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5日至2020年1月20日,我用了10個多月的時間,環遊了美洲大陸的16個國家,並且對這16個國家的華人進行了田野調查,本篇主介紹南美洲九個國家的華人生存情況,有所在國華人的故事也有華人社區的情況。
這九個南美洲國家分別是:巴西、烏拉圭、巴拉圭、厄瓜多爾、哥倫比亞、秘魯、玻利維亞、智利、阿根廷。
01
聖保羅華人來自全國各地
今天中午拜訪了一位(巴西)聖保羅當地的華人朋友,暫且就叫他陳哥吧。
陳哥廣東人,午飯自然就到了一家廣東館子裏吃茶點。
吃完後,他帶我逛了整個聖保羅downtown,也就是聖保羅最髒最亂的地區,這些地區包括聖保羅大教堂,25街,這一帶的地區都非常危險。
聖保羅的華人大概有30萬,從福建人,台灣人,浙江青田溫州義烏東陽,到廣東甚至東北三省,全國各地的人群在這裏都能找到。
所以中國人在聖保羅吃也很方便,所有菜系的中餐館都能找到,並有KTV,中國書店等各種國內配套的娛樂設施,可以在這裏很中國地生活。
我問陳哥真的有傳說中的華人黑社會嗎?
他說我沒有碰到過,但是這邊福建人每個人都有向黑社會交一筆保護費。
我問,其他人不用嗎?
他說,不用。
我問,那麼他們怎麼區分福建人和其他省份的人?
他說,我也覺得很神奇,只要福建人一到聖保羅住下,這幫黑社會就知道了。
我問,交保護費,保護了什麼?
他說,什麼也保護不了。
02
華人基本都能掙到錢
談到陳先生的經歷。
他說,這幾天中國人越來越多了。
我問,這些近年新增的中國人是以東南沿海過來的為主,還是一些內陸省份的為主。
他說,主要都是親戚帶親戚,原來的省份為主。
他說,巴西人實在太懶,在這邊華人競爭力很強,你想想,華人市場基本凌晨兩點就開門,因為這時候剛好是外州進貨大巴到聖保羅的時間,這個時候生意最好。哪個巴西人願意起這麼早做生意?
兩億人口的巴西,是一個足夠龐大的市場,而中國人像在東南亞幾代的華人一樣,在這個國家從白手起家到置產置業,大把的中國人在這裏買房買地開辦公司商場。
陳哥帶我走過這幾個聖保羅最危險的街區。一個華人面孔的老太太拉着小鐵推車和我們擦肩而過,我問,這老太太是華人嗎?
他說是。
我好奇問,那麼她為啥拉着一個鐵托車貌似要取貨的樣子。
他說,像這種基本就是年輕的中國人夫妻在這裏創業,孩子生在這裏後,把自己父母接過來帶小孩,父母有時間就在子女店裏幫幫忙。
在橋頭又看到一堆華人面孔的母女,在擺攤。母親樣子一看就是中國大陸婦女的打扮,我又問,那這對母女呢?
他說,應該是女的平時在店裏打工,周末叫上學的女兒出來在街頭擺攤賺錢。
巴西華人的模式和早期東南亞湧入的華人比較類似,同鄉帶同鄉,親戚帶親戚。在巴西久住的華人幫親戚買好機票,處理好一切證件手續,把親戚帶到這裏。
但是條件是新來者必須在親戚商鋪內無條件打幾年工,換取自由身。等到換取自由身,再積累資本,開設門面。
很多從零到有的華人,就是通過這樣模式進入聖保羅,並在日後賺取一桶金。
03
華人成為各種部門的主要目標
這是shopping25街的華人市場,年年被查封,原因在於賣假冒偽劣,偷稅漏稅,這都是中國人存在的漏洞。
巴西相關部門政府職員也是用各種手段能卡油就卡油,能拿錢就拿錢。民主投票制似乎只有在英德系以及日本,能夠完成較高的行政辦事效率,在拉美,民主選舉制依然預防不了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