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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綏回憶錄:林彪事件給毛澤東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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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的策劃武裝政變和死亡,對毛無疑是一次巨大的精神打擊。從此他就沒有完全恢復。毛的體質上有了驚人的變化。在林彪的黨羽陸續被逮捕,毛的安全確定後,他又像一九五六年反右運動時那樣,一天到晚睡在床上,表情憂鬱。毛話變得少了,無精打采,步履遲緩,站起來的時候背駝得明顯,睡眠更加紊亂。

兩位外交部的女孩子——外交部禮賓司司長王海蓉和外交部美洲大洋洲司司長兼毛英文翻譯唐聞生,幾乎每隔一兩天來一次。也是從這時開始,毛接見外賓都由她們二人經管。甚至周恩來要向毛呈報一些事,也都經過她們向毛報告,並轉過毛的意見。

我有時很奇怪,江青為什麼不再來查訪毛的私生活。我問吳旭君。吳說,在盧山會議時,毛和江談了一次話,有了「協議」,毛向江點明了自己的私生活問題,毛要江不要過問毛的私生活,代價是毛在政治上提拔和保護江。

八、九月盧山會議所爆發的黨內政治鬥爭餘波未平。林彪聲望逐日下降。毛像身處往常的政治鬥爭中一般,在鹿死誰手、局勢未定之前,十一月又生了病。

在盧山大鬧一場以後,毛就開始不大舒服,到十月下旬越來越重,周恩來派了三位醫生來看,照了愛克斯光胸片,已經注射了抗生素。他們的診斷是肺炎。那時毛的迫害妄想狂已經十分嚴重。毛一聽就火了,說他們是林彪派來的,是按着林彪的指揮治病,連着發了兩天脾氣。張玉鳳向毛提出來,不如叫我回來看看。毛同意了。汪東興其實早就想叫我回一組了,但汪不能提,否則疑心病重的毛會將我和汪連在一起。這樣我才從黑龍江趕回北京

我拿起片子看,是肺炎的影像。可是在當時的激烈政治鬥爭中,毛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和懷疑狀態。按照科學態度,應該實事求是說明診斷,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我也就成了林彪一夥了。因此我同他講,看來仍舊是老毛病,慢性支氣管炎急性發作,只要打針就好了。

我講完以後,我看一臉焦慮的神情立刻放鬆了,然後用雙拳猛扣前胸說:「林彪大約希望我的肺爛了。你再拿着片子去看這三位大夫,看看他們怎麼說。這三位太可笑,一個只管檢查,不說話。一個只是說話,不檢查。另一個戴個大口罩,既不檢查,又不說話。如果是肺炎,我就停止打針,看死得了死不了。」

我去找了三位醫生,將我與毛的談話告訴他們。我說,在日前,如果一定堅持是肺炎,他接受不了,只要他同意繼續治下去,就達到了目的。他們都同意了。中南海門診部主任說:「我們也不知道盧山上發生了什麼事,誰也沒有想到將病和政治連在一起。真是倒霉。其實都是總理在指揮。」

我又回到游泳池,向毛說了,三個人都同意我的看法。毛很高興,當夜請我吃飯。我巡回醫療期間原定是一年,現在毛不要我回黑龍江。毛說:「你不要去了,我這裏可能還有事要你辦。」我當時認為,我為汪受過,被流放到黑龍江,很不公平。我向汪說:「主席還是用我啊,為什麼我的愛人不能回北京呢?」於是一、二周後,汪東興安排將嫻由河南調回北京。我們一家總算又團圓了。

一九七〇年十二月十八日,毛接見了他的老朋友愛德加·斯諾。接見期間,毛對我說:「斯諾這個人,看來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讓他知道中國的內幕,有好處。」【2】

毛利用這次接見機會來促進中美關係,並傳達他願意邀請尼克森來中國或接見美國其他高級官員。他也想藉此使中央情報局知道,中國內部政治鬥爭目前十分緊張,看看美國有什麼反應。毛在談話中指出:「喊我萬歲的人有三種。第一種是真心喊,這種人不多。第二種是隨大溜,這種人最多。第三種嘴上喊萬歲,心裏希望我早死,這種人很少,可能那麼幾個。」

我於一九八八年在美定居多時後,才知道斯諾在一九七〇年訪問中國當時,他在自己家鄉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中美建交後,他才將這段話轉告美國政府。我想斯諾極有可能也不了解毛上段話中的深意。毛指的第三種人正是林彪。

到一九七一年八月時,毛對林彪的不信任達到極點。清華大學革委會副主任謝靜宜的丈夫小蘇在空軍黨委辦公室工作,通過謝傳來消息:林立果在空軍成立了秘密組織,包括「聯合航隊」、「上海小組」和「教道隊」,在做武裝奪權的準備。小蘇要毛注意。毛決心南巡,趁南巡的機會和大軍區的領導人及省的領導人打招呼。

林彪個人任命的黨羽多半在中央,也分佈在各省及軍區。毛自信以他的威望仍可以得到省和軍隊領導人的支持。這點毛講的很清楚。他行前同我說:「我就不相信,這些司令員們就都跟林彪走。難道解放軍就都會造反不成?還是那句老話,如果解放軍不聽指揮,我再上井崗山打游擊去。」

八月十日專列循京廣線南下,途中停過武漢、長沙、南昌、杭州、上海。一路上,毛同沿途各地黨政軍負責人作了多次談話。談話的主要內容是,毛指出:「盧山這件事,還沒有完,還沒有解決。有人急於想當中家主席,要分裂黨,急於奪權。」

毛從未挑明想奪權的人是林彪,但他的暗示已昭然若揭。另一方面,毛對林為他大肆吹捧的個人崇拜的背後動機也起了疑心。毛諷刺地說:「我同林彪同志談過,他有些話說得不妥嘛。比如他說,全世界幾百年,中國幾千年才出現一個天才,不符合事實嘛。馬克思列寧不是在幾十年內相繼出現的嗎?什麼『大樹特樹』(指楊成武寫,由陳伯達修改的一篇吹捧毛的文章),名曰樹我,不知樹誰人,說穿了是樹他自己(指林彪)。」

「我一向不贊成自己的老婆,當自己工作單位辦公室主任。林彪那裏是葉群當辦公室主任。那四大金剛(指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四人)向林彪請示問題,都要經過她。做工作要靠自己動手,親自看,親自批。不要靠秘書,不要把秘書搞那麼大的權。」

林彪想奪毛的領導權,要分裂黨——毛的話中影射這些已明顯出現的問題。毛說林彪對這件事(指盧山會議之事)「當然要負一些責任」。但是毛仍留有餘地。毛說:「對這些人怎麼辦?還是教育的方針,就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對林還是要保。不管誰犯了錯誤,不講團結,不講路線,總是不太好吧。回北京以後,還要再找他們談談。他們不找我,我去找他們。有的可能救得過來,有得可能救不過來。大凡犯了路線錯誤的人,是很難挽回的。看,陳獨秀、王明、張國燾,他們回頭了嗎?」

此次南巡離開北京將近一個月。一九七一年九月十二日傍晚到了北京豐臺。回中南海前,毛又找了北京市和北京軍區的負責人做了豐臺談話。主要的內容是林彪。談話以後,回到中南海游泳池已經快到晚上八、九點鐘了。

汪東興接到從北戴河打來的電話時,我正在游泳池內整理我的器械裝備。那時是晚上十點多鐘。

這電話是中央警衛團副團長張宏由北戴河打來的,說林彪的女兒林立衡(又名林豆豆)講,葉群和林立果要綁架林彪外逃。

74

汪東興立刻給周恩來打了緊急電話。

周恩來此時正在人民大會堂福建廳開會,接到電話後,立刻奔往中南海。周十一點到游泳池。毛仍不知道這件事。周恩來向主席報告林彪叛逃,我在一旁聽着。

周恩來向毛報告。林彪的女兒林立衡密報給北戴河的張宏,葉群和林立果綁架林彪上了座車。葉群剛才打電話給周,說林彪要移動一下,但是說沒有飛機。但周查了空軍,有一架三叉戰鬥機就停在北戴河外山海關機場。因此周懷疑葉群這是聲東擊西法,用來掩飾他們的潛逃。這些都說明情況有變。

毛一聽到周說林彪要潛逃,全身一震。但他隨即表情自若,靜聽周的報告,看不出他內心的感受。

周建議,毛還是搬到人民大會堂去住。林彪逃走的目的仍然不明,林彪的人在北京不少,如果他們計劃政變,可能隨時會爆發武裝攻擊。看樣子,人民大會堂比較安全,容易防衛。汪又規定,任何人沒有得他同意以前,不許同外面聯繫,不許外出。

毛的隨身工作人員都在凌晨前的抵達一一八廳。汪東興和張耀詞在隔室設了辦公室。汪一直在等北戴河的後續報告。周恩來也在等消息。

毛在看史書。

到十三日凌晨零點五十分,張宏打電話來說,林彪乘紅旗車跑了。張等開了輛吉普車尾追,並曾對有防彈車開槍,但攔不下來,不起作用。紅旗車是十二個氣缸,吉普車只有四個缸,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半路上那輛防彈的紅旗車突然停下來,林的秘書李文普被猛然推下車,車裏有人對他開了幾槍。(李後來被送往三〇五醫院救治,右臂上中了一槍。汪東興下令將李隔離審查,後來不知關到何處。)等張他們尾隨直追入山海關機場內時,林的飛機已駛入跑道。

周提出要用導彈打下來。

毛不同意。毛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什麼辦法。林彪要跑,隨他去吧。不要打。」

我們只好等待。

旋即又來報告說,飛機緊急起飛,燃料不夠,最多只有一升油,飛不了多遠。而且起飛時,飛機左翼撞壞了停在滑行道旁的加油車上的油罐蓋。右機翼上的燈撞破,右起落架撞壞,降落會有困難。副駕駛員、領航員、無線電通訊員都沒有上飛機。雷達偵測到飛機航路。飛機航向的報告如雪片般洶進汪的臨時辦公室。

林彪乘坐的那架飛機往西北蘇聯方向飛去。

凌晨二時,周向毛報告,林彪乘坐的那架飛機已經越出國境,進入外蒙古領空。飛機在偵測儀上失去蹤跡。

毛看上去沉着而冷靜,只說了一句:「不過是張國燾、王明以外,再加一個罷了。」

在當天下午,周恩來送給毛,蒙古人民共和國照會中國駐蒙古大使許文益的報告:有架中國飛機,在聶滋而庫區以南溫都而汗墜毀,機上八男一女,全部死亡。

等到十六日駐蒙古大使館通知周恩來,經核對牙齒後,確定墜機死者之一為林彪。毛只是輕鬆地說了一句:「跑得好嘛。」

汪東興則從內心表現出喜悅,說:「死的好,要不然還會有很大的麻煩。」

確定林彪墜機後,周又說:「這樣的下場很好,解決了大問題。」

周恩來負責事後的調查逮捕行動。此時林彪密謀叛變一曝光,大家紛紛和林彪劃清界線,以求自保。周其實和林的關係也很「密切」。

一九七〇年十一月,毛將我從黑龍江調回,給他治病。等到病好以後,毛又讓我開展研究和治療慢性支氣管炎工作。我同毛講,這樣的工作,一個人很難成,需要通過國務院,由全國有關醫務人員共同協作。這樣,就要向周恩來講清楚。毛同意,但是補充說,告訴周不必同林彪講。那時他曾對我說過,前一段給他治病的醫生是按照林彪的指使進行的,林彪其實心裏希望他早死,他怕林彪想毒害他。

這兩件事我都告訴了周,並且說,毛對林彪已經有了很大的戒備心,希望周不要同林講。當時周沉呤了片刻,同意了。但是過不到一個星期,葉群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毛的健康情況,說她和林都支持在全國範圍內開展慢性支氣管炎的防治工作。

我聽葉群的話,很吃驚,我想葉既然可以給我打電話,說明她已經知道了毛的意圖。這件事我只告訴周一個人,可見周露了口風。我去看了周恩來,告訴周,如果毛知道了,毛會懷疑是我向葉、林通風報信。

周凝視着我說:「這是我報告林副主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組織和領導,林副主席是我的領導,我怎麼能夠不報告他呢?」

等到林彪乘飛機逃跑後,周向毛報告了情況,決定遷移至人民大會堂。行前,周特別向我打招呼說:「李院長,主席的身體健康情況,我們可是都沒有向林彪講過。這點我們還是有警惕心的。」周這是在警告我,不能告訴毛,周向林報告了毛的健康情況。

周既然可以違背毛的意旨,向林透露毛的健康情況,那麼可不可能還向林透露別的有關毛的言行呢?

汪東興告訴我,他派八三四一部隊搜查毛家灣林彪住宅中,搜到了許多鄧穎超、周恩來和林、葉的合照。汪親自將照片拿給鄧。鄧則一再向汪表示感謝。

汪也搜到不少江青和林彪與葉群的照片。汪也拿給江青,江叫人把照片燒毀。

毛是二十二日回到中南海游泳池。這時參與林彪密謀政變的人都已經被捕。

林彪墜機死亡,也說是所謂「九.一二事件」,以後經過周恩來數月的調查查證,林彪、葉群、林立果在一九七一年三月制定了武裝起義計劃,代號為「五七一(即武裝起義)工程」,策劃以武裝政變,逮捕或殺害毛澤東,奪取政權,如果不成,就飛到廣州,另立中央。

我早就懷疑林彪,小蘇也密告過林立果的「秘密組織」的事。林想下手的時機是毛在七一年八月的南巡。毛原本相信地方軍區領導人都會支持他,南巡是向他們打招呼。

按照中共中央揭露出的材料,毛澤東八月十四日出發南巡,沿途秘密講話矛頭直指林彪。這個講話的內容,由武漢軍區政委劉永勝密電在北戴河避暑的林彪、葉群。

林、葉立即策劃暗殺毛的計劃。他們有數個方案——在毛的南巡途中以飛機轟炸火車,在上海由空軍軍長王維國槍擊毛,和以炸彈炸毀上海虹橋機場毛的列車停放處的油庫,或在蘇州附近的碩放鐵路橋下安裝炸彈,炸毀通過橋時的毛的專列。

我不曉得這份鉅細靡遺的暗殺計劃的正確性。

我一向清楚,想暗殺毛可謂難如登天。毛的警惕性極高,行蹤秘密而又隨時改變,使人無法預測他的行止。在林彪黨羽還沒有來得及下手以前,毛已回到北京。在這種情況下,機會已失,全盤皆輸,林彪乘飛機北逃。林彪深知成為毛敵手的下場——當時我不知道,劉少奇被單獨關押在中南海後運到河南,飽受凌虐、病魔摧殘而死。暗殺計劃失敗,林彪無異是簽下了自己的死刑判決。林唯一的生路便是逃往國外。

林立衡密報其父親林彪是被綁架一事並不正確。林立衡深愛其父親,卻與葉群關係非常惡劣,竟懷疑葉不是她的生母。林立衡無法接受林彪擬定武裝起義計劃以及會叛逃的事實。

數月後,「九·一三事件」和中共中央文件的披露,對每個人都是極大的震驚,我也不例外。固然如前所述,早在一九六九年中共第九次代表大會以後,我就察覺毛對林有明顯的厭惡和戒備心。盧山會議以後,毛的言行,更加說明正在開展一場新的黨內鬥爭。但是想不到有這樣的結局。

事後有不少朋友問我,在一九七一年八、九月陪毛南巡途中,我怕不怕。朋友們很想知道和毛一同藏身於人民大會堂,直至林彪死亡,參與政變的餘黨被捕為止,那段期間我的感覺。坦率講,我沒有一點怕的感覺,因為當時我只知道毛這方面的活動,對林彪一方面的暗殺計劃和行動毫無所知。

林彪的策劃武裝政變和死亡,對毛無疑是一次巨大的精神打擊。一九七〇年十一月,毛將我從黑龍江召回北京替他治肺炎,從此他就沒有完全恢復。毛的體質上有了驚人的變化。在林彪的黨羽陸續被逮捕,毛的安全確定後,他又像一九五六年反右運動時那樣,一天到晚睡在床上,表情憂鬱。毛話變得少了,無精打采,步履遲緩,站起來的時候背駝得明顯,睡眠更加紊亂。

長期以來,他的血壓保持在高壓一百三十毫米汞柱上下,低壓在八十毫米汞柱上下。這時,偶而高壓上升到一百八十,低壓則為一百。兩個小腿和兩腳都有輕度浮腫,在足踝處可以看得很清楚。感冒、咳嗽、濃痰不斷。胸部聽上去,滿是雜音。肺部顯然有反覆感染。痰培養沒有特殊的致病細菌,只是些正常人都有的非致病菌類。這表明毛本身的抵抗力大為減低,對正常人不會致病的菌類,在毛的肺上卻引起了感染。心臟雖然沒有雜音,但是有時有心律不齊。

我建議毛做一次全面體格檢查,至少照一次胸部愛克斯光片子,和做一次心電圖。他不同意。我又向他建議,服用人參,提高全身抵抗力。他說,他不相信中醫。

但是肺部的反覆感染,不加以控制的話,會越形嚴重,而且能引發心力衰竭。我向毛說明,肺部的感染不能不設法控制,提出肌肉注射抗生素。他說,他不願意打針,只同意口服抗炎藥。於是開始口服抗生素。只是吃吃停停,厲害時吃,稍一減輕就又停止。這種辦法無異於鍛煉細菌抗生素的抵抗力,使肺部感染更加不易控制。毛全身情況越來越虛弱了。

到了十一月二十日,北越總理范文同到北京訪問。毛在人民大會堂一一八廳會見范,電視上照出毛的行走的步態。很多人都問我,為什麼毛走路那麼困難,兩條腿像是兩條木棍子似的在挪動。

毛在床上抑鬱終日,此時又在構想新的政治戰略。五年多前,也就是一九六六年春天,文化大革命爆發後,黨內精英凋零殆盡,許多高階官員被迫害致死,有些人遭批鬥。但真正思謀叛變的人竟是毛最親密的戰友——林彪。許多領導人早對毛髮出警告,他們認為林不適合做接班人。他們曾大力反對林提出的對毛的極端個人崇拜,及其所主張的軍隊騾馬化和滿嘴空洞愚蠢的政治口號。毛在床上輾轉了四個月,他決心要那些被他批鬥的老同志回到他身邊。

注釋:

【1】包括陳伯達和汪東興在內,無人明白支持林彪出任國家主席,即使議論中的言外之意昭然若揭。議論公開集中是否該恢復設立國家主席。

【2】沒有證據支持毛認為斯諾為美國中央情報局一員的猜測。斯諾對這次與會晤的說法,見前引The Long Revolution,pp.169-172。

責任編輯: 白梅  來源:毛澤東私人醫生回憶錄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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