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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凱律師被毆紀實-維權律師的危險處境

  


    張凱律師 
    
     作者:張凱律師
    
    早晨11點鐘,我和李春富律師到了重慶的機場,當事人租車接我們,吃了一個便飯,就直接坐車到了江津區,下午兩點左右,我們與當事人江宏、江平,在他父親原來住的地方,談他們案子的事情,他的父親江錫清在勞教所死亡,醫檢報告中描述:死因是心臟病急性發作,屍體解剖中卻表述,斷了三根肋骨,肋中有淤血……。據當事人說她們詢問了為什麼心臟病還會斷肋骨,重慶市人民檢察院一分院答覆說:「這是在搶救時壓斷的。」這樣的鬼話你信嗎?
    
     我們大概談了兩個小時,忽然,有人用力的敲門,江宏問是誰?回答說:宣傳法律的,快開門。江宏沒有敢給開門,門敲了半個小時左右,外面的人走了。下午五點鐘左右,江宏弟弟回來,並尾隨了幾個人也擠了進來,他們上來就衝着我們問:你們是幹什麼的,出示一下身份證。我說:你們如果是警察,先出示一下警官證。大概他們看我們文質彬彬,就掏出了警官證,我也就隨即拿出本子,記下了他們的警號和名字,有一個警察發現我們記錄,上來就搶我的本子。我強拿着沒給。(但該記錄最後在派出所被強行撕掉)。然後李春富給了他們律師證,我給了他們護照,我的身份證掛失了。
    
    他們拿着我的護照看了半個小時,說我們只認身份證,這個不認,我說:這個全世界都認啊,我出國都用這個,況且這個是你們公安部發的。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停的打電話,陸陸續續進來二十多人,我說:這是私人住宅,你們如果履行公務要出示證件的,這時候忽然衝上來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壯漢,推搡我的當事人,我和李春富上去說:你要幹什麼?這時四圍的警察猛地撲上來,有的踢,有的打,我的眼鏡被一拳打掉,三下兩下我被打倒,有人踩着我的頭,有人開始踢我,然後他們把我胳膊一上一下拿手銬銬住,把我拉起來,連拉帶踹的反手銬住,從當事人家裏拉出來,穿過一條街道,就像文革時候的示街遊行。帶到了派出所,一腳把我踢進了一個屋子,很快把我的褲帶抽走,鞋子拔下來,又把我推進了一個鐵籠子的屋子裏,讓我把手從很高的地方伸出鐵柵欄,然後,從外面銬住,相當於我被手銬吊起來,事後,發現我的兩手腕紅腫,多處拷傷,四指麻木。大概在這個鐵籠子裏拷了半個小時,又把我拽出來,反手銬住,帶到了二樓,二樓他們把我的書包打開,翻出了所有的東西,又把我的電腦打開,一會兒來了一個小伙子,檢查我電腦里的東西,檢查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做了三份筆錄。還威脅我說:不許給他們做律師,要知道地方特色。帶着恐懼、無奈、恥辱,我一直被他們盤問。
    
    晚上12點40 我和李律師才被釋放,隨後,我們去了當地的醫院檢查身體。我們出來,手機就想個不停,才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傳出來,收到很多朋友及國外的媒體電話問候,頗為感動。相信在我們被關押的幾個小時,他們在外面想了很多辦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事情再一次的觸動着我的神經,給我帶來痛苦的絕不僅僅身體的傷害,而是本來屬於法律共同體最需要理性來解決問題的公安和律師,如今卻通過暴力,本來是保護公民人身權利的警察,當今卻怎麼看都像土匪,為什麼人民的保護神當今變為凶神惡霸?我熱愛我的法律職業,因為這個職業裏面有理想,它孕育着人類企圖自由、平等的生活企盼,它持守着人類基本尊嚴的底線,然而,我脆弱的心靈一次次被傷害着,一次次被蹂躪、折磨、藐視。我們被侮辱着,卻似乎必須忍受這種侮辱,因為當你想抗戰這種侮辱的時候,面臨的卻是更深一步的侮辱。耶林說:法律的目標是和平,實現和平的手段是鬥爭。在這個硝煙瀰漫的戰場上,我們企盼着像《聖經》中說的那樣::行公益、好憐憫、與上帝同行」。
    
    
    
     作者 北京億嘉律師事務所張凱律師
    
    電話:13911900261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劉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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