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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登湖:成年人真正的療愈,從看見自己開始

知乎上有人問:

「如果要送給朋友一本紙質書,你會選擇哪一本?」

高贊回覆說:

「如果只能送一本紙質書,它就是《瓦爾登湖》。」

雖說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萊特。

但對於很多喜歡紙質書的讀者來說,每個人心中都可能存在一個「瓦爾登湖」。

《瓦爾登湖》的譯者李繼宏說:

每個人都能夠清醒地活着,追隨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和想法,去成為與眾不同的、獨立自主的人,這是梭羅的理想。

在《瓦爾登湖》這本書中,梭羅講述了自己離開喧囂塵世,來到瓦爾登湖之後的日常種種。

以及,對人生的種種思考。

在真正的寧靜中,他扔掉曾經桎梏自己的包袱,擺脫囚禁自我的累贅,把更好更有價值的事物請進靈魂。

讀完這本書後,你會發現,梭羅從前的迷惘、當下的彷徨和對未來的計量,何嘗不是當代人生動的剪影?

曾經,我們也被命運扼住咽喉,在現實生活的鞭打之下無所遁形、遍體鱗傷。

而在歷盡無常之後才明白,人生所有經歷,不過是為了風雨之後遇見更好的自我。

成年人真正的療愈,從看見自己開始。

梭羅出生在馬薩諸塞州的康科德鎮,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衣食無憂。

哈佛大學工商管理專業畢業後,梭羅像其他人一樣進入社會,開始謀生。

他去到當地學校當教員,因為看不慣用體罰的方式教學,兩個禮拜後就憤然離職。

他為一家雜誌社供稿,煞費苦心寫作,卻得不到編輯賞識,換來一次次打擊。

他自告奮勇,成為鎮上的「暴風雨和暴風雪的督察員」、森林小徑和岩石橋樑的測量員,卻「無法歸入本鎮公職人員之列」,無法申領微薄的薪水。

……

生活好似跟梭羅開了個玩笑,不管他做什麼,都無法像旁人那樣「善始善終」。

梭羅只好回到了家,跟着父親學製造鉛筆。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做出的鉛筆品質極好,不僅受到了化學家和藝術家的讚揚,而且還獲得了權威認證。

按照常理來說,梭羅本可以申請專利,子承父業,通過精湛的製造工藝謀得不錯的生活。

但是,清醒不過梭羅,他追求的並非聲名顯赫,也非腰纏萬貫。

他真正在乎的,是尋求人生在世的意義,是與自己對話的自省豁達。

於是,他放下現在擁有的一切,來到人煙稀少的瓦爾登湖。

湖光春色中,梭羅望着大自然給予的無窮生命力,才感到了一絲舒暢和解脫。

萬般煩惱,皆由心起,世俗眼中的功成名就就像手裏的沙,抓的越緊流失得越快。

正如一句話說的那樣:

「只注意別人眼中的自己,永遠找不到真實的自己。」

你看,梭羅從不關心口袋有多少錢,也不關心自己是否出名,別人如何看他也不重要。

不管外面的世界日益繁榮,他的內心始終擁有一方淨土。

看清心之所向,才會寧靜地感知世界,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

畢竟,人生從來是一片曠野,而不是一條軌道。

在瓦爾登湖畔的貝克農場,梭羅遇到了約翰·菲爾德一家。

為了所謂的「美國夢」,他們從愛爾蘭跋涉至此。

男主人老實而無可奈何,每天早出晚歸,為鄰近的農場主翻耕沼澤,每翻耕一英畝地,報酬只有十塊錢;

女主人潑辣而野心勃勃,她每天敦促丈夫出工,總覺得丈夫「再勤勞一點」,自己和孩子們的境遇就會改變。

然而,事與願違。

這些年來,菲爾德忙忙碌碌,但他們還是只夠租住在樹林深處最簡陋的小屋裏,屋頂漏雨,沒有像樣的家具,全家都吃不飽飯,甚至連乾淨的水都喝不上。

然而,他們卻一直沉淪於此,為了心中虛無縹緲的夢想不遺餘力,不辭辛苦。

在書中,像約翰·菲爾德這樣的情況,梭羅還寫過不少。

有人想要房子,只是看到別人有,卻不清楚房子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

盲目跟風,結果落得窮困潦倒,狼狽不堪。

有人想要皮帽,卻在擁有了之後開始抱怨,因為她看到別人竟然擁有一頂皇冠。

一味追逐,結果慾壑難填,跌入貪婪的深淵。

稻盛和夫說:「世界上最大的監獄,就是人的內心。」

放眼現實生活,書中的情景並不陌生。

為了成為他人眼中的「精英」,拼命透支信用卡購置大牌奢侈品;為了讓孩子不輸在起跑線,砸鍋賣鐵住進學區房……

虛假的精緻,已成為不少人追逐的「標杆」。可是,這些外在的東西並不能使人披盔甲,戰無不勝。

反而是,過度迎合的執念,會像迷藥一樣給人帶來不切實際的幻覺。

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在瓦爾登湖,梭羅選擇放下執念,真正享受生活的樂趣。

從前,他執着於大魚大肉,覺得山珍海味就該如此;

現在,他開始吃素,並在回歸自然的過程中收穫生命真正的供養,其實沒有那麼複雜。

曾經,他覺得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就是浪費生命;然而,當他開始真誠地迎接朝霞和落日,竟也覺得世界如此美妙。

真正的怡然自得,是和山河湖海朝暮相伴的自由豁達;是和雨雪風霜親密接觸的自洽愉悅。

就像梭羅自己說的那樣:

在瓦爾登湖畔,人們可以享受到自由、獨立的生活方式,它讓我們重新審視人與自然的關係,以及我們對生活的追求和價值觀。

在瓦爾登湖畔,梭羅住小木屋,平時不喝茶,不喝咖啡,不吃黃油,不飲牛奶。

所以他不用為了得到這些,而去勉強自己做那些多餘的營生。

即便有個農人對梭羅說:「你不能只靠吃蔬菜活着,蔬菜對骨頭一點兒用都沒有。」

對此,梭羅從不在意。

梭羅認為:

生命,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我還沒嘗試過的一次實驗,他們嘗試過了,可是對於我卻沒有多少可以借鑑。

所以,大可不必因為他人的言論過度思考,也不必杞人憂天於那些未發生之事。

想起意大利的一個短片《星期六》。

一個清晨,獨居男子一邊吃香蕉,一邊盤算今天的工作清單:

洗碗、洗衣服、丟垃圾、支付賬單、打掃浴室,還要打個電話給媽媽,晚上還要再安排其它有意思的事情。

於是,他在腦海里把所有要做的事情過了一遍:從事情開始到結束,並且預想了每件事情最好和最壞的結果。

除此之外,他在思考的間隙,還試圖從所有的方式中找到「最優解」。

然而,等到了日落黃昏,月下樹梢——

碗還在水槽里,髒衣服在洗衣籃里,賬單也沒有付……

男子什麼事都沒有做,卻感覺身心疲憊。

這就是典型的「內耗型人格」。

腦海里有N個念頭,常常胡思亂想,習慣性悲觀處世。

糾結、擰巴、內心戲一出接一出,直到心中的思慮慢慢累積成一座大山,將自己的神經壓垮。

中國有句老話:「有心者有所累,無心者無所謂。」

的確,世界複雜多變,我們無時無刻被迫「傾聽」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干擾內心原本的判斷力和行動力。

但是,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身在喧囂,試着為心靈做減法,屏蔽額外的噪音和指點。

真正厲害的人,都懂的全身心投入自己的詩和遠方。

有人說,梭羅的《瓦爾登湖》是孤獨的。

他在轟鳴的世界中,辟一方淨土,與天地作伴。

他在瓦爾登湖畔的「歸隱」,看似是為了暫時擺脫「生命之重」,實則是找尋永恆的生命歸屬。

林清玄說:

如果你要享受清歡,唯一的方法是守住自己小小的天地。

洗滌自己的心靈,放下執念,不浮不躁,不慌不忙,以清淨心看世界,以歡喜心過生活,以平常心生情味,以柔軟心除掛礙,淡定從容地過好每一天。

人活到極致,一定是看見自我後的豁達通透,清醒深刻。

如果你現在正在低谷徘徊,不妨看看梭羅的《瓦爾登湖》,說不定在向內走的靜謐中,你的疑惑也尋覓到了答案。

火星辰,步履不停。

願我們都能守得住內心世界的完整,捨棄無關緊要的雜念,尋得精神世界的寧靜致遠。

責任編輯: 李華  來源:十點讀書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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