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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民國最該殺這兩人 他被譽為最尊貴的中國人

對他的評價中西不同,他被賦予了諸多傳奇色彩,他學貫中西大器早成懂得9國語言,他拿到多個博士學位,他翻譯的儒學經典傳至西方,他被西方人稱為東方聖哲,他說自己是民國最後一個大儒,他被聖雄甘地譽為「最尊貴的中國人」,他——就是站在東西方之間的民國大儒辜鴻銘。

關於民國, 即便對於70年來統一思想灌輸下的中國人,也會艷羨的慨嘆:民國,那是一個大師輩出的年代,民國之後再無大師。時至今日說起文化大師,大家記憶中依然是民國時期的陳寅恪、王國維、林語堂、錢鍾書、沈從文等。

前些年民國風回潮,人們才開始發現並懵懂理解了,那個被中國人長期漫畫式嘲笑的人物——辜鴻銘,他的憂國憂民及前瞻性的睿智見解,竟然早了國人100年。至此,對辜鴻銘的認知在國人心目中也逐漸完整清晰起來。

一、博聞強識的辜鴻銘

辜鴻銘,字湯生,祖籍福建,祖輩早年遷居南洋。1857年7月18日,辜鴻銘出生於英屬南洋檳榔嶼(今馬來西亞檳城)一個英國人的橡膠園內,父親辜紫云為此橡膠園總管,母親是金髮碧眼的西人。沒有子女的橡膠園主布朗先生非常喜愛早慧的辜鴻銘,收為義子,自幼就培養他閱讀熟背莎士比亞、歌德、培根、彌爾頓等人的戲劇、作品,十歲時帶他返回英國學習。臨行前父親告誡他:「不論你走到哪裏,不論你身邊是英國人、德國人,還是法國人,都不要忘了你是中國人。」從此,開啟了辜鴻銘14年的西學之路。

他就讀過多所學院,取得過各種學位,但他喜歡提及的僅愛丁堡大學文學碩士。張之洞幕僚趙鳳昌在傳記中曾提到:辜鴻銘不屑提及自己的學位及掌握外語情況。

1880年,24歲的辜鴻銘學成回到家鄉。一年後他偶遇清政府官員馬建忠,交談中深感中國文化之博大,引發心中情感共鳴,隨即辭職,從一本《康熙字典》學起,攻讀中國文化,開始了以英文寫作方式向西方傳播中國傳統文化

在西方文化界,辜鴻銘是高山仰止的聖人,他們來到中國拜見辜鴻銘。在國人崇洋的年代,這些西方文化名人卻趕往北京椿樹胡同(今柏樹胡同),去拜訪被國內主流文人嘲諷冷遇的辜鴻銘。

他給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講孔學,跟托爾斯泰書信交流世界文化的出路,英國作家毛姆、印度詩人泰戈爾、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等也都曾拜訪過辜鴻銘,俄國皇儲來華,贈他鏤皇冠金表。在西方社會流傳有一句話:「到北京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鴻銘。」

他在北京東交民巷使館區六國飯店售票演講,開中國演講售票的先例。在當時京劇名角梅蘭芳最高票價一元二角,辜鴻銘的演講票價卻是2元,還場場爆滿。

即便辜鴻銘辭世6年後的1934年,嘲諷他的文章也不得不承認「辜鴻銘活着時就已成了傳奇,如今,他死了,更有成為神話之虞」。

他擔任張之洞幕僚20多年,張之洞贊「辜先生經綸滿腹,的是傑出之才」。孫中山曾評價說,近代中國有「三個半」精通英文者,其一是辜鴻銘,其二是伍朝樞,其三是陳友仁。美國著名學者艾愷說:「在戰時與戰後歐洲悲觀與幻滅的氛圍中,與泰戈爾、岡倉等成為東方著名的聖哲者的是辜鴻銘,不是梁漱溟梁啓超。在那時代,辜氏極受歡迎,他的書是歐洲大學哲學課程所必讀,譯成了多種歐洲語言。西方多位哲學家引用其書為重要權威;西方客人競相走訪,敬聆教誨。」

1916年蔡元培去萊比錫大學遊學歸來時,才知辜鴻銘在西方社會盛名遠揚。在他執掌北大後即聘請辜鴻銘為北大文學教授,主講英國文學和拉丁文。在40年後,當林語堂也來到萊比錫大學時,辜鴻銘的著作已經是學校必讀書,在今天,也還是西方一些大學的漢學課程之一。

杏坡居士的《近代名人軼事錄》中講到,辜鴻銘說自己:「吾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乃東南西北人也。」

二、學貫中西 傳播儒家經典

辜鴻銘翻譯了儒家經典《論語》《大學》《中庸》等,並發表於西方主流刊物上。

在大師們皆摒棄國學而醉心於西學之時,辜鴻銘卻是一位逆行者,他成功的向西方傳播着中國古老的儒家文化。具有深厚西學功底的辜鴻銘,在研習國學後,他看到儒學的傳統理念,可以拯救這個時期各國於交困傾軋中。

辜鴻銘在其《論語》譯序中道:「為了讓讀者徹底理解書中思想的含義,我們引用了歐洲一些非常著名作家的話,作為注釋。通過喚起業已熟悉的思路,這些注釋或許可以吸引那些了解這些作家的讀者。」學貫中西的辜鴻銘,自如的引述莎翁、歌德、卡萊爾等西方名家言論來註解儒家經典,使得西方人能很好的理解中國文化。他的著作在之後的幾十年間多次再版。

他看到國人對西方人惟命是從,而對待自己老祖宗留下的傳統文化卻缺少尊重和正解。這種崇洋之風,令他憤怒之餘更多的是憂慮,同時也更堅定了他傳播中國文化的信念。

三、他說民國最該殺兩個人

對於1915年至1920年間,胡適陳獨秀等搞的所謂「新文化運動」的「反傳統、反孔教、反文言」,以及他們在《新青年》中提出的「用白話代替古文的革命」,辜鴻銘於1919年8月,在《密勒氏遠東評論》上發表文章,寫道:「初回國的歐美留學生,竟將世界古老文化在一夜之間摧毀破壞……」他說古文惟其載「道」乃屬典雅之語,改革者們教人們淪為倫理之侏儒的文學始為「死文學」。他說:「最通俗的語言並不一定是最好的,正如莎士比亞作品的英文比現在流行的英語更為華美一樣,而中國經典也是比市井白話要典雅、華麗的。」

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面對崇尚西化、宣揚進化論、視孔孟之道為迂腐、視忠義仁孝愚蠢的學生們的激進,辜鴻銘在英文報紙《北華正報》發表文章指出北大學生是野蠻人是暴徒,招致他們更多的攻擊。隨後辜鴻銘離開北大。

他憂心於「新文化運動」的主流學者「有識之士」們對傳統文化的摧毀,將使國家、國人走向更深重的災難困苦中。

1936年《國聞周報》中刊登的《凌霄一士隨筆》一文中講到:在一次宴席上,辜鴻銘說「恨不能殺二人以謝天下」,旁人問哪二人,他說就是嚴復和林紓。嚴復聽後置若罔聞,林紓則當場質問。辜鴻銘憤慨拍案道:「自嚴復譯出《天演論》,國人只知物競天擇,而不知有公理,於是兵連禍結。自從林紓譯出《茶花女遺事》,萃萃學子就只知男歡女悅,而不知有禮義,於是人慾橫流。以學說敗壞天下的不是嚴、林又是誰?」聽者無從質辯。

嚴復和林紓與辜鴻銘同為福建人,同樣翻譯大量作品,民國時期,被稱為「福建三傑」。然而不同的是,嚴復和林紓極力推崇西洋文化、輸入西學,是西學東漸;辜鴻銘是輸出中國文化東學西漸。

在西方被信神人士視為「魔王的聖經」的達爾文《物種起源》,嚴復卻視如寶藏,他認為「以夷制夷」不僅僅是要學洋人造堅船利炮,還要學西方的思想。1898年,他翻譯發表了《天演論》推行達爾文的進化論。林紓,雖不會外文卻譯述了《茶花女》等眾多外國小說。這些對於正處於風雨飄搖、經歷天翻地覆變革、在嘗試尋找出路的中國人,無異於引鴆止渴的一劑麻藥,以問題解決問題,也必將帶來更長久的問題、麻煩,以致災難。

當時,受嚴復影響下的文人,就有胡適、魯迅、陳獨秀和毛澤東等。魯迅更是對培育了他的傳統文化極盡詆毀,他在其《朝花夕拾·鎖記》中說,「看新書的風氣便流行起來,我也知道了中國有一部書叫《天演論》……一口氣讀下去,『物競』『天擇』也出來了」。魯迅在之後說,中國文化充滿了「瞞和騙」,打開就是「吃人」二字。還在《論語文改革》中說「漢字不滅中國必亡」。 魯迅、錢玄同、陳獨秀、趙元任等人認為,應該廢除漢字,中國文字應該拉丁化。一時間,天演、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等用詞充斥着各類報刊。

至於胡適(筆名),名字來源於適者生存。他發表文章推廣西化、白話文改良。辜鴻銘發文批評:「現在的人,包括那些自以為是的文字教授,用詞作文都不通。譬如說『改良』吧,以前的人都說『從良』,字典里也只有『從良』這個字詞,指的是娼妓棄邪從正,沒有說『改良』的。『改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既然已經是『良』了,還改什麼?難道要把『良』改回去退而從『娼』嗎?」

在禍首嚴復的晚年,也開始逐漸認同辜鴻銘,生活困窘下還染上了鴉片煙癮。1921年10月,嚴復在病痛折磨下離世。然而,嚴復、林紓二人散播的余害,被之後奉行無神論並反天反地的中共所信奉利用,灌輸毒害着一代代中國人。

今年,厄瓜多爾時間5月17日,那座給達爾文靈感讓他開始編纂進化論否定神的「達爾文拱門」坍塌了,這也標誌着欺騙、為禍毒害世人一個多世紀的騙局「進化論」土崩瓦解。

四、辜鴻銘相信中國傳統文化能曉喻四夷之邦

辜鴻銘認為,中國傳統文化是最偉大的文明,能夠教化世界人民,是世界的希望。

1901年後,他發表《中國札記》《中國的牛津運動》《尊王篇》《中國學》等論著,論述中國文明於世界的寶貴价值。

二千多年前孔子作《春秋》,為此孟子道「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孔子復興周禮修訂《春秋》微言大義,使得亂臣賊子禁其欲而不得放肆,所以戚戚焉。1915年,辜鴻銘也用英文發表了《中國人的精神》,中文名為《春秋大義》,表達他的意志。此書在西方社會引起轟動,被譯作德、日、法等文字出版。在當時,大學裏有「辜鴻銘研究會」「辜鴻銘俱樂部」,他的名字甚至普通民眾都知曉,讓身處戰亂中的歐洲人對中國與中國文化充滿嚮往。

他指出:「西洋人入學讀書所學的一則曰知識,再則曰知識,三則曰知識;中國人入學讀書所學的是君子之道。」他例舉西方人關於「中國人缺乏精確性」,寫道:「中國的毛筆或許可以被視為中國人精神的象徵。用毛筆書寫繪畫非常困難,好像也難以精確,但是一旦掌握了它,你就能夠得心應手,創造出美妙優雅的書畫來,而用西方堅硬的鋼筆是無法獲得這種效果的。」《春秋大義》所闡發的中國傳統文化於世界的深遠價值,讓西方人領會到,中國人超越表象的言有盡而意無窮的精神意境。

他說衡量一種文明,要看「能夠生產什麼樣子的人,什麼樣的男人和女人。」並指出「要懂得真正的中國人和中國文明,那個人必須是深沉的、博大的和純樸的」,因為「中國人的性格和中國文明的三大特徵,正是深沉、博大和純樸」。

他說中國文明是「以禮來自我約束」,「歐洲宗教要人們『做一個好人』,中國宗教是要人們『做一個識禮的好人』,基督教叫人『愛人』』,孔子則叫人『愛之以禮』」。在當時歐洲正逢一戰炮火之中,辜鴻銘指出,這場戰爭的道德根源就在於不講禮義而崇信強權。因此,他把中國人的禮義並重的良民宗教講述給歐洲,「把歐洲文明從毀滅中拯救出來」。這正是他《春秋大義》要展示給西方的精神。

五、中國的希望在於自己的文化與精神

在人們紛紛外求於全盤西化這一靈丹妙藥「救國」時,辜鴻銘告訴人們,中國文化才是國人的希望。

周作人在《北大感舊錄》一文中,這樣描寫辜鴻銘:「生得一副深眼睛高鼻子的洋人相貌,頭上一撮黃頭毛,卻編成了一條小辮子,冬天穿棗紅寧綢的大袖方馬褂,上戴瓜皮小帽。」當時許多人嘲笑他的辮子,他說:我的辮子在腦後,你們的辮子在心裏。為此,辜鴻銘在1912年用英文發表的《雅各賓的中國》中寫到:「我許多外國朋友嘲笑我對清室的愚忠,……我是經由對清室的效忠而效忠於中國之宗教,效忠於中華民族之文明事業。」

他說:「如今要想評估一個文明的價值,我們最應關注的問題不是其所建造的或能建造的城市是如何宏偉,建築是如何華麗,道路是如何通達;不是其所製造或能製造的家具是如何典雅舒適,儀器、工具或者設備是如何巧妙實用;甚至也與其創造的制度、藝術和科學無關:為了評估一個文明的價值,我們應該探求的問題是人性類型,也即這種文明產生了什麼類型的男人和女人。事實上,男人和女人——人的類型——是文明的產物,正是它揭示了文明的本質和個性,可以說,揭示了文明的靈魂。」

這番話,對在當下同為深陷中共無神論騙局中的中國人同樣適用。正如《周易》中講的「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以道德成本換得的夢幻繁華不過是一場煙花秀,終將散去。

縱觀辜鴻銘一生,從之初的西學造詣,到接觸中國傳統文化後的為之傾倒,成為傳統文化的堅守捍衛者,源於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深度理解和熱愛,使他在亂世中能處變不驚地清醒看世界。他是民國真正的大師,他在「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坦然和孤勇中,寫就了他一生的傳奇。

責任編輯: 夏雨荷  來源:希望之聲徐希微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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