，區內地質災害具有帶狀和相對集中於城鎮等人口聚集區分佈的特點。庫水位周期性變化、水位消落區岩體劣化、降雨等是區內地質災害主要引發因素。該區防治重點是水庫消落帶的滑坡、崩塌災害及庫岸失穩。
圖20：全國地質災害重點防治分區圖，藍圈中為三峽庫區，圖片來源：自然資源部
自然資源部指出，庫水位周期性變化、水位消落區岩體劣化、降雨等是區內地質災害主要引發因素，其中庫水位周期性變化、水位消落區岩體劣化都是建造三峽工程所造成的。
六、2023年7月初三峽庫區遭受嚴重洪澇、地質災害
2023年7月3日與4日，三峽庫區萬州等地遭受強降雨襲擊，引發洪澇和地質災害，當時報道，造成17人死亡、2人失蹤[14]。當地居民，48歲的李德銀說：「都說洪水百年一遇，但是我剛搬來這個地方三年，就遇到了兩次。」此次萬州等地受災的地方，都是三峽工程投入運行後建設的新的城區或村鎮。7月6日凌晨，因為山體岩石崩塌，沖毀了橋樑墩柱，四川恩廣高速達萬段（萬州至達州方向）230公里加700米處，也發生了橋樑坍塌。事發時，一輛轎車和一輛麵包車先後跌入約3米寬的縫隙中，造成三人受傷。[15]
圖21：山體岩石崩塌，沖毀了四川恩廣高速達萬段的橋樑墩柱，造成橋樑垮塌，圖片來源：網路截屏
這是繼2020年8月20日三峽庫區遭受所謂「百年一遇」洪水後的第二次所謂「百年一遇」洪水。據說2020年8月的長江5號洪水沒有造成人員傷亡，而2023年的洪水與地質災害，根據事後的報道，造成25人死亡失蹤，直接經濟損失13.1億元[16]。都說三峽工程的最主要的工程目標是防洪，是防止三峽大壩以下長江荊江河段的洪水。現在看來，要實現所謂的三峽工程的防洪目標，前提條件是犧牲三峽庫區的居民。這不正是黃萬里先生和李銳先生說的洪水災害上移的結果？！
據新華社7月5日消息，習近平對防汛救災工作作出重要指示。習近平指出，近日，重慶等地遭遇強降雨，一些河流發生超警以上洪水，引發山洪和泥石流等地質災害，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習近平要求各級領導幹部要靠前指揮。習近平強調守土有責、守土負責、守土盡責[17]。
其實早在洪澇和地質災害發生之前，2023年6月7日重慶市委書記袁家軍，市委副書記、市長胡衡華就前往長江瞿塘峽段調研危岩帶治理情況。調研中，袁家軍主持召開專題會，聽取市有關部門和相關縣推進危岩地災防治情況匯報。袁家軍指出，做好三峽庫區危岩地災防治工作事關長江黃金水道航行安全，事關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事關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要抓實危岩地災風險防治，確保不發生重大地質災害、不發生重大事故、不發生重大人員傷亡。要堅持分類施策綜合治理，對近期威脅大的要倒排工期打表推進，對消落區劣化岩體要分類開展勘測、監測和治理，對建成時間較長的危岩治理工程要做好運行評估和加固維護，對治理難度大的要把應急避險與綜合治理結合起來。要提升應急處置能力，健全地災應急預案等[18]。袁家軍特別強調了習近平提出、要求貫徹執行的屬地責任，這是習近平治國理政的一個重要手法。發生天災人禍，拿地方官員問罪，與皇上無關。
吊嘴危岩位於長江瞿塘峽右岸，屬於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寬約120米，厚約20米，高約180米，總體積約為43萬立方米，為大型危岩體，一旦失穩入江將形成涌浪災害鏈威脅長江黃金水道交通安全。就是小規模的鬆動岩體，墜入長江可能對過往船隻也會造成危害。2022年7月27日上午，吊嘴危岩中上部表層產生局部崩塌落石現象，垮塌方量約30立方米，距長江江面約160米，落石近垂直墜入江中，威脅過往船隻[19]。
同樣在屬地責任的壓力下，2023年6月14日，湖北省副省長張文彤來宜昌秭歸縣調研了三峽庫區汛期地質災害防治工作，調研組從秭歸溯江而上，沿途重點查看了問天劍危岩體、九畹溪棺木嶺危岩體、米倉口危岩等地質災害風險點[20]。
在重慶市和湖北省領導視察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之前，2023年6月3日至5日，自然資源部地質勘查管理司副司長熊自力一行調研湖北三峽庫區危岩崩塌防治工作。本次調研工作根據部地質勘查管理司《關於開展三峽庫區危岩崩塌威脅航道安全和旅遊安全有關調研的函》展開，前後共歷時3天，涵蓋湖北長江幹流、神農溪、九畹溪支流和夷陵區三斗坪等地86處危岩崩塌災害點[21]。
2023年7月14日長江海事局發佈消息稱，經排查核實，長江三峽庫區影響長江航運安全的地質災害隱患點共202處，主要包括危岩、滑坡、庫岸、崩滑體等。重慶海事局指揮中心方面介紹，三峽庫區影響長江航運安全的地質災害隱患點以奉節縣瞿塘峽、巫山縣巫峽內較為集中。瞿塘峽全長約6公里，巫峽巫山段全長約25公里，峽內兩岸存在危岩和滑坡，其中巫山長江大橋至神女溪的彎曲航段較為集中[22]。
2023年7月31日日三峽海事局發佈《三峽庫區段地質災害風險水域的通告》稱，經當地自然資源（地質災害防治）部門確定，目前三峽海事局轄區三峽庫區段存在7處地質災害風險點：野貓面滑坡體、問天劍危岩、吊岩壁滑坡體、橫溪滑坡體、杉木溪滑坡體、蘭陵溪（接江坡）滑坡體、沙灣滑坡體[23]。
2023年8月9日長航局與重慶市舉行2023年巫山長江航道危岩地質災害綜合應急演習，重慶市、縣兩級和長航系統共11家單位，出動船舶14艘、人員70餘人參加應急演習。本次演習模擬龍門寨危岩體崩塌產生的涌浪導致船舶失控、翻覆和人員落水等緊急情況[24]。
2023年9月11日重慶市發佈《重慶市三峽庫區長江航道危岩崩塌事件搶險救援應急預案》[25]。應急預案在編制目的一節中指出，是遵照習近平關於三峽庫區危岩崩塌防治有重要指示批示精神。目前沒有中共官方媒體報道習近平關於三峽庫區危岩崩塌防治的具體指示內容。但是可以推測，2023年6月自然資源部、重慶市和湖北省領導幹部視察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隱患點，都是執行習近平關於三峽庫區危岩崩塌防治的指示。可見三峽庫區的水庫誘發滑坡崩塌、庫岸劣化的問題已經上達天庭，驚動了習近平。在重慶市發佈三峽庫區長江航道危岩崩塌事件搶險救援應急預案之後，下屬各區縣紛紛出台應急預案，一哄而上[26]。
11月16日長江航道局在重慶奉節關廟沱水域首次舉行三峽庫區深水搜尋打撈沉船演練，為三峽庫區因滑坡、岩崩造成沉船的重大事故做準備。長江萬州水上應急救助基地主任徐曉明表示，此次演練是長江三峽庫區首次舉行深水搜尋打撈演練，對於進一步增強三峽庫區地質災害防範應對能力，提升深水打撈能力，促進長江航道應急救助能力建設具有重要意義[27]。
圖22：2015年6月1日東方之星翻沉，當時打撈情景。2023年11月16日打撈沉船演練，為三峽庫區因滑坡、岩崩造成沉船的重大事故做準備，圖片來源：網絡截屏
2024年1月21日，重慶市政協六屆二次會議圍繞「三峽庫區危岩地質災害防治」展開討論指出，三峽庫區危岩地災防治是一項長期性、系統性工作，受地質環境複雜等客觀因素影響，相關工作目前還存在一些問題和困難，如風險區域內居民防範意識不夠、救援力量配備不強、災害防治聯動機制不夠健全、危岩等地質災害形成規律研究還不夠深等問題[28]。對治理前景相當悲觀。
種種跡象表明，三峽庫區發生重大地質災害的風險越來越大，發生的時間點越來越近，就如凌遲過程一樣，該來的最後總會來的！
注釋
[1]王維洛：地質災害的魔鬼已經從瓶子裏放出來了——水電大開發導致地震、水庫誘發地震、滑坡、水庫誘發滑坡、湖嘯，議報，2024年2月5日，https:///?p=252406
[2]黃潤秋、許強、戚國慶著：降雨及水庫誘發滑坡的評價與預測，科學出版社，北京，2007年
[3]潘家錚：三峽工程論證領導小組關於三峽工程論證情況的匯報，1990年7月6日，收錄在鄒愛國、張宿堂：《三峽不是夢》一書，中國工人出版社，北京，1992年
[4]鄒家華：關於提請審議興建長江三峽工程的議案的說明，1992年3月21日，刊登在中國改革信息庫，http://www.reformdata.org/1992/0321/4211.shtml
[5]王維洛：三峽庫區庫岸岩體劣化已經威脅到居民生命與財產的安全——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報告系統性撒謊的災難性後果，民主中國，2023年6月4日，https://minzhuzhongguo.org/default.php?id=102103
[6]李澤民：地質災害治理資金缺位三峽移民或再增10萬，每日經濟新聞，2012年4月20日，刊登在新浪網，https://finance.sina.cn/sa/2012-04-20/detail-ikftpnnx8145349.d.html?from=wap
[7]央視網：三峽十多年後續工作見成果：年輕人回鄉創業，居民收入連續增長，2023年12月19日，刊登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水利部網，http://mwr.gov.cn/xw/mtzs/zydst/202312/t20231219_1698503.html
[8]李澤民：地質災害治理資金缺位三峽移民或再增10萬，每日經濟新聞，2012年4月20日，刊登在新浪網，https://finance.sina.cn/sa/2012-04-20/detail-ikftpnnx8145349.d.html?from=wap
[9]王維洛：三峽庫區庫岸岩體劣化已經威脅到居民生命與財產的安全——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報告系統性撒謊的災難性後果，民主中國，2023年6月4日，https://minzhuzhongguo.org/default.php?id=102103
[10]李砰、李願軍、楊美娥：長江三峽庫區水庫誘發地震的研究，《中國工程科學》>>2005年第7卷第6期，https://www.engineering.org.cn/ch/article/21174/detail
[11]伊泰普水電站世界第幾，大雲網，2023年3月2日，http://www.sgcio.com/eduinfo/sjrh/111006.html
[12]三峽水庫消落區利用和保護管理現狀與建議，水利部發展研究中心網，2023年12月13日，https://www.waterinfo.com.cn/xsyj/tszs/202312/t20231213_36127.html
[13]王維洛：四川地震震損水庫大壩與2020年長江5號洪水——從四川武都水庫緊急泄洪談起，法國國際廣播電台，2020年9月5日，https://www.rfi.fr/cn/%E4%B8%AD%E5%9B%BD/20200905-%E5%9B%9B%E5%B7%9D%E5%9C%B0%E9%9C%87%E9%9C%87%E6%8D%9F%E6%B0%B4%E5%BA%93%E5%A4%A7%E5%9D%9D%E4%B8%8E2020%E5%B9%B4%E9%95%BF%E6%B1%9F5%E5%8F%B7%E6%B4%AA%E6%B0%B4-%E4%BB%8E%E5%9B%9B%E5%B7%9D%E6%AD%A6%E9%83%BD%E6%B0%B4%E5%BA%93%E7%B4%A7%E6%80%A5%E6%B3%84%E6%B4%AA%E8%B0%88%E8%B5%B7
[14]重慶萬州洪災已致17人死亡、2人失聯！救援人員：多數被困的是那些獨居老人，來源：北京青年報，2023年7月8日，刊登在新浪網，https://news.sina.com.cn/c/2023-07-08/doc-imyzxvpx4214723.shtml
[15]同上
[16]兩部門發佈2023年全國十大自然災害，來源：央視網，2024年1月20日，https://news.cctv.com/2024/01/20/ARTIIacPNFLdQu8Gt2IYOTf0240120.shtml
[17]習近平對防汛救災工作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加強統籌協調強化會商研判做好監測預警切實把保障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放到第一位努力將各類損失降到最低，新華社，2023年7月5日，http://www.news.cn/politics/leaders/2023-07/05/c_1129732706.htm
[18]袁家軍：大力推進危岩地災防治和生態保護修復走出生態優先綠色發展強縣富民新路子，來源：重慶日報，刊登在新華網，2023年6月8日，http://cq.news.cn/2023-06/08/c_1129677765.htm
[19]澎湃新聞記者鍾煜豪：三峽庫區核實地質災害隱患點202處：防治危岩崩塌威脅航運安全，：澎湃網，2023年7月17日，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3875938
[20]三峽地質災害防治研究院：湖北省副省長張文彤到宜昌市調研三峽庫區汛期地質災害防治工作，2023年6月16日，https://dzj.hubei.gov.cn/ss/xzgl/zcfg/202306/t20230616_4710744.shtml
[21]三峽地質災害防治研究院：我隊向自然資源部調研工作組匯報三峽庫區危岩崩塌災害點調查情況，2023年6月6日，https://dzj.hubei.gov.cn/ss/ssdt/202306/t20230606_4698401.shtml
[22]澎湃新聞記者鍾煜豪：三峽庫區核實地質災害隱患點202處：防治危岩崩塌威脅航運安全，：澎湃網，2023年7月17日，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3875938
[23]關於三峽海事局轄區三峽庫區段地質災害風險水域的通告，來源：三峽海事局，2023年7月31日，刊登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海事局網，https://www.msa.gov.cn/page/article.do?articleId=439F44E9-A36A-475F-BB52-20632FB4ECA5&channelId=5EBF724E-5F19-4730-9FC1-F5AB4700D4B2
[24]平安長江丨2023年巫山長江航道危岩地質災害綜合應急演習順利開展，中國網，2023年8月11日，http://cq.china.com.cn/2023-08/11/content_42479295.html
[25]重慶市人民政府辦公廳關於印發重慶市三峽庫區長江航道危岩崩塌事件搶險救援應急預案的通知，2023年9月11日，https://www.cq.gov.cn/zwgk/zfxxgkml/zfgb/2023/d15q/202309/t20230928_12396851.html
[26]奉節縣三峽庫區長江航道危岩崩塌事件搶險救援應急預案政策解讀，2023年11月2日，http://www.cqfj.gov.cn/zwgk_168/zfxxgkmls/zcjd/wzjd/202311/t20231102_12508978.html
[27]長江三峽庫區首次開展深水搜尋打撈演練，新華網，2023年11月17日，http://www.news.cn/local/2023-11/17/c_1129980762.htm
[28]三峽庫區如何防治危岩地質災害，委員們有話說，來源：重慶日報，2024年1月22日，刊登在新華網，http://cq.news.cn/20240122/cc7aab204f4e4d7eab4e13aa46ed3c8a/c.htmlyi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