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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體外圍女:拿什麼支付你 我的欲望

  被滿足之前的欲望是最折磨人的。誰的包是限量款?誰穿的是真皮草?誰的自拍從鼻子眼睛到額頭都完美無瑕?誰總是能出入高檔場所、隔三差五去昂貴的海灘度假?誰的朋友圈裏曬出的生活最讓人羨慕?是的,20歲出頭的女孩兒,多數會在乎這個。但20出頭,大多數人還在讀書或者事業剛起步,除了少數天生「白富美」外,大部分女孩兒並沒有足夠的能力支付自己過度的欲望。於是,基於年輕、基於美貌、基於還未完全成熟的思想,換取物質、改變階層、滿足欲望,是我們這個時代或許就在我們身邊的某些女孩兒的選擇。

  「外圍女」的欲望與買單

  自從「海天盛筵」被吵得沸沸揚揚傳得神乎其神之後,「外圍女」這個詞便開始廣為人知。「外圍」,就是簇擁在一個特定圈子外延的人。「外圍女」的共同標誌是:微博大多加着V,職業認證是「演員」「模特」,但誰也沒有看過她們出演的劇集,也沒有在時裝雜誌上看到她們露臉;她們有着尖得神乎其神的下巴,一張自拍照上,濃重的眼影睫毛膏厚厚的粉底以及身後「不經意」露出的帶有Logo的奢侈品包模煳了她們本身,透露出千篇一律的關鍵詞:年輕、漂亮、身材好,以及不加遮掩的——愛慕虛榮。

  此次,COSMO對話三位90後「工體外圍女」,從日料店到夜店,從剛起床的下午到凌晨,聽她們講故事,跟她們聊購物,也看她們發呆,聽她們嘆氣,COSMO得到她們的許可,把她們的故事講給大家聽。

  Sasa,19歲,專科院校表演系學生,天蠍座

  對話地點:某日本料理餐廳

  時間:7:30pm

  第一眼見到Sasa,完全看不出來眼前這個穿着白色皮草、戴着厚厚假睫毛的姑娘只有19歲。倒是在跟她吃飯時,一口三文魚還沒咽下去,又「咕隆咕隆」地喝了一大口巧克力摩卡的樣子讓人覺得她確實還很小。她以為自己有計劃,但也會被噩夢嚇醒,她不用再借別人的包自拍,說:「到畢業了我就收手。」

  借名牌包自拍

  我想買一個包,挺貴的,周圍好多同學都有這種,你看,就是這種。我當時拉下臉跑去跟一個北京親戚借錢,她告訴我:「你20多歲的時候,有些東西就是不屬於你的。」當時我就想,我就想要不屬於我的東西,不可以嗎?

  2012年,我從老家來北京一個專科院校學表演。剛來時我住在寢室,偶爾上上課。我們學校可以用一張「跟某劇組拍戲」的假條請整整一個學年的假,沒上多久學,我就搬出來住了,遞了張假條後再也沒有回過學校。在寢室住那會兒,剛開始大家都才從老家過來,還比較安分,但沒過多久,舍友每天晚上討論的話題都是誰的男朋友比較有錢、今天約了哪個導演吃飯之類。女孩兒都有攀比心啊,我也不想認輸。

  陪所謂的導演、製片人吃飯,這是沒有費用的,因為都抱着「能認識更多人」「有機會接戲」這些想法,我們都挺樂意的。而且那種吃飯的排場可不是幾個閨蜜AA一下能去得起的地方。剛開始那會兒,不為別的,就為能用手機拍幾道擺盤特別高級的菜、銀質的筷子、豪華的裝修,然後發一發微博、朋友圈。慢慢的,我也希望自己的其他生活細節能「配得上」這種高級的場面。沒錢買名牌包,就借同學的自拍,偶爾有機會坐一坐豪車,就抓緊在車上自拍,不怕你笑話,在車上自拍,我還得想辦法拿一個角度,把車標也拍進去。

  「我不是提供色情服務的人」

  有次,一個在飯局上認識的姐姐問我,願不願意晚上陪人吃飯,就吃頓飯,2000。「打扮漂亮點兒,打車來。」她跟我說。那是夏天的時候,我化了個挺濃的妝,穿了條綠色的裙子,按照地址如約赴宴。到了地方後,同一桌還有另外兩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兒,看身材都挺像模特的。這次吃飯跟之前陪導演吃飯沒什麼不同,但另外兩個女孩兒看起來比我更老練,知道怎麼自我介紹,知道什麼時候該接話兒、什麼時候該敬酒。我挺緊張的,一直冒汗,眼影都暈了一大塊兒。但我挺擅長學習,慢慢地就絕對不止是傻坐着,所以這種找我去陪吃飯的活兒也越來越多。

  有一回印象特別深刻,剛開始就是跟以前一樣,陪幾個老闆吃飯,吃完去唱歌,在KTV包廂,老闆問我,願不願意結束後跟他去別的地方。我說不願意,老闆拿出一摞錢擺到桌上,2000,願不願意?不願意。再壘一摞,願不願意?不願意。就這樣,一摞摞錢壘了6、7沓……後來我還是沒答應,我不是提供色情服務的人。當然,錢我拿了。他擺都擺出來了,難道還好意思拿回去啊?他們根本不會在乎這麼點兒錢。

  「我的工作是保證一頓飯不無聊」

  Sasa說,我沒覺得自己是提供色情服務的人,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聊這些。陪吃飯,2000起價,四五千一頓也有,我沒覺得這錢是白拿。你知道嗎?一頓飯吃下來,我手心裏的汗不少。有人請Boss吃飯娛樂,我們是陪同,也是「娛樂項目」里包含的東西。這個「娛樂」是什麼?就是得保證這頓飯大家吃得不無聊,有趣兒。

  首先,你得有眼色,「會來事兒」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他們聊什麼,我得能接着話兒,不能冷了場啊。而且,你得真的有點兒東西,他們那些人見的漂亮姑娘多了,誰會願意花錢跟幾個除了漂亮什麼多話也說不出來、什麼特長也沒有的姑娘吃飯?比如有次,陪吃飯的時候有老闆問我,你是學表演的,給我們表演點兒什麼唄。我盯住他沒說話,他不知道我要幹什麼,過了半分鐘,我哭了出來,不出聲光流眼淚的那種,我能看出來,他們當時又驚訝又滿意。

  這是不是特像以前看的周星馳張栢芝的電影《喜劇之王》?裏面張栢芝穿成學生妹的樣子陪老闆吃飯,老闆放了一堆錢在桌子上,說你們都是假的,誰能真哭出來這些錢就歸誰,張栢芝聰明,吃了桌上的芥末,就流眼淚了。我覺得這挺能說明問題的,在飯桌上哄男人開心這種事,就是要聰明、能靈機一閃地滿足他們的突發奇想,知道他們希望你是什麼樣,演出來,給他們驚喜。

  害怕?會有,尤其是剛開始那陣兒。有次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陪一群老闆在吃飯,喝了好多酒,我就自己走了出來。我沿着一條路一直走,走着走着發現自己身上的裙子沒有了,結果我居然走到了我的小學門口。外婆在門口接我放學,她看到了我,說:「乖乖,外婆給你穿的裙子去哪兒了?」當時我就醒了,哭得枕頭上全是眼淚。我沒有要博取你們同情的意思,幹這個,是因為想要更多我現在給不了自己、家裏也給不了我的東西,我確實得到了些東西,起碼現在不用借別人包自拍了不是?但這種事,我絕對不會讓家裏人知道。到了畢業我收手,反正我現在才19。

  Linda,24歲,公司前台,水瓶座

  對話地點:北京某知名夜店

  時間:11:00pm

  「商務模特」這個詞,在圈子裏的意思就是以一定價格參加飯局、接待、娛樂或者其他活動的女孩兒。之所以稱作「模特」,是因為她們中的大多數都學習或者從事模特行業。介紹Linda給我們採訪的一位「商務模特」經紀人說,Linda「特別會來事兒,絕對有故事」,這是他的形容。Linda要求採訪在北京一家夜店進行,她說,這次就是幾個朋友在夜店聚一聚,不是「接活兒」。當晚,在嘈雜的夜店,Linda確實向我們展示了她「特別會來事兒」的一面,除了有條不紊地回答了我們的問題外,還極其自然地加了這一桌和隔壁一桌所有男生的微信。當晚她沒有喝酒,「你可以喝,喝爽了,我開車送你回」,Linda說。

  「我是『白富美』、『外圍』之外的第三類」

  有的姑娘確實缺錢,但我不是,我還算過得去。我不圖錢,我想換個圈子,認識更多更高圈子裏的人,他們可能會幫到我,或者作為「儲備力量」吧。一個姑娘在北京,誰知道你會不會遇到需要牛人出馬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我這麼說很傻,這些在這種場合認識的人,才不會真的去幫你。其實不是這樣,要看你以一個什麼方式跟他們接觸、怎麼接觸、你能給到他們什麼別人給不到的。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情」,有「情」的地方就會有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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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學模特的,畢業以後沒簽公司,因為我覺得做模特的話,不可能一輩子靠這個吃飯。我剛畢業進了一家公司當前台,挺安穩的。但我覺得自己的圈子太無趣,而且不會有什麼大的突破,當時我就下決心,要進到更牛X的圈子裏去。我有一個當模特時認識的朋友,他認識一些挺厲害的人,我就讓他帶我去參加他們的局。想圍進他們圈子的女孩兒有三種,第一種確實是「白富美」,但肯定富也富不過他們,她們一般是那群人的女朋友或者姐們兒;第二種就是「外圍」,拿錢的,他們說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干,沒皮沒臉的事兒多了去了,但想往裏「圍」的姑娘還是特別多,為什麼,因為錢多啊;第三種就是我這種,我頭幾次去沒提錢的事兒,也堅決不陪睡,但我又不是他們圈子裏的人,他們為什麼要接納我,我就得想辦法。他們愛談論什麼?股票、實事、跑車、豪華游、奢侈品,我就得做功課。我說的做功課是真的做功課,我搜他們的微博,看他們常發的車的名字、奢侈品的牌子,我就去百度,記下來,他們每個人是什麼脾氣,喜歡什麼,我跟他們接觸兩次就能大概摸透。

  既能賣萌抖騷,又能談股論金

  有很多想進這個圈子的姑娘,她們沒什麼錢,但先得裝成一副還算有錢、見識頗多的樣子,因為誰都知道,男人除了挑長相外,還挑檔次。所以我接觸的圈子高了,自然給人感覺檔次也會高,比如,我在朋友圈發了幾張在海邊穿比基尼、端着酒杯曬太陽的照片,定位顯示是「濟州島」,當然我沒有說是和誰去的,這樣別人看到了,會覺得我能這麼消遣,肯定不會是「髒Low」型兒的,所以高級圈子裏的人才會願意叫我。這樣我就慢慢能朝一個更高的圈子走近。

  「海天盛筵」傳得太神乎其神了,那根本不是常有的事兒。但是確實會有三五個人一起,帶着幾個女孩兒一起去度假。好幾天都呆在一塊兒,所以他們對這些女孩兒也會有所選擇,年輕漂亮身材好什麼的當然不用說,還有就是要能跟他們聊到一塊兒,不事兒,上得了台面。我當然都挺符合的,所以普吉島、濟州島什麼的,我都跟着他們去過。在那幾天裏,既是他們的女朋友,又是他們的玩伴兒,酒得能喝,話得能接,場面得能應付,「賣萌抖騷」「談股論金」,這幾招我都還不差。

  「我愛你幫我換了個工作」

  第一次跟一個人有實質性的進展,他帶我回了他家。之前他在幾次局上單約了我好幾次,我沒有答應,但私下裏我們一直有聯繫,發發微信什麼的。我得讓他覺得我是被他「追」到的,而不是「買」到的。過後他跟我說,他有女朋友,我說我知道,我不會跟你鬧。我從頭到尾沒提錢,但我知道他不會虧了我。為什麼?因為他們願意給錢,給了錢之後,事情就變得簡單了——沒有責任、不怕糾纏,兩清。

  我一開始就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情」,但我這個角色,不能有感情。感情的基礎是什麼,是依賴。我見過那些動了感情的姑娘,別人除了錢之外給她買了幾件東西,可能送她回過幾次家,說了些動感情的話,她就沒底線了,但到最後都挺慘的,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就會去鬧。「鬧」是我們這些人的大忌,一旦你鬧開了,自己崩潰不說,也很難再混下去。男人嘛,肯定會說些逗你的話,有一次,一個認識挺長時間的男人問我:「你愛我嗎?」我說:「愛啊。」他說:「你愛我什麼?」我說:「愛你幫我換了個工作,讓我明天不用早起了。」後來,他托人幫我換了個工作,是個外企的前台,還有五險一金的。

  你一直沒有問我,會不會自我鄙視,我覺得你是在給我面子。我會,我有羞恥心。雖然我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是衝着錢去的,我是想進入一個更高的圈子,但我都做了什麼、換到了什麼,本質上和「外圍」沒有任何區別,這我心裏清楚。有一次,大學一個閨蜜生了小孩兒,我去看她,她家小孩兒我特別喜歡,抱着不鬆手,我說:「小東西,以後你上小學,乾媽給你找人,上最好的學校。」閨蜜說,:「自己也生一個唄,跟他上一個小學。」我聽了以後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特別難受,那種「哐當」一下往下沉的感覺,真比宿醉後從酒店出來要難受無數倍。

  Nana,22歲,「商務模特」,天秤座

  對話方式:網上採訪

  時間:每天16:00pm左右開始(這是Nana每天起床的時間)

  在對話的這幾個「外圍女」中,Nana是讓人最揪心的一個。她不願意接受當面採訪,但會經常在深夜發來一大段話,有笑有淚。她說自己特別愛整容,動刀打針都做過,「有點兒錢就想去整整,臉上基本都整過。」這從她朋友圈的自拍照里也能看得出來。

  「再攢點兒錢就退出」

  我是簽了經紀人的,就是那種「商務模特」經紀人,他了解我們的檔期、特長,會給我們安排活兒。當小模掙錢太慢了,你們應該知道,一般的模特上雜誌特難,拍一次錢也不多,平時再接一些展會、小平面之類的,租房、打車、買衣服,根本不夠用。而且做模特,每天接觸的都是奢侈品、豪車、大編輯、有錢的商家什麼的,自己也不想輸陣仗,就得備點兒硬貨撐場面。我讀模特那會兒,我男朋友也是模特,我們倆住一塊兒,剛開始還好,但後來為了柴米油鹽斤斤計較越來越覺得沒勁,最後就分手了。

  「商務模特」是什麼,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有幾個模特同學在做,後來她們就把我介紹給了這個經紀人。你去看看,朋友圈裏那些沒有工作,家境一般,但是整天進出高級餐廳、拎着大牌包、動不動就去度個假什麼的姑娘,不出意外都是這一行的。有的人表現得挺自然的,就好像這個錢掙得光明磊落,或者乾脆裝成一副天生「白富美」的樣子。但我不行,我臉皮薄,但有的東西又想要,所以我挺糾結的,老想着再攢點兒錢就退出,但每次稍微攢點兒錢,就想把臉上哪兒再整整。

  「我們老家沒有三里屯」

  我是遇到過危險的。有次接了一個接待和陪人吃飯的活兒,吃完去三里屯。那天我「大姨媽」來了,特別不能喝,吃飯本來就喝得不少,去了三里屯又繼續喝,我中途去廁所吐了好幾次,回來後還是得喝。到後來,我不記得有幾個人摟過我,從這個人懷裏到另外的人懷裏,甚至有次我要去廁所的時候差點兒有人跟着我一塊兒進去。到了後半夜,他們都走了,帶走了同去的其他幾個女孩兒。我迷迷煳煳地自己走在街上,覺得特別害怕,但腦子怎麼着都不好使,最後也不知道給哪個閨蜜打了電話,她把我接了回去。

  所以我說我真不想繼續了。前幾天我跟一個男人聊,他說:「我覺得你挺好的,心地挺善良的。」我開玩笑說:「那你把我娶了唄。」他沒接話,特別輕地笑了一下。我當時覺得自己特別傻,什麼都不是。有時候我會想,乾脆回老家吧,安安分分地找個工作,過幾年嫁人。但有時候跟幾個朋友去三里屯玩兒,喝得挺High,跳得也High,而且我知道我在舞池裏有多惹眼,那種感覺又讓我覺得挺好的,回老家,可是我們老家沒有三里屯啊。

  要麼有特長,要麼會「拿范兒」

  在這個圈子混,你得有點兒不一樣的東西,我不會樂器,也不愛裝「綠茶婊」,我走的是歐美范兒。我英文不錯,大學的時候,我是我們班唯一一個考過四級的,英語是看美劇和國外電影學的。就是因為我英語還行,所以如果飯局裏有外國人,他們就很願意找我去接局。深的不能聊,但是基本的問候我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有一次特逗,跟一個外國人聊,他居然寬慰起我,他說:「在我們國家,跳鋼管舞都不是個什麼見不得人的職業。」他還跟我說,他們國家有一個得了奧斯卡的女編劇,年輕的時候就跳過鋼管舞,我說我知道嘛,《朱諾》。

  對了,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外圍」不是「陪酒女」,更不是「小姐」,我們陪同他們吃飯、唱歌、聊天、玩兒,在這個過程中,我得漂亮,得會玩兒,最好還有特長。我有朋友從小學二胡,陪吃飯的時候她會帶着二胡給大家表演。有特長表演的當然價錢會高一些,沒特長的就愛「拿范兒」。這個圈子裏「綠茶婊」型兒的為什麼那麼多,就是因為這個范兒好拿啊,長直發、中分、塗大紅口紅,給人一種「我挺文靜端莊,還是有所保留有點兒神秘的」的感覺。拿這種范兒,自我保護和自我營銷都佔了。

  對以後有什麼計劃?這個我不敢多想。我從來沒指望會在現在的階段碰到一個多麼愛我的人,我一五一十告訴他,別人付給我錢,我陪他們喝酒吃飯,然後他不計較這一切,跟我「Happliy ever after」(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這不可能。先從這個階段跳出來,就是我這個階段最大的打算。至於怎麼跳,我還沒想好。那個外國人想拿《朱諾》編劇科蒂的故事寬慰我的時候,我沒跟他說,有次看到科蒂的一個採訪,記者問她當年在Strip Club跳鋼管舞時她有沒有想過自己有天會拿奧斯卡最佳編劇獎,她說「別傻了,我們當時想的就是怎麼把今晚的舞跳好了,拿到比昨天多的小費而已」。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zhongkang

來源: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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