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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豈能忘卻?

——記譚厚蘭的滔天罪行之一「曲阜討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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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革」「首長」面授機宜,紀念碑前討孔誓言

1966年10月,紅衛兵師與校籌委會宣佈解散,「井岡山紅衛兵」接管和控制了北師大的一切權力,譚厚蘭春風得意、躊躇滿志。10月下旬的某一天,譚厚蘭在紅旗雜誌社受到了戚本禹、林傑的接見。林傑問譚厚蘭:「最近師大運動的形勢如何呀?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譚回答:「形勢大好,就是接待外地紅衛兵的人手不夠,有些忙不過來。」「這沒問題,發動全校師生搞接待嘛。」接着林傑話入主題:「我給你介紹一個地方,除了大慶之外的一個好地方——山東曲阜,到孔老二的老家去造孔老二的反。」[1]戚本禹說:「討孔任務是無尚光榮的,尤其師大討孔更有時代意義,這是要功彪史冊的;你看康老(註:康生的代稱)還特意讓我給你帶來一張圖,是他想了三天三夜,畫出的孔府孔廟孔林的印象圖。他明確交代,『到那裏,該砸什麼就砸什麼』[2]」林傑又諄諄告誡:「你們應當率先在『文化大革命』中起來造這個反。」[3]討孔的任務交給北師大,讓譚厚蘭受寵若驚,她激動地說:「我們去,我們一定去!(同[1])但我有個要求,為了更好的鼓舞士氣,請林傑同志給我們做一次戰前動員。」林爽快地說:「這沒問題,時間由你確定。」

11月2日,紅旗雜誌的筆桿子林傑來到北師大的新二教室,面對近二百名的「井岡山紅衛兵」骨幹做了「曲阜討孔」的動員報告,大意有如下幾點:

(1)「五四」運動第一次喊出「砸爛孔家店」,但不徹底。今天我們要親臨戰場,徹底砸爛孔家店。

(2)儒家的要害是「中庸」,就是調和就是投降,孔孟之道是束縛中國人民的精神枷鎖。「革命無罪、造反有理」,就讓我們革命小將將「孔孟之道」砸它個稀巴爛。

(3)你們去山東討孔,可能會遇到阻力。你們要堅信:你們的行動是革命的,「中央文革」支持你們,毛主席支持你們。

(4)到了曲阜,不要孤軍作戰,要注意發動和聯合當地的紅衛兵造反派,誰敢阻擋討孔就造他的反。

(5)國務院是最大的保皇派,什麼「重點文物保護」的石碑都可砸掉,等等。

「戰前動員」之後,譚厚蘭們制訂行動計劃,起草了《火燒孔家店——討孔檄文》《告全國人民書》等文稿,同時派出兩支「先遣隊」分別對山東省委、曲阜縣委進行「火力偵察」。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準備,11月7日在戚本禹、林傑的直接支持下,譚厚蘭(總指揮)、董連猛(副總指揮)、王瑞龍(作戰部副部長)等人率領着北師大紅衛兵井岡山戰鬥團230餘人,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集合、亮相併宣誓:

萬惡的孔家店,統治和奴役了中國人民兩千多年。它吸盡了無數勞動人民的鮮血,吞食了千百萬人的生命,血債纍纍,罪惡滔天!孔家店是一座吃人的「閻王殿」!

孔老二主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製造一套反動的「禮教」理論,要人們服服貼貼,甘受奴役。

孔老二大講「中庸之道」,企圖掩人耳目,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千方百計為封建統治階級效勞。他是折中主義的頭號鼻祖,是一切剝削階級的最大辯護士!

孔老二似乎以教育為「專長」,但他主張「學而優則仕」「焉用稼」,使學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為剝削階級培養忠實奴才和走狗。其實孔老二自己正是一切剝削階級喪家的乏走狗!

孔老二的理論是反動的理論,是封建統治階級的精神支柱;儒家的學說是反動的學說,是反革命復辟的輿論工具,孔家店就是反動勢力的老巢!

陽光燦爛,紅旗飄飄,人民英雄紀念碑高高聳立在廣場中央,即將走向征途的戰士聚集在這裏向黨中央宣誓、向毛主席宣誓:我們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高舉革命的大旗、造反的大旗,向反動勢力的老巢孔家店進軍,徹底造孔家店的反;我們堅決奮起毛澤東思想的千鈞棒,把「孔家店」徹底搗毀、砸它個稀巴爛,不獲全勝絕不收兵![4]

二、紮根串聯建立聯絡站,大造輿論炮對孔家店

11月9日,譚厚蘭、董連猛、王瑞龍等率領着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230餘名乘火車到達曲阜。因事先電話聯繫,車站上早有曲阜師範學院、山東水利學校、曲阜師範學校、曲阜一中等大、中學校紅衛兵造反組織的頭頭和代表們,列隊站台高呼口號熱烈歡迎。在曲阜師範學院,譚厚蘭馬上召開各校紅衛兵造反派頭頭的聯席會議,密謀和策劃討孔行動日程。12日下午宣告成立「全國紅衛兵徹底搗毀孔家店,樹立毛澤東思想絕對權威革命造反聯絡站」(簡稱「討孔聯絡站」),譚成為聯絡站的當然第一領導人,並且為造輿論還創辦出版了《討孔戰報》。(註:從1966年11月10日創刊,到後來有曲阜師院師生參加采寫、編輯、印刷、發行等具體工作,直到1967年8月停刊,共出版了23期,《討孔戰報》為瘋狂討孔、大肆毀壞文物、炮轟國務院立下了「汗馬功勞」。)

為了宣傳和爭取群眾,連續幾天,譚厚蘭指派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文藝宣傳隊,在城區、在農村的街頭,到處演唱「討孔」戰歌:

孔家店閻王殿,

血債纍纍罪惡滔天。

文化革命戰鼓響,

孔家店的末日在今天!

搗毀孔家店、砸爛孔家店!

孔老二大壞蛋,

反動透頂陰魂不散。

毛澤東思想紅旗飄,

孔老二的末日在眼前!

打倒孔老二,火燒孔老二!

向「四舊」勢力齊開戰,齊開戰![5]

在鬧市區上演醜化孔子的活報劇,散發五顏六色的印有討孔檄文的傳單和漫畫,牆上到處塗着「打倒孔老二」「火燒孔老二」「砸爛孔家店」「革命無罪、造反有理」的大標語,揭發孔家店的罪行,舉辦孔氏罪惡展。譚厚蘭們不失時機地到處製造「討孔」輿論,為下一步搗毀孔府孔廟孔林不遺餘力地做着精神與物質上的準備。

三、砸碑掘墳傷天害理,搗毀文物罪惡滔天

11月15日上午,在孔府門前聚集着北師大和曲阜大中學校的部分紅衛兵,以及來曲阜串聯的全國各地的一些紅衛兵,還有當地的一些有組織或無組織的民眾兩千多人。在這裏,「討孔聯絡站」召開了「徹底搗毀孔家店誓師大會」,譚厚蘭和其他紅衛兵頭頭分別宣讀了《火燒孔家店——討孔檄文》《給國務院的抗議信》《告全國革命人民書》等文告[6],公然污衊國務院1961年3月4日在曲阜「三孔」等處所立的「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石碑,是保護孔府、保護孔廟、保護「孔家店」、保護「四舊」,一句話就是「一切牛鬼蛇神的保護傘」。

他們鄭重宣告,不管出現什麼情況,不管遇到多大阻力,刀山敢上、火海敢闖!會後,董連猛、王瑞龍等頭頭們帶着紅衛兵造反派揮動大鐵錘,將國務院立在孔府大門西側的石碑砸毀。砸碑,對譚厚蘭們來說,意味着搬掉「討孔」的絆腳石。隨後,他們一鼓作氣又將國務院立在孔廟、孔林和魯國故城等處的標有「文物保護」的石碑也統統砸毀,並且分頭衝進孔廟、孔林、周公廟等處拉下匾額、搗毀塑像。[7]

11月20日,譚厚蘭們又發表了洋洋三千字致全國各省、市、自治區的高等院校、中等學校、文教宣傳機關、紅衛兵戰士、工農兵同志、革命的知識分子、革命幹部、一切革命同志們的《徹底打倒「孔家店」,樹立毛澤東思想絕對權威的十點建議》:

孔家店是資本主義復辟的輿論基礎;

孔孟之道是中國人民的大敵;

徹底打倒「孔家店」,大破四舊,大立四新,樹立毛澤東思想的絕對權威;

痛打落水狗;

堅決貫徹毛主席的正確革命路線;

打一場人民戰爭;

深入工農兵,進行革命大串聯;

舉行徹底打倒「孔家店」,大破四舊的遊行示威大會;

為新生事物鳴鑼開道;

建立全國討孔聯絡委員會。[8]

11月28、29日,在曲阜師院的操場上,「討孔聯絡站」繼續召開了規模更大的「徹底搗毀『孔家店』」誓師大會。參加大會的,除了曲阜師院及其附中、山東水利學校、曲阜師範學校、曲阜一中等大、中學校紅衛兵之外,還有曲阜各縣各人民公社調集來的大批農民和從工廠抽調的工人共約10萬(同[7])。

首先譚厚蘭講話,誣衊儒家思想反動,「孔家店」罪不容赦,譴責曲阜縣委和山東省委的某些領導人在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尊孔復古,保護「孔家店」,為資本主義復辟鳴鑼開道,應該公開檢討,向人民請罪,向毛主席請罪。接着討孔指揮部副總指揮董連猛再次宣讀《徹底打倒「孔家店」,樹立毛澤東思想絕對權威的十點建議》,然後董連猛宣佈:把牛鬼蛇神押上卡車,遊行開始!等候在操場大門的紅衛兵們,早就把孔廟大成殿的孔子塑像的頭放到解放牌大卡車車廂正前面的司機駕駛室的上面,高大的頭像上帶着一頂紙糊的高帽子,上面用毛筆寫着「頭號大壞蛋孔老二」,「孔老二」三個字還被紅顏色重重地打了個大叉子。當年,孔子出行週遊列國,坐的是牛拉的木車。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步入冥界2445年之後,其泥巴塑像竟能乘着國產的大汽車,四處去「風光」,而且,這次陪着他的頭像遊街串巷的,也不再是顏回、子貢、子路等眾弟子,而是20世紀研究其思想的專家學者。他們是余修(山東省副省長)、周予同(復旦大學教授)、嚴北溟(復旦大學教授)、高贊非(曲阜師範學院首任院長)等。他們都是1962年11月在濟南召開的「孔子學術討論會」的出席者。現在,他們被紅衛兵揪來,脖子上掛着姓名上畫有紅「×」的大牌子,作為孔子的「孝子賢孫」,同車陪着孔子頭像遊街示眾。

汽車駛出曲阜師院南大門,折而向東,在曲阜城內的古老街道上緩緩行進,開道的宣傳車高音喇叭不斷反覆播放着語錄歌:「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這也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頭萬緒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在用噴氣式狀押着「牛鬼蛇神」的車上,紅衛兵用手提式喇叭一一介紹陪鬥的「反動學術權威」「地主階級的孝子賢孫」的姓名、身份與反動言行;車後還有大批的紅衛兵列隊隨進,他們揮動着紅寶書,也是不斷地高呼「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打倒孔老二、油炸孔老二」「徹底砸爛孔家店」之類的口號。街道兩旁,站立着許多懷有不同心態的觀看者,多是當地百姓。

遊行完畢,向孔林進軍,汽車開到孔林牆外的西南角,在小橋下面的小河溝里已經燃起熊熊大火,正焚燒着從孔廟、孔府等處拉來的「至聖先師」「萬世師表」「斯義在茲」「生民未有」等各種歷代的巨型木製匾額,同時燒掉的還有從孔府搜出來的價值連城的字畫、古典書籍如裝幀考究古香古色的明版《禮記》、線裝的《周易》《尚書》《詩經》《春秋》《大學》《中庸》《論語》《孟子》等保存千百年的文物。[9]大火熊熊,紅衛兵高呼着口號,遊行卡車上的孔子頭像也被掀到火海里一起焚燒。此時,從北京趕來的中央新聞電影製片廠攝影師跑前跑後記錄着紅衛兵造反派破四舊的「壯舉」。

其實,「中央文革小組」組長陳伯達早在11號就從北京打來電報,指示「孔廟、孔府、孔林不要燒掉」,但「孔墳可以挖掉」[10],譚厚蘭們的所為是很有「底氣」的。現在時機成熟了,他們一鼓作氣、立即組織師大井岡山紅衛兵向孔林的孔墳進軍,扒墳掘墓戳屍揚灰,幹着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壞事。墓前的那通高大的墓碑塗滿了口號,紅衛兵用一根粗繩套在墓碑的上端,人員分成兩隊,一隊拽住一邊的繩子等待着號令。高音喇叭響了:「扒墳破土儀式現在開始!」只見巨大厚重的「大成至聖文宣王」墓碑被拉倒,摔在碑前的石頭供桌上,斷為兩截。為了更快掘開墓穴,造反派還動用了雷管與炸藥。

他們挖了孔子、孔鯉、孔伋祖孫三代和近兩代孔祥珂、孔令貽的墳墓。因年代久遠,孔子祖孫三代的墓冢,雖下挖深深的坑穴,既未見骸骨,也沒出土任何文物之類的東西。倒是在後兩代衍聖公墓穴和棺槨中,挖出黃金630克、碎銀250克、銀元寶1000克、瑪瑙玉器等84件[11]。孔祥珂、孔令貽是孔子的第75、76代嫡孫,也是在孔林掩埋的最後兩位『衍聖公』(這是孔子嫡系長子長孫的封號,自宋代起就世襲爵位)。幾個紅衛兵從墓穴里扒出五具屍體:孔祥珂及夫人、孔令貽及其妻妾,屍體剛出土時還保存完整,但很快被紅衛兵和農民的鐵鈎戳破,屍體像撒了氣的皮球癟下去,在冬日的空氣中迅速氧化變黑。師大的紅衛兵們往樹上系了繩子,將屍體一個個吊起來,然後對孔祥珂、孔令貽等進行曝屍批判。挖出的幾具屍體掛在樹上被裸露着曝曬了五六天,每天圍觀的人們絡繹不絕。因光着身子太不雅觀,後來被人弄到孔林東南角的一個土坑燒掉埋了。

孔令貽的兒子第77代衍聖公孔德成,1949年隨蔣介石到了台灣。孔德成曾任台灣考試院院長,於2008年10月離世,享年88歲。改革開放後,儘管中共和其他黨派一再邀請他來曲阜,都遭到拒絕。他那冷卻了的心並沒被「捂熱」,寒透心的孔德成至死也未踏回故土,甚至連在北京任「終身制全國政協委員」的姐姐孔德懋也不願意相見。

四、罪惡累累罄竹難書,惡有惡報遺臭萬年

譚厚蘭們的「討孔」醜劇終於落下帷幕,孔府孔廟孔林卻是一片狼藉、滿目瘡痍。流傳了數千年的寶貴文物遭到空前浩劫,此次大破壞名震中外令人瞠目;譚厚蘭們罪惡累累罄竹難書,國家和民族的損失是巨大而難以彌補的,令人痛心。

1966年11月9日—12月7日,以譚厚蘭為首的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在山東曲阜大造「孔家店」的反,29天中,他們毀壞文物6618件,燒毀古書古籍2700餘冊,各種字畫900多軸,其中有國家一級保護文物70餘件,珍版甚至絕版書籍1700餘冊,砸毀包括孔子墓碑在內的歷代石碑1000餘座,搗毀孔府孔廟孔墳。據後來的曲阜市統計:在佔地3000畝的孔林里10萬餘座墳墓被挖了2000餘座;42000多株樹木,被伐了萬餘株;4000多通墓碑,被拉倒砸毀近千塊。實際上,扒墳不限於孔林。曲阜境內的孟母林(亞聖孟子的母親仉氏與孟氏族人墓地)、梁公林(孔子父親叔梁紇與孔母顏征在的墓地)、少昊陵(黃帝之子、三皇五帝之一少昊的墓地)、東西顏林都遭到嚴重破壞,尤其曲阜城東的東顏林墓區是孔子弟子復聖顏回及其家族的一處大型墓葬區,林中有柏、松等古樹1770餘株,碑刻300餘通,「文革」期間,平墳毀林使整個墓區蕩然無存[12]。

喪盡天良傷天害理的掘墓辱屍運動在全國發酵,颳起一場史無前例喪心病狂的「掘墳風暴」,歷代忠良、名臣、學者、文人、志士如霍去病、諸葛亮王羲之、魏徵、包拯、岳飛、海瑞、於成龍于謙、張居正、蒲松齡、史可法、袁崇煥、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張之洞、丁汝昌、康有為、秋瑾、武訓、黎元洪、章太炎、趙登禹,等等等等,他們的墳墓無一倖免,均被挖掘蕩平。可以說,除了挖不着的,凡史籍中掛了名的人,幾乎都在1966年被掘了墳。

1980年5月,曾任山東副省長的李予昂去曲阜,見到文物古蹟慘遭破壞的景象,憤慨萬分遂吟詩一首,並刻在殘碑上:

萬惡「四人幫」,十年逞逆狂。

少昊像顱碎,魯故城拆光。

三孔大破毀,周廟受災殃。

賊罪臭萬年,歷史誅巨奸。

首凶陳伯達,作倀譚厚蘭。

留此殘碑在,鐵證代代傳。

1978年李先念副主席視察曲阜時說,「對破壞文物的首要分子要嚴懲」,「譚厚蘭破壞『三孔』文物該殺」。

1968年10月,譚厚蘭作為北京師大政教系1966屆畢業生被分配到北京軍區4627部隊農場(地處懷來沙城)勞動;1970年6月,譚厚蘭被勒令回到北師大隔離審查,從此失去人身自由,受到來自各方面的清算。1975年8月審查結束,被送到北京維尼綸廠監督勞動。粉碎「四人幫」後,1978年4月,北京市公安局以反革命罪逮捕了譚厚蘭。在監獄裏,她痛心自悔,用自己的揭發、交待,證實「文革」中所犯下的種種罪行。1981年譚檢查出患有宮頸癌,被保外就醫,9月允許回鄉治病。1982年北京市人民檢察分院做出了對譚厚蘭免於起訴的決定,1982年11月譚厚蘭病逝於老家湘潭。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惡有惡報,譚厚蘭們被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參考資料】

[1]劉亞偉查閱譚厚蘭的交代材料的記述

[2]《台前與幕後》,趙惠中

[3]劉亞偉查閱譚厚蘭的交代材料的記述

[4]《討孔戰報》第一期: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戰鬥團

[5]《討孔戰報》第二期: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戰鬥團

[6]《譚厚蘭曲阜「討孔」紀實》,張順清

[7]《討孔戰報》第三期: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戰鬥團

[8]《孔府大劫難》,劉亞偉(亞子)、王良(良子),天地圖書

[9]《孔子墓蒙難記》,劉炎迅

[10]《討孔戰報》第三期:北師大井岡山紅衛兵戰鬥團

[11]搜狐網《紅衛兵女頭領「文革」中瘋狂砸孔廟》

[12]《孔府大劫難》,亞子、良子,天地圖書有限公司出版

選自:《師劫——北京師範大學文革親歷者文集》。黎雲編著,(香港)時代文獻出版社,2019年1月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李廣松

來源: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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