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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濠仲:拒當川普副手?德桑蒂斯終於道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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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共和黨總統初選正如火如荼進行,根據FiveThirtyEight民調機構的最新統計,儘管川普拉開了和第二名的差距,以51%比19.5%大幅領先佛州州長德桑蒂斯,但在跨黨派選民調查中,有高達56.5%的選民對川普呈負面觀感(unfavorable),所以就算他目前暫時以45%的全美支持度領先拜登的40%,選舉變數仍然存在。

德桑蒂斯艱難的抉擇,關鍵不在「美國副總統」要做什麼,而是「川普副手」必須是什麼。(美聯社

另方面,德桑蒂斯的黨內支持度雖遠不如川普,但FiveThirtyEight調查中,若是德桑蒂斯對上拜登,當下也會以41%微幅勝過拜登的40%,而他所得到的選民負評,也沒有川普這麼嚴重。於是,當然會有共和黨支持者建議何不考慮「川德配」。一來,德桑蒂斯去年才在佛州取得壓倒性連任,可以有效鞏固共和黨票倉,二來,1978年出生的他,正好平衡川普的高齡。不過,包括德桑蒂斯和川普陣營,7月初卻已雙雙否定了兩人「1+1≥2」的搭檔可能。

德桑蒂斯的說法是:「我不是二號人物」,他強調作為佛州州長,自己是「一名領導者」,已取得許多成就,之後可以做更多事,但不是副總統,因為副總統實質上並沒有任何權力。今天之前,他確實已曾表明過,「(總統選舉)贏得51%選票的意思,是讓我能擁有100%的行政權」。

至於川普方面,自德桑蒂斯宣佈投入總統初選,初期讓人眼睛為之一亮時,川普便已一改當初對德桑蒂斯如「長者提攜年輕人」般的態度,直接視同政敵,原本還會主動淡化兩人間的緊張關係,之後則是不斷發動攻勢,直到共和黨這位明星州長的初選民調明顯下滑,川普更相信靠自己就能重返白宮,川普發言人史蒂芬前不久才又譏諷德桑蒂斯的支持度(黨內民調)少的可憐,兩人「合體」機會愈來愈不被看好。

除了兩方態度,制度上也有障礙。即美國憲法第12修正案規定了「禁止選舉團成員投票選出與自己來自同一州的總統和副總統(其中至少一人不得與自己屬於同一州的居民)」。也就是說,如果川普選擇德桑蒂斯搭檔競選,「兩個佛州人」將有可能失去佛州30張選舉人票,這部分已有法界人士建議,德桑蒂斯為現任佛州州長,所以或可由川普將居住地從佛州遷回紐約州就算解套。但眼前川普似乎沒有如此大動作去凸顯德桑蒂斯重要性的必要,川普更沒有過如此「放下自我」的經驗。

當然,川普需不需要德桑蒂斯是一回事,問題亦在德桑蒂斯願不願意「屈就」川普副手?

回顧川普第一任期,若以「混亂面」觀察,最大的原因往往是出自川普的領導統御,川普施政風格特色之一,在他經常以一種獨特且搖擺不定的方式影響自己政府各部會的政策,間接造成官僚機構彼此間的爭鬥,以至有所謂「精神分裂施政」的批評出現,他無畏破壞正常決策機制已是不爭的事實,自詡為「我不是二號人物」的德桑蒂斯難道不會顧忌日後兩人共事將衝突不斷?尤其德桑蒂斯本身也是一位「政治拳擊手」,他在州長任內祭出的「不要說同性戀」政策,以及悍然宣佈要取消迪士尼在佛州的特許經營就是最明顯例子,他的硬派風格曾經一度讓自己被比喻為「川普接班人」,而這反而讓他最不適合扮演川普副手。

川普民粹式的發言受到共和黨人喜愛,反映在民調上,就是遠遠超越黨內一票總統競爭者,共和黨內想搭川普便車的人大有人在,但恐怕絕大多數是着眼於個人「政治第二春」,因而或許並不介意川普極具個人化的決策風格,將導致自己「被邊緣化」、「背黑鍋」,甚至可能因為掌握不了陰晴不定的總統,隨時「被請辭」。德桑蒂斯有沒有必要冒着自毀前程的風險,只因為能擠進白宮?

以現實面,德桑蒂斯就算輸掉黨內初選,他還是佛州州長,對一位具有高度權力欲的政客來說,「光杆副總統」誘因確實不大。其次,一輪黨內初選,或者也讓德桑蒂斯對自己和川普都有了更進一步評估,他從一度威脅川普,到今天顯然後繼乏力,那麼,川普先是禮遇他,繼之攻擊他,接着貶抑他(通通都是川普自己公開的言詞),他最後若甘願居於副手,難保川普心底又會多看得起他?終究,德桑蒂斯艱難的抉擇,關鍵不在「美國副總統」要做什麼,而是「川普副手」必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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