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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還是報應 探三峽工程和旱災雪災地震關係

作者:
申明:文章中引號外大字部分均為我親力親為,引號內小字部分以及圖片資料全來自互聯網,在此對作者表示萬分感謝。
我先從時下最關注的地震說起,在廣大網民同志質疑聲一片的情況下,專家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2008年05月13日,汶川地震後第二天,中國地震台網中心研究員鄭大林指出,此次地震震中遠在汶川,與三峽工程無關。
  長江水利委員會設計院地震處處長曾新平介紹說,水庫蓄水誘發地震主要在庫區,一般離庫岸5公里左右,最遠不超過15公里。
    目前三峽水庫蓄水回水不到重慶,即使產生誘發地震,也會在重慶以下地區。
  曾新平強調,三峽大壩與汶川根本不在一個地質構造單元,三峽庫區主要在鄂西山地和四川盆地東部,而汶川處於龍門山地震帶,兩者在地質上沒有任何聯繫。
   汶川地震發生後,三峽大壩及其電廠、船閘、茅坪副垻沒有發生建築物破損現象,設備運行正常;電廠機組沒有因地震直接原因影響發電;船閘沒有因地震影響運行,過閘情況正常;三峽水庫水位沒有異常;樞紐監測系統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三峽專用公路的橋樑、隧道未見異常。」
 
以上部分均為引用,再看下三峽大壩建成的情況:
 
「2006年5月20日,三峽大壩全線建成,大壩全長2309米,工程質量世界一流。」
 
而其針對抗地震的標準如何呢?
 
「在歷史上,三峽垻區最大地震為6級多一點,因此三峽工程是按照7級地震標準設計,8級地震標準設防。」
 
那麼,按照我國地震局測量結果,汶川地震為7.8級,我們先假設震到三峽它還能保持這個級別。再看三峽,其工程質量世界一流,並按8級地震標準設防,那7.8級的地震又怎麼可能使三峽出現異常情況,那專家們的最後一段話,這段本來可以濃縮為「三峽工程無礙」6個字的長篇大論不是bullsh*t是什麼?!
 
    網上有一篇文章,是一個叫Mara Hvistendahl的國際友人寫的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三峽大壩:一場環境災難?)截取了其中兩段,先申明,這不是我翻譯的哈,一沒時間,二沒那水平。
 
「One of the greatest fears is that the dam may trigger severe earthquakes, because the reservoir sits on two major faults: the Jiuwanxi and the Zigui–Badong. According to Fan, changing the water level strains them. "When you alter the fault line’s mechanical state," he says, "it can cause fault activity to intensify and induce earthquakes."
  大壩帶來的最大恐慌是其能夠引發地震,因為水庫位於兩個主要斷裂帶——九灣溪斷裂帶和秭歸-巴東斷裂帶——之上。據fan認為,改變水位扭歪了這兩個斷裂帶,「 當改變斷裂帶的機械狀態,」他說,「這能引發斷代層活動性和導致地震。」
 
「Discovery也曾報道過:三峽大壩全長2309米,是繼長城後第二個可以從太空用肉眼看到的人造工程。工程完成後,專家預計,蓄水量可高達393億立方米,由於大壩重量驚人,會壓迫到地殼,只要每日增加一點,就可能會引發地震,幾百萬年前地殼擠壓造就群山的地震,隨時可能再次發生,甚至可以輕微扭轉地軸。」
 
我沒學過地質學,也沒經歷過地震,但設想一下,你把地板的這頭使勁壓下去,那頭是不是會翹起呢???
或者,地板經不起你的壓力,陷下去了,擠出來的水泥是不是會從旁邊突出,而三峽這麼個龐大的玩意,N億立方的水壓下去,能擠出多少「地」,而這些「地」,被擠到哪去了,當然就是本來就脆弱的地方咯,或許,汶川就是這個脆弱的地方。
 
  「 Many scientists believe this link between temblors and dams—called reservoir-induced seismicity—may have been what happened at California’s Oroville Dam, in the foothills of the Sierra Nevada. The largest earthen dam(土壩) in the U.S., it was constructed on an active fault line in the 1950s and filled in 1968. Seven years later, when the reservoir’s water supply was restored to full capacity—after engineers lowered it 130 feet (40 meters) for maintenance—the area experienced an unusual series of earthquakes. U.S. Geological Survey seismologists subsequently found a strong link between the quakes and the refilling of the reservoir.
  許多科學家相信大壩和地震之間存在聯繫——這種聯繫稱為水庫誘發性地震活動——這可能就是在內華達山腳下的加洲Oroville大壩所發生的事情。Oroville大壩是美國最大的土壩,這座於十九世紀50年代完工並於1968年蓄滿的大壩建立在一個活躍的斷裂帶上。蓄滿後的第七年,在工程師們為維護大壩將其水位降至40米之後又重新使大壩滿容後,這一地區經歷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地震活動。美國地質勘探局的地震學家其後發現這些地震活動和水庫的重新滿容有強關聯性。」
 
這個例子當然不是作者瞎掰的,而大壩和地震的關聯性就讀者自己判斷,我懶得說了。
 
那麼旱災呢?
 
我是四川綿陽人,在綿陽土生土長了20年,雖然沒去過重慶,但也知道,我們天府,加上重慶,都是不愁吃不愁喝風景超級秀麗美女超級多的寶地,那為什麼偏偏三峽工程完事的第二年——06年就大旱了呢?而且還是自1891年有氣象記錄以來最嚴重的一次。
 
巧的是,我一搜,又搜到一篇名為《專家稱06年重慶乾旱不可能是三峽大壩造成的》的文章,先來看下專家們這次又咋說的。
 
「07年3月13日上午,中國水力發電工程學會副秘書長張博庭對於06年川渝地區乾旱是否與三峽大壩影響有關的問題,他表示沒有關係,如果沒有三峽大壩,長江中下游也會面臨和重慶同樣的乾旱問題。
為什麼很多網友還是相信三峽大壩對於重慶的乾旱有影響,就是因為木桶理論,沒有一個科學的東西能夠證實它是錯的,所以很難不讓人相信。
但是反過頭來還是可以證明三峽大壩不會引起重慶的乾旱,這一點可以證明。當時我舉了一個例子,我發現木桶理論的發明人並不了解三峽,03年是三峽蓄水達到135米,06年大壩封頂到180米,認為這樣一種變化到135米影響不大,到了180米影響大,這個結論是錯的。實際上他的概念錯在哪兒?我們的大壩雖然是03年蓄水發電,那時候蓄到135米,但是那時候就已經建到180米了,只不過我們蓄水到135米。也有一點差別,當時右岸是圍起來的,沒有建,兩岸相差二十米。雖然03年僅僅蓄水135米,但是整個左岸大壩最長的部分達到180米和06年是一樣的。03年和04年連續兩年重慶地區開縣等六個縣市發生連續大洪水,說明大壩建起來以後不但沒有影響上游降水反而增加了,其實這個增加我覺得倒是正常的。」
 
我覺得我務必要解釋下上面那段話,網民沒有時間去仔細讀的。
 
專家這裏的意思呢,就是在駁斥「木桶理論」了。
 
而「木桶理論」是指一些人指出,三峽工程建造了一個長2309米,高180米的蓄水庫,相當於一個無比huge的屏障,這樣一來,這個屏障成了一個阻礙障,它阻礙了水氣的正常循環。
 
這裏想先打斷一下,說點類似易經的東西。
 
眾所周知,江河水流帶動氣流,而氣流帶動雲雨良性循環,江河還涵養着整個流域的地下水資源與生態平衡,這是最普通的常識,三峽截流卻使這個良性循環破壞殆盡,造成三峽大壩已存在上億年的水脈流向紊亂,對長江生態造成了巨大的不可挽回也不可預知的破壞。你想想,存在了幾億年的東西,你幾年就把它變形改樣了,要它給你幹活,還不多給它點時間適應,它怎麼能好,不發脾氣才怪!
 
話接回來,專家的意思就是這個屏障在03年的時候就修好了,為什麼03年和04年沒有大旱,反而發大水呢?
這個問題我解釋不上來,但我發現專家的話存在個問題,看這裏「03年和04年連續兩年重慶地區開縣等六個縣市發生連續大洪水,說明大壩建起來以後不但沒有影響上游降水反而增加了」意思就是大壩建成後上游本應少水,不應發水,但是實際上卻違背了專家的預計了,但專家對實際違背預計的解釋是「其實這個增加我覺得倒是正常的」,那麼,作為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大學生,我想說,03和04還有05沒有大旱的原因是人還存在一個零點幾秒的反應時間,對於長江還有三峽來說,它們的反應時間難道不能比我們多一點嗎?難道說三峽這一秒修好,下一秒就旱災,下下一秒就雪災,下下下一秒就地震,這樣才能說明這四者有關聯嗎?
 
而Mara Hvistendahl又在他的文中寫了:
「When officials unveiled plans for the dam, they touted its ability to prevent floods downstream. Now, the dam seems to be causing the opposite problem, spurring drought in central and eastern China. In January, the China Daily (the country’s largest English-language newspaper) reported that the Yangtze had reached its lowest level in 142 years—stranding dozens of ships along the waterway in Hubei and Jiangxi provinces. An unnamed official with the Yangtze River Water Resources Commission blamed climate change, even as he acknowledged that the dam had reduced the flow volume of the river by 50 percent.
  當官員公佈三峽項目計劃時,他們宣揚它具有為下游防禦洪水的能力。現在,大壩似乎帶來了相反的問題,它引起了中國中東部地區的乾旱。在一月份,中國日報(中國最大的英文報紙)報道長江水位達到了142年以來的最低值——這使大量船隻沿水路在湖北省和江西省擱淺。一名未透漏姓名的長江水資源委員會官員抱怨天氣變化造成了這種情況的發生,即便他知道大壩減少了長江流量的50%。
   Meanwhile, at the mouth of the Yangtze residents of Shanghai, China’s largest city, are experiencing water shortages. The decreased flow of fresh water also means that saltwater from the East China Sea now creeps farther upstream. This, in turn, seems to be causing a rise in the number of jellyfish, which compete with river fish for food and consume their eggs and larvae, thereby threatening native populations that are already dwindling as a result of overfishing. In 2004, a year after the dam was partially filled, scientists noted a jellyfish species in the Yangtze that had previously only reached the South China Sea.
  同時,居住在長江口中國最大的城市上海的居民們正在經歷水資源短缺。淡水流量的減少同樣意味着中國東海的鹹水將倒流到更遠的地方。這樣,接着,似乎將增加和河魚競爭食物並吃掉他們的魚卵和幼魚的海蜇的數量,從而威脅到當地已經因為過度捕撈而減少的魚類數量。在2004年,大壩部分蓄滿一年後,科學家們在長江中發現了一種此前只在南中國出現過的海蜇。」
 
長江中發現海蜇的意思就是海水倒退回到了本應是淡水的長江中,懂不同志們?
 
好了,旱災駁斥OK!
 
再看雪災:
 
2008年1月,中國南方大部分省市遭遇50年未遇的罕見雪災,直接經濟損失1千億以上。
 
說通俗點就是我60多歲的奶奶都沒見過那麼大的雪,懂了吧?
 
而網上有一篇文章是這麼寫的,發現我的證詞大部分都是出自國際友人之口,有點缺乏說服力,看來等下要多找點證詞了。
 
「2006年水利專家警告!重慶大旱後需提防暴雪!
今年重慶嚴重乾旱的天侯,不少人懷疑是否肇因於三峽大水壩的落成,阻擋了長江下游的水氣進入四川盆地所致。對於這個問題,目前專家學者的意見不一。有人認為三峽大壩不足以形成大規模的氣侯改變,但是也有一派學者認為,高聳的大壩封住了以往由長江順流而上的豐沛水氣,導致了四川盆地今年的降雨稀少。

    國際水利專家沃克馬·費理森表示,只要是水壩都會造成周遭的微氣侯改變,是不爭的事實,只是在規劃的時候,工程人員是否有足夠的智能,將這個影響減致最少,或是導向有利的方向。費理森引用美國許多失敗的水壩為例,說明自然界的複雜,通常不是人類所能預料的。他並談到世界上最強最快的超級計算機都被運用於氣象預測,但是人類還是無法掌握每日精確的天氣情況,因為影響氣侯的因子實在太多,任何一點的改變,會造成什麼效果,人類還是只能在自然界真正做出反饋時,才能明白結果。
    費理森談到在三峽大壩影響周遭氣侯的預測模型中,最壞的情況就是產生所謂的「封箱效果」,也就是大壩在夏天時,封住了下游入川的水氣,導致乾旱,大壩蓄水後,本身豐沛的水氣卻因為四川盆地原本的悶熱特性而無法凝結成雨。但是到了冬天,同樣的豐沛的水氣也無法離開四川盆地,但是受到北方蒙古冷氣團的影響,四川盆地的溫度還是會急遽下降,兩者的結合,將可以產生大規模的暴雪,而且因為三峽大壩本身就會不斷的提供盆地上空豐沛的水氣,這樣的暴雪可能會長達數個月。
    費理森再三強調,微氣侯的複雜性,不是目前所能精確預測的。是否這個「封箱效應」將會成真,要到今年冬天才會揭曉。雖然在以往,重慶下雪的概率本身就不高,但是從今年夏天四川盆地不正常的高熱情況來看,費理森認為極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呼籲重慶要做好今年嚴冬的心裏準備。」
 
以上就是國際友人的證詞,我不想多做解釋,無非又是blah,blah,blah。
 
再來看個地圖,注意看這次雪災災情最嚴重的四個省:湖南湖北江西安徽,請看它們在地理上的位置。
 
那根藍色的線就是我們的長江哈,淡藍色那根哈,避免腦殘的看不懂,囧。
 
還有,有同班同學親身體驗的南京上海的暴雪,南京上海的地理位置,也注意看下。

 
了解了不?知道了不?看到事實了不?
 
或者又有人會說,那為什麼北方不下雪?用用腦子,南方都雪災了,北方也下大雪,哪來那麼多水,你北方還想下雪,一邊眯着去,還沒下夠啊!
 
或者,我也用下所謂專家的那個態度,「其實北方不下雪,我倒覺得是正常的」。啦啦。。
 
三災都駁完了,想說我在搜集資料時發現的幾件事。
 
首先是修三峽工程的「移民」問題,據查,政府命令了聚集在長江岸邊兩座城市和116座城鎮中的大約1200萬人在建設前撤離到其他地區,並允諾給予他們一些土地和少量補貼——在某些情況下每月50元人民幣——作為補償。貌似那個「最牛釘子戶」出現得有點晚,他的壯舉給了多少人以鼓舞以勇氣啊,昨天趙晉是最可愛最帥的人,現在他就是我文章中最勇敢最牛的人!試想一下,我國政府做事的方式連我這個政治idiot都清楚到不行,那麼,他們具體怎麼撤離民眾的方式就任君想像,我不囉嗦了。
 
其次,三峽對環境的傷害,三峽蓄水導致四川文物大量被淹,幾千年的垃圾被浸泡,瘟疫抬頭,物種消失。注意,「瘟疫抬頭,物種消失」!而2004年庫區支流庫灣累計發生「水華」6起,2005年累計發生19起,2006年僅2到3月份累計發生10餘起,支流庫灣「水華」呈現加重、擴大的趨勢。
 
最後想對黃萬里教授表示我最大的敬意,或許最終事實會證明他不一定正確,我不一定正確,但我還是執意要給他我最最最誠懇的致敬。
 
「黃萬里,清華大學水利系教授(黃炎培之子,著名水利工程專家。自1937年留學歸國起,傾畢生心力於國內大江大河治理)。
他曾六次上書國家領導人反對在長江三峽上建大壩。他認為從自然地理觀點,長江大壩攔截水沙流,阻礙江口蘇北每年十萬畝的造陸運動;淤塞重慶以上河槽,阻斷航道,壅塞將漫延到瀘州、合川以上,勢必毀壞四川垻田。目前,測量底水輸移率尚缺乏可靠的手段,河工模型動床試驗在長期內長段落中尚欠合理基礎,只可定性,不能定量,不足以推算長江長期堆積量。故此而論,「長江三峽大壩永不可修」。
黃萬里數次給中央領導人和政治局,國務院總理、副總理、國家監察部寫信,痛述三峽工程的危害。要求中央決策層給他半個小時的時間,陳述為什麼三峽工程永不可建的原因。但沒有答覆。
黃萬里晚年病重昏迷中仍喃喃呼出:「三峽!三峽,三峽千萬不能上」! 2001年8月27日,他帶着無盡的遺憾離開了人世。」
 
你們自己說,黃萬里教授不是憂國憂民敢於直諫的明臣是什麼?可惜他面對的是一個缺水缺電的泱泱大國。唉。。。。。
 
 
在這篇論文中,我引用了很多國際友人Mara Hvistendahl的文章,這有點崇洋媚外,萬一國際友人是和平演變隊的,故意寫這種文章來「妖魔化我們偉大的三峽工程」,來挑撥政府和人民之間的感情呢,那我也沒轍,我目前有的資料就這些,孰是孰非,明眼人鑒之。
 
我覺得折中的說法呢,其實不能說折中,應該說正確的說法是:三峽工作真的很有利用價值,但它帶來的弊害到底有多大,這弊害是大於收利,還是小於收利,到現在誰都不知道,我可能也看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心裏準備,承受那些以前沒經歷的災害,或許明年來個沙塵暴也不一定嚎,這樣的話,我還能再見識下沙塵暴,過過首都人民的日子,敢情不錯!
 
P.S.以上文章僅代表個人意見,僅參考了網絡上的幾段資料,同時夾雜了很多個人情感,如有冒犯,還請原諒。而除了感謝作者,另外要謝謝的是JS的歌,陪我弄完此文,還有楠寶,提供了「一邊眯着去」這麼生動寶貴的詞彙!
 
相關連結:
黃萬里教授生平http://www.edubridge.com/erxiantang/library/huangwanli_2.htm
 
文中那篇英文論文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三峽大壩:一場環境災難?)http://www.sciam.com/article.cfm?id=chinas-three-gorges-dam-disaster
 

地震是大自然對人類破壞環境的一種懲罰

佚名

四川汶川強烈地震是大自然對人類破壞環境的一種懲罰,長江上游岷江建設多座水電站破壞了地質結構,是誘發這次強烈地震的主要原因。

  中國著名環保人士、地質學家楊勇,昨天下午在接受本報電話專訪時發表以上看法。他說,中國環保人士幾年來一直向有關當局反映,岷江位於中國地震帶上,在岷江上游建設多座水庫會對地質結構造成損害,誘發強烈地震。

  他說:「不幸的是,我們預計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這是大自然對人類破壞環境的懲罰。希望我們能夠從這次血的教訓中猛醒,重新檢討建設大型水電庫的做法。」

  他分析說,汶川縣位於青藏高原和四川平原的緩衝地帶,岷江處於中國龍門斷裂帶上,這個斷裂帶是中國強烈地震頻發地。「岷江上游建設水庫放炮、建設水庫,嚴重破壞了地質結構,這是誘發這次強烈地震的直接原因。」

  他建議當局重新檢討在長江上游建設多座大型水電站的做法。「我們一直在呼籲,遺憾的是當局沒有聆聽。這些水庫看似平靜,但是地質風險四伏。」

法地質學家:與青藏高原移動有關

肯定會有多次餘震


  另一方面,法國地質學家、法國宇宙科學研究院的Paul Tapponnier說,四川地震與青藏高原往北和往東移動有關聯。

  法新社報道,Paul Tapponnier是這個區域高原的專家。他說,多次的餘震肯定會有的。

他也說,青藏高原被推向東,逼近中國南部和四川盆地。
 
眾所周知,中國地形北高南低,西高東低,四川盆地象鍋底,長江是四川盆地與其東部湖南、湖北、安徽、江西等省的重要氣流交換通道。當強冷西北利來氣流橫掃中國時,由於地形的阻礙作用,冷空氣會比同緯度的四川盆地先期到達東北部諸省。如果沒有三峽大壩的阻礙,四川盆地聚集的相對暖濕的空氣會迅速通過三峽等東進通道迅速東進,東部諸省最多只會造成小範圍的積雪或雨雪天氣。三峽的另一個效應是其容量巨大的水庫為相對暖濕的盆地空氣提供源源不斷的暖濕水源,整個三峽水庫水面寬達1000餘平方公里。整個三峽大壩就象一堵牆,更加形象地說是一架超級卷揚機,東進暖濕空氣猶如被三峽大壩高高揚起,從與在東部省份早已控制的冷空氣形成對沖,造成盆地以東省份持續的降雪或雨雪天氣,其中湖南北低南高的地形使得其在衝擊中遭受的風雪程度最大,事實亦是如此。

      這兩天關注雪災的新聞看的疲勞的時候想起黃萬里的預言. 可憐這老人一生在為中國水利事業奉獻, 長江上下不知跑了多少趟, 信送了多少封, 最後還是在清華不得善終. 老人第一次進言三門峽不可修就被駁回, 1958年, 潼關淤積, 西安水患, 移民災難的預言通通印證. 在既有三門峽和阿斯旺的前車之鑑、國內也存在眾多反對意見的背景下,三峽工程議案於1992年被七屆人大五次會議以1767票通過,反對177票,棄權 664票,贊成票數之少,在人大歷史上是空前的。"金橋銀路, 鑽石水庫", 效益擺在那兒, 還是開挖...  3000億RMB的成本... 老人2001年去世後, 三峽竣工, 05年重慶水災, 05年江西地震, 06年四川旱災的時候就有學者多次提出三峽是元兇. 06年國際水利專家費理森就預言過三峽摧毀了整個長江中下游的氣候, 大旱之後還有大雪:
 
《長江三峽高壩永不可修的原由簡釋》,內容如次:
  1.長江上游影響河床演變作為關鍵的造床質是礫亂卵石,不是泥沙。修垻後原來年年逐出夔門的礫卵石將一粒也排不出去,可能十年內就堵塞重慶港,並向上游逐年延伸,汛期淹沒江津河川一帶。
  2.中國水資源最為豐富,在全球為第一,不是某些人說的第六。中國所缺的是有水處的耕田。水庫完成後淹地五十萬畝,將來更多,用來換取電力,實不可取。詳見《論降水川流與水資源的關係》。
  3.三峽電站經濟可行性考慮到卵石沉積是不成立的,它比山區大中型電站要貴兩三倍。報告中的經濟核算是錯誤的。十八年內只有支付,沒有產出,也無以解決當前缺電的問題。
  4.三峽水庫對於長江中游防洪雖有幫助,但作用不大,而其代價是使守堤防洪時期加長,和利用的電能減少,實不可取。長江中游防洪當今迫在眉睫,除應加強堤防外,必須在堤身內建穴分流,長年送沙流向兩岸,以淤高其窪地,並疏浚江槽。
  二.長江中下游迫切需要汛期防洪,建議治理策略如下:
  1.中游除堤防外要加強疏浚,床沙排向兩岸窪地,任其淤高,不禁止圍湖造地。各大支流築壩攔洪蓄水,亦以防旱。
  2.在揚州開一分流道,近路出海,加陡坡降一倍,以刷深中游江槽。同時在下游束水攻沙,增補田畝。分流道逐漸加大,江北清水增多,南通七縣變成江南。
  3.下游加多分流量,太湖區域全面疏浚,挖泥肥田;洪水宜導出吳淞江及瀏河,勿入太浦河,免淹上海市區。
  三.黃河乃是全世界最好的利河,今人把它看成害河,實為我水利學者的恥辱。它水少沙多,歷史上南北漫流形成25萬平方公里的黃淮海平原,全球最大的三角洲。我祖先修了兩堤,逐步加高成為懸河。今人恐懼洪水,不敢修閘分流,不知它正是一條自流淤灌的總乾渠,足以解決華北平原缺水缺肥,恢復南北大運河。低設分流閘檻,可以刷深河槽,大增過洪能O,於是河治。大堤不再需加高,改成高速公路。黃淮海平原得以整體開發,可增加支持半億人口,詳見《論黃淮海河的治理與淮北平原的整體開發》,其主要措施如下:
  1.打開南北大堤約二十道閘口,低檻分流刷深河槽,北岸分流年200億方水,南岸100億方。首先打開人民勝利渠閘,引水天津;隨後再開運河南北閘。各派取複式斷面,固定住低水岸邊。
  2.停止小浪底垻工,改修三門峽垻,恢復其設計功能,並刷深黃渭河槽,確保上游農田。
  3.停止南水北調東線工程,江水只可抽到里下河地區。該工程抽水70米水頭,經濟上不可行;將來恢復大運河,黃水南北分流,該工程將大部拆除。該工程是錯誤的。
  4.整治南北大運河,今線下移到黑龍港。
  5.整修南北大堤及原運河高地成為三條高速公路。
 
在事實面前,請政府一定要儘快採取行動,否則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在如今糧價飆升的年代,為了工程,我們卻放水去淹沒自然賜予的良田,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人類對大自然環境的破壞的確有所懲罰
佚名
 
我想地震是一種不可抗力的大自然活動,但是地震後的多處滑破,滑破甚至把大半個縣城都埋在下面,卻是人類不注意對大自然的保護所造成的嚴重後果。

我們從電視中多個畫面能夠看到,滑坡的山上都沒有很大的樹木,這些樹木哪去了?這些樹木早已被坎伐掉了,但是人們在坎掉樹以後,沒有及時栽種小樹,這些山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沒有大樹的荒山。在坎伐樹木的問題上,我們要效仿俄羅斯人們,他們在坎掉大樹後,馬上栽上小樹苗,所以山上總有樹。樹的根部會深深扎在泥土甚至岩石里,有樹的保護,山體就不容易滑坡。

1975年海城也發生過七級以上的地震,海城也是山區。但是海城沒有發生過滑坡,因為當時山上有成片的樹林,地震發生後,人們都躲到山上去了。可是如果現在海城再發生地震,我覺得很有可能會發生滑坡,因為山上的樹木多數都被坎掉了,荒山到處都是,而且由於很多山里埋藏着礦石,很多山被挖得千瘡百孔。

我們國家普遍不注重環境保護,北京還好一些。我在北京還能看到一些藍天,印象里覺得還是沒法和家鄉的藍天白相比,可是去年回了一趟老家,非常失望,因為十年沒有回老家,老家的天也不象以前那麼藍了。由於多處開採礦石,環境非常不好。灰很大,玉米葉子上都是厚厚的一層灰,當然玉米棒子上也會落上一些。天也不藍了,灰灰的。

今年四月初去了一趟濟南、開封和鄭州,發現這些城市的環境遠不如北京好。還是從天空來看,這些城市的天空灰濛濛的,從北京出發的時候,還看得到藍天,但是這幾個城市,我呆的這幾天,沒有藍天白雲。

我覺得環境保護要落實到小學課本中,從孩子們還在很小的時候就懂得環境保護的重要。

環境保護局也要大力宣傳環境保護的重要性,人們普遍沒有意識到破壞大自然的嚴重後果。

社會上多組織一些團體或志願者來宣傳環保。

也許還有更多的好辦法,可以使人們加強環保意識,大家都努力來想一想吧!努力來保護好周圍的環境吧!
 
 
黃萬里教授生平黃萬里教授生平黃萬里教授生平黃萬里教授生平黃萬里教黃萬里教授生平http://www.edubridge.com/erxiantang/library/huangwanli_2.htm
 
江河無情人有情——我國著名水利學家黃萬里教授生平

作者:黃且圓

黃萬里,清華大學教授,蜚聲中外的水利、水文學專家,我國致力於跨學科研究河流水文與水流泥沙的先驅者之一。1911年8月20日生於上海南市施家弄,2001年8月27日卒於北京清華園,享年90歲。祖籍江蘇省川沙縣,即現今的上海市浦東新區。其父為近代著名愛國民主人士、教育家黃炎培,母王糾思。

童年時代,因極頑皮,母親將其長期寄宿於學校,寒暑假也托至親代管。1921年至1924年為浦東中學附屬小學校長王則行、班主任王燮鈞先生所看重,嚴加培養,課業加速進步,小學時以第一名畢業,從此中學大學皆以最優生畢業。

青少年時代家教極嚴,萬里先生臨終那一年曾寫下了這樣的回憶文字:

我父對我教育甚嚴甚深,拮及其要點凡三:(一)必須尊重農民。我兩次聞其教育下屬曰:我國自有歷史以來,勞動的農民從來沒有對不起他們的統治階級。這實際上指出為社會效力應持的立場。(二)為人必須噴出熱血地愛人!「愛」乃是道德的根基,所謂「真善美」實皆包含在「愛」中。愛之甚且及於一切動物。故我家中父不准殺生,父自己則茹素,但父食蛋飲奶,卻從未聞其勸人學他也茹素。(三)父曾多次戒我驕傲,父曾多次垂訓:古人云「雖有周公孔子之德之能而驕者,則其人決不能稱賢」。戒驕不是僅求戒在言行,乃是要求從內心出發。自己縱有所得,乃必然之事,不足驕也,如此乃能徹底去掉傲氣。他內心頗贊我的才能,特別是詩文,但終其生未贊我一詞。父嘗與其老友背後朗讀我的詩句,事傳到我的老師、父的後輩學生,我才知父背後贊我。

最後他沉痛地反思自己:我尊父命力自戒驕,而終未能做到「從內心出發」。我在成人後所犯錯誤,要皆出此,悲哉!

黃萬里小學畢業時,適逢留美博士劉湛恩先生回國就任上海滬江大學校長,其博士論文為「從孩子在學習中最有興趣的科目考察其日後應長期從事的專業」。黃炎培即請劉博士以其子為實例,考查他自己的學說。結果劉博士得出宜專習文學的結論。其時黃炎培正創辦和提倡職業教育,因萬里門門功課均列榜首,遂商定並取得劉博士同意,以橋樑工程為其今後學習的專業。

1924年黃萬里進入無錫實業學校,1927年進入唐山交通大學。中學及大學皆得名師指導。無論中文、英文、數學、物理均獲最優成績。1932年畢業。曾發表論文三篇:《鋼筋混凝土拱橋二次應力設計法》、《鉚釘接頭中各鉚釘應力推算法》、《混凝土砂石配合最大容重決定強度論》,由茅以升審定作序,唐山交大出版。

1933年任杭江鐵路見習工程師,參加建造江山江鐵橋。他一心勤於工作,親手製作橋墩的沉箱,並親自打氣樁,曾連續駐守工地27小時。又為工人代管伙食,以保護從農村出來做工的農民不受工頭的剝削,為眾工人、工程師所愛戴。當年考取公費留學美國時,工人們依依不捨,紛紛到車站送行。

1934年元旦赴美留學。適逢1931年漢江發大水,一夜間沒城淹死7萬人;1933年黃河又決口十幾處,損失無算。這激發黃萬里立志改學水利,以拯救農民為己任。經其父黃炎培介紹,得到前輩,曾任黃河水利委員會委員長的許心武先生指點。許先生告訴他,江河大水後調查全國人才,搞水利的,竟皆長於土木工程之設計施工,沒有一人懂得水文學,水文學是以自然地理為基礎的,而不通水文學等於未入水利之門。於是黃萬里決定從水文學入門學習水利。他廣求名師於美國著名大學,從天文、地質、氣象、氣候等基礎科學學起。1935年在康奈爾大學取得碩士學位,碩士以氣象學為副科,論文以暴雨統計為專題。後在艾奧瓦大學學習水文學及水工實驗。1937年在依利諾伊大學獲工程博士學位,並以地理學為第一副科,數學為第二副科,論文《瞬時流率時程線學說》創造了從暴雨推算洪流的半經驗半理論方法,成為該校的第一個中國人工程博士。其後,受聘為美國田納西流域治理工程專區(TVA)諾利斯垻工務員。他在美國駕車四萬五千英里,看遍了各大水利工程。密西西比河1936年特大洪水後,在該河乘船參觀直達出海口。由於學習過多門地理學和地質學,此時他眼界頓開,認識到水利工程建造在河裏將改變水沙流動的態勢,從而造成河床的演變,僅僅學習土木結構理論遠遠不足以解決治理洪水問題。留美期間,他還不忘在就讀的大學內演講中國詩文的精湛。

1937年春,黃萬里在歸國途中邂逅了由日本橫濱登輪歸國度假的丁玉雋小姐,二人一見鍾情。丁玉雋小姐是國民黨元老、山東同盟會創建人丁惟汾之幼女。半年之後,她也因中日間局勢緊張由日本東京女子醫專退學回國。當黃萬里第一次造訪丁家時,丁惟汾先生因其為上海青年而不予接納。後由其父央媒說親,二老人遂得相見,且大喜成好友。1937年7月7日,日軍大舉進攻中國。1937年11月,兩個年輕人在逃難途中,於江西廬山成婚。從此風雨同舟、白頭偕老,育有三子三女。黃萬里在自己的詩中,自豪地稱之為「各出名門天賜姻」。黃萬里在回到祖國之後,婉謝了浙江大學校長竺可楨的邀請,沒有去該校任教授、系主任。他要考察中國的河山,取得實踐的經驗,為治理江河、消除水患打下基礎。為此他出任了全國經濟委員會水利技正。抗戰爆發後,黃萬里赴四川任四川水利局工程師、測量隊長、涪江航道工程處處長、長城工程公司經理等職。他曾在長江支流修建小型水利灌溉工程、航道工程和架設橋樑。抗戰時期,民生維艱,他總是注意發揮技術的效能以提高工速、降低成本,取得儘可能高的工程效益。他曾在極艱難的條件下,步行三千多公里,六次勘測岷江、沱江、涪江、嘉陵江等長江上游支流。這期間培訓了40多名工程師。雖然當時地貌學尚未形成,但通過實地考察,他已在自己的頭腦里開始建立起水文地貌的觀點,對於治河問題有了一定的認識。在緊張工作之餘,他發揮自己的文史之長,寫文章介紹所到之處的風土民情,向民眾闡述水利工程之要義,例如「金沙江道上」、「四川之農田水利問題」、「四川的水力發電問題」等。他的文章屢見報端,深受讀者的歡迎。

1945年抗戰勝利後,回到南京任水利部視察工程師,兼全國善後救濟總署技正。1947年至1949年4月任甘肅省水利局局長兼總工程師,黃河水利委員會委員。他到達蘭州後,廣聘各方人才,迅速組建了甘肅省水利局及勘測總隊(後改為工程隊),由他擬定的該省水利事業的方針為:先改善舊渠,次動新工;勘測全部河西走廊的水資源,以擬定通盤建設計劃。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他整修水渠、水庫多處;他曾四下河西走廊,向西直達玉門、安西、敦煌。他和局內同事一起,坐騾車、騎馬到達沙漠邊緣的不毛之地民勤、紅柳園,勘察地質、水文,直至遇匪警方才折回。經實地考察,發現該地鹽鹼化、砂化的癥結在於,直接分流河水灌溉農田,抬高了河床,而使地下鹼水無出路,導致地力大損。他提出另開灌渠或打井澆田,而保留原河流作為天然排水道的改建方案。至此,他治水的基本風格已經形成:首先要弄清河流的特性,流域的地質地理狀況,依據自然規律,因勢利導地開發水利,為我服務。一條河流,既有給水的作用,復有排水的作用,端看人類怎樣合理地利用它了。在後來治理黃河的爭論中,他稱黃河「是一條好河」,初聽起來驚世駭俗,從尊重自然規律的思想出發,就沒有什麼可以奇怪的了。在河西考察途中他賦詩道:

禾除田空柳櫱黃,荒村日落倍淒涼。
遠看滿地銀般鹼,疑是昨宵陌上霜。
馬背輕身奔牧野,胸生奇策授錦囊。
懷才到處好獻技,獨愛蘇山君子鄉。
歸來後他又寫文章「偉大的民勤人民」,讚頌當地的民風,投稿報社。可見他對黃河及黃河兩岸人民的深情。當時國際共產主義戰士新西蘭人路易·艾黎正在甘肅山丹辦培黎學校。黃萬里對艾黎的政治身份並不知情,但他深為艾黎在中國貧窮地區辦學的精神感動,數次去山丹,幫助當地開發地下水資源。向省府籌糧供給培黎師生,並在該校向學生講演。

結合工程實際向技術人員傳授知識是他一貫的工作方式。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裏,他自編講義講授了《水工學總論》、《論工程經濟》、《水力學》、《水文學》、《地下水工程》等。且要求十分嚴格,聽課者須做題、參加考試。與此同時,為水利工程建設他還需向四方籌集資金,包括向銀行、水利部籌款甚至申請美援。當時內戰正烈,他很為建設資金短缺、民生之艱難而浩嘆。

他曾向局內同仁講演「民主主義與社會主義」,向其上司甘肅省府的官員宣講計劃經濟。這是由於他留學美國的三十年代,正值美國經濟大蕭條之後,社會主義經濟思想受到知識界的普遍關注。加上他自己的工作性質,大的水利工程需要地區乃至全國的統籌規劃,因此對社會主義的經濟理論有所認同。他一貫地同情民眾,痛恨國民黨政府的腐敗無能,這或許就是他接受新社會的思想基礎。

他到任僅半年,就因不願處理局內的行政事務,不善官場應對,要求辭去水利局長職務,只任總工程師,他寧願多發揮自己在工程技術方面特長。他還因經常缺席省務會議,引起省主席的不滿。這是由於受到長兄哲學家黃方剛的影響,他不願參加任何黨派,也不願過問政治之故。

1949年3月,黃萬里奉父招自蘭州到香港。當時,其父黃炎培已因受蔣介石政治迫害先期抵港。經父親的介紹,他見到了共產黨駐港代表潘漢年。潘要其遊說蘭州西北駐軍副司令兼甘肅省主席郭寄礄起義。他回到蘭州與郭談後,郭僅笑答:朱德等以前是相識的。郭反告黃,黃在蘭州已處險境。

1949年4月黃萬里將妻兒遷往上海,5月辭去蘭州職務,經廣州到香港。在港期間,其兄黃競武在上海遭國民黨特務逮捕。黃萬里及其妻均利用社會關係多方設法營救,但終告無效,黃競武於解放前夕被國民黨特務殘害於上海南市。1949年6月他搭乘上海解放後由港至滬的第一艘郵輪迴到祖國。在上海受到陳毅等領導人的接見。他沒有接受上海等地一些大學的邀請,留下來任教授,而是響應黨支援東北建設的號召,應當時東北行政委員會赴滬招聘團之聘,攜全家到瀋陽工作。8月15日離滬,17日到北京。在京受到董必武等領導人的接見,他們均囑其留在北京工作。黃萬里因已應聘東北,沒有留京。

1949年9月到達瀋陽,任東北水利總局顧問。他曾為局內培訓技術人員,講授過「水工學」、「工程經濟核算問題」等。在短短的八個月里,到營口、齊齊哈爾等地區視察水利灌溉工程。每到一地,都對該處的工程技術問題提出自己的見解,向當地的技術人員做報告,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最後寫出提案或報告。這類報告計有:「東遼河水利工程的意見」、「東北灌溉工程的經濟考查」、「對盤山農場的意見」、「對於查哈陽農場的意見述要」、「對於哈爾濱天理灌區工程的意見」以及「東北稻田用水量可否減低?」等。對於每一項工程他都十分注重降低成本和提高經濟效益。

東北水利總局顧問是黃萬里解放後接受的第一項任命,雖然他的父親在信中語重心長地囑咐過,要他「靠攏群眾、靠攏黨」,雖然他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但終因未能妥善處理局內的人事關係,導致他辭職另就。

1950年6月黃萬里回到母校唐山交通大學任教。由於他兼備淵博的學識和豐富的實踐經驗,講課深受同學的歡迎。他還採用新法,開卷考試。他前後教過的三屆學生,畢業後都成為水利工程的技術骨幹或高等學校的教師。在全國僅有的六名水利工程設計大師中,就有兩人是他的學生,他為此十分驕傲。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初的唐山交通大學裏,還有他求學時代十分尊敬的老師在任教,還有他學生時代的工友在值勤,這裏的同事有些成為他終生的好友,他和這裏的師生員工親如一家人。當時正值抗美援朝戰爭期間,雖然在以批判親美(國)、崇美、恐美為中心的思想改造運動中,他又首當其衝地成了批判的重點,但他誠摯熱情的性格沒有絲毫改變。在他調職即將離校的前夕,認真地寫下了「對於本院改革教學以提高質量問題的意見」(該校改名為唐山鐵道學院)呈送校方。此意見書實事求是,其中的許多真知灼見對現今的教學也不無裨益。

1953年因全國院系調整,他奉調至清華大學任教,在清華工作了近五十年,直至去世。在1953至1957的近四年時間裏,他完成並出版了學術專著《洪流估算》、《工程水文學》,這兩部專著被認為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水文科學十分重要的代表著作。

二十世紀的五十年代初,正值新中國第一次制定大規模的經濟發展計劃,大力推動經濟發展的時期,黃河是中華文明的搖籃,而近代其下游卻屢屢泛濫成災,治理黃河就必然成為新中國建設的重點,也成為當權者政績考核的亮點。當年中國政府曾請蘇聯專家為治理黃河擬定計劃輪廓,特別是在黃河下遊興修水利工程的計劃。1955年水利部召集一些學者和水利工程師討論此計劃時,黃萬里對此提出了不同的見解。1957年,黃河三門峽水利工程工地已開始籌建施工設備,陝州也改建制為三門峽市。當時毛澤東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政策剛剛提出,水利部在北京就黃河三門峽水利規劃召開了十天會議,徵求意見。黃萬里參加了七天,爭辯了七天。他在會上的發言未見公開,但從他發表於《中國水利》1957年第8期的文章《對於黃河三門峽水庫現行規劃方法的意見》(該文系1956年5月作者向黃河流域規劃委員會提出的,在《中國水利》上被作為批判的靶子),以及1957年5月發表於《新清華》第182期的短文《花叢小語》中可以看出,他對黃河三門峽水庫規劃意見的要點為:

1. 水庫的規劃違背了水流必然趨向夾帶一定泥沙的自然原理。既使上游水土保持良好,清水在各級支流里仍將沖刷河床而變成混水,最後仍將泥沙淤積在水庫的上游邊緣。在垻下游,出庫的清水又會加大沖刷河岸的力度,使下游的防護髮生困難。因此,黃河的水不可能變清,也沒有必要變清。

2. 築壩的有利方面是調節水流,有害方面是破壞河沙的自然運行。在庫上游邊緣附近,由於泥沙淤淀下來而不前進,那裏的洪水位將提高。可以想見,毋須等到水庫淤滿,今日下游的洪水他年必將在上游出現。

3. 河流坡面上的水土應設法儘量保持在原地,但對已經流入河槽里的泥沙卻相反地應該要督促他們繼續順水流下去。這才是人們了解了自然規律而去限制利用它,卻不是改變它的正確措施。認識了必須讓河槽內泥沙向下運行的自然規律,如果修了水庫,設法刷沙出庫就必然成為河沙問題的研究方向。而無論採取什麼措施刷沙出庫,均要求在垻底留有容量相當大的泄水洞,以免它年覺悟到需要刷沙時重新在垻底開洞。

黃萬里從泥沙運行的原理說明修建三門峽水庫的弊端,他這一科學分析和預見,從三門峽水庫建成之日起,便被一一驗證了。三門峽水庫1960年9月建成,從第二年起潼關以上黃河渭河大淤成災。水壅高后橫向衝擊,使兩岸倒塌農田八十萬畝,一個縣城被迫遷走。《中國作家》1996年第二期冷夢的文章《黃河大移民》中敘述了三門峽垻修成後黃河幹流淤沒了幾十萬畝耕地,四萬農民被遷往寧夏缺水高地,來回遷移十幾次,痛苦萬分的情狀。水力發電工程學會七位專家前往視察後嘆息不已,國務院派去高級官員看了也落淚,說「國家對不起你們」。同時,水庫內泥沙也開始淤積。到1966年,庫內淤積泥沙已達34億立方米,占庫容44.4%。三門峽水庫已成死庫,不得不在垻底炸開幾個大孔沖刷泥沙。實際上,黃萬里在他的切勿修垻的意見被否決後,又提出勿將江底六個施工泄水洞堵死,得到與會者的同意及國務院的批准,但現場施工時仍按蘇聯專家原設計將泄水洞全部堵死。此後這六洞又以每洞一千萬元的代價重新打開。1972年水庫壅水末端向上游延伸至臨潼,流沙距西安市僅13.6公里,嚴重威脅古城西安。

黃萬里的《改修黃河三門峽的原理與方法》一文,1964年9月由水利部印發,但未得採納。雖然如此,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也不得不從1965年動工改建,1973年底改建工程才完成。但是,黃萬里認為,改建工程未能糾正建垻時的錯誤設計思想,他力主必須讓泥沙排出水庫以挽救渭河兩岸,而建垻者則認為須攔沙上游,以防止下遊河床淤高。他指出,建垻以後,由於泥沙淤積在水庫內,人們只得將垻下部的泄水洞逐年一一打開,似乎排出許多沙來,實際上排出的只是潼關以下庫內歷年的積沙,而每年隨水流衝下的泥沙仍淤積在潼關以上的黃河與渭河裏。1973年初,他為此再次致信當時的總理周恩來,說明必須外加能量,把泥沙排出垻外,才能挽救秦川於陸沉。事實再次驗證了黃萬里的科學論斷,改建工程未能解決建垻給上游帶來的災難。2002年春,曾長期負責我國水利工作的前水利部門的某高官帶領大批專家考察三門峽及其以上的黃、渭流域時,見到歷史上陝西省農業最發達的渭河流域,泥沙淤積、土地鹽鹼化、生態環境所遭破壞已目不忍睹時,也不得不承認:三門峽水庫已到決定存廢的時刻了。

無情的自然規律打破了人們期望黃河變清的美夢,但是認識這一規律,並向人們大聲疾呼的黃萬里卻被定成了右派。與蘇聯專家的設計意見相左本來是一個技術問題,但在當時的形勢下就被視為重大的政治問題。加之,在毛澤東《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政策的感召下,黃萬里又在清華大學校刊上發表了散文《花叢小語》。1957年6月19日,人民日報在「什麼話」的黑字標題下發表了這篇文章。這是毛澤東親自點名批判的大毒草,「什麼話」三字就引自毛澤東批判它時用過的原話,其後沿用下來,作為《人民日報》刊登供批判的右派文章的專欄題目。在校黨委向他宣佈劃為右派的處分決定時,他的回答是:伽利略雖被投進監獄,但地球仍在繞着太陽轉!

《花叢小語》僅僅是一篇三千多字的短文,它通過當時發生的一些事件:馬路翻漿、節制生育政策的反覆、三門峽水庫設計方案的確定等,指出人民對政府工作的監督及政府決策民主化的必要性,這不正是當今政治改革的部分內容嗎?黃萬里卻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在四十六歲的壯年,他被剝奪了教書、科研、發表文章的權利。他子女的升學受到影響,這正是他最感痛心的事情。他被下放工地勞動,接受幾乎是侮辱人格的批判,還要遞上一份份違心的檢討書。

1966年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爆發了。毛澤東發出「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動員令。作為五類(地、富、反、壞、右)分子之一的右派分子自然也在橫掃之列。黃萬里被驅趕到校園勞動、受鞭打至出血、被剃成陰陽頭;他的家也被抄數次,一些頗有價值的字畫、文稿、照片都被撕為碎片。不久,他又被趕出家門,三代同堂住進清華園最簡陋的集體宿舍里;他的工資被扣,每月只發20元的生活費;他還被勒令每天打掃水利系館內外,無論春夏與秋冬。但是,他從不自憐自艾,因為他懂得,現況非關個人,這情勢關係着人民的安危。他也從不自外於人民,掃地之餘,仍秉燈苦讀,也熱心地看大字報。他常對子女們說:文化大革命以後,城裏人都不工作了,我們都是靠農民養着哪!他的詩《國子監教授擁彗吟》更表達了他誠摯坦蕩的胸懷:

國子先生且耆艾,蒼顏華發臨風前。/折腰擁彗揮塵舞,小語花叢累十年。/長彗長彗圓木柄,三載相持亦夙緣。/掃來滿地琉璃滑,先生莞爾望雲天。/這邊行者過,訝見先生深嘆息;/那邊學子過,掉頭疾去語竊竊;/亦有員工過,強抑笑容喜形色。/ 但見先生神韻逸,飄然乘化悠然得。/昔年剝削有餘愆,而今無給心安謐。/先生有道出資封,先生有才仗工農;/斯道斯文堪掃地,斯技斯才要納忠。/閱歷江河如指掌,青燈埋首憶艱工。/輒從揚子謀江利,忍對黃河哭禹功!/有策犯鱗何足忌,臨危獻璞平生志,/此生哪值五羖皮,倘濟蒼生秦豫冀。/欲趨彤庭奉拾遺,書生一得容生計,/非關傲世玩才智,總是挈情憂國淚。

1969年他隨清華大學員工下放江西鄱陽湖畔勞動。在「清理階級隊伍」階段,他又被指為特務。此時,已年屆六十的他,白天仍頭頂烈日勞作於稻田,夜裏又連續遭批鬥不得安眠,曾多次因中暑暈倒在田邊。1972年清華員工撤回北京後,他又被送往三門峽繼續勞動改造,並接受群眾的批判。由於他曾就三門峽改建方案致信當時的總理周恩來,1973年初,被准許在監督下進入當時的「三線」潼關以上地區,考察黃河、渭河的地貌與河勢。1974年初,「批林(彪)批孔(子)」時,他雖因坦陳自己自幼深受儒家思想影響,又被揪回清華批鬥。但在1973年至1976年間,地方上相對穩定,校方在三門峽的領導對黃萬里的研究工作也給予了一定的照顧和支持。他便在頭戴右冠、邊挨批鬥、邊勞動改造的業餘時間裏完成了《論治理黃河的方略》、《論連續介體最大能量消散率定律》等論文,也寫出了大量的詩篇。他自認為,這些工作乃其平生最大之收穫。

1976年10月,四人幫被打倒;1978年12月,中國共產黨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在鄧小平為首的黨中央領導下,中國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新時期。黃萬里為此感到歡欣鼓舞,他由衷地擁護鄧小平改革開放的新政策。1978年2月,他的右派分子帽子終被摘掉,雖然依時間順序名列清華大學右派分子之末;1980年2月26日,清華大學黨委通知他:「黃萬里同志原劃右派問題屬於錯劃,經中共北京市委批准予以改正,恢復政治名譽,恢復高教二級教授的工資待遇。」這一紙決定終使其政治及工資待遇恢復到二十多年前。此後,他還擔任過北京市第六、第七屆政協委員。

1980年以後,黃萬里已達七十高齡,但他仍孜孜不倦地研究治理江河的策略以及中國水資源利用的問題。寫出或發表了《論分流淤灌策治理黃河》、《論黃河斷流及其對策》、《論黃淮海河的治理與華北平原的整體開發》、《我看「黃河治理開發綱要」》、《論江河淮海綜合治理》等文,直到1999年10月他還在水利部召開的《黃河的重大問題及其對策》討論會上發表自己的見解。

黃萬里提出的分流淤灌治理黃河的方略立足於對河流生成及地貌演變的自然規律的認識,同時也立足於對三門峽水利樞紐工程實踐中經驗教訓的總結。

近半個世紀來,大多數學者把水土保持作為正本清源,根治黃河的基本方略。其理論簡單明了:泥沙留在原地不下來,河就清了,下游就不會淤、決 、徙了,河自然就治好了。但黃萬里指出,水土保持可以更好地利用土地,以維護當地的農林畜牧業,因此是完全必要的,但卻不能據以治理黃河。他科學地論證了工程措施的水土保持違背自然界上游切割,下游造陸的必然過程。全面攔住泥沙不入河是根本做不到的;即使在源頭攔住泥沙後,出來的清水仍將沿程衝起河槽中的積沙,把它帶到下游來。從地質演變歷史來來看,河北、河南、和山東平原乃是黃河的沖積錐體,無數泥沙構成這一龐大三角洲,而且仍在淤積之中,自然界這一偉大的造陸運動是不可抗拒的。況且就在這塊快速淤成的土地上,發揚了我國古代的固有文化,引起了漢滿蒙三族的中原逐鹿與文化融合。因此,黃河是一條好河。他諄諄告誡我們:黃河從黃土高原夾帶泥沙下行,不僅是自然現象,而且遵從着客觀規律。而凡切實可行的治河方略,只能依據客觀規律來制定。

黃萬里進一步指出,黃河夾沙過大陸架入海,陸續造成了由鄭州桃花峪開始的二十五萬平方公里的沖積平原,它在平面上是一個三角形,從立體看是一個隆突的圓錐體。在這個三角洲上,除大汶河從泰山出來以外,沒有支流匯入黃河,洲上的降雨徑流只能沿許多流派輻射出海,組成一個二十五萬平方公里的流派而不是流域。在三角洲地貌演變的過程中,長期的總結果一定是全面沿河程淤積延伸的。唯淤積使河口延伸;唯延伸壅水,使洲面淤高,兩者相互影響地進行着。人類定居黃河兩岸,築堤護岸,又使淤積集於兩堤岸之內,延伸集於一條流程的河口,於是淤積和修復堤岸加速,形成目前的懸河。在水沙向下運動的過程中發生的蒸發、滲漏、沿程坡減與沙口延伸合起來均會使任何三角洲上、任何懸河中,在長期內必然發生淤積。任何一種整治河道的方法,除挖河淘沙出堤外,都不能使三角洲或懸河不淤。當然水庫攔沙可使下游減少淤積,但泥沙淤積仍會從下游轉向水庫的上游,三門峽水庫建造的後果便是一例。因此,企圖把上游下來的泥沙通過集流全部輸送出海是違背力學原理的,是不可能成功的。

既然上游攔沙,下游集流輸沙出海違背了自然的規律,那麼怎樣解決黃河下游的淤、決、徙問題呢?黃萬里認為分流輸沙是唯一可行的治河策略。分流即是從桃花峪開始,在河底打開一二十個堤口,把河水懸沙連同底沙一起排向原有低洼的流路,輾轉出海。分流中沿途仍不免淤積,但這淤積是沿二十多條流派將泥沙疏散到廣泛的灘地上,一場大洪水分攤到大平原上就只剩下微量的淤灌了。他指出,世界上治理三角洲均採用分流淤沙,唯有黃河例外,這是因為人們沒有認識到黃河衝擊三角洲的頂點是在鄭州的桃花峪,而誤以為在利津近海處之故。他認為在三角洲上分流排水,正是順水之性,因勢利導,而束堤懸河、集流出海,乃是違背自然形勢的。

黃河自1972年出現斷流,且斷流頻率越來越高,斷流河段越來越長,斷流天數也越來越多。黃萬里認為這是上中游造垻、水庫以及水土保持工程造成的。這些措施對於當地的經濟開發是有利的,但對治理中下游黃河在策略上是無效的,且招來缺水斷流的災難。如今沿河已修成八個大壩,上中游水土保持已完成40%的面積,雖非得計,但這些事實已不容改變,唯一挽救方法是引長江水入黃河。他指出,東線調水所需抽水功率太大,極不經濟,且沿途攔截用水,因而是不可行的。中線調用丹江口的水是合理可行的,但不宜加高丹江口大壩以增蓄水。否則會擴大漢水卵石沉積造成的災害。他建議先調嘉陵江水入漢水,再導入黃河或黃淮之間的耕地,這樣工程較簡便。他還認為,從西線調長江及其支流等江水入黃河上游是最合理的長遠計劃。

八十年代長江三峽建垻計劃提出以來,黃萬里便寫文章、演講、多次致信國家最高領導人(共六次,三峽建垻開始前、後各三次),他奔走呼號:長江三峽高壩永不可修!黃萬里提出的理由主要有三個方面:

三峽高壩對流域的自然地理和生態環境有諸多不利影響。長江出三峽,從四川夾帶了大量的泥沙並沖刷了河底的卵石到中下游,在地質史上建立了兩湖三江沖積平原,而且仍在不斷建立着蘇北和上海浦東的灘涂,合計江蘇東疆每年造地十萬畝,這個莫大的財富是長江從四川等地搬來的。在三峽大壩攔沙後,這些財富將不會增長,甚至受海流衝擊,海岸線可能退縮。在中游當江水高漲,洞庭、雲夢、鄱陽、太湖等湖泊起調節作用時,上游帶下的有機肥泥普遍施給了各省窪地,維持着良性的生態平衡。築壩後這些效用將告失去,不利於農業和漁業的發展。更為致命的問題在於,卵石和粗沙是長江在四川的干支流的造床質料,這些卵石終年下移,形成流動的河床。建垻之後,卵石部分將不能過垻排出,而沉積在水庫末端,這淤積將從重慶逐年向上游漫延,穿過北碚、瀘州,再向各支流延伸。終將抬高諸川洪水位,淹沒四川垻田,而不得不拆除大壩。關於這一點,黃萬里曾在《水力發電學報》上發表文章,從理論和技術上作了詳盡的分析。

其次,三峽大壩的經濟核算問題。不僅應將其長期收穫的多種效益對比工程投資作經濟核算,而且必須計入水壩對於上下游生態環境造成的各種損失才算合理。而且,大壩的經濟核算及格,僅僅是其修建的必要條件。在經濟規劃中應首先實施的是經濟效益最優的方案,三峽大壩主要為發電,而多方面的經濟比較顯示,三峽電站的效益比分散在雲貴川湘鄂贛諸省山區的許多大中型電站要差得多。

從國防觀點看,三峽大壩無疑自動製造一個弱點資敵。若大壩被炸毀,則兩湖三江人民皆淪為魚鱉矣。

黃萬里的治黃策略及對於三峽工程的意見雖未被決策者採納,但他從江河及其流域地貌生成的歷史和特性出發,全面、整體地把握江河的運動態勢;他認識和尊重自然規律,把因勢利導作為治河策略的指導思想;他新穎、獨樹一幟的見地,在國內外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除科學研究外,他也懷着極大的喜悅和高昂的熱情,培養研究生,為青年教師講課並指導他們的科學研究。1998年長江特大洪水以後,他倍感焦慮,自責過去教學方面的缺陷,要求重上講台,講授治河原理。他的講稿集成長文《水經論叢·治水原理》。1987年他還曾赴美國多所大學講學,母校依利諾伊大學向他頒發了「傑出校友」的榮譽獎狀。

黃萬里自幼喜愛文史,着力於古詩詞的創作。在他生活的各個時期,無論榮辱,都留下了真摯的詩篇。他以詩言志,以詩抒情,詩歌成就了他藝術的人生。他將這些詩編成了小書《治水吟草》,金克木先生讀後,為其題詩曰:

昔有南冠今右冠,/書生報國本來難。/大堤蟻穴誰先見,/太息泥沙塞巨川。/

就在黃萬里殫精慮竭地思考治江治河的大計之時,病魔也偷偷向他襲來。1987年他做了第一次癌症手術。為治療癌症及其他重症,他先後做過四次大的手術治療,但每次又都頑強地站立起來,與疾病鬥爭了整整十五年。在這十五年裏他仍醉心於江河的研究,發表文章,給學生講課,向有關方面提出自己的意見。他在病重時曾對自己的學生說:知識分子,特別是決策者的錯誤認知是最大的禍國殃民。我們受之於民的太多了,要竭儘自己的知能報效國家,我對興建三峽工程的意見,屢屢上書中央,先後六次屢挫屢上,我要求中央領導給我30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把問題講清楚,可惜無此機會。我是看不到三峽建成的後果了,你們還能看見,幫我記着看看,但願我的話不要言中,否則損失太大了。

2001年,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年,還在學習使用計算機,對新鮮事物象年輕人一樣充滿熱情。就在這一年,當他最後一次走上講台時,他穿上了自己最喜愛的白西裝,但回到家中時已經站立不住了。在病重住院的最後日子裏,他仍十分興奮地準備迎接自己九十歲的生日。8月8日,當預感到將不久於人世時,他沒有給家人和子女留下隻言片語,卻用顫抖的手,向看望他的學生寫下了這樣的遺囑:

治江原是國家大事,《蓄》,《攔》,《疏》及《挖》四策中,各段仍應以堤防《攔》為主,為主。

漢口段力求堤固。堤臨水面宜打鋼板樁,背水面宜以石砌,以策完全。盼注意,注意。

萬里遺囑

2001-8-8

2001年8月27日,黃萬里走完了他人生最後的路程。離開了他魂縈夢繞的祖國江河大地。他走過了辛亥革命後的整個二十世紀,他遠非淡薄名利、更非不食人間煙火的完人。但是,他和他那一代中國所有的知識菁英一樣,永遠背負着民族危難的沉重的十字架;他們不會忘記戰火中苦難的人民,也不會忘記洪水肆虐下苦難的人民。正如黃萬里詩中所說「臨危獻璞平生志」,臨危獻璞是他們的宿命。他們從西方學到了先進的科學技術,更學到了科學、理性的精神。他們懂得,科學的真理是獨立於任何個人或集團的利益之外的,因此,他們決不會為權勢或偏見而放棄科學的真理。這就是黃萬里在任何打擊和挫折下,總是坦然無忌的原因。他只說真話,不說假話;他只會說真話,不會說假話。

他們活得太艱難了,可也活得堂堂正正、活得有聲有色。

2002年6月12日

2003年10月16日修正
 
 

文中那篇英文論文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三峽大壩:一場環境災難?)http://www.sciam.com/article.cfm?id=chinas-three-gorges-dam-disaster

March 25, 2008

China's Three Gorges Dam: An Environmental Catastrophe?

Even the Chinese government suspects the massive dam may cause significant environmental damage

By Mara Hvistendahl

DAM THE ENVIRONMENT: Has an environmental cataclysm been unleashed by China's Three Gorges Dam?
Valerie Crafter/iStockphoto

SHANGHAI—For over three decades the Chinese government dismissed warnings from scientists and environmentalists that its Three Gorges Dam—the world's largest—had the potential of becoming one of China's biggest environmental nightmares. But last fall, denial suddenly gave way to reluctant acceptance that the naysayers were right. Chinese officials staged a sudden about-face, acknowledging for the first time that the massive hydroelectric dam, sandwiched between breathtaking cliffs on the Yangtze River in central China, may be triggering landslides, altering entire ecosystems and causing other serious environmental problems—and, by extension, endangering the millions who live in its shadow.

Government officials have long defended the $24-billion project as a major source of renewable power for an energy-hungry nation and as a way to prevent floods downstream. When complete, the dam will generate 18,000 megawatts of power—eight times that of the U.S.'s Hoover Dam on the Colorado River. But in September, the government official in charge of the project admitted that Three Gorges held "hidden dangers" that could breed disaster. "We can't lower our guard," Wang Xiaofeng, who oversees the project for China's State Council, said during a meeting of Chinese scientists and government reps in Chongqing, an independent municipality of around 31 million abutting the dam. "We simply cannot sacrifice the environment in exchange for temporary economic gain."

The comments appeared to confirm what geologists, biologists and environmentalists had been warning about for years: building a massive hydropower dam in an area that is heavily populated, home to threatened animal and plant species, and crossed by geologic fault lines is a recipe for disaster.

Among the damage wrought: "There's been a lot less rain, a lot more drought, and the potential for increased disease," says George Davis, a tropical medicine specialist at The 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 (G.W.) Medical Center in Washington, D.C., who has worked in the Yangtze River Basin and neighboring provinces for 24 years. "When it comes to environmental change,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Three Gorges dam and reservoir is the great granddaddy of all changes."

Dam Quake
When plans for the dam were first approved in 1992, human rights activists voiced concern about the people who would be forced to relocate to make room for it. Inhabited for several millennia,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is now a major part of western China's development boom. To date, the government has ordered some 1.2 million people in two cities and 116 towns clustered on the banks of the Yangtze to be evacuated to other areas before construction, promising them plots of land and small stipends—in some cases as little as 50 yuan, or $7 a month—as compensation.

Chinese and foreign scientists, meanwhile, warned that the dam could endanger the area's remaining residents. Among their concerns: landslides caused by increased pressure on the surrounding land,  a rise in waterborne disease, and a decline in biodiversity. But their words fell on deaf ears. Harnessing the power of the Yangtze has been a goal since Nationalist leader Sun Yat-sen first proposed the idea in 1919. Mao Zedong, the father of China's communist revolution, rhapsodized the dam in a poem. The mega- project could not be realized in his lifetime, however, because the country's resources were exhausted by the economic failures of the Great Leap Forward in the late 1950s and then the social upheaval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from the mid-1960s a to the early 1970s. Four decades later, the government resuscitated Mao's plans. The first of the Yangtze's famed gorges—a collection of steep bluffs at a bend in the river—was determined to be the perfect site.

In June 2003, nine years after construction began, the state-owned China Yangtze Three Gorges Development Corporation (CTGPC) filled the reservoir with 445 feet (135 meters) of water, the first of three increments in achieving the eventual depth of 575 feet (175 meters). The result is a narrow lake 410 miles (660 kilometers) long—60 miles (97 kilometers) longer than Lake Superior—and 3,600 feet (1,100 meters) wide, twice theof the natural river channel. Scientists' early warnings came true just a month later, when around 700 million cubic feet (20 million cubic meters) of rock slid into the Qinggan River, just two miles (three kilometers) from where it flows into the Yangtze, spawning 65-foot (20-meter) waves that claimed the lives of 14 people. Despite the devastating results, the corporation three years later (in September 2006) raised the water level further—to 512 feet (156 meters). Since then, the area has experienced a series of problems, including dozens of landslides along one 20-mile (32-kilometer) stretch of riverbank. This past November, the ground gave out near the entrance to a railway tunnel in Badong County, near a tributary to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4,000 cubic yards (3,050 cubic meters) of earth and rock tumbled onto a highway. The landslide buried a bus, killing at least 30 people.

Fan Xiao, a geologist at the Bureau of Geological Exploration and Exploitation of Mineral Resources in Sichuan province, near several Yangtze tributaries, says the landslides are directly linked to filling the reservoir. Water first seeps into the loose soil at the base of the area's rocky cliffs, destabilizing the land and making it prone to slides. Then the reservoir water level fluctuates—engineers partially drain the reservoir in summer to accommodate flood waters and raise it again at the end of flood season to generate power—and the abrupt change in water pressure further disturbs the land. In a study published in the Chinese journal Tropical Geography in 2003, scholars at Guangzhou’s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predicted that such tinkering with the water level could trigger activity in 283 landslide-prone areas.

That is apparently what happened to the 99 villagers of Miaohe, 10 miles (17 kilometers) upstream of the Yangtze, who saw the land behind their homes split into a 655-foot- (200-meter-) wide crack last year, soon after the reservoir water level was lowered for the summer floods. Officials evacuated them to a mountain tunnel where they camped for three months.

One of the greatest fears is that the dam may trigger severe earthquakes, because the reservoir sits on two major faults: the Jiuwanxi and the Zigui–Badong. According to Fan, changing the water level strains them. "When you alter the fault line's mechanical state," he says, "it can cause fault activity to intensify and induce earthquakes."

Many scientists believe this link between temblors and dams—called reservoir-induced seismicity—may have been what happened at California's Oroville Dam, in the foothills of the Sierra Nevada. The largest earthen dam in the U.S., it was constructed on an active fault line in the 1950s and filled in 1968. Seven years later, when the reservoir's water supply was restored to full capacity—after engineers lowered it 130 feet (40 meters) for maintenance—the area experienced an unusual series of earthquakes. U.S. Geological Survey seismologists subsequently found a strong link between the quakes and the refilling of the reservoir.

The Oroville area was sparsely populated, so little damage was done. But earthquakes have also been connected to past hydropower projects in China, where dams are often located in densely populated and seismically active river basins. Engineers in China blame dams for at least 19 earthquakes over the past five decades, ranging from small tremors to one near Guangdong province's Xinfengjiang Dam in 1962 that registered magnitude 6.1 on the Richter scale—severe enough to topple houses.

Surveys show that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may be next. Chinese Academy of Engineering scholar Li Wangping reports on the CTGPC's Web site that the area registered 822 tremors in the seven months after the September 2006 reservoir-level increase. So far, none have been severe enough to cause serious damage. But by 2009, the dam's water level is set to be raised to its full 575-foot capacity and then lowered about 100 feet (30 meters) during flood season. That increase in water pressure, in water fluctuation and in land covered by the reservoir, Fan says, makes for a "very large possibility" that the situation will worsen.

Local news media report that whole villages of people relocated to make room for the dam will have to move a second time because of the landslides and tremors, indicating that officials failed to foresee the full magnitude of the dam's effects. Guangzhou's Southern Weekend late last year reported that villagers in Kaixian County were eager to move again, citing landslides, mudslides and ominous cracks that had appeared in the ground behind their homes. They also hoped that moving might resolve land allocation issues: Some said they received only half of the acreage they had been promised.

Water Displacement
The dam is also taking a toll on China's animals and plants. The nation—which sprawls 3.7 million square miles (9.6 million square kilometers)—is home to 10 percent of the world's vascular plants (those with stems, roots and leaves) and biologists estimate that half of China's animal and plant species, including the beloved giant panda and the Chinese sturgeon, are found no where else in the world. The Three Gorges area alone accounts for 20 percent of Chinese seed plants—more than 6,000 species. Shennongjia, a nature reserve near the dam in Hubei province, is so undisturbed that it is famous for sightings of yeren, or "wild man"—the Chinese equivalent of "Big Foot"—as well as the only slightly more prosaic white monkey.

That biodiversity is threatened as the dam floods some habitats, reduces water flow to others, and alters weather patterns.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spurred deforestation and pollution in surrounding provinces in central China, endangering at least 57 plant species, including the Chinese dove tree and the dawn redwood. The reservoir created by Three Gorges dam threatens to flood the habitats of those species along with over 400 others, says Jianguo Liu, an ecologist at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and guest professor at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who has done extensive work on biodiversity in China.

The dam further imperils delicate fish populations in the Yangtze. Downstream, near where the river empties into the East China Sea, the land around the Yangtze contains some of the densest clusters of human habitation in the world, and overfishing there has already endangered 25 of the river's 177 unique fish species. According to a 2003 letter to Science by Wuhan University ecologist Ping Xie, many of these fish evolved over time with the Yangtze flood plain. As the dam decreases flooding downstream, it will fragment the network of lakes around the as well as lower the Yangtze's water level, making it difficult for the fish to survive. The project has already contributed to the decline of the baiji dolphin, which is so rare that it is considered functionally extinct.

The reservoir could also break up land bridges into small islands, isolating clusters of animals and plants. In 1986, Venezuela's Raúl Leoni Dam flooded 1,660 square miles (4,300 square kilometers) of land, creating the vast Lake Guri, along with a scattering of nonsubmerged land. The nascent islands lost 75 percent of their biological species within 15 years, according to research published in Science.


To determine the true toll, the Three Gorges Dam is taking on animal and plant species, Liu says, long-term data is needed, so that decreases in population totals can be compared with natural species fluctuation. But he cautions that many of the dam's effects may not be immediately apparent. The project is altering reproduction patterns, meaning it may already be too late for some plants and animals. "In the short term, you see the species still there, but in the long term you could see [them] disappear," Liu says. It is here that State Council representative Wang's allusion to "hidden dangers" rings especially true.

Disease and Drought
When officials unveiled plans for the dam, they touted its ability to prevent floods downstream. Now, the dam seems to be causing the opposite problem, spurring drought in central and eastern China. In January, the China Daily (the country's largest English-language newspaper) reported that the Yangtze had reached its lowest level in 142 years—stranding dozens of ships along the waterway in Hubei and Jiangxi provinces. An unnamed official with the Yangtze River Water Resources Commission blamed climate change, even as he acknowledged that the dam had reduced the flow volume of the river by 50 percent. To make matters worse, China is now plowing ahead with a controversial $62-billion scheme to transfer water from the Yangtze to northern China, which is even more parched, through a network of tunnels and canals to be completed by 2050.

Meanwhile, at the mouth of the Yangtze residents of Shanghai, China's largest city, are experiencing water shortages. The decreased flow of fresh water also means that saltwater from the East China Sea now creeps farther upstream. This, in turn, seems to be causing a rise in the number of jellyfish, which compete with river fish for food and consume their eggs and larvae, thereby threatening native populations that are already dwindling as a result of overfishing. In 2004, a year after the dam was partially filled, scientists noted a jellyfish species in the Yangtze that had previously only reached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effects of the dam's disturbance of whole ecosystems could reverberate for decades. G.W.'s Davis is part of a project researching the disease schistosomiasis (a.k.a. snail fever or swimmer's itch), a blood parasite transmitted to humans by snails; people can get it by swimming or wading in contaminated fresh water when infected snails release larvae that can penetrate the skin. (Symptoms include fever, appetite and weight loss, abdominal pain, bloody urine, muscle and joint pain, along with nausea, a persistent cough and diarrhea.) The snails used to breed on small flood plain islands where annual flooding prevented a population explosion. Now, the decreased flow downstream from the dam is allowing the snails to breed unchecked, which has already led to a spike in schistosomiasis cases in some areas.

According to Davis, such alterations could precipitate a rise in other microbial waterborne diseases as well. "Once you dramatically change the climate and change water patterns, as is now seen in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he says, "you change a lot of environmental variables. Almost all infectious diseases are up for grabs."

The official recognition of the dam's dangers suggests that the project's environmental and public health impacts are starting to sink in. Political analysts speculate that President Hu Jintao and Premier Wen Jiabao are eager to distance themselves from a project they inherited. Although halting plans at this point would be an admission of government error, the openness following the Chongqing meeting raised the hopes of worried scientists that officials would take action to minimize the project's environmental and public health fallout.


Government-funded institutions have been quietly assessing possible recourses. Officials say they've spent more than $1.6 billion on fortifying landslide-prone areas and will spend an additional $3.2 billion on water cleanup over the next three years. In January the CTGPC signed a memorandum of understanding with the Nature Conservancy allowing that organization to consult on species protection and river health in the dam area. China's Ministry of Health, meanwhile, is trying to control schistosomiasis infections with a combination of drugs and applications of molluscicides, pesticides that wipe out the disease's snail carriers.

But these measures may not be sufficient to avert disaster. In February China's St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dministration said reservoir water quality targets had not been reached despite a cleanup effort that had been underway since 2001. And fighting schistosomiasis requires a more holistic, multi-pronged approach—particularly now that ecosystems in the Three Gorges region have been altered. To ward off an outbreak, Davis says, the government would have to prevent the use of night soil as fertilizer, build cement irrigation ditches, and ensure area villagers access to clean water. So far, that hasn't happened.

Government Oversight
In the wake of media reports about the government's concerns, officials began to backpedal. In a November 2007 interview with state news agency Xinhua, State Council's Wang claimed that "no major geological disasters or related casualties" had occurred since the reservoir's water level was raised in 2006; five days later, the earth in Badong crumbled and the railroad tunnel landslide wiped out the bus and its passengers.

Following a brief period of openness, discussion of the dam's environmental effects has once again become largely taboo in China. Government officials fear that continued free discussion of the project's ramifications could lead to civil unrest. One internationally published Chinese scientist working in the Yangtze Basin declined to comment publicly, noting, "This is a very sensitive topic…. I can't give hypotheses."

Despite the Three Gorges dam's growing list of problems, however, hydropower remains an integral—and ostensibly green—component of China's energy mix. China still draws 82 percent of energy from coal, but large dams are crucial to the country's climate change program, which aims to increase its proportion of electricity from renewable resources from the current 7.2 percent to 15 percent by 2020. Over one third of that will come from hydropower—more than from any other source. Twelve new dams are planned for the upper Yangtze alone.

The logistical and environmental hurdles involved in executing these dams underscore China's commitment to hydropower. The Yangtze's newest dams include several smaller projects that are necessary to alleviate sedimentation caused by the Three Gorges reservoir. In his 2007 report to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Prime Minister Wen Jiabao said that China had relocated 22.9 million people to make room for its large hydroprojects.

China's original goal was to fill the reservoir to its maximum level by 2013. Despite all the trouble, that was moved up to 2009, Fan says, to boost hydropower output by an additional 2.65 billion kilowatt-hours each year.

"For the economic interests and profit of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 Development Corporation," he says, "that's very important. But the function of any river, including the Yangtze, is not only to produce power. At the very least, [a river] is also important for shipping, alleviating pollution, sustaining species and ecosystems, and maintaining a natural evolutionary balance."

"The Yangtze doesn't belong to the Three Gorges Project Development Corporation," Fan adds. "It belongs to all of society."


 

阿波羅網責任編輯:紫薇

來源:網友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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