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在即,中共審查當局忙得不可開交。民間經濟專家們說:「經濟情況比政府統計的要糟糕得多。」當這種說法在網絡媒體和社交媒體迅速擴散時,審查部門在忙着刪除相關文章和視頻。
12月11日起,中共黨魁習近平主持下舉行了為期兩天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決定明年的經濟增長目標和經濟政策方向。在這個會議之前,這似乎是為了防止對中國經濟的悲觀論擴散而採取的措施。
從海外社交媒體上的講話稿來看,這是可能會讓中共當局緊張的內容。國有金融公司國投證券首席經濟學家高善文說:「過去3年,中國經濟增長率每年誇大3個百分點,共被高估了10個百分點。」就是說,去年中共國公佈的增長率為5.2%,實際上是2.2%左右。
東北證券首席經濟學家付鵬也說:「過去兩年網約車司機增加了2000萬人。中產階層的沒落正式開始了。」
「增長率統計與消費和投資的勢頭背道而馳」
高善文12月3日在廣東深圳舉行的2025年投資戰略說明會的演講中分析了今年中國經濟狀況。
他將中共國經濟的現狀概括為「生機勃勃的老年人、死氣沉沉的青年人,和生無可戀的中年人」。老年人靠着可預測的養老金,過着穩定的消費生活,而沒有工作、對未來收入的增加也失去希望的青年人則節衣縮食,勉強支撐。中國31個省市、省及直轄市的統計顯示,年輕人比重越高的地方,消費增長率越低。
他還對2020年房地產泡沫開始破滅後政府公佈的3年增長率統計提出了質疑。與城市就業人口趨勢、投資增長率、物價指數變化等不符。在2020年新冠疫情大流行開始之前,中國的消費、投資增長率和經濟增長率呈現出相似的趨勢。但在過去的3年裏,政府公佈的增長率遠高於消費增長率或投資增長率。
失業人口估計為4700萬人
高善文表示,根據這一分析,過去3年每年的增長率被高估了3個百分點,加起來達到10個百分點。就是說,從政府公佈的數據中每年減去3個百分點,才會與消費和投資增長率的趨勢接近。
他對就業人數也做了類似的分析。中國城市就業人口在新冠疫情開始後急劇減少,在動態歸零防疫政策結束的2023年開始恢復,目前還沒有增加到符合長期增長趨勢的程度。他分析說,以此為基礎推算,有4700萬人是沒有像樣工作的失業者。這相當於截至2023年底中國城市就業人口(4.7億人)的10%。
高善文是中國國內數一數二的宏觀經濟專家,曾在國務院(政府)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工作。李克強總理在任時,他還經常參加總理主持的專家座談會。
12月9日,一對年輕男女在北京市內一家便利店外的街頭用餐。歐洲新聞圖片社、韓聯社
「像日本一樣,失去的35年即將到來」
11月24日,付鵬在滙豐私人銀行在上海主辦的一場演講中的發言引發了問題。他在會上說:「由於人口老齡化等原因,中共國經濟從新冠疫情之前的2019年開始就已經進入了結構性的需求低迷周期。如果不能解決內需低迷的問題,中國也可能像日本一樣面臨『失去的35年』。」
他說:「去地方現場調查一看,過去兩年網約車司機突然增加了2000萬人,他們是從哪裏來的?答案是中產階層的沒落。」有分析認為,因房地產泡沫破滅、大規模失業、工資下降等原因而沒落的中產階層,為了生計紛紛湧向網約車司機和送貨司機。
付鵬對中國政府的經濟刺激政策也持否定態度。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時,4萬億元人民幣的大規模經濟刺激政策創造了有效的需求,取得了成效,但現在他說,通過舉債建設基礎設施的方式無法再提高消費。隨着增長的時期落幕,應該把重點放在再分配上。
習近平「消除貧困階層」也受到批評
12月7日,中共國經濟報紙《經濟觀察報》報道稱:「中國的低收入群體規模約為9億人。」
勞動經濟專家、浙江大學共享與發展研究院院長李實在接受該報採訪時表示:「據推算,未達到中產階層收入水平的低收入層約有9億人,佔總人口的65%。」
中泰證券首席經濟學家李迅雷去年年底也曾在一家經濟雜誌上發表文章稱:「以2021年為準,月收入在2000元(約40萬韓元)以下的人口達到9.64億人。」習近平把消除貧困層視為自己的政績之一,專家們正面批評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