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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克誠廬山講真話 被整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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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克誠一生「九起九落」,廬山會議對他的打擊最重。事後,他反思道:「違心地做檢查,違心地同意『決議草案』,這才是我在廬山會議上真正的錯誤,這使我後來一想起來就非常痛苦,因為這件事對我國歷史發展的影響巨大深遠。」

黃克誠在《自述》中寫道:「我平生受過無數次鬥爭,感到最嚴重、使我難以支持的,還是廬山會議這一次。我一向有失眠症,經常吃安眠藥,但最多不過吃兩粒,這時每晚吃到六粒,還是不能入睡。」

黃克誠,湖南永興人,中共大將,當過湖南省委書記、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軍委秘書長、中央軍委總參謀長。1959年廬山會議上,因講真話,被打成以彭德懷為首的「反黨集團」成員,撤銷一切職務,之後,被迫害達18年之久。

黃克誠為彭德懷辯護

1959年7月,中共在江西廬山開會,準備糾正「大躍進運動」中「左」的錯誤。會議開了半個月,正準備按原計劃結束的前夕,中共元帥彭德懷感到會議對缺點錯誤談得不夠,對情況的嚴重性估計不足,糾「左」措施不力,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但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封講真話的信,竟然引起毛的雷霆大怒。毛臨時決定延長會期,廬山會議從糾「左」一下子轉入反右。

廬山會議召開時,黃克誠在北京主持中央軍委日常工作。風雲突變,中央急電黃克誠上山。當時,黃克誠看到國內經濟狀況混亂,河北、山東、青海到處鬧饑荒,餓死很多人,雲南因饑荒逃往緬甸的人很多……對大躍進運動,他和彭德懷的看法基本相同,有很多意見,也想向中央提出來。

上山第二天,國務院副總理譚震林對黃克誠說:「你知道嗎?我們找你上山來,是搬救兵,想你支持我們的。」意即讓黃批判彭德懷。黃卻說:「那你就想錯了,我不是你的救兵,是反兵。」就這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後來竟成了他「蓄意反黨」的證明。

7月19日,黃克誠在小組會上發了兩小時的言,支持彭德懷的看法。黃特別指出:「現在有一種不好的風氣,就是只能講成績,不能講缺點。有人去了一趟河南,看了幾個地方,發現他們放的衛星不對頭,煉的鋼不能用,產量也不實,就給中央寫了一封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結果材料轉到了省委,省委大發雷霆……這種風氣很不對,有缺點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讓講缺點。」

會上,有好心人向他使眼色,或用委婉的話制止他,他都不領情,把心中的話一股腦兒全倒出來了。黃在《自述》中寫道:當時小組裏,除公安部長羅瑞卿、副總理譚震林外,其他人似乎都對他的看法有同感。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周小舟,水利部副部長、毛澤東兼職秘書李銳,外交部副部長張聞天等都支持彭德懷。

黃克誠不同意毛澤東的看法

7月23日,毛澤東在大會上發表長篇講話,嚴厲指責彭德懷的信是「右傾機會主義綱領」,是「向党進攻」,並情緒激動地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神州不會陸沉,天不會塌下來。」「大不了垮台,那我就走,到農村去,率領農民推翻政府。你解放軍不跟我走,我就找紅軍去。我看解放軍也會跟我走!」

彭德懷在筆記中寫道:「7月23日,毛主席給我一悶棒。這棒叫做『打右傾機會主義路線』,而且將歷史上所有舊賬一齊搬出來,再打四十大板,加上右傾機會主義的四十大板,一共八十大板,打得遍體痕傷,兩股無肉」。

會上,毛使出他慣用的手法:支持左派,勸告中間派,警告右派,將他與彭的意見分歧,上升到黨內路線鬥爭的高度,迫使出席會議的人表態,到底是站在毛一邊,還是站在彭一邊。

當晚,周小舟打電話給曾經當過湖南省委書記的黃克誠,說李銳等人要過來談一談。李銳也是湖南人,當過湖南省委宣傳部長。幾個人來後,情緒都非常激動。周小舟問:「主席這樣突變,有沒有經過政治局常委討論?」「主席有沒有斯大林晚年的危險?」幾個人發了一通牢騷後,正準備離開時,彭德懷拿着一份軍事電報走過來。周小舟說:「老總,我們離右派只有30公里了。」彭說:「着急有什麼用。」就在幾個人出門離開時,正巧碰上時任公安部長羅瑞卿。

羅立即將這4個人見面的情況報告了毛澤東。7月30日,毛通知黃克誠、周小舟、李銳等去談話。毛給黃戴了三頂帽子,一是彭德懷的「政治參謀長」,二是「湖南集團」的首要人物,三是「軍事俱樂部」的主要成員。還說黃與彭的觀點一致,與彭類似「父子關係」。還談到過去歷史上的一些問題。

黃克誠逐條進行了反駁:「我和彭德懷觀點基本一致,只能就廬山會議這次的意見而言。過去我和彭德懷爭論很多,有不同意見就爭,幾乎爭論了半輩子,不能說我們的觀點都是基本一致,但我們的爭論不傷感情,過去打『AB團』時,有人要打我,彭還幫我說過話,不然我那次就可能被整掉了。我認為我們的關係是正常的,談不上什麼『父子關係』。」

「我當彭的參謀長,是毛主席你要我來當的。我那時在湖南工作,並不想來,是你一定要我來。既然當了參謀長,政治和軍事如何分得開?彭德懷的信是在山上寫的,我那時還沒有上山,怎麼能在寫『意見書』一事上當他的參謀長?」

「我在湖南工作過多年,和湖南的負責人多見幾次面,多談幾次話,多關心一點湖南的工作,如何就能成為『湖南集團』?至於『軍事俱樂部』,更是從何談起?」

接着,毛把話引到遵義會議前,講怎樣爭取張聞天等,暗示他們趕快回頭,與彭德懷劃清界限。但他們仍想不通。

7月31日和8月1日,毛在他住處的樓上,召開政治局常委會議,批判彭德懷。為了把黃克誠等拉過來,特地通知黃克誠等4人列席會議。會後,把這4人留下談話,勸他們別再受彭的影響。但是,黃克誠等的思想問題沒有解決,這讓毛非常失望。

之後,在「深揭猛批」彭德懷的同時,對黃克誠的批鬥也相當尖銳、激烈。起初,黃對不符事實的批評,還澄清一下;慢慢地,他發現到擺事實講道理沒有用,只好沉默不語;再後來,四面八方的壓力,迫使他不得不違心地承認錯誤,違心地做檢討。

最後,在毛的強勢推動下,會議通過「關於以彭德懷為首的反黨集團的錯誤的決議」,決定撤銷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分別擔任的國防部長、總參謀長、外交部副部長和湖南省委第一書記職務。此後,全國開展了聲勢浩大的反右傾機會主義運動,300多萬中共官員被劃成右傾機會主義分子。之後,全國發生餓死3800多萬人的大災難。

黃克誠被整得死去活來

1959年8月18日,從廬山下山後,中共專門召開軍委擴大會議,批判彭德懷、黃克誠。黃被扣上「九大罪狀」,包括殺人、貪污黃金等。從1959年到十年文革期間,「黃克誠專案組」對他進行了長時間審查。

文革時期,黃克誠被北京地質學院等大學的紅衛兵從山西揪回北京,先被關押在北京地質學院,後被關押在北京衛戍區,接受「監護審查」。

黃克誠在《自述》中寫道:「(1967年)6月底、7月初召開了我們的鬥爭會,我和有關的同案人才得以見面。被鬥的人中,彭德懷年紀最大,我很擔心他吃不消,常常抬起頭來看望他,這時造反派監視人員就狠狠的把我的頭壓下去。如此三番五次,他們就罵我不老實。」「我一共被鬥過20次左右,比起彭德懷算是少的。三個總部(總政治部、總參謀部、總後勤部)、空軍、海軍、各兵種、各軍事院校、國防科委等重要軍事機關,都輪流鬥過我們。」

「從8月起,又重新對我們進行審查。審查者先是在我的自傳中找矛盾,讓我一件件事寫書面交代……凡是我經過、到過的地方,認為能找、能查的都要處處跑到、一一調查。這樣一直到1968年3月,一共審查了8個月。」「專案組不管我說明的情況,在(1968年)3月對我搞起『逼、供、信』,甚至採取車輪戰法,通宵達旦,不許我休息,大有非逼我承認是假黨員不罷休之勢。有時甚至採取打、罵、侮辱等手段。」

「這一段通常總是十幾個人圍攻。有一天,忽然來了20多個人,威風凜凜的擺出要打人的架式。先由兩個人抓住我膀子,使我動不得,只能任他們擺佈。我見情況不妙,不願受辱,就使勁掙脫出一隻手,抓住桌上的茶杯狠砸自己的頭,砸得頭上鮮血直噴,人馬上休克了。他們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只好偃旗息鼓而去。」

1971年9月13日,中共第二號人物、被寫進黨章的毛澤東的接班人林彪,在蒙古溫都爾汗離奇墜機身亡。此後,國內政治形勢有所鬆動。文革中被當成「黨內第二號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打倒的鄧小平復出工作。1975年,黃克誠在一場大病後被解除監護,重回山西。

1976年4月,鄧小平再次打倒,黃的問題又被「掛」起來了。直到1978年12月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後,黃才獲平反。

黃克誠一生最痛苦的事

黃克誠一生「九起九落」,廬山會議對他的打擊最重。事後,他反思道:「違心地做檢查,違心地同意『決議草案』,這才是我在廬山會議上真正的錯誤,這使我後來一想起來就非常痛苦,因為這件事對我國歷史發展的影響巨大深遠。」

廬山會議最重要的影響是:從此以後,中共黨內很少有人敢講真話,誰講真話打擊誰。到2021年的今天,中共把「中共國」變成了全世界最大的謊言大國。

責任編輯: 趙亮軒  來源:中文大紀元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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