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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職終止了:中國類似的招聘凍結以各種理由呈現在應聘者面前

入職終止了。類似的招聘凍結以各種理由呈現在應聘者面前。有人通過了所有面試環節,連入職體檢報告都提交了,9天後,卻等來一句「公司鎖 headcount了」;還有人在面試前一天收到滴滴 HR的通知:「面試官近期有事,暫時不能面試了」。結果,「暫時」成了「永遠」。

「有兩個18歲的人,一個在中國、一個在美國,他們都很窮。你必須選出一個更有可能向上流動的人,會選誰?」

2018年年底,紐時在《美國夢還活着,在中國》一文中提出了以上問題,給出的答案是「中國」。作者認為經濟改革30年來,數億人通過努力換取更好生活的躍升經歷讓這裏的年輕人對未來更樂觀。

在1990年代,這樣的樂觀精神附身於社會學家在廣東工廠里見到的中國女工。她們從最貧困的農村來到條件惡劣的工廠,沒日沒夜地加班,為攢一筆錢擺脫原先的生活軌跡,在結婚生子前看到更大的世界。(潘毅,《中國女工》)

北京奧運前後,他們是美國時尚記者在上海見到的外企白領。他們盡力融入一個陌生的環境,願意花兩個月的薪水買一個包,因為相信未來總會賺更多。(Dana Thomas,《奢侈的》)

過去十年,他們是高考篩選制度的倖存者、人社部統計的「新生代農民工」、字節工牌段子裏的主角。年輕人將一生中最好的光景交給互聯網公司,爭取字面意義上的階級躍升。

一代又一代,沒有意願或者沒有機會靠權力尋租過上好生活的人,用超出同輩的努力和運氣爭取着比父輩更好的生活,將樂觀精神傳遞下去。

樂觀是一個重要的經濟指標。樂觀的人更願意創造、也更願意花錢。多個研究顯示,樂觀情緒不僅有助於讓個體更努力,也能讓一個地區更快走出經濟衰退、走向繁榮。

不過樂觀的分配並不均勻,越來越不平均。互聯網行業競爭的贏者通吃讓財富高度聚集。美國經濟研究機構 NBER2017年刊發的論文《數字創新和收入分配》顯示,過去40年裏,數字創新越成功的國家,前1%的人從整個社會分走的財富比例就越高。

不對等也出現在互聯網大公司的內部。公司要求高強度工作、開啟全方位監控、強制競業協議。「內卷」、「打工人」成為熱詞說明越來越多人開始懷疑,自己的無止盡付出是不是值得。

現在,隨着經濟環境、監管環境的改變,互聯網大廠在過去數月放慢腳步。

《晚點 LatePost》從幾家招聘平台了解到,阿里巴巴、拼多多、百度、美團、騰訊、字節跳動、快手這7家互聯網公司今年發佈的職位數量與薪資相比去年增速放緩,不到互聯網行業整體增速的一半。其中,阿里巴巴與快手漲幅最低。

停下的不僅是互聯網公司創始人沒有邊界的擴張欲望,也有數以萬計年輕人的野心與驕傲。

前程無憂首席人力資源專家馮麗娟記得,從2015年開始,她每次詢問應屆生未來的職業選擇,「互聯網」都是最常脫口而出的答案。阿里巴巴在此前一年上市,在杭州留下無數財富神話。

今年,更多的回答成了「國企」,理由是「穩定」。

變涼的夏天

持續一個月、經過4輪面試,求職者終於收到了來自於阿里巴巴確認面試通過的郵件。人力部門通知他上傳上一份工作的工資流水——一般來說,進展到這一步,意味着得到這個崗位已經「八九不離十」。補充信息提供之後,他等待郵箱收到那封正式錄用通知,但等到的卻是企業鎖 headcount(員工人數)的消息。

入職終止了。

類似的招聘凍結以各種理由呈現在應聘者面前。有人通過了所有面試環節,連入職體檢報告都提交了,9天後,卻等來一句「公司鎖 headcount了」;還有人在面試前一天收到滴滴 HR的通知:「面試官近期有事,暫時不能面試了」。

結果,「暫時」成了「永遠」。

原本,每個夏秋之際是互聯網公司搶人最熱烈的時節,但今年開始,一切發生變化。

對教育、社區團購、遊戲行業的監管政策落地,讓所有互聯網公司都主動或者被動地謹慎起來——而這幾個行業曾是巨頭們看好的新增長領域;反壟斷的監管與處罰,也為巨頭們在各自主要市場的競爭方式設立了規範——公司不再能無盡壓榨自己所把持的市場;逐步落實的私隱政策,讓互聯網公司們的廣告收入受到直接影響——這是許多公司重要的生存命脈。

更關鍵的是,步步收嚴的政策意味着互聯網公司不再有「野蠻生長」的環境,投資人、從業者們對這個曾經的新興行業的熱情也開始降溫,悲觀情緒滋生。

無盡擴張不再是選擇,縮減投入成為必須。

校園招聘也隨之變化。前程無憂數據顯示,互聯網公司2022屆校招崗位總數比去年縮減了15%~20%,薪酬沒有明顯增長。對比之下,快消、汽車行業仍有10%~15%的增幅。

曾經,互聯網大公司是在校生們夢寐以求的職業起點。在行業蓬勃的時候,字節的實習生們有頗好的工作體驗:入職後,她會獲得和正式員工一樣的郵箱地址、和正式員工幾乎一樣的事情、對公司產生直接價值、獲得高於其它公司的實習工資。

正是因為這些來自人群之中的工作體驗,讓一些人自發地對互聯網大公司產生嚮往,曾經風靡的「字節工牌榮耀」背後,是一群人誠摯的認同。

但現在,很多年輕人已經沒有機會進入這家嚮往的公司了。

字節跳動的面試成績是5分制,多位字節跳動 HR告訴《晚點 LatePost》,以往明確能過的3分,現在已經不再保證能拿到 offer。

隨着招聘數量縮減,一些互聯網公司 HR的職責也發生了變化。一家一線互聯網公司遊戲部門的 HR最近開始研究行業中各家競爭對手的狀況、寫分析報告。

時代不同了。

以前,趕上疫情、經濟危機等重大行業變化,往往是中小公司陷入危機,裁員、停業,前景最好、最能獲得資本的大公司則會選擇加速擴張。

中國的互聯網巨頭們確實是這麼計劃的。《晚點 LatePost》了解到,去年將員工數從6萬擴充至10萬的字節跳動,目前已經僱用了16萬人。美團在2021年初制定了擴招六萬人的計劃,成為阿里、騰訊、字節跳動、京東之後,第五個邁入十萬俱樂部的互聯網企業。騰訊、字節跳動、百度也曾將2022屆校招稱之為「史上最大規模的校招」。

它們也確實為此做了充分的準備。根據《晚點 LatePost》的不完全統計,海外二級市場融資最多的前十個中國互聯網、科技公司,自2018年開始累計通過增發股票、發行可轉債、二次上市等方法募得近1500億美元。

「幾乎沒有行業領頭的公司是控制人力成本來實現領先的。」這是2016年,字節跳動僅有不到一萬人時,創始人張一鳴的回答。最成功的這一批公司都信奉以大投入換大增長,以提升投入產出比。

而這家公司現在的管理和招聘原則,則被四個字重新定義——去肥增瘦。

2018年年底,一位剛加入字節跳動 TikTok團隊的員工在開會時,發現同事「都在說去肥增瘦這個詞」。他聽得一頭霧水,問了一圈獲得解釋:就是沒錢了,不讓花錢。公司要求壓縮無效的營銷投入。

2019年初,字節跳動正式以「去肥增瘦」來回應當時針對 gogokid裁員揣測的輿論風波。

兩個月前,一位應聘者被 HR以「去肥增瘦」為由叫停面試。如今,對於公司來說,被去掉的「肥」,已經不只是無效的資金,還有人。公司是唯一的主角,當業務不再增長,員工就成了這個有機體想要甩掉的「肥肉」。

收入沒有增長,人員也不會增長

今年6月的字節全員會上,張一鳴和新上任的字節跳動 CEO梁汝波解釋了公司放緩招聘的原因。

「DAU(日活用戶數)處於平緩狀態,但是我們 headcount每年按照相對固定百分之幾十的節奏增加,那裏面肯定有問題。」梁汝波說。

作為全球估值最高的非上市公司,字節跳動的人員規模近三年每年都增長大約六成。它的收入在2018年同比增加200%多,後兩年仍能每年接近翻倍。但一位接近字節跳動商業化人士告訴《晚點 LatePost》,字節預估今年三四季度廣告收入增速將放緩至30%~40%左右,不到去年同期的一半。

[page]字節的多個產品在今年碰到了天花板。根據 QuestMobile數據,今年9月有6.7億人使用了抖音,此外還有1.9億人使用抖音極速版——抖音的用戶增長正逐漸逼近人口天花板。今日頭條用戶下滑,西瓜視頻每日活躍用戶減半。

成熟業務進入瓶頸,大力投入的新業務則遭遇政策限制。教育是字節投資最多的新業務。

一位前字節跳動 HR認為,不斷收縮的教育業務是公司「徹底的大激進」。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招聘近兩萬人,其中一半多在一兩個月的時間內被裁掉。他把這看作是字節收縮的導火索。「但就算沒有,今年也會發現很多業務的發展不及預期,怎麼辦?還要投入嗎?」他的答案是,會投入,但不再激進。

曾經,教育是招聘市場的主力。7月的雙減政策粉碎了已有的在線教育公司業務的主要商業模式。2020年第四季度,僅單一招聘平台上統計數據,包括兼職在內,教培行業招聘量將近100萬個。但現在教培行業招聘需求幾近於零,所有公司都受到影響。而根據一家一線教育機構內部測算,線上線下教培機構一度提供上千萬工作崗位,現在大部分崗位都被影響。

類似的減速發生在多個互聯網行業。

今年9月,網易遊戲團隊臨時召開研項目評審會。匯報結束後,多個在研項目被砍掉,另一些項目團隊縮編。在遊戲行業,終止在研項目是一件尋常事,但很少這麼集中發生。

一位接近網易遊戲人士說,青少年防沉迷政策與遊戲版號限制了遊戲業務的增速,而網易遊戲快速增長的人員並沒有帶來同等回報。

2017年,網易遊戲員工僅為7764人。到2020年底,它的員工規模翻倍達到15010人,但同期遊戲業務淨收入只增加一半。

美團年初有個6萬人計劃,相當於將員工數翻一倍。這批人原本將用來擴張社區團購業務美團優選和 B2B餐飲供應鏈業務快驢,幫助美團向零售公司轉型。

但很快,政策禁止大平台倒貼錢擠壓中小商販,各大社區團購平台訂單量都不同程度下滑。幾個月後,美團優選與多多買菜等社區團購業務都放緩了擴張速度。

《晚點 LatePost》了解到,美團年初定下的擴招6萬人目標已完成大半。但明年將回到正常的增長速度。

正處在不確定中的滴滴整體上停止了新的人員招聘,多數招聘僅為了補足現有崗位。

橙心優選曾是滴滴增長最快的業務,去年半年時間,這個新組建的團隊從0擴張至1.6萬人,業務覆蓋全國31省。今年9月橙心優選大範圍收縮後,業務覆蓋省份僅剩下9個。接近橙心優選人士稱,由於持續裁員,目前員工數已經不到5000人。

阿里巴巴、京東、騰訊這三個老一代互聯網公司,員工增速也在放緩。《晚點 LatePost》從多個渠道都了解到,除還在擴張業務的買買菜、淘寶特價版、天貓外,「阿里媽媽(廣告)、阿里雲和 CTO線已經基本不怎麼招人,有些部門出一個進一個,有些則只出不進」。

當大公司預計未來增長不會那麼好,他們就不會花那麼多錢、雇那麼多人。更嚴峻的時候還沒到來。

一位字節中層告訴《晚點 LatePost》,今年,字節跳動內部制了一張圖,主要在講「國民消費指數下行,但企業的成本在上升。如果企業主沒錢了,誰投廣告?流量平台掙誰的錢?」

HR也難找工作

「春江水暖 HR先知。」一位一線互聯網公司的 HR負責人對《晚點 LatePost》說,「各個互聯網大廠基本都不太招負責招聘的人員了。」

今年8月開始,一位應屆生前前後後向50多家公司投遞了簡歷,應聘 HR崗位。他畢業於北京一所「985」「211」高校,曾在字節跳動與小米作為 HR實習。從一開始只挑大公司,到後來房地產、製造業也投,最終他收到的面試邀請寥寥無幾。

海投尚未收到回音,這位應聘者開始在一家二線互聯網公司實習。但從入職第一天起,他就已經知道在這家處在業務收縮狀況下的公司,沒有任何轉正的希望。此前字節跳動的 HR實習生每年都會有100-200人轉正,超過實習生總數的一成。

HR工作機會大幅減少。應屆生如此,有多年工作經歷的 HR同樣如此。

一位獵頭眾包平台創始人的感受是,HR通常需要與業務長期磨合,流動性更低,大多數都找到下家才會辭職。但今年變了,疫情和大行業變化導致不少公司倒閉和裁員,其中一部分業務收縮,雙重影響下,「想找工作的 HR更多,職位卻更少了。」

她告訴《晚點 LatePost》,在她的平台上,對候選人做精準篩選的情況下,一個 HR崗位差不多有20個「不錯」的候選人。「不錯」指代的是,有很好的學歷背景和工作經歷,年輕到互聯網公司也願意接納。

上述創始人提到,正常來說,9、10兩月應該是一年中招聘的第二個高峰。但對比現在和7、8月份拿到的用人需求,「除了之前沒招滿的以外,幾乎沒有增加新的。」

在大擴張時期,互聯網大廠對 HR的重視遠超傳統企業。

一位字節跳動人士稱,字節跳動光是負責招聘的 HR就有3000餘人(包括實習生),這不包括上千名負責僱主品牌、績效薪酬、招聘系統研發的人員。這個龐大的團隊每天搜羅各種渠道的人才簡歷、像銷售團隊一樣反覆打電話給系統里的所有潛在候選人。

字節跳動的招聘系統里還會顯示各個環節的面試通過率,通過率較低的環節會詢問面試官原因,以求人力招聘系統能有更高的運轉效率。多位獵頭均表示,他們並不喜歡給字節推薦候選人,查重時會發現,人員往往已經在字節的系統里。

一位在這個龐大機器負責新員工入職的 HR人士告訴《晚點 LatePost》,近兩個月以來,他能明顯感覺到新員工招聘在減少。而在去年,內部還有過「加速擴張,人員翻倍」的口號。

另一家大公司的 HR負責人感受到最直接的變化是,各部門總人數不再由團隊自行決定。在他的公司,原本是由各個團隊、業務部門提交 HC數量後,逐級審批後定量。但今年開始,他們面臨統一的分配——由更高層指定數量,分配到各個業務部門,「沒有足夠名額的團隊,也很難再申請到多餘的名額。」

用人需求下降時, HR同樣也會成為被淘汰者。一位字節跳動 HR說,通常招聘的 KPI目標是穩定滿編率,一個部門不招了就去支持其他部門。當整個業務線都被砍掉,就會去業務相關的支持部門(研發/測試/設計/財務/人力)。「能吸收就吸收,吸收不了就和平分手。」

收縮的不僅僅是招人,還有花錢

在瘋狂擴張的時期,互聯網大廠的 HR常常會針對部分崗位不限量招聘,只要候選人達標。除了實際的業務需要外,還有一部分人員則是作為儲備、打擊競爭對手。

這樣的招聘常常出現在市場、商務拓展及銷售型的部門,門檻低、技術門檻不高,相應地,可替代性也很高。

現在大廠依然急切地招聘技術崗位人才,研發、算法、人工智能、晶片相關的崗位人員仍被大小公司爭先「搶奪」。美團的無人車、無人機配送,字節跳動的直播研發、算法,就連在人員擴張最為謹慎,幾乎每隔一年公司員工數就會出現負增長的百度,也在增加薪資福利及崗位,吸引挖掘智能交通、自動駕駛、智能助手以及 AI晶片領域的人才。

但其它崗位大幅縮減、招聘門檻顯著提升。

一位曾參與部門面試的快手員工稱,今年校招生基本是「211」、「985」本科學歷,學校排名 TOP10的研究生在面試運營崗。類似資歷的人很多甚至去應聘內容審核崗位。這些崗位接近體力活、沒什麼晉升空間,早前往往由排名較低的普通本科學校、甚至大專生填滿。

在公司的人,能花的錢也少了。

字節跳動2018年啟動教育業務時,同步在幾乎所有細分領域都有過嘗試。「不計成本,不限 Headcount」一位字節跳動人士稱。但現在情況變了,它的教育硬件項目,需要保證「ROI大於1」(收入不低於投入)——不能燒錢了。

如果說縮減教育業務投入是因為市場收縮,社區團購則直接受限於政策。

社區團購「九不得」政策要求,禁止平台為爭奪市場以低於成本的價格傾銷。而這種低於市場價的商品則是社區團購平台吸引用戶最有效且快速的手段。

新政下,拼多多在二季度首次盈利。其中,營銷費用僅為100億元,相比上一季縮減了1/4。中信證券預測,拼多多主站營銷費用將在下一季度繼續收縮。

美團優選雖未有關於營銷費用變化的表態,但在第二季度財報電話會上,美團創始人王興明確表示社區團購「進一步的拓展和滲透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不能燒錢意味着互聯網公司不能利用資本優勢在短時間內擴張。一位接近橙心優選管理層的人士認為,如果能繼續燒錢,他們可以補上薄弱的環節,至少在局部市場複製興盛優選的成功。

也有公司業務線主動降低了資金的投入。西瓜視頻在版權採買上逐漸保守,一位西瓜視頻人士稱,過去買最新的,熱門的資源,現在買老的,便宜的。儘管花費6.3億元購買《囧媽》版權並非常態,但西瓜視頻在豐富版權內容上,策略的確發生了變化。

看不到未來的增長可能,企業的目標就變成了提升 ROI,而不是繼續瘋狂地投入,以求未知的回報。

今年以來,阿里全面推行「推動經營責任制」, BG(事業群)的業務負責人成為「 CEO」,自己開始獨立計算損益,「比如房租、技術、流量等等都要算錢,把業務自己的賬算清楚」。以此來判斷業務到底是在燒錢還是在賺錢,讓各部門自負盈虧,讓業務有更高的 ROI。

以往,像阿里這樣有堅實盈利的公司傾向於大筆投入新業務,確保未來的長期增長。

今年5月,阿里巴巴發佈財年報後宣佈,將把未來多賺的錢投入戰略領域。一位摩根大通的分析師隨後在電話里要求管理層澄清這是否意味着阿里巴巴新財年利潤零增長。阿里巴巴 CFO武衛回應說,如果阿里巴巴繼續保證利潤水平將是愚蠢的,因為「大家看得到,這麼多競爭對手在做巨大的投入。」

現在每個巨頭都在減少花錢的速度。

「不再會有企業突飛猛進地去搞事情,突飛猛進地招人了」,一位有10年招聘經驗的大公司 HR負責人判斷。至少互聯網行業是這樣。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李韻

來源: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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