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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獅: 最近出現了!最無恥的馬屁詩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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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有大災大難,總有些詩人要出來歌頌一番,這仿佛已經成了一種傳統,這次疫情也不例外。

先是有《我要感謝你,冠狀君》一詩,將冠狀病毒熱情洋溢地讚美了一番,首開2020年馬屁之先河。

然後黃岡市某縣政法委的一位幹部也不甘人後,緊隨其後寫了一首詩,那把領導給夸的:縣長眼裏的血絲,已織成了迎春的花卉……真是看的我「石碾流淚,林風兒銷魂」。

"....

疫情來襲。

浠水縣的黨員幹部亮起了心中鮮艷的黨旗

他們讓古老的銅鑼聲和現代的高音喇叭聲對接

對接成了一道疫區風景,

「混血」成為一張叫晴疫區的宣傳「名片」

交匯成了貝多芬交響曲的第六樂章。

請你將目光隨着我們的鏡頭推拉搖曵

他們走在白衣天使和「藏青藍」隊伍的前頭

走進搶救病人、守望平安的隊伍前列

走在時光流水的前面

走在黨對公僕初心的諄諄教誨里。

你看,縣委書記、縣長眼裏的血絲

已織成了迎春的花卉

你看,鄉村社區的黨員、幹部眼袋下的「黑暈」

陶醉了大別山頭的雲花

看得石碾流淚,林風兒銷魂……

如果你們這就覺得嘆為觀止,那也太小看無骨文人的水平了。當他們撅起腚匍匐在塵埃里的時候,就沒蛆蟲什麼事了。不信,請看看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於中華老師寫的《萬歲!心中的太陽!》,絕對會再次刷新自己的三觀。

"

作者於中華

朗誦:田野青青

蔣鳳東

劉廣泉

二〇二〇新春際,

神州大地發瘟疫。

自古多難可興邦,

陰霾難以阻太陽。

太陽就是民族的先鋒——

偉大的中國共產黨!

呵!我們英明的黨啊

您讓瘟神卻步,

您讓華夏沸騰,

您讓災星消亡,

您讓世界震驚!

...."

我讀詩從來沒哭過,這回可把我給看哭了,我特麼好久沒讀過這種舔到靈魂深處的詩歌了。我真的被感動了,原來一個詩人是可以達到這種境界的。

這是何等的筆力,能把一場災難描繪的如此動人,能把一次奪去眾人性命的疫情描寫的美不勝收,這哪是把喪事當喜事辦,這簡直就是普天同慶啊!再看看前面的那些個詩人寫的,什麼「我要感謝你,冠狀君」,什麼「縣長眼裏的血絲,已織成了迎春的花卉」,跟於中華這詩一比,都弱爆了。

於中華老師是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曾任縣委常委、縣長、縣委書記,副市長,臨沂市人大副主任等職,他還出過一本書,叫做《當官是一門技術活》。通過這首詩我看出來了,這果然是一門技術活,於老師太有心得了。建議有志於仕途的人都買來看看,吸取一下經驗,肯定能事半功倍。

寫到此處,不禁感慨萬千,你看我也是中國作協會員,於老師也是中國作協會員,怎麼人跟人的差距就這麼大涅?

我不配加入作協,是我的錯,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提這茬了。我境界太低端了,跟於老師同在一個協會我都怕玷污了他。

疫情中湧現出來的這些詩人,我給他們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新冠派」,他們有一個拿手絕活,也可以說是吃飯本領,那就是「紅腫之處,艷若桃花;潰爛之時,美如奶酪」。

這是本事,不得不服。現在疫情還沒過去,他們就開始奔跑着歌頌,等疫情結束了,這幫人能玩出什麼花來,我簡直都不敢想。

武漢作家方方早就預料到了,他前兩天寫下了這麼一段話:「我非常想提醒一下我的湖北同行,以後你們多半會被要求寫頌文頌詩,但請你們在下筆時,思考幾秒,你們要歌頌的對象應該是誰。如要諂媚,也請守個度。我雖然人老了,但我批評的氣力從來不老。」

方方還是太天真啊。她以為發出幾聲文人良心的疾呼,就能振聾發聵?「新冠派」詩人從她身上碾壓過去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哪裏肯錯過?

想當年汶川地震,死傷無數,山東作協副主席王兆山卻以遇難者的口吻寫詩感謝道:「只盼墳前有屏幕,看奧運,同歡呼。縱做鬼,也幸福。」隨後,王兆山得名「王幸福」。

也是汶川地震,余秋雨不甘其後,也寫了一片文章「含淚勸說災民」,不要關注豆腐渣建築,而是要一直保持感動。隨後,余秋雨得名「余含淚」。

你看,於中華在這次疫情中也沒少賣力,咱們也送他一個綽號吧,要不然顯得不公平。既然他寫的詩叫《萬歲!心中的太陽》,我們就叫他「於太陽」吧,反正都是個日。

於太陽,我今天鄭重的宣佈,從此以後,你就是「新冠派」的魁首,帶領眾詩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責任編輯: 李廣松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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