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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日報:跨境資金流波動劇烈令中國政府犯難

中國的跨境資金流動正出現日益劇烈的波動,這給正在放鬆資本市場管制的中國政府帶來了一個難題。

EPFR Global的數據顯示,截至6月3日的三周,流入中國股市和債市的資金達73億美元,為10多年來的最大三周流入規模。但之後的一周中,上證綜合指數大幅波動導致全球基金經理紛紛撤離,有幾乎同等規模的資金(68億美元)流出中國。

之後中國股市持續震盪,上證綜合指數周四跌3.7%。

當前中國正試圖加快對其陳舊的金融體系的改革,尤其是進一步對外資開放其規模17萬億美元金融市場。但由此導致的資金大量湧入也構成風險:這些資金突然撤資可能給金融體系造成壓力,尤其是此前受到嚴格資本管制保護的領域。

在跨境資金流動波動漸趨劇烈之際,中國外匯監管機構周三表示將與中國央行一起加強監管,稱今年1-5月外資淨流入約200億美元。此前一段時間中國出現了創紀錄規模的資金外流。

多年來,中國政府一直通過嚴格控制將海外資金引向其選擇的方向,即外商直接投資領域。中國政府限制資金通過投資組合和銀行渠道流入中國,目的是為了控制人民幣匯率以及防止資產泡沫產生。

但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簡稱IMF)將就是否將人民幣納入其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做出決定之際,中國決策者放鬆了對資本的控制,例如允許外國投資者投資境內債券市場,以及放鬆外資銀行在境內獲得流動性的渠道,這些舉措有利於IMF作出將人民幣納入特別提款權籃子的決定。若人民幣被納入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將獲得與美元、歐元、日圓和英鎊同等的儲備貨幣地位。

投資者稱,各種投資項目的配額限制以及海外投資者在匯出利潤方面的困難仍會限制進出中國的資本規模。但風險在於進出中國的資金規模可能會增加並且變得更加不穩定,特別是在中國經濟顯示出更多放緩跡象的當下。

申萬宏源證券(Shenwan Hongyuan Securities)駐上海交易主管阿方索(Gerry Alfonso)稱,境外的機構投資者對他們在中國的投資越來越感不安。他表示,其中一個跡象是,外國基金經理持有股票的周期變短。

不過,一些投資者認為,中國政府希望海外基金經理能夠成為一股穩定市場而非破壞市場的力量,幫助抵消受市場動態驅動的小散戶投資者的影響。這些散戶投資者是目前中國股市的主力軍。平均來說,這些小投資者持有股票的時間僅為一周。過去一年,上證綜合指數的震盪率提高了三倍,同時市場估值飆升,引發外界對市場泡沫的擔憂。

GAM Holding AG中國基金經理Jian Shi Cortesi表示,在熊市里,國際投資者可能會變得更加重要。他說,他們更受價值驅動,可能對穩定市場產生更大的影響。

其他人則稱,圍繞將利潤匯回國的持續限制使資金不太可能大規模外流。

柏瑞投資有限責任公司(PineBridge Investments LLC)固定收益部門負責人劉曙明(Arthur Lau)表示,進去容易出來難。他指出,過去一年中國提高了多個項目的投資配額。劉曙明補充道,中國政府希望更多人(使用投資項目)進入國內債券市場並打開市場。

擁有創紀錄規模現金的海外投資者對中國市場的投資規模有所增加,而降低了對其他新興市場的投資規模。據國際金融研究所(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Finance)的數據顯示,中國市場證券占基金投資者投資組合的比重為3.1%,高於去年年中時的2%。新興市場證券整體佔比為9.3%,較歷史平均水平下滑了2.5個百分點。

但隨着這種資本流動步伐的加快,危險也會暴露出來。對資本項目開放的經濟研究着眼於逐步開放國內資本市場,然後允許海外投資者進入。

澳新銀行(ANZ)駐香港的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劉利剛稱,目前中國似乎採取了相反的順序。儘管國內還存在着許多障礙,並且國內市場也有效率低下的扭曲現象,但他們選擇迅速開放資本項目。

他表示,中國的金融系統以及金融機構能否應對大規模並且波動較大的資本流動仍有待觀察,其後果可能是失控。

他還表示,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期亞洲金融危機期間韓國和泰國均遭遇快速的資本外流,原因是國內和外部金融開放順序失當。IMF研究人員對資本流動開放以及那場危機之間關係進行研究的論文顯示,金融機構實力的增強以及貨幣工具的發展落後於資本項目的開放是導致危機的原因。

這項研究建議改革的協調及全面推進,關注匯率政策等宏觀經濟問題。

如果中國的資本項目開放,國內儲蓄可能很輕易地流往國外,那麼即便是其規模接近4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也可能捉襟見肘。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楚天

來源:華爾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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