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看過一部印度電影,故事背景是美國在911之後,在全世界範圍內打擊 KB分子,而故事的主人公前往美國被當做 KB分子,遭受了種種特殊對待。
而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完成對心愛之人的一個保證,對着美國總統說一聲:我的名字叫可汗,我不是恐怖分子。
那時候,看得很投入,以至於多年之後的今天,竟然還記得這些情節。
而現在,沒想到自己,作為一名在鄭州打拼的教培人,也要對着豎立朝天的大玉米,輕輕說一句:我是教培人,我不是犯罪分子。
可能有人說,你這是自作多情了,鄭州根本不需要你做這樣的證明。
真的嗎?
可在有些部門發佈的緊急通知里,其中的措辭,幾乎是把教培人和機構當做隨時可能潛逃的賊對待的吧。
比如,高壓網,比如嚴防,比如控錢控人。
也許是我多想了吧,和其他城市不同,鄭州,是我居住的地方。
這座城市,對我而言,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因為我從小生活在農村,並不在市區,工作後又一直在南方,偶爾來到鄭州,也是出差,並未做過深度停留;直到兩年前,我才回到了鄭州。
大概在南方呆久了,總覺得鄭州這座城,有種說不出的粗糙:飲食單一,霧霾又重,直到冬天來了,有了暖氣,才發現它的好來。
然後,再來一場雪,更覺得鄭州也可以很美。
再和這裏的人接觸多了,也就發現它的獨特味道來。
1200萬人口的城市,容納了太多的人間煙火。
作為教培人,我接觸過不少本地的機構,傳說中的凱旋門,正弘城,文化路一條街,都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
河南省實驗中學對面,我經常騎車路過
記得2019年的時候,圈內有位做行業媒體的來鄭,聊了個天,他說,鄭州大有可為,市場真大,羨慕不已!
那時候,我們看到,鄭州的人口優勢,龐大的補習需求,晨鐘、大山、平行線等蓄勢待飛。
我工作的那棟樓里,容納了至少上百家培訓機構,有遊學、有職教、有鋼琴、有舞蹈,還有更多的學科培訓機構。
如今,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想必,學科的機構可能已經不在了吧。
去年的時候,很多人因為"教培江湖"加了我,有幾位是從鄭州新東方出來的,我們經常在新聞媒體中看到,說他們捐獻了多少桌椅,關掉了多少校區。
沒有感覺,那是數字。
但是,當被迫離開的人加到你的微信好友里,你才會體會到這其中的滋味來。
2021,是對鄭州下了詛咒。
大火、雙減、暴雨、疫情,接踵而至。
也許再也沒有一個城市的教培人能比鄭州教培人更慘了吧。
有人機構倒了,有人車子淹了,有人夫妻倆雙雙失業了,多少人在靠透支信用卡度日,僅僅金水區去年法拍房數量超過1萬套。
如果你在鄭州,沒有負債,我覺得你已經站在了人群頂端。
當然,鄭州還是有很多牛人的,畢竟,這裏是中原啊。
代表了中國人吃苦耐勞的精神。
尤其教培行業,我們建了個小群,分享資源,互通有無,我記得有位老師做高報,風生水起,雙減後更紅火了。
當然,更多的,大家還在尋找出路,如果你在鄭州,歡迎你的加入。
最後有個好消息,從明天開始,鄭州市校外培訓機構將陸續恢復線下培訓。
是的,經過一個漫長而寒冷的寒假,我們的培訓機構,無論學科還是非學科,才終於,開始放行了。
明天可以申請開課了,究竟鄭州還剩下多少合規的機構呢?
我不知道,也許,走到街頭,看到拆掉的招牌,和鎖上的門帘,會給你答案。
據不完全統計,鄭州大約有培訓機構5萬家,從業人員80萬人。
如今大家都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