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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宋代第一風流詞人,至少和18個女人有染,死後只有妓女送葬

北宋那個年代,詩詞歌賦成為了文人學士的重要社交工具,其流傳廣度與速度堪比今日的微博、微信。

若要翻看柳永的微博,會發現光是提到的名妓就有師師、秀香、瑤卿、安安、蟲蟲、香香、冬冬、楚楚、寶寶、心娘、佳娘、酥娘等多至十八個。那麼我們不禁要問了,柳郎呀柳郎,你到底有多少個好妹妹?

1柳永婚姻的三年之癢

柳永家境尚可,父親柳宜歷任南唐檢察院院長、雷澤縣、費縣、任城縣的縣長,後又在京城升至東宮辦公室主任。宋代男子的法定結婚年齡為16歲,柳永也是一樣,年紀輕輕便有了第一次婚姻。

夫妻二人的蜜月期,柳永作詞《玉女搖仙佩》贈予嬌妻,現在看來,柳永的撩妹技能實在是厲害。這首贈詞也演繹出了他的撩妹基本法:不靠錢撩妹,靠才華撩妹。

柳永夸老婆可以誇得清新脫俗:本想說「老婆,你長得像花一樣美」,但這種夸法早就爛大街了,應當說「老婆,我不願將你比作花,世間有無數奇花艷卉,卻都只有紅白兩色而已,遠遠不及你的千嬌百媚。」

柳永不但情書寫得好,還很會海誓山盟。柳永深知任何誓言都不及兩人燈下枕前的蜜語甜言,在與妻子大被同眠、耳鬢廝磨的時候,發下肉麻的誓言「今生我永遠不會讓老婆你一個人睡」。

三年少年夫妻,柳永與妻子可謂是夫唱婦隨、舉案齊眉。然而好景不長,柳永與妓女往來親密,家庭內部矛盾爆發,與妻子大吵了一架,乾脆打着「以文會友」的幌子離家出走了。柳永在微博上抱怨婚姻生活的「三年之癢」:老婆脾氣太大,老公沒有辦法;三年逆來順受,如今覆水難收;若是再度複合,恩愛不如當年。

新婚不久,柳永便外出遠遊,妻子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久便一病不起。柳永在微博上記錄過妻子病症:多愁善感、日漸消瘦。雖然妻子為他病的不輕,他卻仍在外面尋花問柳。待柳永遠遊歸來,見過丈夫最後一面,年少的妻子終究溘然長逝了。此時的柳永方才追悔莫及,每想起妻子的各種好,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我可能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老婆了。他暗下決心,這天下唯一不能負的,便是女兒心。

2有才就是任性,被三名妓包養

柳永曾數次參加科舉考試,卻因為常逛妓院,被皇帝批覆「你還考什麼試啊,去青樓填詞就好了」,不料這卻成就了一次完美營銷。自此,柳永以「奉旨填詞柳三變」的名號混跡青樓,成為「皇家填詞師」,聲名大噪,一令小詞能為歌妓賺來白花花的銀子。當時京師的歌妓圈流傳着這樣一段話:「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得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甚至還上演了一出三位名妓爭相「包養」柳永的鬧劇。

在青樓閱女無數的柳永,只是因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她一眼,便深深愛上了一位風塵女子——蟲蟲。蟲蟲這個暱稱即使放到現在也會讓人膩歪肉麻,但柳永卻在詞文中親熱地誇讚蟲蟲:我發現自己逛遍了青樓,賞遍了美女,卻獨獨鍾意蟲蟲,這個評價是相當高的。

那麼這位蟲蟲姑娘究竟是什麼人呢,竟能俘獲柳永的「芳心」。柳永曾在微博上賦詞《木蘭花》@了蟲蟲:

蟲娘舉措皆溫潤。每到婆娑偏恃俊。香檀敲緩玉纖遲,畫鼓聲催蓮步緊

貪為顧盼夸風韻。往往曲終情未盡。坐中年少暗消魂,爭問青鸞家遠近

在柳永眼中,蟲娘簡直就是人美歌甜舞姿好、才貌雙全惹人憐的完美情人。更重要的是,蟲娘遠不像一般風塵女子,這是一個有理想、有個性、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歌妓,柳永可以同她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有人說,青樓女子最不必對男人忠誠但蟲蟲在柳永科場失意的時候,也始終陪在他身邊一起醉酒消愁。

柳永曾發下宏願,若是下次科考奪魁,定要好好待她,絕不輕言離棄:「便是有舉場消息,待這回,好好憐伊,更不輕離拆。」結果柳永真得中了進士,被派任餘杭縣縣長。行期將至,卻苦了柳永與蟲娘這對露水夫妻,但皇命難違,柳永只好舍下蟲娘遠赴餘杭。此後,柳永詞作中再沒有出現過蟲娘,當初的誓言與決心似乎早已忘卻。

3無數粉絲擁躉,還和粉絲異地戀

柳永離京當天,京城裏的妓女列隊來到城外,揮淚為柳郎餞別。據當事人柳永所說:那天郊外,藍天綠蔭,紅裙招展,歌妓們排成十隊,一一與我道別,弄的我分身乏術。(郊外綠陰千里,掩映紅裙十隊。惜別語方長,車馬催人速去。偷淚,偷淚,那得分身應你)這場面簡直是古代版本的明星見面會。

赴任途中,柳永行至江州安歇,拜訪本州的名妓謝玉英。謝玉英見這小伙兒顏值還行,便相邀到書房。柳永在桌上看到一冊「柳永新詞」,心中暗喜,卻裝蒜詢問玉英此書何來。待到玉英將偶像誇得天花亂墜時,柳永才心滿意足地亮明身份。玉英大驚,立刻拜倒在地,順帶拿到了柳永的簽名墨寶。

與玉英歡愛五天後,柳永尚有任期,只好告別。玉英戀戀不捨,甘願為奴作馬追隨柳永。有這樣一個鐵杆粉絲傾慕,柳永固然欣喜,但剛剛到任便攜帶歌妓,影響總不太好。便推辭以後到京師相聚,玉英發誓今後關門停業,專待情郎歸來,再續前緣。

這段異地戀里,玉英對柳永是仰望的愛,而柳永對玉英則是俯視的愛。柳永沒有付出什麼,卻要求得到很多,他期望着玉英堅守誓言,守身如玉。然而玉英在杜門絕客一年以後,始終沒有柳永消息,再加上生活也難以為繼,便忘掉五日夫妻恩,重新開業。柳永後來知道玉英負約,心中自然不樂,在微博上如怨婦般向粉絲哭訴「異地戀的苦楚」:

翻看聊天記錄,我們之間,再沒有親切的絮叨,只剩下客套的寒暄。距離近得可以擁抱,可心與心卻越來越遠了。你如同行雲無定,輕易辜負誓言,投入別人懷抱,真想問你,那些相愛相守的朝朝暮暮你都忘記了嗎?

4一生成器於女人

有人稱古龍便是現代版的柳永,兩人身上都被刻上浪子的標籤,同樣是被困女兒國。但古龍所看到的是江湖,而柳永心嚮往之的始終是情場,所以古龍有酒、有女人、有朋友,名利雙收,柳永則半生潦倒,忍受世人白眼,逃遁到青樓妓院,卻尋覓真愛而無終。古龍是江湖浪子,柳永則是情場浪子。

柳永是天下第一情種,他能夠唱出了世間所有的愛恨情仇、生死纏綿。可惜的是,他把愛獻給了無數的青樓女子,他的心也註定要如風塵一般縹緲無定,經受無數的磨礪與侵蝕,始終徘徊在「行行復行行,與君生離別」的痛苦中。

有位名姬曾說,柳永尚在世時,是真正能夠讓妓女感到快樂的時代。柳永了解妓女們的心思與願望,幻想着可以帶着她們脫離苦海,不做煙花伴侶,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何妨攜手同去,永棄卻煙花伴侶,免教人、見妾朝雲暮雨

柳永出生前,家族安葬先祖遺骨時,在墓坑發現一汪清水,水中有魚遊走。這條魚便是柳永降生的徵兆,魚兒是水中之物,離開水便不能生存。柳永一生也將成器於水,且不能離開水半步。這裏的水自然是指由水做的女人,柳永流傳至今、為人傳誦的情詞均是為各色女子而作的。

柳永逝世以後,家裏沒有一點錢,而且沒有子女送終,遺骸只能暫被埋在破廟內。京城眾妓自發籌集錢財,為柳永置辦後事,謝玉英擔當主妻,眾妓為柳永戴孝守喪。柳永遺骸最後葬在樂遊原上,墓碑刻云:「奉聖旨填詞柳三變之墓」。葬後,每到清明,京城名姬就各自備好祭禮,到柳永墳上拜掃,時人喚作「吊柳七」,後有詩為證:

樂遊原上妓如雲,盡上風流柳七墳。

可笑紛紛縉紳輩,憐才不及眾紅裙。

柳永一生風流,甚至過世了還搞出這麼一遭香艷韻事,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但現在來看柳永的事跡:整日逛青樓,活活氣死髮妻;決心不負女兒心,卻拋下蟲娘做官;的確道出妓女的心思,卻是只說不做,從未真正幫助過妓女。說好聽點他叫多情,說難聽點他其實就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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