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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人聽聞女政委被脫光推上樓頂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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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空前的浩劫,幾百萬人含恨以終,多少家庭分崩離析,多少少年變成了流氓惡棍,多少書籍被付之一炬,多少名勝古蹟橫遭破壞,多少先賢墳墓被挖掉,多少罪惡假革命之名公開進行!」

當年一些參與者回憶當年武鬥的駭人聽聞的暴力片段,在武鬥中還把對方女政委脫光了示眾。(網絡圖片)

「武鬥」是中共發起的文化大革命期間的特殊用語,指群眾運動中的打人、毆鬥等侵害人身的暴力行為,被稱作中華民族一次空前的大災難。當年一些參與者回憶當年武鬥的駭人聽聞的暴力片段,他們殺個人比殺只雞還容易,在武鬥中還把對方女政委脫光示眾

《中國知青終結》報導說,1967年,武鬥開始,中國幾乎所有城市一夜之間陷入隆隆炮聲和槍林彈雨之中。到處都是震耳欲聾的槍聲和血肉橫飛的場面。

有一天,紅衛兵宮齊領導的戰鬥隊意外捕獲到一個重要俘虜,她就是對立派組織的女政委藺女生,藺女生是單獨駕車外出才落入對方埋伏圈的。藺女生同宮齊的戰鬥隊是死對頭,雙方為爭奪市委領導權打了許多仗,死傷許多人。

遭抓捕後藺女生遭宮齊的戰鬥隊審判,但她毫不畏懼,一張利嘴像飛刀,把那些審判她的男生弄得下不了台。宮齊的戰鬥隊惱羞成怒,不跟她辯論,開始動手打她。打耳光,抽皮帶,灌涼水,坐「老虎凳」,但是她絕不屈服。

宮齊的戰鬥隊有些心虛,他們商量給她上更厲害的刑罰,比如燒紅的烙鐵,往手指甲里釘竹籤,灌辣椒水,上電刑,但是宮齊不同意。

女政委儘管挨了打,嘴角淌着鮮血,她還是不斷奚落對手:「你們不就這點本事嗎?來呀,試試看吧……」

惱羞成怒的宮齊想出一個惡毒主意,他們將女政委衣服剝光,然後推上樓頂去展覽示眾。當遮掩女政委身體的衣服一層層剝落下來,她自己從樓上跳下去後自殺身亡。

作家巴金回憶道:文革武鬥期間大家都像發了瘋一樣,看見一個熟人從高樓跳下,毫無同情,反而開會批判,高呼口號,用惡毒的言辭攻擊死者。1966年8月,湖北省委召開文化革命積極份子萬人大會,省長張體學說,有的人怕運動中死人,我看死人不要緊。你要死怪哪個?我不叫你死,你要死,死了活該。

文革懺悔錄

2013年4月,年逾花甲的前紅衛兵王克明撰寫一本文革懺悔錄《我們懺悔》,其中收集了32位作者的34篇文章,其中有西昌鐵路退休職工楊里克的當紅衛兵的荒唐歲月回憶。

文中說,1967年西昌地區「造反派」武鬥成風。同是「造反派」卻分裂成兩大陣營。楊里克參加的一派被稱為「地總」,對立派則被稱為「打李分站」,兩派爭鬥,從最開始的大字報、大辯論、肢體衝突、扔石頭、棍棒、鋼釺、藤帽,最後發展到真刀真槍的大規模武裝衝突。

人命如草,紅衛兵們發現殺人的方法和殺雞差距其實不大,找准頸動脈,穩准狠的一刀下去,血流淨生命也就終結。

60年代末某日夜間,楊里克一派5人,驅趕着一個對立派的成都知青,在齊腰深的荒草中走向海河,那知青拼命哀求饒命,說家裏還有一個老母親,他死後將無人照顧。知青站在海河岸邊,最終身中數彈,落入水中,楊里克當時沒有開槍。知青身體慢慢浮出水面,順流向下游飄去。

楊里克突然扣動衝鋒鎗扳機補射,他說當時腦袋發熱,不知道哪裏來的意念:「別人都開了槍,我不開槍,不是顯得我太膽怯了嗎?」殺完人後,他們按原路返回,都不說話。中途楊里克哼了一句:「這年頭,殺個人比殺只雞還容易!」

從此楊里克一發不可收拾,衝鋒在前,殺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段荒誕歲月,楊里克既是害人者也是受害者,最終飲下自釀的苦酒,1977年楊里克被戴上「現行反革命」的帽子,因武鬥中殺人被判刑4年。

2008年,他決定在網上寫下文章反思成為「非人」的過往。他甚至開始尋找經歷相同者:「誰殺過人?網上聊聊……」楊里克說:「大家默默無語,沒有議論,沒有嘆息,這才是最大的殘忍。」

他為過去懺悔,希望可以給自己,給那些逝者一個交代。起初,這樣做的人很少,後隨着網絡的興起,更多的人站了出來,開始講述、反思和道歉。

文化大革命中的武鬥

文化大革命武鬥中血淋淋的一幕,是中華民族歷史上的一段慘烈悲劇。作家秦牧這樣評述文革:「這真是空前的浩劫,幾百萬人含恨以終,多少家庭分崩離析,多少少年變成了流氓惡棍,多少書籍被付之一炬,多少名勝古蹟橫遭破壞,多少先賢墳墓被挖掉,多少罪惡假革命之名公開進行!」

「幾百萬人含恨以終」?文革中究竟死了多少人?說法不一,無從確定。正如1980年鄧小平對意大利女記者法拉奇所說的那樣:「永遠也統計不了。因為死的原因各種各樣,中國又是那樣廣闊。總之,人死了很多。」

責任編輯: 李廣松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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