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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少奇長子自殺死狀悽慘:碾碎半個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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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允斌是劉少奇的長子。1966年爆發的文化大革命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劉允斌被下放勞動,任務是打掃衛生、掏挖污水溝等等。隨着父親劉少奇倒台,劉允斌在二_二廠被掛上「劉少奇的黑孝子」、「蘇修特務」、「走資派」等牌子,戴上高帽子接受批判、游鬥、遭到毆打和辱罵。1967年11月21日,劉允斌在二_二廠的他家所在居住區北面的鐵路上臥軌自殺身亡。發現劉允斌屍體時,他橫臥在鐵軌上,半個頭顱已經碾碎,死狀悽慘。

1952年,劉允斌以優異的成績從莫斯科大學化學系畢業,不久就和瑪拉結婚了,婚後生活十分美滿幸福,雙方都繼續學習,劉允斌考上了莫斯科大學核放射化學專業的研究生。

第二年,劉允斌夫婦養了一個女兒,取名索尼婭,再過兩年又養了一個兒子,叫做阿廖沙,他們小家庭和和愛愛,生活十分美滿。

1955年劉允斌畢業,獲副博士學位,到莫斯科大學化學研究所工作,擔任高級研究員。瑪拉也取得莫斯科大學候補博士的學位,並且擔任了一個教研室的主任,兩人收入相當可觀,生活十分富裕。

這時劉允斌接到父親的來信。說祖國很需要留學生回來服務,劉允斌一直想回來報效祖國,但這時他不能不想到愛人和孩子,這是一個多麼溫馨的小家庭啊!劉允斌試探性地問過瑪拉,願不願意到中國去?瑪拉搖搖頭,「現在我們情況不同了,我們有了孩子,有了穩定而稱心的工作,如果到了中國,年邁的父母誰來照顧,誰能幫助我們照顧孩子、教育孩子,我在人地兩生的中國,能夠生活得下來嗎?」

1957年10月劉允斌回到了祖國。之後出差連探親回過蘇聯幾次,每次回去,兩個孩子圍繞膝前,左一個爸爸,右一個爸爸,使劉允斌感到無比辛酸。他拼命幫家裏幹活,好像要把今後的家務全部幹完似的。瑪拉知道:劉允斌所以如此,因為他內心實在太痛苦了,想藉此減輕一些痛苦。

劉允斌和瑪拉一直保持通訊聯繫,他一直爭取瑪拉來中國。無奈中蘇關係日益惡化,在這種政治背景下,劉允斌和瑪拉的關係也就難以維繼了。

1958年,瑪拉最後一次攜子女來到中國,回蘇聯後不久,這段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劉允斌與瑪拉及女兒、兒子在蘇聯,1950年,劉允斌與同班同學瑪拉.費德托娃結婚。19525月,生女索尼婭(中文名蘇蘇)1955年生子阿廖沙(中文名遼遼)

核燃料研究工作

自從和瑪拉分手以後,劉允斌更把全部身心傾注在工作上,有時晚上也不回南區宿舍,在試驗室里加班,累了就和衣躺一下,醒來再繼續工作,他用這種方法來解脫自己的痛苦。就在這段時間,他學會了抽煙。

研究所里不少好心人很關心他的個人生活,組織上也為他着急,當時他才35歲,怎麼能一個人過日子呢?後來一位好姑娘走進了他原已枯萎的心田。她是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叫李妙秀,也是蘇聯回來的留學生,上海人。她有着南方人的溫柔、文靜、體貼,她能體諒劉允斌的苦衷,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她又挑起了全部家務,使劉允斌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1962年8月,關鍵的鈽分離工廠尚未設計,蘇聯就撤走全部專家,帶走全部資料。周恩來總理指示要「自己動手,從頭摸起」。中央決定在內蒙建立一座核燃料工廠,這就是後來人們常稱的包頭202廠。

202廠初具規模以後,二機部劉偉部長調劉允斌到包頭工作,原子能研究所的整個核燃料工藝室併入該廠,成為第二研究室,並把同位素分離課題組的全套人馬全部調去。

劉允斌自殺之謎

「文革」風暴一來,劉允斌就首當其衝,成為革命的對象。因為他在廠里是領導幹部、技術權威,又是蘇聯培養出來的「修」字號人物。

造反派對他大聲叱喝:過去你們高高在上,今天老老實實下來勞動。劉允斌不明白自己過去在實驗室里搞科研工作為什麼不算勞動。但有一點他很清楚:勞動最光榮,勞動是第一需要。他下去勞動了。打掃衛生時,他不改認真負責的本色,對每個角落都不放過,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挖陰溝時,別人偷着休息,他一個人弓着腰,揮汗如雨地把淤泥一勺一勺地掏得清清爽爽。

毛澤東《我的一張大字報》出台以後,劉少奇成了資產階級的「黑司令」。這樣一來,202廠就像炸開了鍋,造反派林立,鬧得雞犬不寧。劉允斌就成了替罪羊,各派無不以揪鬥劉允斌為榮,批鬥得愈狠,愈獨具匠心。北京城裏二機部的造反派也聞風而動,連夜來廠搶人,把劉允斌揪到北京去批鬥。

在這些日子裏劉允斌和李妙秀夫妻倆過着孤立無援的日子,一些同情他們的好心人,也愛莫能助,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對從山東來的,開始時幫他們做飯、後來幫他們領兩個小孩的王老伯伯和王老奶奶。造反派要他們檢舉揭發劉允斌,但他們心地善良,回答很乾脆:我們只幫他們做飯帶小孩,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造反派見沒有油水可撈,就把他們趕出家門,封了房子。弄得兩位老人無家可歸,只好投奔也在202廠工作的兒子家中。在艱苦的日子裏,他們仍然把劉允斌的兩個孩子帶在身邊。

1967年11月21日晚上九時許,劉允斌被批鬥了一整天之後,拖着疲乏不堪的身體、帶着滿身的傷痕,一步一拐地回到家裏。劉允斌草草地洗了一把臉,就和衣躺在床上,喃喃地說:我的一生沒有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的地方。唯一對不起感到內疚的就是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年,受盡委屈的妻子,希望李妙秀把兩個孩子拉扯大。

當晚劉允斌講了許多話,李妙秀以為他白天受了委屈,心中痛苦有感而發,並未引起注意。屋外的風雪越來越大了。李妙秀感到分外疲乏,就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妙秀在睡夢中驚醒,發現丈夫不在了,急忙衝出家門,四處尋找。一直找到東方發白,才在家屬區西北方向的路軌上找到了劉允斌的屍體。他橫臥在鐵軌上,半個頭顱已經碾碎

就這樣,這位放棄國外優越生活,不遠萬里回到祖國、成績斐然的核專家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年僅43歲。唯一留給妻子李妙秀的是他深夜離家前整齊擺放在寫字枱上的手錶和鋼筆。

1958年,瑪拉最後一次攜子女來到中國,與劉少奇合影

 

責任編輯: zhongkang  來源:檔案春秋2009年第2期刊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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