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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為了忘卻的記憶:從流浪地球到流浪人類

—兼評《2022疫囚殤:上海之聲》

作者:
最近筆者做研究,驚訝又恐懼地發現,才不過月余,有關動態清零的曾經鋪天蓋地的敘事都已經在互聯網上清空,無法閱讀了。雖然說,人類從歷史中吸取的教訓是從來都沒有吸取教訓,但關於一戰、二戰,人類記憶尚有幾十年!雖然說,人類是健忘的,好了傷疤忘了痛,但也是有短期記憶的!有所不同的是,現在不是「慢慢忘記」,而是轉瞬遺忘。難怪米蘭.昆德拉《笑忘錄》中的米雷克說:「人與政權的鬥爭,就是記憶與遺忘的鬥爭」。

一、看法西斯中共國:從流浪地球到流浪氣球

中共國稱霸寰宇的陰森殺氣與狂妄野心在電影《流浪地球》中彰顯無遺,世界駭然錯愕之際,其膨脹的邪性隨「流浪氣球」落地美國,串訪世界,蒙太奇的「拯救地球「成為現實版的「監控地球」,「放逐人類」。一個人如果對法西斯崛起歷史以及納粹洗腦術稍有了解,如果對反烏托邦經典小說四部曲《我們》《動物世界》《1984》《美麗新世界》略作回顧,就會被深刻地刺痛:中共國已經是一個史無前例地邪惡的法西斯政權,而且比任何極權形式都要可怕——極致的封建專制殘暴和愚昧與登峰造極的數碼技術完美結盟,造就的怪胎不再是滅絕某一個族群,而是整個人類;不再以謀取任何具體的政治文化經濟軍事技術權力為目標,而是實現變態的「摧毀權「——看着自己一手佈置的「鐵幕」密不透風地籠罩寰宇,看着人類在無處可逃、無路可去的命運中被蹂躪,就是其目的。

最近筆者做研究,驚訝又恐懼地發現,才不過月余,有關動態清零的曾經鋪天蓋地的敘事都已經在互聯網上清空,無法閱讀了。雖然說,人類從歷史中吸取的教訓是從來都沒有吸取教訓,但關於一戰、二戰,人類記憶尚有幾十年!雖然說,人類是健忘的,好了傷疤忘了痛,但也是有短期記憶的!有所不同的是,現在不是「慢慢忘記」,而是轉瞬遺忘。難怪米蘭.昆德拉《笑忘錄》中的米雷克說:「人與政權的鬥爭,就是記憶與遺忘的鬥爭」。「超短記憶」發生了,不僅是動態清零,2022年的一根鐵鏈,2023年的一條鞋帶,中共國的「真理部」都在暴力而迅疾地從人們記憶中抹去,似乎一切苦難都沒有發生過。不再有歷史與現實,一切都在「真理部」1+1=100的敘事模版掌控中。

在極權的野蠻生長中,被剝奪記憶的人們抗爭的依然在抗爭,但更多人似乎可以安穩地繼續在「流浪地球」和「流浪氣球」的迷幻劑中做「大國夢」,對已經身處社會大災難中無痛感,對已在路上的個體大悲劇不敏感——生而為人卻毫無屬於自我的價值,男人的身體平時是器官供體,是人礦,而2024年也許就是鐵(鏈)血(鞋帶)男女替惡(俄)父從軍,是炮灰;女性的身體就是為中共國續命的人礦與炮灰的生產機器。

「超短記憶「,不僅讓中國人墮入漫無盡頭的沉沉黑夜與萬丈深淵中,且正在預示着一場流浪人類的末日劇。

二、人與政權的鬥爭是記憶與遺忘的鬥爭

這景象正如張愛玲在《封鎖》中所言:「封鎖期間的一切,等於沒有發生。整個上海打了一個盹,做了一個不近情理的夢「。在狂歡、感恩的人們眼裏,整個中國不過是打了一個盹——那些荒唐魔幻、陰森恐怖的日子,那些本可以不永別的生命,那些本可以不散場的愛情、親情……種種因為封控而不是疫情製造的人道災難似乎沒有發生過;在最令人窒息的至暗時刻為國家未來悲愴發聲、為人民爭取自由的孤勇者彭載舟似乎沒有來過;傷口還沒止血,傷痛還沒結痂,人們已經開始遺忘苦難,遺忘在苦難中為他們抱薪、點燃活下去希望的英勇抗爭青年——他們失去或即將失去自由的犧牲,他們遭受或即將遭受的人格凌辱與酷刑,以及被政治污名詆毀、摧毀的人生與前程,這一切無人再提起。

一個不懂得反思的民族,一眾善於遺忘的民眾,從倫理上講是不道德的,從其命運來說,同樣的災難註定會以相似的方式不期而降,並再次飽受蹂躪——今天的現實以及以及未來似乎都在詮釋黑格爾所言「一切重大的世界歷史事變和人物,一般地說都會出現兩次「以及馬克思所補述」第一次是作為悲劇,第二次是作為喜劇「。

如果我們想避免未來再次經歷同樣的鬧劇與悲劇,那就得用頑強的記憶去抵制遺忘。記憶,是保留對災難始作俑者的追訴權,是抵制災難的始作俑者未來不那麼輕易就得逞,誠如米蘭·昆德拉借《笑忘錄》中的徐布勒之口所言:「要消滅一個民族,首先要剝奪他們的記憶,毀掉他們的書籍、他們的歷史,給他們新的文化,為他們編造新的歷史。於是,這個民族會開始慢慢忘記現在的樣子,開始遺忘自己的過去。記憶,也意味着懷念、感恩那些替我們犧牲、替我們赴難的勇者與仁者,意味着接力勇者、仁者,去為至今還在經歷我們曾經經歷的苦難的人們發聲,為未來我們依然可能還會再次經歷的相似苦難預警,鐫刻在新英格蘭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上的馬丁.尼莫拉牧師寫的懺悔詩正是我們該有的懺悔:

在德國,起初他們追殺共產黨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接着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會員。

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清教徒。

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卻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三、記憶:避免我們自己被無聲無息地消滅

正好,剛剛讀完一本微敘事《2022疫囚殤:上海之聲》(LULU書店出版)與該主題契合。

正如作者言邪所言,出版這部微信集的初衷是自我療愈,遂變成為「為了忘卻的紀念」——對於重新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生存權,不慶祝!對於這場波及幾十億人的災難,不忘記!對於打斷眾人的腿再給一副拐棍的「恩賜」,不感恩!對於製造了深重人道災難卻輕描淡寫矇混過關的始作俑者,不原諒!

時代的一粒微塵,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大山。

2022年,春去冬來,無論是魔都上海,震都成都,還是帝都北京……;東西南北中,不論是西部新疆,西南重慶,東部南京,南域深圳,東北瀋陽,中部武漢……囚於封控中的城市,時代的塵暴無邊無際轟隆隆而下;鎖於斗室中的人們,個人的莽山無窮不盡滾滾而來。

回首過往三年來,在「防疫」的名義下,整個中國大搞封城、封口、挪騰人的「日常生活恐怖主義」,「愚民」、「弱民」、「貧民」、「疲民」之術用到登峰造極,其本質是進行大規模服從訓練,為復辟獨裁專制的帝制掃除障礙。高壓下的中國,民不聊生,百業凋敝,萬馬齊喑,民企閉戶,外企跑路,中產盡鏟,無產倒懸。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之際,各種形式的抗爭如火如荼,此起彼伏。除了爭取拿回本屬於人自己的生存權,人們更追求這樣的目標:自己以及子孫後代活在免於恐懼的自由中,活在中國憲法所描述的那種狀態里。

記錄時代,有的是宏大敘事,也多的是微敘事。前者關乎帝王將相的文治武功,文章寫滿太平事,不肯低頭見蒼生!後者關乎升斗小民的悲歡離合,滿紙話盡荒唐言,三叩九拜泣蒼天!千百年來,微敘事所揭示的社會現實與個體生活真實一直是宏大敘事殲滅、剷除的對象。

對於時代病痛與個體苦難之風雲際會,即便是微敘事,既可以是理智、情感、意志深度捲入的手書長篇日記,又可以是廣泛、密集、當下此刻瞬間捲入的即興之作。過去十餘年以來,政治與市場的系統性力量合謀,通過史無前例之嚴苛的黨禁、言禁和報禁,把微敘事冠以「不顧大局「、「別有用心的敵對勢力」、「妄議」之污名,置之死地而後快。

好在,所有裂縫都是光照進來的地方!疫情封控中的中國,權力如脫韁野馬,將特定群體遭受的苦難無差別地擴展、深入到所有人口。於是,拜傳播技術所賜,微敘事的浪潮在無數個瞬間、在不確定的多點此起彼伏,「寫作癖在政客、出租車司機、產婦、情婦、殺人犯、小偷、妓女、警察局長、醫生以及病人中不可避免的泛濫」(米蘭·昆德拉《笑忘錄》)。這並非表明每個人毫無例外都具有作家的潛質,而是「因為,每個人都無法忍受自己遲早會消亡,消亡到一個冷漠的世界裏,默默無聞,無聲無臭。因此,只要還來得及,他就要把自己變成由語詞組成的他自己的世界。」

作者言邪也屬於這所有人都有「寫作癖」時代之一員,通過這本微信集的微敘事,作者試圖「把自己變成由詞語組成的他自己的世界」,把「上海封城」中的見聞「做一份關於自己的報告。每個人關於自己的報告。其餘的全是權力的濫用。其餘都是謊言。「(米蘭·昆德拉《笑忘錄》中的巴納卡所言)。

言邪是中國一所著名大學的文科教授,博士生導師,親身經歷了上海兩個月足不出戶的嚴苛封控的無妄之災。這本書收錄的微信時間框架是2022年3月至2022年11月9日,內容包括夾敘夾議夾詩詞歌賦的原創貼文、貼文下的補述以及與他人的互動,不僅以文字,還以圖片、視頻彼此互文的方式,展現困於封控的人們實時的、普遍的苦難以及個體具體而微的苦痛。基於對進入這本微信體「上海封城記」的他人私隱與安全的考慮,作者改寫了人物名字,刪除或扭曲了人物圖像,除此之外,基本保留了現實時空流轉在微信中的原樣。評論區參與評論者甚少的事實也予以保留——在傾覆的重壓下,在密集的淨網行動與禁言的高壓下,即便是好友也是人人自危,噤若寒蟬,唯恐受到作者「過分」言論與影像表達的牽連,這種保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身處這場無妄之災中的人們的生存與精神狀態。

上海完全封城靜默整倆月(4-5月),3月份已是風聲鶴唳,或長或短的封控輪片輪流進行,算是上海封城的前情。2022年11月9日是作者言邪微信被封的日子,作者把它當作數月來對上海封城及隨後封城浪潮癲狂跌宕心情之尾聲。在能夠順利走出社區以及公共交通能夠通達機場時,作者於6月12日出走上海。此後,在美國旅居的日日夜夜,上海封控以及隨後席捲全國多個城市封控的殘酷情形,都是作者精神上無法承受之輕與無法釋放之重。被各種病痛與抑鬱症所折磨的作者,從此開啟了在自我療愈的路上絕望地掙扎、沉浮的歲月。2022年10月22日,一場關涉國家、社會與個體命運的會議把鬥爭話語及其實踐要求拱衛到核心地位。伴隨着這嚴重倒轉的高光時刻,作者強烈地感受到一個欣欣向榮的時代落幕了,改革開放帶來的社會活力以及流光溢彩、喧囂奔騰的城市從此墮入死際與凋敝。撕心裂肺般的刺痛與窒息感讓作者的身心飽受重創,竟至臥床數周。作者一直頑強呵護、不甘熄滅的生命之活力與希望之微火也戛然而止,公共理想徹底幻滅,個人生活理想被粉碎。在微信被封之前,每每在精神與身體狀況有些微好轉時,作者開始整理微信書寫與長篇手書日記,準備公開發表——釋放淤積於胸的塊壘,是醫治精神與心理創傷的一種重要方式。

再有,據有關心理專家的調查報告,疫情三年中共國新增精神疾病患者7千萬,1/3人口出現失眠症狀,這種影響將延續到未來20年。因此,這三年反科學、反常識、反人性的封控造成了一場嚴重的、難以癒合的個體-集體精神創傷,它成為比新冠病毒更具有傳染性、波及強度與時間更為久遠的疾病。作者這本微信集在一定程度上展現了作者在反覆發作的抑鬱症漩渦里徒勞無望的掙扎過程,並寄希望遭受同樣精神創傷的人們能夠彼此扶持,在時間裏得到療愈。

這本有關「上海封城記」的《2022疫囚殤:上海之聲》,在時間的線性流動中,展現了作者在封城前後以及封城中的所見、所聞、所思與所遭遇。「你不僅可以看到一種知識分子的情懷與視野——對「日常生活的恐怖主義」「數字獨裁主義」「平庸的惡」以及「鄉愿」進行了深刻反思、現實撻伐與歷史比照,而且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作者作為一個鮮活的普通人,其肉體、認知、情感、心靈、精神與意志被摧折、蹂躪的歷程,以及分秒之間的自救掙扎與徒勞。」作者的經歷不過是這場災難深重的封城浩劫中億萬親歷者的一個縮影,作者的創傷也只是這一場難以彌合的集體創傷的一個微神經元。

在這裏,你會看見時代的巨大陰影,魔幻的現實,裂變的社會,極速大倒轉的歷史巨輪,數字極權主義的陰森恐怖,惡政的喪心病狂與不可理喻,帝王將相的鮮廉寡恥與冷血殘暴。

在這裏,你會看到無知者施暴於同類的殘忍,看到無恥者滿嘴吧唧着人血肉,指鹿為馬,跪地頌聖並大獻投名狀,為倒行逆施者張目為虐。

在這裏,你可以看到覆巢之下被巨輪碾壓的個體具體而微的苦難,聽到掙扎、呻吟與吶喊的慘烈。人類的千百種情緒以極化集中的方式大爆發:完美技術鑄就的「流動監獄」與「電子鐐銬」讓個體無處藏身的桎梏感,公權力隨時可以把你帶往某個無名的至暗處並不着痕跡地將你清除的恐怖感,最簡單的生活被連根拔起的紊亂感與焦灼感,日常生活與心靈秩序被隨時、持久打亂的抓狂感,尊嚴被剝奪的屈辱感,來不及和親人道永別的絕望悲愴感,亂離人不及太平犬的哀怨感,不知明天在哪裏的頹廢感……

在這裏,你可以看到政治權力、資本權力、宣傳機器、人性、科技與自我,是如何糾葛、纏繞、廝殺於侷促的時間與空間中的——數月被禁閉於大不過數百平米的家屋,小不過2平米的學生宿舍。每一個個體無論顯達富貴,還是貧病交加,都困獸猶鬥,身心俱疲——不斷加碼的遠程工作之難以承受之重,親人生老病死無法觸及的難以承受之輕,披星戴月、晨昏顛倒每日兩次核(酸)實驗與抗原自測的車輪大戰,夜以繼日找團購拼單,搶購、搶收食物……每個人被「五馬分屍」,被拉扯成血肉模糊、難以拼接的碎片。

正如莎士比亞所言,即便把我關在果殼中,我也要成為無限空間裏的國王。周圍一切都冰冷堅硬,小草只能選擇頑強地挺住,等待這一切過去。每一刻的閱讀,每一次就地取材化腐朽為神奇的美食創造與藝術化擺盤,每一場面的喬裝打扮與光影色味,每一場低吟淺唱、慢歌勁舞,每一次鄰里以及素不相識者之間的互通有無之接濟與守望相助……都是螺絲殼裏做道場,在被管控的時間碎片裡,在家屋促狹的空間裏,在個體被隔絕為一個個互不相連的孤島狀態中,拼死地挖掘出生命的全部豐富性,以抗拒絕望、沉淪與異化,以抵制傲慢、乏味的權力。即便是至暗時刻,這都是冰冷的人世間最燦爛的光芒與火種。

四、救贖:記住苦難,記住為眾人抱薪者

在作者完成整理、編輯之際,2022年11月26日,聚集在上海烏魯木齊中路進行反封控抗爭的人們喊出了「不自由毋寧死」的時代最強音,並以摧枯拉朽之勢催生出席捲海內外的「白紙運動」。作者生命的寒涼餘燼被青年們的蓬勃朝氣重新捂暖。從5.4到6.4,再到A4,青年從未有負時代!有的只是時代負了他們!今天的青年,並沒頹廢於消費主義的「奶頭撫慰」,沒有墮落於「精緻的利己主義」,沒有被意識形態洗腦所奴化。他們勇於犧牲,敢於為國家、人民的命運呼號發聲,無疑,這在令人窒息的白色恐怖鐵幕中撕開了一道縫,在密不透風的鐵屋子上鑿出了一扇窗。把中國帶入現代、引入文明世界的時代革命,依然看青年!作者失眠的神經之安魂曲就是他們在廣場上激揚出的青春氣息與時代控訴:

我們是廣場上的遺孤

我們是野火後的新芽

我們沉入長江底我們埋在動車下

我們在貴州的大巴上別有用心

我們在烏魯木齊的大火里破壞穩定

我們是在盛世中流浪的低端人口

我們是在黑屋裏吶喊的境外勢力

我們是失去家園的香港

我們是失去自由的維吾爾人

……

我們在方艙里自救,

我們在鐵鏈下自由

我們是被刪掉的聲音

我們是被開除的良心

我們是最後一代軟肋

我們是非必要的未來

「不能」

「不明白」

「不同意」

……

或許是時代革命的強大壓力使然,又或許是基於別的原因,封控清零政策迅疾掉頭,層層減碼之解封一如當初層層加碼之封控,其勢摧枯拉朽,以至於人們嘲弄道:「只見衛健委一個急剎甩尾過彎,病毒沒坐穩,清零粉也沒有坐穩,被政策甩出去了。秋名山車神都沒這麼甩的!」而無知者和無恥者也迅速轉向——當初鼓吹「清零絕不動搖」有多賣力,慶祝解封、謝主隆恩時就有多狂熱。他們變異的速度與強度及其毒性遠超新冠病毒——新冠病毒可能侵害人的肉身,而無知者和無恥者荼毒的是人心與頭腦。嚴復厲聲抨擊的「華風之弊,始於作偽,終於無恥」在百年後的今天,依然入木三分。一幕上演了整整三年的鬧劇,一場兒戲,一場夢——兒戲一幕比一幕荒誕,悲劇一幕比一幕悲慘,結局卻是如此的喜劇。魔幻現實遠比魔幻現實主義小說更魔幻,比穿越劇、科幻片魔幻萬倍!天才作家,諾貝爾文學獎所有得主加起來也寫不出這樣的劇本!

在作惡的始作俑者身上,你可以看到灰燼,看到它在生命的寒灰里腐爛並散發惡臭。它在慘澹靈床上早晚總要斷魂,它終究敵不過時間的狂流,被那滋養過它的烈焰所反噬,挫骨揚灰,痕跡了無。

看見了這些,你的愛就會增強,從此熱烈地愛生活,愛父母,愛子女,愛鄰居,愛世人。因為,唯有這些,才是我們歷經磨難,破繭為蝶最可靠的支撐,也才是人世間最綿延、廣大又浩瀚的力量。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議報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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