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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金岳霖一生未娶不是因為林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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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岳霖一生未娶,於是網絡津津樂道是因為金對林徽因痴心不改。事實是,金岳霖曾經有過一段準備結婚的戀愛,卻被文革給葬送了。

如果不是大眾喜歡才女林徽因的故事,林徽因的知己好友金岳霖的大名恐怕也不會如此聞名天下。傳言金岳霖痴情林徽因,發乎情止乎理,一生與林徽因夫婦是好友。

有個故事是這樣的:1956年6月10日,老金在北京飯店請客。老朋友接到通知後都納悶,不知是為什麼要請客。待人到齊後,老金突然起身宣佈:「今天是徽因的生日」,來者無不驚詫,並為老金的一片痴心真情所感動。金岳霖一生未娶,於是網絡津津樂道是因為金對林徽因痴心不改。事實是,金岳霖曾經有過一段準備結婚的戀愛,卻被文革給葬送了。

1939年,林徽因(中跪者)與朋友在昆明巡津街9號家中院內(左一為金岳霖)

據與金岳霖相識的中共黨員、民盟中央副主席李文宜於1993年回憶,20世60年代後期,老金作為民盟中央常委,經常參加民盟組織的學習活動。在學習期間與同組的名記者浦熙修過從甚密。(浦氏建國前與袁子英結婚並生有一對兒女,後離異,再與政界名人羅隆基相戀未果。1949年後曾任上海《文匯報》副總編輯兼該報駐北京辦事處主任,並被選為民盟候補中央委員,全國政協委員。1957年劃為右派,1959年任全國政協文史資料辦公室副主任,1970年4月23日病逝,終年60歲。)

金岳霖常約浦到自己家中用餐。因為金家有一位高手廚師做得一手好菜,無論中西餐都讓金老滿意,也得到浦熙修的賞識。不久,他們便相愛了,並準備結婚。不巧的是,此時老金因病住院。浦熙修也確診患了癌症。浦熙修的三妹浦安修是鼓德懷夫人,浦熙修的女兒恰好又是彭德懷愛侄的未婚妻。當時正在批判彭德懷的右傾機會主義。李文宜得知二人相愛準備結婚,考慮到這兩代人的婚姻可能為政治問題所牽連,並且老金是黨員,又很單純,不一定了解這些情況的複雜性。於是,李便決定插上一手,在去醫院探望金時,她婉轉地勸老金「不要急於結婚,再考慮一下」云云,並將浦熙修的病情和她女兒與彭德懷侄子的關係說了出來。老金聽後認為此事非同小可,這是在政治線上的戀愛,弄不好要進大牢和砍頭的,於是立刻嚴肅地表態「這是件大事」,自己要慎重。

出院後,老金便去看望浦熙修,想與對方一刀兩斷。而此時,由於病情發展很快,浦已臥床不起了。

在政治的高度壓力下,老金的最後一次戀情如同西邊的晚霞,一閃而過,悠忽消失於西天的雲山霧海之中,直至一生都沒有結婚。對此,李說「這件事至今回想起來仍感到遺憾」。

著名美女記者/報人浦熙修

李文宜沒有明言他所遺憾的是自己不該向老金透露浦的政治瓜葛,還是暗含其他方面的內疚,但可以肯定的是,像李氏這樣的馬列主義老太太,是不會對自己當年與政治緊密相聯的所作所為說半個「悔」字的。所謂的「遺憾」也只是一種言之無物的模糊概念,甚或隨便一說逗你玩玩罷了。

1983年夏金岳霖在寓所。時老金與梁從誡一家住在一起,並主要依靠梁家照顧,梁從誡等小輩人親切稱之為「金爸爸」。

1974年春,已是80歲高齡的老金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他的好友林徽因早已去世,梁思成也已去世兩年,老金的精神比以前更加孤獨和痛苦。梁思成、林徽因夫婦的兒子梁從誡感念老金與梁家幾代人的真摯友誼,不忍一位老人長期不能「接觸社會」,也沒有人同他一桌吃飯,身陷寂寞孤獨之中,於是攜家搬到老金在東城乾麵胡同的處所共同吃居。在這個充滿着友情摯愛的溫馨家庭里,梁從誡一家一直視老金為親生父輩,並呼曰「金爸」,而老金也視梁從誡為親生兒子,無論生活中的大事小事都與梁從誡相商,特別對自己弄不清、道不明的「社會」中事,他總是以梁從誡所說為然。

1980年11月,老金因肺炎住進首都醫院,此時他認為自己是高級幹部,結果卻弄了笑話。老金說:「哲學所的領導小組曾解除我的行政工作,封我為一級研究員。我想一級研究員當然是高級幹部。無論如何我認為我是高級幹部。」又說:自進首都醫院住院後,「他們把我安排在一間前後都是玻璃通明透亮的大房間。我是怕光的,帶眼罩子帶了幾十年的人住在那樣一間房了真是苦事。要單間房,首都醫院不能照辦,據說是因為我不是高級幹部。後來我住到郵電醫院去了。病好出院我向梁從誡提及此事,他說我根本不是高級幹部。我看他的話是有根據的。這樣,我這個自以為是高級幹部的人才知道我根本不是高級幹部。」1984年10月19日,老金在北京寓所逝世。終年89歲。

【文章來源:《南渡北歸》之《離別》,有刪改。】

責任編輯: 趙亮軒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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