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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軼事:一個離家出走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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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帝楊堅是奔着當一個萬古流芳的好皇帝去的,作為隋朝的開國皇帝,他平息了西晉末年到隋朝建立將近四百年的戰亂,結束了長期的分裂割據局面,建立了五胡亂華後漢族的大一統王朝——隋朝,促進了北方民族的大融合和南方經濟的發展,開創了開皇之治的盛世之景。既是開國皇帝,又是盛世之主,隋文帝怎麼說也算是皇帝之中屈指可數的人物了,然而,這樣一個勵精圖治、掌握生殺予奪大權的帝王卻說出了‌‌「吾貴為天子,而不得自由‌‌」的話,這句話居然還是在離家出走的途中說出來的,這就更耐人尋味了,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感慨呢?

說起離家出走,可能很多人都不陌生,多常見的一個事兒啊,現在社會上青少年因為家庭糾紛離家出走的事層出不窮,已經沒什麼稀奇的了,可皇帝離家出走,那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能讓皇帝離家出走,皇后獨孤氏可是不得不提的人物。

隋文帝楊堅,一直被人貼上‌‌「懼內‌‌」的標籤,他的皇后,就是歷史上著名的母獅子獨孤伽羅。獨孤伽羅最為顯著的個性就是性忌妾媵,妒殺尉遲女這件事令她背上了千古第一奇妒之名。

獨孤伽羅是北周名將獨孤信的小女兒,獨孤信看楊堅性格沉穩,儀表堂堂,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氣度令他甚為滿意,於是,獨孤信就把十四歲的小女兒獨孤伽羅嫁給了楊堅。兩人也算是門當戶對。楊堅本身就是貴戚,政治上有了老丈人獨孤信的幫助,怎麼說也要比常人好走太多,可是上天卻總是喜歡在人躊躇滿志、打算大展身手的時候絆你一跤,讓你跌個大跟頭。

兩人成婚不過月余,獨孤信就在與北周權臣宇文護的政治鬥爭中落敗,獨孤信被殺之後,年方十四的獨孤伽羅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從前的她家族顯赫、備受榮寵,如今卻父母雙亡,族親凋敝,淪為了罪人之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連楊堅的仕途都受到了影響,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按照古人的說法,獨孤伽羅簡直稱得上是‌‌「克夫小能手‌‌」了,怎麼着也遭人嫌棄啊,可是楊堅沒有,家門劇變讓楊堅更加心疼年輕的妻子,楊堅在獨孤伽羅最無助的時候依然堅定地守護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記載:‌‌「初,高祖與獨孤後甚相愛重,兩人的感情,在政治的陰影下不消反增,攜手共進,伉儷情深。他們在一次又一次的政治鬥爭中守望互助,躲過從天而降的災難,並許下了無異生之子,相守到白頭的誓言。

宇文護倒台後,由於楊堅沒有依附宇文護的勢力,周武帝下旨將楊堅的女兒楊麗華聘為皇太子宇文贇的太子妃,夫妻倆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然而好景不長,楊堅因為面相奇特、氣魄過人,而受到周武帝心腹王軌和齊王宇文憲的猜忌,兩人甚至進言勸周武帝殺掉楊堅,雖然周武帝並不迷信相面這種‌‌」偽科學‌‌「,但這恰恰給楊堅敲響了警鐘,他只有更加謹慎行事,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周武帝死後,其子宇文贇即位,是為周宣帝。周宣帝殘暴不仁,在收拾了一批宗室大臣之後,周宣帝的屠刀指向了岳父楊堅。周宣帝相繼冊立了四個皇后,隨後又打算令皇后楊麗華自盡,意圖藉此來向楊家發難,千鈞一髮之際,獨孤伽羅闖宮求情,‌‌」詣閣陳謝,叩頭流血‌‌「才挽救了女兒和家族的命運。

考慮到家族和妻兒隨時都有性命之憂,楊堅試圖通過外放來免受災厄。不過,他的願望並沒有達成。短命的周宣帝即位兩年便暴病身亡。靜帝少不更事,宣帝幸臣矯詔令外戚身份的楊堅入宮輔佐幼帝,試圖通過操縱楊堅來掌控北周的最高權力。

楊堅的出頭之日終於來了。在一番爭權奪利之後,楊堅取得了勝利。此時,他面臨着一個艱難的抉擇,因為他既可以輔佐小皇帝,成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又可以趁機奪位、取而代之,當一個再不受制於人的帝王。

選前者對於根基薄弱的他非常簡單,選後者卻要面臨北周舊臣的激烈反對,一旦失敗,便會家破人亡。該怎麼選?楊堅的選擇困難症發作了,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妻子獨孤伽羅派心腹入宮給楊堅捎了一句話:‌‌」大事已然,騎獸之勢,必不得下,勉之!‌‌「什麼意思呢?現下你已經成了騎虎難下之勢,何不自己翻身做皇帝呢?獨孤伽羅的支持讓楊堅有了大幹一場的信心,他當即決定:這天下大權,他要一人獨掌。

楊堅建立了隋朝,三天之後便冊立了獨孤氏為皇后,獨孤氏不准他有其他嬪妃,他為了獨孤氏‌‌」六宮虛設,旁無姬侍‌‌「。在楊堅的寵愛縱容之下,獨孤氏的小性子和政治頭腦都有了極大的發揮餘地。獨孤皇后制定了一份很不合理的內外命婦制度,導致她去世之後,楊堅和隋煬帝楊廣不得不重新修訂後宮制度。

歷史上的獨孤皇后通曉經史,聰慧過人,開皇年間的許多政治決策都有她的參與。當時隋文帝楊堅和皇后獨孤氏被並稱為‌‌」二聖‌‌「,兩人朝夕相處,幾乎形影不離,甚至在改立太子的事情上,獨孤皇后的意見也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隋文帝楊堅和獨孤伽羅一生相敬如賓,鶼鰈情深,攜手度過了將近五十年的歲月,兩個人的感情之深是毋庸置疑的。一個帝王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罕見,與其說楊堅怕獨孤伽羅,不如說他是寵愛着獨孤伽羅,史上著名的隋文帝離家出走一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楊堅畢竟是個皇帝,是個男人,他也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隋書》上有着一段風趣的記載:隋文帝楊堅曾經在獨孤皇后離宮的空當,臨幸了一名美貌的宮女尉遲氏,獨孤伽羅得知消息後妒火中燒,憤怒之下殺死了這名宮女。

這一行為無疑是在楊堅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楊堅也是氣瘋了:我前腳剛臨幸一個宮女,你後腳就把人給殺了,一點面子也不給我,我好歹還是皇帝呢!你讓群臣怎麼看我?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可楊堅再怎麼生氣,他也沒想要懲罰獨孤伽羅,而是自己激憤之下連皇帝也不想做了,一個人騎着馬就從宮裏跑了出去,漫無目的地狂奔,在山谷里了狂奔了二十多里地才停下,一直待到後半夜才在群臣的勸說之下回去了。獨孤伽羅也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有些欠考慮,沒給皇帝留面子,楊堅回宮之後痛哭流涕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兩個人這才和好。

在給楊堅當了22年皇后之後,獨孤伽羅病逝。獨孤皇后生前對楊堅管束極嚴,可謂嚴防死守,她去世後,楊堅總算沒人管了,徹底自由的楊堅開始縱情聲色,可能也有借酒消愁的意味吧。酒色對楊堅的傷害非常大,很快楊堅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此時,他又懷念起獨孤皇后的好來,對身邊的人感慨道:‌‌」使皇后在,吾不及此。‌」意思就是說,要是獨孤皇后還在,約束着他,他的身體也不至於敗壞得這麼快。獨孤皇后去世一年多,楊堅一病不起,臨終前還在說自己難以忘懷獨孤伽羅,如果人有靈魂的話,希望能夠和她在地下團聚。獨孤皇后去世兩年,隋文帝楊堅也與世長辭。

責任編輯: 李廣松  來源:博談網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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